由于车子停靠在贺宅的庭院内, 没那么多讲究,下车的时候, 大家都是就近原则。
唐父唐母从左边下车,唐以鸢坐在右边, 直接开着车门就出去了。
贺洲坐在她的前面,唐以鸢见贺洲推动者轮椅下来, 便顺势搭了一把手。
结果没想到,她一碰到贺洲, 就引发了贺洲身上的龙气流动。
由于是晚上的缘故, 这龙气化作的金光极为显眼,每一分变动都极为瞩目。
唐以鸢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个异常,赶紧飞速把手收了回来,避免和贺洲触碰。
她体质特殊, 贺洲现在情况也特殊, 两人最好还是少接触。
要对贺洲有益就算了, 万一影响到贺洲的气运
人家刚刚救了他们一家,唐以鸢还在愁怎么报答贺洲呢, 自然不可能给人家添麻烦。
唐以鸢手收回的速度太快, 一下子引起了贺洲的注意。
发现贺洲抬头看向自己, 唐以鸢只好干笑了一下。
“呃贺先生家中有客人吗”唐以鸢主动开口,打断她刚刚收手太快的尴尬。
“没有。”贺洲道, “怎么了”
“我还以为贺先生晚上准备会客, 怕打扰到你。”唐以鸢道。
之前发生那么多事, 唐以鸢根本没注意到贺洲的情况, 刚刚在唐家门口,唐以鸢的注意力又都被小龙吸引了,根本没仔细打量贺洲的衣着。
此刻定睛一看,唐以鸢才惊讶地发现,贺洲居然穿着正装。
黑色的西装和他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再搭配墨色的头发与绿色的眼眸,别有一番中西结合的细致韵味。
最别致的,还是他的西装领子上,别了个小小的银色蛇形胸针,蛇瞳由两颗红色宝石镶嵌而成,精致中透着几分贵气。
即便唐以鸢认不出贺洲这衣服牌子,也判断不出这胸针的价格,但不妨碍她被资本的力量震撼。
不愧是海外财阀的继承人,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散发着金钱的光芒,震撼吾等凡人。
贺先生感受到唐以鸢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手指不自觉紧张地握了一下,脸上罕见地出现了腼腆。
“已经等到了。”他轻声道。
“嗯”他声音太轻,唐以鸢都没听清。
贺洲刚想又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唐父互换的声音传来。
“鸢鸢。”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唐父声音向来洪亮,一下子将贺洲的声音给盖过了大半。
“哎。”唐以鸢应了一声,再看贺洲时,他已经和平常一样,神色从容。
第一遍没听清,可以追问,第二遍再听不清,就是不礼貌了。
唐以鸢只好赶紧跳过这个话题,道“那,我贺先生,我推你呃,我叫汪管家过来推你进去”
“我自己可以,我们一起走吧。”贺洲道。
唐以鸢点了点头,没有碰贺洲的轮椅,她与贺洲保持一段距离,并行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和唐父唐母汇合后,唐以鸢才松了一口气。
这可麻烦了,她一碰到贺洲,就影响贺洲的龙气。
要是以前就算了,彼此几个月都不一定见一次面,可是现在不同,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必须想办法早点回家才行。
唐以鸢记得,上一次她见到贺洲的时候,触碰贺洲虽然会有一些酥麻的奇异感,但并没有对贺洲的龙气产生什么影响。
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她这段时间,没有去收藏室,没有小龙接触,发生了一些变故她不知道
唐以鸢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一旁的唐父唐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二老对视一眼,也没有说话。
贺宅虽然位于海鲸小区内,但和唐家那附近比较起来,宛如是两个世界。
唐以鸢很小就知道,自己家境不错。
即便从小读的是最顶级的学校,全市有钱人的小孩云集,唐以鸢的家庭情况也不落下风,毕竟能在市中心有一套别墅,不论放在哪个年代,都算是有钱人。
不过今天来贺宅,唐以鸢才算是开眼了。
明明同样是别墅,看看这风水,瞅瞅这绿化,瞧瞧这景观,无一处不精细。
贺宅的占地面积,怕是够得上好几套唐家别墅了。
在贺洲的带领下,唐以鸢一家三口大致摸清了贺宅的情况,反正除了主宅之外,别的什么游泳池网球场高尔夫球区域他们都不太可能去,也不用记得太清。
贺宅一楼是会客厅、餐厅等等,二楼和三楼是居室,四楼则是个露天茶室。
虽然贺宅的面积很大,但房间却不多。
每间房间内都配套得和主卧似的,书房浴室洗手间更衣室等等,一应俱全。
另外每一层楼都有单独的景观阳台和安全通道,种植的绿色植被一看就有专人打理。
贺洲因为行动不便的缘故,主要在一二楼活动,三楼作为客房,暂时让唐以鸢一家三口住下。
唐以鸢算是开了眼,见识到了豪宅的模样。
不过贺家虽然很大,人却不多。
别说贺洲这样身体有疾的人,就算是韩家那种家庭,光是每个区域的负责人加起来,都有十几个。
但唐以鸢一路走来,只觉得冷冷清清。
除了四周必要的安保人员之外,其余的工作人员基本不见影子,围绕贺洲身边的,更多时候只有汪管家而已。
通过一个人的家,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内心真正的模样。
看来贺洲此人喜静,不喜欢太嘈杂的环境。
由此唐以鸢心中更加疑惑了,这样的贺洲,为什么会欢迎他们到来。
总不能是一个人呆久了,突然喜欢热闹吧。
怀着这样的疑惑,接下来几天,唐以鸢都尽量和贺洲减少接触。
好在贺宅很大,唐以鸢高三忙于学习,除了吃饭时间没办法避开之外,大部分时候,唐以鸢都可以和贺洲完美错开,彼此连见都不用见,更不用说触碰互相影响了。
不过也因为这样,吃饭的时间,也变得格外难熬起来。
餐桌上,贺洲坐一边,唐父唐母和唐以鸢三人,坐在另外一端。
唐以鸢全程专注吃饭,别说开口讲话了,连眼睛都不朝贺洲所在的方向瞟一眼。
她不是故意不看贺洲,实在是那小龙的目光
太灼热了
那天晚上“啾”了一下后,第二天,小龙看向唐以鸢的目光都是含羞带怯的。
但发现唐以鸢没回应后,小龙顿时失落无比。
几天下来,唐以鸢故意避开它,小龙明显感觉到了,对唐以鸢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
此刻只要唐以鸢一朝贺洲的方向转头,小龙就疯狂地冲到距离唐以鸢最近的距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要是不小心对视上,那就更不得了。
在它的盯梢下,唐以鸢都觉得自己宛如是个负情薄义的冷漠女人,每天都在对小龙冷暴力。
天可怜见,她冤枉啊
靠近小龙,就代表靠近贺洲,她这是感念贺洲的恩情,她这叫重情重义
唐以鸢在心里努力说服着自己,低着头疯狂吃了起来。
一阵风卷残云后,唐以鸢赶紧擦了擦嘴“爸妈,贺先生,我吃完了,先去楼上学习了。”
唐母看了唐以鸢一眼“鸢鸢,菜还没上完呢,今天的汤很鲜,再吃点吧。”
唐父见状,也道“今天不是周末吗,晚上没有晚自习,不赶时间,学习嘛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别太紧绷,累着自己。别的事情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但饭还是要好好吃的。”
“我”唐以鸢闻言,刚想顺势留下来,结果眼尾一瞟,就看到了那道闪闪发光的金光。
算了算了,还是先闪人吧,被小龙那样盯着,吃啥也没滋味啊。
唐以鸢正犹豫着说辞,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表松松垮垮的模样,赶紧摘下来道“手表坏了,我先放上楼,一会儿再下来吧。”
贺洲道“那我让厨房给你留一份汤,晚上肚子饿的话,可以尝一尝。”
“好的,谢谢贺先生。”唐以鸢道谢完,缓缓离开餐厅。
一边往外走,唐以鸢一边听身后的交谈,果然唐父唐母开始讨论起高三生的学习压力,唐以鸢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平时也不太爱社交,从见到贺洲起,就一直不参与聊天,然后最近又要高考了,所有的异常,都可以用高考掩盖过去。
等高考结束后,唐家肯定也整顿好了,唐以鸢直接回家就成。
唐以鸢上楼后,把手表摘了放抽屉,虽然上楼看书做作业是托词,但高考在即,唐以鸢也不敢放松,立刻抓紧时间,开始做题。
结果没想到,第二天上午,还是被唐母逮了个正着。
“昨晚十二点多的时候,你房间的灯还亮着,是不是又晚睡了”唐母一见到唐以鸢,就问道。
唐以鸢一听,就知道不好,昨晚熬了一下夜,本来以为唐母的房间和她隔得老远,是不会知道她这边的情况的,结果没想到还被抓包了。
“别想狡辩啊,贺家隔音隔光效果好,我们隔着门缝是看不到,但窗户还是暴露了你的行踪”唐母拿出看抗战剧总结出的斗争精神,对唐以鸢道。
唐以鸢哪敢辩驳,只好屈服“我想着今天周末嘛,晚一点睡也没关系,这不早晨还睡了懒觉吗,放心吧,我每天的睡眠,绝对充足,绝对不影响高考”
“我是担心你高考的问题吗,我这是担心你的身体。”唐母道,“那你那么晚睡,也不去楼下喝口汤垫垫肚子,就这么饿着肚子看书到半夜”
唐以鸢干笑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唐母看着唐以鸢的表情,沉默了几秒后,还是问道“鸢鸢,你和贺洲之间,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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