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当然喜欢先生

    傅长熹忽然有些不安。

    他一向从容笃定, 很少有这样的不安, 难免有些烦躁。所以,他抢在甄停云开口前抢先发问,试图抓住主动权“听说, 你要和傅年嘉定亲了”

    这话说得有些酸溜溜。

    更重要的是,他问的急躁, 已是懒得掩饰自己身份,干脆便直呼了傅年嘉的名讳。

    甄停云闻言顿住声,不由的打量起傅长熹的面色, 讶然道“先生您连这个都知道了”

    傅长熹都有些怀疑她是在转移话题,冷着脸看她“好好说话。”

    甄停云以为是自己一日一马屁的日常任务没完成,也不怕他这冷脸, 笑盈盈的抬步上前去,挨着他坐下,顺嘴拍马屁“您可真是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

    可惜, 傅长熹如今连马屁都听不下去, 仍旧是冷着脸等她的回答。

    甄停云见状, 也不好再拖拉, 只得老老实实的把昨日的事情说了。

    傅长熹蹙着眉头听完了这些早就知道的事情,终于能问一句“你是怎么想的”

    “我”甄停云呆了呆,然后才道,“我想着这事应该要先告诉先生您,所以就赶着过来了。”

    傅长熹眉头蹙得更紧了,面容冷肃“就只有这样”

    甄停云“那, 还要怎么样”

    傅长熹压着心头的火气,慢慢深呼吸,心口处却是烧得厉害,就连喉咙也隐隐刺痛,说不出的难受和憋闷。

    按理,他一个为人先生的,问到这里,说到这里已是足够了。

    他生来便是皇子之尊,虽说也多有挫折,可一向心志坚定,时至今日仍旧未失少年盛气,未折傲骨,自有自己的骄傲哪怕是天下人人渴求的皇位,他也不屑一顾,说不要就不要。所以,这天下从来都只有他不要的,少有他得不到的。

    而他最不喜欢、最看不起的就是强求那不可得的。

    只是,傅长熹重又深呼吸,那涌到舌尖的话到底还是出了口“你真的想嫁给傅年嘉吗”

    甄停云实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时怔住,脸上有些空白。

    好在,有些话,一旦出了口,后面的话也就轻松了。

    傅长熹既是打破了自己的底线,已经开了口,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口气把梗在自己心头的话都说了出来“上回七夕,我就说过婚姻大事绝非玩笑,更不可轻忽,你也该仔细想一想才好。虽然,傅年嘉方方面面都符合你当初提出的条件,可婚姻大事你总不能这样轻易就定了吧总还要考虑其他的。”

    甄停云忍不住仰起头去看傅长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不受控制,仿佛马上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她不由自主的顺着这话问道“还要考虑什么”

    傅长熹微微垂眼。

    他们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上了。

    傅长熹可以清晰地看见,甄停云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他紧绷而又冷峻的脸容。他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然后低声问出了那个从七夕那日起便一直烦恼他的问题“你喜欢他么”

    甄停云眨了眨眼睛。

    傅长熹重又睁开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她轻轻颤动的眼睫可爱极了,很想就这么低头吻下去。

    可他还是忍住了这种堪称无稽的冲动,抿着有些干燥的嘴唇,耐心得等待着甄停云的回答。

    然后,他看见甄停云摇了摇头。

    傅长熹忍不住的又抿了抿唇,勉力克制着没有出声。

    甄停云认真想了想,发现自己心里的疑难居然只能与傅长熹说从昨日燕王妃派人把灵芝如意送到府上时,甄父和裴氏或怀疑或高兴,甄倚云嫉妒且疯狂,甄老娘欣慰无比可从头至尾,这些人没有问过她的想法,哪怕是甄老娘也是欣慰她有福,终身有靠,以至于甄停云都以为自己的不喜欢是矫情。

    直到傅长熹开口的这一句“你喜欢他么”

    那些昨日才被甄停云用理智强压下去的话忽然就很顺利的从她嘴里说了出来“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这桩婚事。”顿了顿,她又忍不住道,“我以前以为,只要条件合适,无论是谁都没什么区别,喜欢又不能当饭吃,也许两人相处久了也能处出感情可是,当燕王妃将那柄灵芝如意送到府上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很害怕”

    傅长熹看着她,目光里带着抚慰,以及些微的纵容。

    甄停云从他的目光里找到了勇气,吸了吸鼻子,将喉中的酸涩连同心里那些激烈的情绪都给压了下去。她慢慢的,斟酌着把自己想说的心里话说下去“很多人都说,结婚是第二次投胎。我,我第一次投胎已经够倒霉了”碰着裴氏和甄父那样的父母。

    “所以,我真的很怕自己这一次会选错人,嫁错人而且,我不喜欢他,也想象不到嫁给他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说到最后,甄停云到底还是没克制住,眼眶微微红了红,眼底隐有波光。

    傅长熹情不自禁的低下头。

    他低着头,她仍旧是仰着头。

    两人额头慢慢的抵在了一起,近的几乎能够看清对方脸上细碎的绒毛。

    傅长熹忽然觉得压在心头的闷气都散了去,一颗心轻飘飘的,仿佛要飞起来在这一刻,他觉得脑中的思绪比此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他这一生前前后后的事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清晰明白,他已然明白了自己心中的焦躁与渴望。

    他从未如此渴望过一个人,从未如此渴望过一件事。

    傅长熹终于顺了一次气,抵着她的额头,用自己一贯的笃定口吻与她说道“如果你不喜欢他,不喜欢这桩婚事。那就不嫁。”

    他的声音很轻,一字一句却是清清楚楚,如同一字千金的承诺一般具有重量。

    甄停云额上发烫,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提醒他“那是燕王府。”

    无论她想不想嫁,这桩婚事都是推拒不得的。

    可傅长熹却仿佛忽然镇定了下来,认真道“只要你不想嫁,我就有办法把帮你把这门婚事退了。”

    他们凑的很近,说话时都能够感觉到对方温热的鼻息。

    甄停云只觉得那高热从额头往下传递,一张脸烧得实在厉害,甚至都快喘不上气了。她终于还是伸手推开了傅长熹,慢半拍的镇定下来,开始思考傅长熹说的事情若是,这门婚事真的能够退了呢

    退了这门婚事,她难道真要依靠自己的喜欢去挑人,去嫁人这行吗

    难道这就不会选错了难道这样就比燕王府的亲事要好

    甄停云忽然又有些茫然。

    傅长熹看出她的不安与茫然,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问道“停云,你喜欢我吗”

    甄停云下意识的回应道“我当然喜欢先生。”

    傅长熹接着问道“那么,如果我去府上提亲,你愿意吗”

    甄停云再顾不得去考虑自己心里的那些想法,呆了呆,脸上烧得厉害,咬着唇提醒对方“先生,我还叫您先生呢”

    傅长熹早便将自己说服了,此时与她说起来也是慢条斯理“你拜楚夫人为师,那是办过拜师礼的。我们这勉强也就算是半师之谊。”

    甄停云又呆了呆,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道“我,我还要想一想。”

    傅长熹打量着她脸上的神色,握着她的手,微微点头“好,那你再想一想。”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先想办法帮你把燕王府的婚事给退了。”

    甄停云点点头,神色依旧有些慌乱。

    傅长熹却并没有再逼她,留她用了一顿午饭,午时过后方才送了坐立不安的甄停云出门。他亲手扶着甄停云上了马车,最后叮咛她一句“你好好想一想,别让我等太久。”

    甄停云连忙放下车帘,没理他。

    傅长熹却是心中大定,站在原地,目送着甄停云的马车徐徐的往远处去,驶向京都女学。

    既然心中主意一定,傅长熹自然要着手考虑起退亲这事。

    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了下来,考虑起事情来也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不迫,自然不可能和昨晚上想得那样,凭着一时恼火直接上燕王府说事这也太没面子了。

    在傅长熹想来最好还是要找个中间人,暗暗地就替他把这事给处理了。

    傅长熹琢磨了半日,用过晚饭后站在窗边吹风,到底还是觉着惠国大长公主这个长姐十分合适毕竟是他的长姐,日后婚事说不得还得找她筹办,确实是不好瞒她。且惠国大长公主与燕王妃姑嫂间颇有感情,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处理起这事来想必也是得心应手。

    只是,傅长熹往日里把这“不婚不嗣”喊得大声,硬是在惠国大长公主的劝说兼逼迫下打了这么多年光棍。如今让他改口,转口去请惠国大长公主替他处理这事这也很没面子啊

    傅长熹十分要脸,一面思忖着,一面又从窗口踱着步子走到桌边坐下,继续思考着既然他不想主动说,那就只能想法子把这事透露给惠国大长公主。

    想到这里,傅长熹倒是想起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荣自明。

    说真的,七夕那晚被荣自明和杨琼华两人撞上的时候,傅长熹虽然警告过这两人,之后也曾派暗卫盯着人,可事后倒是又把暗卫撤了回来,还真没有认真封口的意思毕竟是外甥,便是真说漏了嘴,他也不可能打死了。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荣自明这么个大嘴巴,居然还真忍到了现在

    这就有点麻烦了。

    本来还想堵人的嘴,现在倒要想法子撬开他的嘴。

    傅长熹蹙着眉头想了想,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木案上轻轻的叩了叩,发出“笃笃”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傅长熹心中终于有了主意,唤人进来,吩咐了几句。

    侍卫领命告退。

    傅长熹一个人躺在敞椅上,抬目望着窗外那微凉的夜色,不由感慨“这天果真是有些凉了”是不是要找人给甄停云捎些厚衣服过去呢

    可惜,天还没凉,荣自明倒是先倒了霉。

    第二天,杨琼华的亲爹,杨大将军便直接上了荣国公府,找上了荣国公。

    杨大将军也不是空手上门,他直接便把荣自明送给杨琼华的那些瓶瓶罐罐给丢到了荣国公的面前,嘴上道“不知荣世子这是何意”

    杨大将军一共五个儿子却只一个闺女,虽然时常嫌弃这闺女娇娇弱弱,连骑马都哆哆嗦嗦的,没有杨家女的风范,一点也不像他,可闺女长得像她娘啊杨大将军嘴上不说,平时还经常卷袖子威胁说要揍女儿,可他心里却是极疼这唯一的小闺女的。

    也正因此,当他发现荣自明偷摸摸的给自家闺女送东西时,立刻就认定了这是想要哄骗诱拐自家宝贝闺女的混账小子。再想一想荣自明这名满京城的风流名声

    杨大将军一时间也是怒火中烧呵真当我杨家没人,我杨家女儿好欺负

    于是,杨大将军一刻也没耽搁,直接叫人将女儿屋里那些个零碎东西收拾出来,径自骑马去了荣国公府,直接就把这些东西丢到了荣国公的面前。

    荣国公素来斯文儒雅,此时对着杨大将军那铁塔般的身躯便已不觉气弱了几分。再见杨大将军这般盛怒凌人,他都觉着有些呼吸不顺,小声为自己儿子说话“杨将军且息怒,毕竟事关杨姑娘清誉,也不好胡说。说不得就是个误会,我这就叫那孽障上来解释。”

    话虽如此,荣国公想着自己儿子那德行,心里也很是没底,扭头去看仆从时已是冷了脸,厉声呵斥“还不赶紧把那该杀千刀的孽障给我叫上来”

    荣自明听到亲爹传话时还有些懵。不过,作为京城纨绔圈里的一号人物,他闯祸闯多了,虽然不知道今天是哪个祸事上门来了,但也算是有经验,借着回房换衣服的空挡,悄悄的派了人去找他亲娘惠国大长公主救命。然后,他才施施然的理了理衣服,跟着人去了前厅。

    结果,荣自明才进了前厅,立时就被杨将军喷了一脸口水。

    杨将军根本没给他好脸色,批头盖脸的一通骂,中心意思就是你这文不成武不就的混账东西竟然也敢肖想我的闺女日后再叫我发现你欺负我家闺女,我定不会饶了你。倘若我家闺女名声有一点点问题,我也不会饶你

    荣自明本就不认识杨将军,被他盛气所慑,不敢吭声,可听着这一通教训,他心里更憋闷了等等,您先告诉我您家闺女姓啥啊

    荣国公与惠国大长公主夫妻恩爱多年,偏偏子嗣艰难,如今也只这么个儿子,见状也是有些心疼的,偏偏是自家儿子确实是招惹人家姑娘,这事是自家没理,只得咬牙忍了气,好说歹说的送走了杨大将军。然后,他也不客气,直接就提了挂在墙上那柄镶金嵌宝的鞭子要抽人。

    荣自明怂的很,还没挨着鞭子尖就已经哭爹叫娘的一通嚎,总算是把亲娘这大靠山给嚎了出来。

    惠国大长公主最疼儿子,也顾不得儿子如今几岁,连忙扑上去抱着护在怀里,转头对着荣国公就是一声吼“你这又是做什么咱们家统共只他一根独苗,倘真要出了什么事,我且不提,你要如何与你荣家祖宗交代”

    又哭“我知道你是嫌了我,觉着我只给你生了这么个儿子,不如你的意索性,你就拿鞭子打死了我们娘两,回头再娶娇妻,生你的宝贝儿子吧”

    荣国公看看妻子,又看看儿子,到底再打不下去,只得跌足长叹“你就惯吧惯的他越发不知分寸,今儿招惹人家姑娘,明儿怕是就要上天了。”

    惠国大长公主闻言微微蹙眉,转目去看儿子,柔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荣自明也觉委屈,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啊”

    荣国公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住,一时气火上来,抓着鞭子就往儿子后背抽去“你给人家姑娘私相授受,人杨大将军都找上门了,你还敢狡辩你这孽障我今儿索性抽死了你,我自去与祖宗赔罪便是”

    惠国大长公主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拉住丈夫那抓鞭子的手,连声劝道“不过是送些东西罢了,这事我也是知道的他们小儿女彼此有心,大不了就和杨家把这亲事定了。”

    荣自明听着这个“杨”字,总算是回过神来,彻底明白过来,顶着父母双重火头,昂头喊道“我真不是想要哄人,我送东西,那是有原因的。”

    这话说的,惠国大长公主都觉着儿子真是不会说话,反驳都不知道编个理由。哪怕是她,看着儿子的目光都带着质疑。

    荣自明虽畏惧舅舅,可事到如今再不说,他要么就得被亲爹打死,要么就得被压去给杨家提亲下半辈子,怕不是要被杨大将军还有杨琼华父女两个摁着,父女双打吧

    一念及此,荣自明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也顾不得舅舅了,连忙喊道“我那都是因为舅舅。”

    一时间,堂中寂静,荣国公差点没再抽他一鞭子,爆喝道“你还敢攀扯摄政王”这儿子真是狗胆包天,不打不成了。

    荣自明再不敢拖拉,抱着头,当即就把自己七夕那日撞见傅长熹与甄停云两人一起说笑走路放河灯等事都说了。

    这一下子,厅堂上下都静了。

    轮着惠国大长公主与荣国公发呆了。

    荣国公不由看向惠国大长公主毕竟,他对摄政王敬畏有之,了解却着实有限,还是得看惠国大长公主这亲姐姐的意思。

    惠国大长公主此时却已经全然怔住了。她僵硬的如同一座雕像,脸上一片空白,恍惚的呆了呆,好容易回过神来却也顾不得地上抱头辩解自己清白的儿子,只是不敢置信的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荣自明很没有骨气的卖了队友“杨琼华也看见了,娘要不信,去问她就是了。”

    惠国大长公主怔怔的站了一会儿,忽而就笑了“好好好,难得你舅舅竟还有能够一起过七夕的姑娘。”

    说着,她眼眶就红了。

    虽然这些年傅长熹在北疆,她在京城,姐弟两个见面有限,便是真有心也没处使力。可她心里还是真的关心这个弟弟的这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幼弟。

    再者当年北蛮提出和亲,因惠国大长公主已经出嫁,孝宗皇帝只得让宁国大长公主这个小女儿和亲北蛮。当年,惠国大长公主年纪还轻,也曾在心里隐隐庆幸过,可事后又为自己这阴暗的想法觉得羞愧她是孝宗皇帝的长女,是宁国大长公主的长姐,这样的事情按理也该是她这做姐姐的顶在妹妹前头才是。

    而傅长熹虽气恨宁国大长公主和亲之事却从未因此迁怒她,依旧待她如故两相对比,惠国大长公主不免自惭愧疚。

    偏偏,不久后宁国大长公主在北蛮早逝,吴皇贵妃因此病逝,再之后就是傅长熹远去北疆之事。惠国大长公主每每想到这些,便觉着心上隐痛,很是对不住这对弟妹,也总想着要好好照顾傅长熹这个幼弟就好像是代宁国大长公主照顾对方一般。

    正因如此,惠国大长公主这些年一直为着傅长熹的婚事操心,就怕他真就孤孤单单一辈子若真如此,日后她到泉下,见了宁国大长公主,岂不羞愧欲死

    所以,傅长熹如今能有看重的姑娘,自然是好事。

    惠国大长公主红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凝目看着儿子“你说那姑娘叫什么来着”

    “甄,甄停云。”荣自明小声道。

    惠国大长公主总觉着这名字好像哪里听过,在厅中来回走了一圈,脑中灵光一闪,立时便反应过来了前日燕王妃不就是派人去甄家给那甄家幼女甄停云送了如意当时她还觉着奇怪,怎么偏就选了这么个不起眼的人

    想到此处,惠国大长公主脸上都白了虽说皇家最是不讲规矩的地方,可若是真闹出什么叔侄争女的事情也不好听尤其是,傅长熹难得动一次心,可不好因着这个又叫他给缩了回去。

    想到关键处,惠国大长公主也顾不得地上的儿子还有边上满脸疑惑的丈夫,直接便抬步往外走,口上道“我还有事,得去燕王府一趟。”

    荣国公抓着鞭子,一脸懵逼所以,这儿子还打不打了

    荣自明抱头坐在地上,二脸懵逼所以,他这是逃过一劫了

    此时此刻,这对父子这懵逼脸,看着倒是很有些父子相。

    谁知,惠国大长公主走到门边还不忘回头,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你舅舅这事,我先不与你算账。杨姑娘那事总之,是你行事轻狂,冒犯了人家姑娘。这几日,你就给我留家里好好反省,过些日子我就叫人挑好日子,替你去向杨家提亲。”

    荣自明“”

    一时间,荣自明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偏偏最疼他的亲娘惠国大长公主此时却没管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荣国公这亲爹还用手摩挲了一下鞭子,朝着儿子阴恻恻的笑了一下“哎呦,你这是高兴哭了啊。”

    荣自明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早安,么么哒这章是不是很甜一下子就圆了一对半的c

    我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二更,看情况吧,这几天有点累,我先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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