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途的路上蓝曦臣突然问起了江夭夭,“你知道当年袭击桃花岛的是何人么?”
江夭夭小时候听来听去的传闻听得多了去了,可却从来没听到过真的,她长这么大最挫败的就是她没能给父亲报仇,也不知道灭族的仇人是谁。
“不知,大伯不告诉我,也不让去寻仇。”她摇头,然后目光看向蓝曦臣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确实是知道一些,但也只是听我叔父说的。”
蓝启仁?蓝启仁知道什么?江夭夭不自觉的把剑御得更靠向蓝曦臣。
“他说过什么?”
瞒着她也不是一辈子的事,蓝曦臣坦诚如实的道:“说桃花岛被袭击是因为年少轻狂的温若寒觊觎乌家禁术。”
“温若寒?”江夭夭一字一顿重复着,“可乌家的禁术……”
“所以温若寒并没有带走乌家禁术而是将所有乌氏血脉的人都……”
蓝曦臣没有说下去,江夭夭深吸了口气道:“……原来是如此。”
谁成想原来自己想搞明白的仇人一直都是罪大恶极的温家人,而他们也皆在十年前的射日之征中被各大世家消灭殆尽。
二人返回了马车处,脚踏地时耳畔呼呼的风声骤停,只听蓝曦臣关切的声音传来道:“你,没事吧。”
“多谢你愿意告诉我,温若寒已死,我仇已报有什么不甘心的。”
看她故作轻松跳上马车,蓝曦臣心疼的轻声唤道:“阿夭。”
“不说这个了,这桃花酿你要不要尝尝?”江夭夭把剩下的桃花酿都带了过来,自己先抿了一口,然后递到了蓝曦臣面前。
见半天蓝曦臣也没有反应,这才想起来他之前的醉酒模样,看来是没人陪她喝酒了,她收回手泱泱的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你会醉酒,我自己……”
蓝曦臣见她失落于是夺过酒坛,一咬牙喝了一大口道:“好喝,我陪你喝。”
“没想到你这几年能喝酒了,可以啊。”
蓝曦臣面色不改的坐在马车上,江夭夭毫无顾忌的对着酒坛又喝了一口,刚准备把酒坛还给蓝曦臣时,就见那人身影晃了晃然后撑不住的倒在了马车里。
江夭夭吓着了,什么情况?她这桃花酿没那么烈吧,怎么只和一口就这人就晕了?碰瓷?
她撑在马车上去看蓝曦臣的情况,还轻轻拍着他的脸企图唤醒的道:“喂蓝曦臣你醒醒,快起来了。”
话音刚落,那双好看的眼就睁了开,定焦在眼前的江夭夭身上,然后双臂一抬把撑在他上方的江夭夭一把抱住,还喊道:“阿夭!”
嗯?这语气怎么这么熟悉,难道他又喝醉了?
“我好想你!”醉酒的蓝曦臣觉得还不够般的,又抱得紧了些。
荒郊野岭根本没人来,如果有人来便会看到此刻他们两个人的身体之间几乎没有空隙,江夭夭只能好声好气的哄他,反正力气她是断然比不过的。
“我知道你想我了,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他态度强硬道:“不可!”
“为何?”
“如此,舒服!”说完他还嘿嘿一笑。
这人怕不是喝酒也把脑子喝傻了,多大个人了,怎么一喝醉酒就跟个几岁小孩子一个,江夭夭被抱得有些难受,双手推着他道:“你快放开啦。”
“不放!我就不放!”
“你怎么这么犟呢,说什么都不听,你是驴么?”
蓝曦臣认真的想了一会道:“不是!”
江夭夭一笑,刨根问题道:“那你是什么?”
不知道是他不想回答还是在思考什么,竟然半天没有说话,良久才憋出来几个字:“困了!要睡觉!!”
不知道蓝曦臣一夜没睡的江夭夭不可置信的道:“现在才晌午诶,是你昨天晚上说亥时入寝,你们作息不是很规律么,现在是午时可不是什么睡觉的时候,你不会喝醉的连时辰都认不得了吧,现在明明应该是在回去的路上的,谁知道你居然醉了,还倔的跟头驴……唔。”
江夭夭话还没讲完就见蓝曦臣的脸猛然放大,唇上似乎贴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阻止了她的话语。
“你干嘛?!”
此刻醉酒的蓝曦臣脸上笑盈盈的,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般的闭上眼道:“你好吵啊!我要睡觉!”
江夭夭脸红的不成样子,口吃道:“那那那那那你……亲我干嘛!”
蓝曦臣睁眼看了看娇羞的江夭夭,抬起头似乎又想亲去,可惜她往后一闪就躲掉了,蓝曦臣撇嘴,江夭夭还打算笑他结果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位置颠倒。
这下她是真的动弹不得了,蓝曦臣整个身子仿佛一座大山般把她压住不说,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还威胁道:“你再吵我就还亲你!”
江夭夭要是能揍他就好了,没管三七二十一,挣扎着喊道:“你个流氓丑不要脸!你放开我!你睡你自己的觉去,我才不跟你个醉鬼玩……唔!”
突然他的气息近在咫尺,与刚刚的轻轻试探不同,这次他辗转流连,似乎不想离去般停留了许久,江夭夭甚至还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在轻舔她的唇,惹得她攥紧拳头睫毛微微颤抖,挣扎着想躲开却被蓝曦臣压制的更紧。
江夭夭用脚踢他也没用,反倒是相互穿插着的腿挨得越来越近,对她的压迫也越来越强,她有些慌了,无意间打开的牙关方便了一直浅尝辄止的蓝曦臣,有些莽撞且毫无章法的温热顺势就闯了进来,带着她一起在里面胡乱的闹腾。
力气渐渐从体内抽离,大脑陷入一片空白,待两人分开至际,江夭夭不去看蓝曦臣灼灼的目光,羞着脸侧过头平复气息。
“睡觉!”
江夭夭真的很想打他,现在。
“……你你你,我、你快给我起来,再不起来我就生气了!”
蓝曦臣看她被压得脸通红,舍不得的浅啄一口,然后二话不说的直直坐了起来,没料想马车的门框不高,他起得太猛就那么直接的磕上了他的后脑勺,只听重重一声,他双眼一翻再度失去意识的倒了下来,把下面的江夭夭砸个够呛。
“这是绝对是想害死我。”
江夭夭鼻子一酸,两股温流顺着流下,她也顾不上什么的直接拿蓝曦臣的衣服一抹,然后废了半天劲才爬了出来,用海水将满脸的鼻血清洗干净。
回到马车旁把死尸一样的蓝曦臣给翻了过来,正面朝上,弄完以后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不多的桃花酿就喝了起来。
刚才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脸不禁烧红,她抬手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嘴唇,心跳久久不能平复,她绝对没想到喝醉酒的蓝曦臣居然这么大胆,简直有违蓝家家训。
江夭夭一坛桃花酿下肚,眼神略显迷离,不知是因酒气还是因蓝曦臣,她只听有人不舒服的轻哼了一声,抬眸就看到蓝曦臣按着自己的后脑勺坐了起来。
“醒了?”江夭夭没好气的说着。
蓝曦臣揉着发疼的后脑勺,看江夭夭气呼呼的坐在地上,旁边是一坛喝空的酒,她把被海风吹乱的发丝撩开,却让蓝曦臣发现了她腕上的淤青痕迹,轻声问:“你……怎么了?”
江夭夭长这么大还没别人亲过,结果这人喝醉酒了对他干出这事,醒了居然还全部忘了,江夭夭愤然站起来身来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蓝曦臣猜想自己应该是喝醉了,对江夭夭干了些什么,低头时忽瞥白衣上红,匆忙关切的道:“这血……”
见她没有什么外伤,自己除了后脑勺有些疼以外,也没有伤口,那么这血是那里来的,还在他胸口的位置上。
“是我的鼻血,你刚刚发疯我为了制止你做的牺牲。”
现在蓝曦臣更想知道他醉酒都干了些什么了:“发生了什么?”
江夭夭看蓝曦臣仿佛不问到答案不罢休一般,目光认真,可‘你亲了我’这话她也没有那么厚脸皮的能直接说出口,深呼口气,突然间上前一步,很干脆的把还坐在马车上茫然的蓝曦臣拉下身子,她轻覆过去,双唇蜻蜓点水般一碰既离,随后她道:“这般。”
蓝曦臣愣住了,不可置信的喃喃着:“当真?”
“当然是真的!”
江夭夭怎么会开玩笑,蓝曦臣亲完她结果全部忘得一干二净,她哪能让自己一个人记着这等事,也非要清醒的蓝曦臣来体会体会才是。
她跃上马车,靠近蓝曦臣的耳边低语道:“你还这样了呢。”
说着双手按在蓝曦臣的肩上发力将他按倒在马车上,江夭夭撑在他上方,两人双腿交错,蓝曦臣目光中带着诧异,一字一字的问:
“当真?”
“当然,你还抱着我在那喊着你困了你要睡觉,说什么都不撒手,倔的跟头驴一样。”江夭夭不是很明白他此刻的怔然,只是觉得他毫无反应,她哼了一声接着道,“你不信就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脑袋磕坏了,蓝曦臣居然一声不吭,江夭夭无趣的坐起身来。
蓝曦臣虽然一时间思绪万千,却还是注意到了江夭夭的举动,见她快磕到车门上方的梁,于是大手紧张的拽住她离去的胳膊将她扯了回来,慌乱中忘记控制力道,使江夭夭狠狠撞在蓝曦臣的怀里。
她的唇还恰好的磕在蓝曦臣的牙关上,传来一阵刺痛。
还没等江夭夭撑起身子,蓝曦臣的手就移到了她的脑后,将她的头按下,瞬间双唇再也没有距离,没有空隙的,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良久,他放开她道:“我当真。”
江夭夭瞪大双眼,她居然又被清醒的蓝曦臣给亲了,恼羞成怒的一把推开他,然后唤出灼华一溜烟的跑了,徒留下马车上笑意浓厚的蓝曦臣。
他刚刚没看错的话,她的脸红得极致。
江夭夭恍然间就自己飞回莲花坞了,在坞门口看门的弟子见不明身份的人飞了进去,连忙通报了一旁的闵主事,闵主事听了他的描述后摆了摆手道:“不用管,记住那位是江二小姐就好。”
说完他就起身前去闲云阁了,他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江夭夭。
刚迈进闲云阁的大门就见一身穿白色襦裙的女子面色红润的蹲在池塘边,逗着里面的红鲤鱼,嘴唇上似乎受了伤,整个在那里发呆,完全没感觉到闵南休的靠近。
“二小姐?”闵南休轻声唤了声。
江夭夭身子一震,回头见是南休才放松下来,道:“你怎么没有声音的,吓死我了。”
“也不知道二小姐在这里想什么这么专注?”闵南休眼神上下一扫打趣着说道,“我看二小姐同泽芜君出去了一趟后,衣服也换了,这嘴上……怎的还受伤了?”
她捂住嘴巴企图挡住自己被磕破的嘴,然后瞪向一脸笑意的闵南休道:“要你管那么多!快走!”
“那我就先走了,不告诉二小姐这个消息了。”
闵南休说完就向外走去,江夭夭喊住他道:“你磨磨唧唧的不说,到底什么消息?”
“就是大梵山最近有些异象,不知道谁传来传去传的大家都知道了,所以各世家决定五日后排弟子前去夜猎,都想去争个一席之地。”
江夭夭不感兴趣的道:“然后呢?”
“小金公子对此事非常感兴趣,也要去参与参与。”
她一听到金凌也要去,便挑起了眉,闵南休又接着说:“宗主打算陪着小金公子一同前去,不知二小姐去与不去?”
江夭夭早就想金凌了,正好,她道:“当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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