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哈利披马甲的日子(十四)

    起伏不定,忽高忽低,时而风平浪静,时而腥风血雨,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生。

    尽管很不想说那些感情杂志上说熟了的台词,但是此时此刻,harry抱着自己的脑袋想,这句话真是对的不能再对了。

    房间里有着很诡异的气氛。

    就harry看来,chares和erik深情对视,久久不语,顶多是一个chares难得不笑场的日常,可是当他们互相注视着,表情,眼神,姿态无一不代表着他们没办法好好坐下来喝杯茶,特别是chares,那太少见了,harry几乎没有见过爸爸露出那样的表情。

    chares没有对方高,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弱势,他的眼睛向上看着erik,看起来恨不得把对方撕碎,揉成一整团再丢出屋子。他喘着气,频率甚至很不寻常,harry注意到他置于两侧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这一刻委实担心他过呼吸晕过去或者就此把自己气晕过去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啊敌视的,厌恶的,甚至的仇恨的。

    整个书房本来好好的,harry整理过一遍了,但是现在它也变得更糟糕了书架倒了,书籍又散落一地,壁炉上的装饰也零零散散落在周围,桌子被推了个半倒,上面的杯子、文具以及相框都堆在了一侧,金属的蜡烛架不见了,harry找了找,没找到,倒是在erik的手上找到了两个金属小球。

    而且看起来这还没完。chares和那个浑身紫红的erik瞪视着对方,仿佛马上就能再打一架。

    harry都快觉得自己在做梦了他曾经以为这些情绪这辈子都无法出现的他爸爸身上呢他爸爸那是他爸爸

    他爸爸,永远愿意温柔以待每一个人;他爸爸,一个绝对冷静的人,一个绝不会让仇恨和冲动占据头脑的智者;他爸爸,毫无余地地爱自己的新婚丈夫,因为据他所说的甜言蜜语,我的心早早就被带走了。

    我在这事儿上是不是遭到了家长式欺骗

    harry都想对着自己质问一百遍这个问题,说真的,他觉得少一遍都不算严谨。

    而sean赶上来后,警惕地用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你不认识他,他是an和azaze的老大,erik”

    不不不,我认识,事实上我认识他十几年了

    要不是harry的自制力真的很不错,他几乎想这样喊了。

    此时,书房里的两个男人都冷冷地望了他们一眼他们意味着门外的所有人而chares喘了口气,蓝色的眼珠严厉地横了sean一眼,又看到harry张着嘴巴站在原地,顿时扶了扶自己的头,发出一声恼怒的叹息,似乎是在为一切的一切烦恼和生气。

    “sean”chares盯着对面的男人,大声吼道,“别站在这儿,把门关上,把孩子带下去再给我拿瓶酒进来”

    harry多希望能上前去抚平爸爸拧成一团的眉头,揉揉那张本该放松微笑的脸,但是他不能,不仅不能,就连他一张嘴,想说些什么,sean就嘘,嘘地捂住了他的嘴,用胳膊圈着他往后带,又一手带上了门,把那满屋子狼藉和暴风雨来临般的气氛关在了里面。

    哐当一声,门紧紧地关上了,harry恨不得马上学习一个奇妙的咒语,然后一下子就能透过门板看到里面的场景。

    “去你房间待着吧,或者暂时回家吧,”sean很诚恳地对这小孩说,“你不该承受这些。”

    不,我这时候绝不能走。harry立刻想。

    “我去准备茶水。”

    他盯着门板盯了三秒,最终幽魂一样地叹息了一声,从sean的胳膊底下溜走,一路跑去了厨房,“我就当这里来了一位客人。”

    sean很想说这才不是什么客人,但男孩溜得飞快,一下子就窜下了楼,抓都抓不住,只剩下三个大人在书房门前站着,像是三尊雕像。

    “你不需要进去看看么”an看了看左右,可能是觉得门外太安静了,她也太过于不安了,便开口随便问了sean这么一个问题。

    “哦不不不,我肯定会进去的,但是我现在不要不进去,那个地方现在是地狱,我是说气氛,假如里面再有响动,我会进去帮chares的,”sean倒退三步,把头摇的飞快,不停地摆手,“而且说起来那不是你们的老大吗他难道不是来找你们的为什么我们得进去你们就不能干脆点跟他走,然后一起滚蛋吗”

    sean说的毫不客气。

    “”

    红魔鬼和an都站在门边,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不说话,维持着诡异的沉默。他们看着那道门的眼神,就仿佛那和sean说的一样,是地狱之门;但是这种恐惧里又有一种别的什么,总之很复杂。

    “为什么不说话”

    sean把他俩上下看了一遍,忍不住略带讥讽地说,“哦,哦,我以为erik对你们极其亲切友好呢看来也不怎么样啊,对不对”

    他可没忘呢,就不说红魔鬼是他们的老对头了,an则是从他们中倒向另一派的人,他们之间可不算和平,sean当然站在chares这一边的。

    “这么说你们过得很好,”红魔鬼此刻嗤笑一声,“就算如此,你也进了那个实验室,别忘了。”

    “嘿,那只是个意外”sean压低声音反驳道,“我基本上什么都没看到就出来了,弗朗西斯还知道带我,带你们来这儿呢,这说明值得依靠、信赖的人是chares而不是erik”

    “erik对我们也不差,”an反驳道,眼睛却仍然盯着那道门,“但是但是这个时候的erik不一样。我们没人敢打扰他。”

    “有什么不一样的”sean切了一声,“对着chares的erik会更烂吗我知道,我知道,他反感chares,他”

    “不是这样的”an忍不住喊到,然后又捂住了嘴,看了一眼书房的门,在心里警告自己这样的话是绝对不能被erik听到的,“erik他是chares对erik来说是不一样的。”

    “什么什么叫不一样的厌恶讨厌恨”

    此时的sean对erik没有一丁点的好印象,他完全不吝啬于用最坏的思维去猜测,他扁扁嘴,“他大概是忘了chares的”说到这里他也放低了声音,“的腿。”

    一想到这个,他看向那道门的眼神便愤愤不平了起来。

    “不,你不知道,erik绝不讨厌chares或者恨他那是不可能的”

    an忍不住上前一步,急切地争辩,同时瞪着sean,“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说这些话erik绝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

    “哦是吗,什么叫我不知道”sean瞪大了眼睛,差点跳起来,觉得滑稽极了,“我对不起,你在说我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才是那个在你们走后一直在chares身边的人我,还有aex,还有hank,比起你们更了解erik给chares带来了多大的痛苦”

    “你可能陪着他,但是有些事情你就是不知道,”an坚持道,长发的姑娘向前踏了一步,仰起头,对上sean因为发怒而泛红的脸,“你们坚持你们的理想,我们也坚持我们的,这之间不存在恨不恨”

    “但是你想一想,这太不公平了,”sean此刻,“你不知道chares后来给了我们多少帮助,你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挺过来的要我说,世界上最好的人就不该承担这样的痛苦。他不能走路了,raven离开他了,为什么这些事情要发生在他的身上,为什么erik要带来这些给chares如果,我就假设,erik不离开我们,如果erik不带着raven离开我们”

    叮叮

    金属器具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个争吵的人都猛地吓了一跳,看见男孩拿着一个装得满满的托盘站在楼梯口,满脸的尴尬,前进也不是,后退也很难。

    是harry。他现在满脸通红,简直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这样就听不懂sean和an争吵的内容了。

    “噢,是你啊,弗朗西斯。”sean松了口气,表情夸张地拍拍胸口,“要是hank听见我又说这些,他准得揍我。”

    harry更尴尬了。

    他咳嗽几声,捡起掉在地上的金属勺子,让开了道路,让一个满脸严肃的hank从下面的楼梯走了上来。

    sean的脸一下子就青了“噢,靠。”

    “我说过多少次了,sean,”hank用那种我太失望了你怎么能这么做的强硬口气训斥sean,声音还压得很小,“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这张嘴不能再这么随便了,教授不喜欢这些话,”他从镜片后面紧盯着不安的sean,“我知道你很为教授,我是说,为chares愤慨,但是,拜托,他本人的心理状态已经足够糟糕了,别让他听见那些以前的事情。”

    hank看了书房的门一眼,责怪的意味更加严重,“而且还在这么近的地方。”

    最疼的伤口总是最不堪一击。harry拿着托盘在一边在心里说。如果将它抛在脑后,也许能暂时忘记痛苦,但是当人们抱着好意百般关心,就不得不想起,结果却越来越难以忽视。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erik迟迟不肯走出那一步。从harry还是个一岁的婴儿开始,erik是chares最好的朋友之一,没错,就这样,没有别的了,erik固然会定期探望xavier一家,却一直不肯定居在隔壁,再怎么愉快也一定要分开,harry总能感觉到那种不舍,可erik在他上hogarts之前,从不肯长时间停留。

    harry那时觉得,他爸爸和erik之间有一条线,细的几乎能忽略,但erik就是不敢过界。chares站在线的那一端向他伸出手,希望他过来,可erik从不敢真的抓住那只手踏过去。

    sean说的那些会是原因吗

    但是,harry也没有忘记chares说过的话。

    我们也曾有过分歧,我们甚至一度迷失,做下很多荒唐的事情。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不要怕,harry,不要怕。harry反复给自己打气。你来自未来,你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磨难总会过去,幸福终究会来临,你要学会面对过去,而不是惧怕过去,磨难正是他们人生里难以忽略的证明他们最后跨过去了,不是么

    因为,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想我得进去,”训完了sean,hank局促地在原地走了几步,伸手把harry手上的托盘接过去,“我来吧,弗朗西斯sean,把弗朗西斯带的远一点,嗯,你们去后面玩吧,我记得有个秋千和几根鱼竿”

    “让我一起进去吧,”harry当然知道这种场合,他想进去不容易,但是他还是拽住hank的衣摆,小声恳求道,“我很担心chares他刚才还要我们拿酒,情绪很不对,让我一起进去吧。”

    “你不知道erik,”hank也努力地,诚恳地和这个孩子解释,“我觉得他不会伤害孩子但是他有一些我们不能同意的思想。最好还是我和chares在里面,连sean也最好不要在场。”

    sean大声地嘿了一声,以表抗议,但harry注意到,hank说完这话犹豫了一下,表情黯淡。

    “我也不知道erik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他说着,想把自己的衣摆从男孩手里拽出来,眼神乱晃,“也许他变得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样了。但是,你还是一个孩子,不该因为我们的事情受到什么影响。”

    可怜的hank,他拿不准对erik的态度了。harry想。

    他了解hank,hank总是那个愿意把尖刺对着自己,柔软对着别人的人,一般来说,不惹火他,他绝对是个好好先生,且十分注重感情,harry都能感受到那种为难hank无疑也是chares那一派的人,但是他对erik确实依旧有着一份还未消散的友情。

    hank应该是在心底衷心地希望,erik没有改变太多但是谁知道呢,人心会变,hank对这个了解的很清楚了。

    “让我跟你们进去吧,我想你们会讨论实验室的事情。”

    就为了hank,harry也继续坚持一起进去,他死死地攥紧hank的衣摆不放,反正hank只穿了一件,不可能脱掉它逃走。“我是全场知道的最清楚的那个人,不管怎么说,我想对方需要情报不是么如果对方和chares起争执,”harry心情复杂地挑了争执这么个词,“我还可以保护chares,我跑的最快了,hank,让我一起进去吧,chares对面那个人我是说,他看上去脾气不太好。“

    “真的不行,”hank一边拉开门一边小声拒绝道,“sean,带弗朗西斯下楼弗朗西斯,你放开我的、我的衣摆不不不,真的不行”

    就在他们你拉我我扯你的时候,门内传来男人冷硬的喊话,而门一下子敞开了,没人开门,门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金属的门把手一样被拉开了。

    “我还没堕落到伤害同样是变种人的人,甚至是个孩子,”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的erik看也不看他们,只是冷声说,“让他进来。”

    坐在他对面的chares则不明意味地嗤笑了一声。

    托盘上放着不该出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的东西,当它被放到终于扶正的桌子上时,所有人都诡异地沉默了,而当harry给每个人倒了杯热红茶,又把装曲奇和司康饼的盘子也拿下来放在桌上后,他才拿了一块司康饼,安分地坐了下来,和sean一起挤在了会客用的长沙发上,装作一个乖巧的、不懂发生了什么的孩子,捧着司康饼慢慢地啃。

    虽然现在装乖已经晚了。

    在harry倒茶的整个过程中,erik一直在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他不禁冷汗津津,却要克制着自己别去回望erik,他怀疑自己的眼神会露出点不该露出的东西。

    这个时代的erik委实是个不一样的人他的表情就好像在开罗,天启抓走了chares的时候;但是比起那个,这其中又多了几分犀利和冷酷,少了几分关切和焦躁,现在的erik戴着那个丑的要命的头盔不说,他对着chares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儿爱意,就好像在harry面前,这是一个假的erik。

    至少在harry的心里,erik永远都对chares抱有爱意,也永远是值得信任的但是这个erik则让他觉得难以靠近。

    现在的erik,对于harry来说就像像是一个被金属包裹的人,冰冷,坚硬,这不仅仅是指态度,还有他的心。

    harry身上的心灵感应已经深入他的能力之中,就算不发动能力,他能嗅到很多人的情绪比如hank的紧张、焦虑,sean内心抑制不住的对erik的一种恐惧,chares那暴躁的、纠结成一团的激动的情绪,an心里的不安

    但是erik没有。也许是那个头盔的缘故,他一丁点的藏在心里情绪都没有露出来,harry的感应探查就像是用手摁在了金属板上,一点生命存在的迹象都感受不到。

    这让harry也不免忧心忡忡了起来现在的erik和chares,状况到底有多么地糟糕

    “那么,”在harry把混着巧克力豆的司康饼啃掉了一半,用满嘴甜滋滋的味道来缓解内心的压力时,erik发话了,“你就是azaze说的那个孩子。救他们出来的人。”

    harry委实没想到第一句话是这个,他缓缓地眨眨眼,瞥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渠道送信的azaze一眼,然后又转回来,缓缓地点点头,把嘴里司康饼的残渣咽下去,开口说“额,是的。”

    冷静,harry,顶多你别当他是你的erik叔叔,你的新爸爸,就想想eter,放松,放松。harry在心里安慰自己。

    erik的反应是出乎这间屋子大部分人预料的他从那张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男孩走来,冷冷地瞥了一眼挡在男孩面前的sean和hank,没管他们,向男孩伸出一只手。

    “我要向你表达感谢。”erik毫不犹豫地说,态度坚定非常,“你不知道他们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你所做的事情有多么重要。我无法想象如果等我真的按照目前的线索进度再探查到那个地方时,我会失去多少珍贵的朋友和同伴,那会是我们都不能接受的损失。”

    在说这话时,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眼里闪过金属利器一般的冷光,锐利至极。

    harry被那对和anda相似极了的眼睛,和eter像极了的脸注视着,努力许久,发现自己依旧轻松不起来。但,面对这样的感谢之词,想了想,也只能干笑着把手握了上去“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

    “离他远点,孩子,”chares在一旁可以说的嘲讽了,他冷笑着望着erik,“别让他又把你从我这里带走。“

    “我不会强行带走谁,”erik立刻转头和chares对视,也冷笑道,“只有真正从心底赞同我想法的人,我才会和他们同行我尊重每一个变种人的思想自由。”

    sean眼神不善地把男孩往回拉了拉,发出了一声的嘘声,喝倒彩一般。

    “噢,那你可厉害了,”chares没有愤怒反驳,只是胡乱点了几下头,面无表情地说,“真厉害,erik,真厉害。”

    就算不用能力,harry也能听出这其中深深的讥讽他简直怀疑他爸爸在这个时间耗尽了自己所有的讥讽。

    他悄悄地瞥向一旁,看着chares一副流浪汉般的放肆模样,喉咙里仿佛梗了一大块儿东西,膈的他心疼,他一听chares这么说话就难受,感受这其中的情绪也会难受。

    假如不是受到深深的伤害,chares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你叫什么名字”erik不为所动,他看着chares,却在问harry,“多少岁了”

    “您可以叫我弗朗西斯,”harry望望这边望望那边,谨慎地回答道,扯了扯嘴角,“我十三岁。”

    “十三岁,”erik的眼里多了一点惊讶,“你只有十三岁”他停顿了一下,“那么你一定拥有很强大的力量,假如那是个连azaze都逃不出来的地方。”

    一想到那个地方,harry就有点笑不出来了,他面前的茶杯猛地震荡了一下,又平静了下来,harry连忙把剩下的司康饼塞进嘴里,让甜食安抚情绪。

    “只是运气好而已,”他低下头,含混地说,“我那时控制不住自己,把那地方全砸了。”

    “因为你有着巨大的潜力,你才办得到这个。”erik说,他看着男孩的头顶,“这么说,你知道一些里面的细节。”

    “别叫他回忆这个,erik”hank喊道,他把男孩挡在身后,即使心里有着些许抗拒,他依旧努力和erik对视着,“他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别让一个孩子再回忆这个而且,就他描述的过程来说,他也没看到多少,他也看不懂那些人在干什么。”

    “所有变种人都即将迎来危机,我想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情,”erik不为所动,冷冷地道,他的下巴微微抬着,口气强硬,仿佛天生就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不为任何事情所触动,“我们必须得到更多的信息,这时候他需要回忆起更多,或者经由大人的帮助,让他回忆起更多。”

    “什么帮助”hank马上想了很多,他的脸立刻变蓝了,进入了警惕状态,“你想对他做什么直接让白皇后探查他的脑袋”

    噢,aa。harry马上对上了号,但是马上他发现自己陷入了危机之中

    一个脑袋里藏了很多秘密的人,是不适合面对一个心灵感应者的。

    “当然不,”erik马上道,甚至愤怒于hank的这种质问,声音提高了许多,“hank,是什么你以为我强行会对一个孩子用这种手段吗”

    “谁知道,也许是因为你一声不吭就闯进了这里,”chares看似漫不经心地在一旁说,“你瞧,这里没人可以制服你,谁也不能阻止你和你的同伴肆无忌惮地做什么你们想做什么都行。”

    他说的很随意,但那对蓝色的眼睛里,寒冬依旧,谁都看得出来他恨不得erik带着他的手下滚出这里,离得远远的。

    但是这一回,erik沉默了。他垂眼,望着坐在那里的chares,仿佛望着一个他决定永远也不去触碰的东西,久久不语,这一刻,他的表情里没有冰冷,没有强硬,平和异常。

    但是这种沉默注视令书房里再次陷入窒息般的沉默。

    直到这沉默被它的发起人打破。

    “你能走路了。”erik沉声说。

    “对,我能走路了,感谢你还没有瞎。”chares面无表情地说。

    “你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erik又说,“不要告诉我是你的能力。”

    “噢,”chares怒极反笑,发出一连串笑声,“听听,所有人都听听他的话就好像我还有代价付得起似的。我为什么不能我为什么不要告诉你你不觉得这个立场上,你没资格对此说一句话么,erik”

    他说到最后,声音猛地上扬。他猛地跳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拿起桌子上的红茶杯,一下子把里面的红茶全部泼在了erik的脸上

    “听着,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账,”chares注视着erik的双眼,一字一句地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这句话,“你没有资格问我任何问题”

    “erik”

    an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惊呼声,azaze则马上冲了上去试图查看他老板的情况,hank和sean都警惕地拉着chares退后,harry也吓得差点把杯子掉在地上,内心混乱之余也连忙打起精神,从袖子里滑出一个魔杖尖,生怕chares把erik给打了,又或者红魔鬼做点什么。

    但是与此同时,两个不合时宜,但是harry觉得永远不会出现的词在他脑袋里崩了出来

    家庭矛盾,家庭暴力。

    不不不,harryxavier,你在瞎想什么,清空你乱七八糟的脑袋

    harry在心里疯狂谴责自己。

    erik没有回手,他就那么湿漉漉地望着chares,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任由人打磨,甚至伸手挥退想要给他擦一擦的an,以及上前查看的azaze。

    混乱之中,harry看着erik的模样,脑子里灵感一闪,明白了erik的态度从何而来

    他认为这是他应该承受的。

    唉。harry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

    “把你的同伴都带走,”chares扬声道,“我不想再见到你和你的同伴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如果是raven呢”erik却突然说,“你也不想见到raven吗”

    仿佛一滴水落在了煎锅里,harry就这么看着chares的怒火猛地炸裂了开来,并且像是一颗炮弹一样,他挣脱了hank和sean,几乎是瞬间抡圆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erik的脸上,也不管那丑的要命的头盔将他的手也砸地通红。

    “不准和我提raven”

    harry看见他爸爸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着这一句话,一片混乱中,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姑妈不在这里了。

    他姑妈没有在家里,没有在chares身边,而是跟着erik离开了。

    原来所谓糟糕的事情,完全可以更糟糕一点。

    当整个书房再次安静下来时,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而之所以只需要十分钟,是因为erik知道自己确实说错了话,他不该提raven的。

    他怎么能提raven那是chares最心爱的妹妹,唯一的亲人,是chares心脏的一部分,是他如今心口上血淋淋的一个大创口。

    erik一向认为自己有着足量的理智,特别是在chares面前,有谁会在这个人面前不谨慎呢对待世界上最聪明的一类人,你总是要慎重的,你不能莽撞。

    但是这一切似乎不为理智所驱使。他懊恼地想,甚至不知道自己当时如何鬼使神差就是提了raven。

    当ea在车里等到了她的老板和同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erik仿佛沉思着,脸上又充满了恼怒,说是恼怒,他整个人又仿佛黯淡了许多。

    “很高兴你们都还活着,伙计们。”她先审视了一番an和azaze,看见他们并没有生命危险和残疾,也松了口气,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又问erik,“那么,看这样子,你们谈崩了”

    “我本以为这种情况下他会顾虑全体变种人的利益。”从后视镜看到ea的表情,erik的脸部肌肉抽了一下,说,“但是chares拒绝和我们做任何的接触任何。”

    “他和以前不一样了。”an喃喃地道。即使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天,但是chares的改变依旧令她震惊。

    “没有人是永恒不变的,甜心。”ea温和又绝对地说,“我一开始还以为我的老板就是sha了,结果你看看现在,我在为谁做事。”

    她又看了一眼erik“你有见到那个男孩吗他是怎么从那地方出来的,你们得到了多少信息”

    那个实验室之所以能困住变种人,无疑有着一定的方法可以抑制、变种人,他们接下来的第一要事就是毁灭这个实验室以及它们的所有项目,他们需要更多的信息,而这种关键时刻,azaze提到过的那个男孩的经验就十分重要了。

    erik没有说话,只是从车窗里静静地望着不远处那栋房子。

    “chares不允许我们对他说太多话,”an代替他回答,“那个孩子留下了相当严重的心理阴影,hank说他的能力有些失控,他们都不愿意让他回忆不好的事情。”

    “未成年的孩子都这样,我能理解,”ea皱眉说,“但这信息太重要了你们就没有强硬一点”

    “你看见我的脸了吗”erik自嘲地扯了扯带着伤口的嘴角,“chares表现得比我们更强硬。”

    “不不不,”ea优雅地摇头,用那种她了解一切的口气说,“是你不愿意对他更强硬,老板。”

    这句话一说出口,erik再也没有说任何话,任由ea把车开走了。

    dra看着面前一群乌黑的斗篷人,有种看到了好几个feton的错觉。但是他摇了摇头,马上就把这种可怕的想法抛了出去。

    “经过核实,任务对象确实有误,”一个黑斗篷用一种绝妙的,分不出男女的声音说,“但契约同意了任务执行对象,任务无法撤销。”

    “我说过一百二十遍了,你们是不是都长了巨怪的耳朵,”dra不耐烦地敲敲桌子,“我没让你们撤销任务,你们这群愚蠢的,定下一个会搞错任务对象契约的混账我让你们把他换回来,或者把我送过去你们让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过去,你们就不会怕任务失败吗”

    黑斗篷们对这种消费者投诉商家的气势不为所动。

    “我们无需干涉。”那个和他对话的黑斗篷平静地说,“因为这也是命运。”

    “那就把我送过去,”dra咬牙道,“既然把我搞错他也是命运,那我找你们要个说法也是命运,你们送我过去也是命运”

    “没有契约,就算本司批下你的时间转换器,你也只会陷入时间与空间的洪流,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任务执行对象,”一个似乎比较温和的黑斗篷说,“你只需要等待他回来。”

    “谢了,我还不想等回一个可能支离破碎的他。”dra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坚决地对这一群黑斗篷大声吼道,“我已经找到他了我找到他了我现在只需要过去找他立刻,马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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