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钥匙

        唐三呆愣地看着罗初玄半晌，随后反应过来，扫视周围一圈，目光又定在镇北王身后银白的锁链上。

        罗初玄心觉唐三这小孩定然想要问些什么，正准备说些什么堵住他的嘴，毕竟这小孩求知欲一上来就叭叭叭问个不停，像是小啄木鸟似的，让人觉得有些不耐，又有些无奈。

        可没想到这小子原地直接跳了起来，扔下一句等等我，随即转身就跑。

    罗初玄：“？？？？”

        看着唐三一骑绝尘的背影，罗初玄完全没反应过来，在原地沉默了好几秒钟。而之前被赶走的陷仙剑这时好巧不巧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丝毫没有求生欲地开口问到：“何丧病，人竞走？”

    人话大概就是，你这多丧心病狂啊竟然把人吓跑了。

        皱眉坐在原地，虽然陷仙剑喜欢胡言乱语，但和陷仙剑陪伴那么多年罗初玄自然明白他话语里的意思，没好气地一巴掌把陷仙剑头打歪，“人语六级都没过关，说个道祖的文言文。”

    嗯……就像道仙神这一系的人喜欢骂人带魔字，魔界生灵骂人总是要夹着道仙神去，罗初玄尤甚，而且最爱夹着道祖骂，除了当事人和魔祖，谁也不知罗初玄到底和道祖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

        陷仙剑听见罗初玄骂人带道祖，便知道他心底真的有火了，不由得缩了缩头，“你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把钥匙，吓跑了？”哪怕不能说自创的文言文，陷仙剑说话也要坚持将每个句子断成三字一段。

        罗初玄毫不留情又是一巴掌拍上去，“钥匙个道祖啊，人名唐三。”

        陷仙剑嘶了一声，委屈到变形，“黑fafa，你变了，明明我，才是你，最爱的，生灵啊……”

        罗初玄伸出了拳头，“我数十秒钟你闭嘴，否则把你揍出去。”

        “十。”

        “嘤嘤嘤，黑fafa，你不爱……”

        “……一。”

        十直接跳到一，陷仙剑惨叫都来不及装一下，就被罗初玄给粗暴至极地塞另一个空间里去了。

    懵逼至极的陷仙剑哭晕在星骸上，顺便吃了个从锦官城街道上顺来的西瓜。

    巴蜀的四季在温度上感知向来不明显，唯一瞧得出其中滋味的，便只有雨。

    在巴蜀，若说初春的雨，轻柔细密地笼一片天，是带着料峭寒意的生机；而秋后的雨，淅沥淅沥地漫步走过，最是沉淀下累累的诗意；而冬日雨少，雪更是稀少，雨有时如同飘摇的雪一样，轻轻的，在空中翩然而起，幽幽落下，可驱不散的是入骨的寒凉。

    夏日，巴蜀的下雨是急切的，气势磅礴汹汹落下。人道这夏雨，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而巴蜀唐门这一脉山之中，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暴雨，总算在这时候缓了口气。

        洗涮灰尘后翻出泥土的清香，井外月色朦胧什么都看不清，照进那井底，幽幽得更像是没有。

    罗初玄摆弄着身边散落一堆的夜明珠，呆坐了好一会儿，才用内力蒸干了身上的衣服。正想起身把夜明珠都安放回它们原来的位置，随即罗初玄耳朵微动，又重新坐了回去，拿起之前不知不觉丢在一旁的剑鞘，歪着身子漫不经心把玩着。

    再过了十息，才看见唐三匆匆忙忙地抱着一叠东西跑进了暗室内。

    “速度太慢了，没学过正规速度为先的轻功吧。”

    唐三喘了口气，“是的罗前辈，让您久等了。”

    看见唐三回来，罗初玄自己都没察觉自己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情莫名又变好起来，“在本座手底下学习的人不能不全才，一会儿本座送你一道灵诀，不是怎么多稀罕的功法，但胜在实用，并且易与其他功法兼并，好好学。”

    唐三点了点头，内心极为感激。

    从小到大，除了唐蓝长老偶尔照顾他，从未有人这般关心过他。

    虽然在江湖之中对镇北王罗琏有好感度的人极少，但流言蜚语却抵不过亲眼实见。唐三知道，镇北王看上去是个严肃至极高高在上的人物，但他实际上没什么大人物的架子，极其喜欢捉弄人，而且非常不要面子……当然，唐三这个想法只能压在自己最心底，多想都不太敢那种。

    之前在灵境之台，镇北王教导他功法，只喜欢在他出现错误时稍微指点一下，而更多时候是在旁边喝喝酒，弄弄笛，不过最后都会发展成——唐三在修炼，而镇北王卧在一旁软榻上小憩。

    唐三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有回与镇北王一同赏雪，罗琏兴致来了便端着酒杯，拉着唐三告诉他，他做这些所谓风雅的事情，也不过是因为他懒得一丝不苟严苛教导唐三。他觉得累，还不如睡一觉，于是他就睡着了。

    然后说着说着镇北王就兴致来了，张嘴便是一声长调而起，嘤嘤嘤地哭泣说唐三定然内心怨他，可他也心里苦啊泪尽流，如此掏心掏肺地对他好他去了居然不领情。衣袖翻飞兰花指捻落颊边，眉目见柔情如水的罗初玄简直是一只妖孽。

    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的唐三，看罗初玄眼角飞红眸中带泪，似是有千般万般委屈，差点膝盖一软给他跪下了。

    唐三对此完全招架不住OTZ

    咳咳，忘掉罗初玄抽疯的行为，回归正题。

    如果被教导的人不是唐三，而是其他人，或许有的人会觉得镇北王此举伤人，更别说，还直白说不想指点，简直就是明明白白的嘲讽一样。

    但唐三却觉得很好，镇北王教导他时候虽然极为严格，可闲来时候和唐三在灵境之台说这些，可见完全是以平辈与唐三相交。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也不需要唐三回报什么。

    这让唐三内心愧疚无比，因为镇北王在灵境之台教导他许久，他却无以为报。

        本能想要倾尽全力报答镇北王的唐三，看了看罗初玄身上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怀里抱的从师兄那里偷来的宗门服装，不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我忘了还可以用内力……”

        罗初玄听他这话才明白，唐三是看自己之前衣服都湿了，赶忙跑去找新的干净衣服送来，可他忘了，武力足以被世人称作陆上仙的镇北王，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用内力烘干身上的水。

    看着世界本源在虚空对自己心虚微笑，罗初玄压下嘴角的笑意，转念一想突然开始忧心。

    这个位面之子会不会被他玩傻了吧？

    罗初玄认认真真回想了一下这三年来对唐三的教导，发现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啊！可问题是，看唐三这样子，他真的觉得，这位面之子唐三现就像是之前被他玩残的几个位面之子一样，智商不在线啊。

    愁。

        罗初玄怀疑自己这几年教导有问题，世界本源暂且不说，这位面之子是越来越呆木了，为了证明自己教导有方，罗初玄干脆不听唐三慢半拍的解释，直接布置任务。

        “行了，方才我是将你拉入了用我神识修筑的灵境之台，一个人精神力越强悍，构建的世界感觉就越真实，交给你一个任务，学会构筑属于你自己的灵境之台。”

    说着，罗初玄一巴掌拍唐三脑门上，把精神修炼方法还有轻功都一起传输过去，之后便干脆利落的赶人。

    看见傻fufu的唐三他就觉得头疼，眼不见为净让他冷静一下。

    巴蜀夏夜，风都是一卷热浪流过。

        被赶出暗室的唐三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宿舍，坐了一会儿，回想了一下自己究竟都干了些什么，随即倒吸一口凉气，一头撞进被子里，把自己埋了进去。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做这么蠢的事情？我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了吗？”

        从未犯过如此低级错误，外表十五，但内心自觉成熟的唐三在悲愤之中，陷入自我怀疑状态，他实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苗疆蛊毒派系的那些歹人给下了蛊！否则他怎么会如此智商不在线上。

        世界·蛊毒·本源悄悄地收回自己的大半灵识，扫了一眼不再受到力量压迫的位面之子灵魂，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淡淡微笑着选定自己体系下的坐标，去其他位面走走了。

    所以唐三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犯蠢全是因为他的老父亲想要听课，于是和他共用一件身体，因为太过激动因此把唐三的灵魂排挤到了一边，让唐三脑子浑噩，做事全都不经过大脑思考，以至于干了那一系列蠢事了。

    允悲。

    随后几年时间唐三成长的极快，没了世界本源捣乱，罗初玄教导唐三极为顺利。

        恢复智商的位面之子终于不会因为自己太过愚钝而羞愤致死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直至弱冠，唐三身高抽条，成了英俊的帅小伙不说，他的实力也突飞猛涨，无论自身内力还是唐门那些知识，唐三都认真掌握铭记。

    当然，也要提一提，唐三提前偷出了唐门的镇宗秘籍，道家正宗心法玄天宝录。罗初玄对此没有评论什么，亦没有探知心法内容，只是依据自己的经验，在唐三修炼出现某些问题时指点一番。罗初玄的指点令唐三规避了许多修炼出岔的危险以及少走许多弯路，唐三对玄天功的掌握极为迅速并且牢固。

    况且为了打基础，罗初玄偷偷引领着唐三混作小兵，去北境匈奴的战场受了血气的洗礼，实战的运用以及心志的磨砺令唐三与五年前大不一样。

    而唐三成年时，他的灵魂也已经足够坚韧，罗初玄自然开始教导他有关灵魂的修习。

        “精神是这个世界的基础，而精神的支配者是你自己，运用神识构建出一个世界，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每个被你拉入这个世界的人都应当受到你的支配。”

        罗初玄灵境之台并非只有一个模样，强大的精神力可以让他轻易构建出各种各样的世界。

    身处足以以假乱真的棠梨西苑，也是戏院，唐三屏蔽了楼下咿咿呀呀的婉转戏腔，听了罗初玄的话若有所思。

        而为了让他更清晰明白这一点，罗初玄指节敲了敲，两人瞬间来到戏院的厢房之中。

        像是想到了什么，罗初玄嘴角突然露出捉摸不透的笑容，唐三看见这笑容便下意识浑身抖了抖，瞬间感觉不妙起来。

    或许是在井里呆了太久，少有什么娱乐项目，唐三又不怎么会讲那些趣事儿，故而罗初玄唯一的娱乐项目便是捉弄唐三。

    唐三虽然被捉弄得苦不堪言，但也放任了罗初玄这样折腾自己，毕竟他是罗初玄唯一见得到的人类，还对他有恩，这井中如此孤独，牺牲一下自己，让罗初玄开心，唐三也觉得挺好的。

    唐三屏息凝神，罗初玄见他那样不由心情愈发愉悦，又敲了敲桌面，道：“言出法随，就比如，【在这个世界，我眼前的你不着寸缕】”

        唐三乍一听还没明白这意思，可法则不会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

    于是，腰带来不及解释，便突然断裂，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然后系襟的带子也不甘落后地纷纷自斩两截，吓了一跳的唐三下意识拉住衣襟伸手去捡腰带。

    说时迟，那时快。

        俯身，弯腰。衣服不堪承受唐三的“大力”，微弱的挣扎都没能做出，纷纷化作布条落了下来。

    布料们优势非常大，唐三觉得会赢。唐三A了上去。噢，天哪！唐三打出了GG！

        蹲在原地，唐三整个人缩成一团，抱着一堆布条目瞪口呆看着罗初玄，“前辈！”

        罗初玄挑了挑眉，眼含笑意慢悠悠地嗯了一声。

        这下唐三不敢动了，手揪着身上的布条，赶忙道：“罗前辈别玩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罗初玄眉眼含笑摇了摇头，“继续。”

        随着他话音落下，布条像是放在水里的冰一样渐渐融化，随后消散得无踪无际。

        这和见鬼有什么两样？！

        唐三脸瞬间就僵硬了，如果是五年前的唐三，定然会像屁股着火的猴子，迸发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唰地冲进了被褥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而五年后已经成熟的唐三，却强作镇定地走到床前，把被褥拉过来遮住自己，哪怕耳朵红到可以煮鸡蛋，神情还是严肃认真地劝导罗初玄。

        “前辈，这不成体统。”

        罗初玄半眯着右眼，单指轻竖艳红的唇前，嘴角依然带着恶劣好似是魔鬼的笑意，轻悠悠地道，“没办法，这世界你，不配拥有遮蔽身体的布料呢。”

        于是，哪怕唐三屏住呼吸，被褥也没有同情他，刹那间蒸发离他而去。

    罗初玄好整以暇地撑着下巴看着唐三几乎没有表情的脸，内心默默数了三秒，随即满意地看见床上多出一只煮熟了的皮皮虾。

        轻轻咳了一声，罗初玄决定放过这可怜的玩具（bushi），对他解释其中用意。

    不料唐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突然朝罗初玄走了过去。

        这一举动倒是令罗初玄愣了愣，这情况下，他没想到唐三会干什么。待到唐三走到他面前，罗初玄眨了眨眼，正要发问，随即一只手捂住了罗初玄的眼睛。

    这双手并不粗糙，指尖与掌心略有一层薄薄的茧。在这属于罗初玄的灵境之台，虽然视觉陷入黑暗，但他可以轻易改变规则，以上帝视角看其中发生的所有事情。但他好奇唐三想做什么应对他的言出法随，于是就站在原地没有动。

        罗初玄能听到唐三的呼吸声，不重不急，唐三另一只手似乎在做些什么，但眼前遮蔽的手却稳稳地没有拿开。

    “所以，你在做什么？”

    唐三在罗初玄耳边笑了笑，“只是发现了一个可以钻的小空子。”

    气流拂过耳畔，有些酥，有些痒，罗初玄废了些功夫才没让自己耳朵红起来，内心暗暗有些后悔不应把这么个实验一样构造出来的灵境之台弄得那么精细。

    “罗前辈，您道【在此世界，您眼前的我不能着寸缕】，那么，不在您眼前，自然可以了。”

        听到唐三的话，罗初玄瞬间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叹了口气，“小聪明。”

        改变了规则，挥开捂在眼前的手，唐三身上的衣服也恢复原样，罗初玄正了正色，“明白浅显的规则力量，但真正蕴含在其中的道理，你并不明白。”

    唐三理了理衣袖，恭敬道：“还请前辈赐教。”

        “本座且问你，这是真实的世界吗？”

        唐三摇了摇头。

        罗初玄点了点眉额，“那么唐三，本座再问，你如何看待现在你身处灵境之台的状态。”

        唐三思索了一下，“大概是我的意识，或者灵魂？”

        “灵魂是何模样？”

        唐三想了想回复，“同我身体一样？”

        “非也。”罗初玄摇了摇头，“灵魂与意识实际上没有肉眼可见的模样，皆是意识的本质影响灵魂的外在形象，真正区分不同灵魂的不是样子，而是灵魂本质。”

        罗初玄指勾挂一个小巧的酒杯，“此世间，无一模一样的酒杯，无一模一样的花草，甚至连每一滴酒都不同。自然无一模一样的灵魂，而这微小差别，才是区分灵魂真正身份的地方。”

        “在你看来，通过你脑海的认知，你眼中的我是同灵境之外的那副模样，那么相应的反应入你意识之中，你所见本座灵魂便是如镇北王罗琏模样一般无二，但实际上，本座的神魂没有样貌，皆是你主观意识与我自身主观意识结合，形成现在这个样子。”

    “再说说方才言出法随，因为本座是这个灵境之台的主人，你身处我的世界，我的神魂力量比你强大不知多少，故而在这世界之中，本座能轻易做到本座已知的某些事情。”

    “我利用法则改变你的认知，实际上你的灵魂还是没有变，但因为受到我世界精神影响，你眼中自己的衣物消失不见，于是你像我的法则之中所说那样，不着寸缕。”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尽管是假的，你也心存窘迫。然，灵魂非此模样，实际上与根本你的身体完全不同，不过因为我的精神力太强，故而你只能在我的精神影响下发生认知改变。而如果我加大精神力的输出或运用，你甚至会死在这里。”

        “因为你现如今并不能分裂自己的一丝神魂，故而在灵境之台内死亡，现实之中的你定然也随之消亡。”

        罗初玄点了点唐三的眉心，二者转换地点，进入了空荡荡只有不过大约十立方的属于唐三的心神空间。

        理了理衣袖，罗初玄眼尾一挑，指尖从喉结向下划到腰身，随后抬了抬手示意唐三靠近，“解开本座的衣服。”

    “……！”

        唐三实在忍不住捂了捂自己的脸，整理好自己翻涌的情绪后，才抬起头来，英勇就义般踏着沉重的脚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尽自己最大努力不多碰镇北王的身体，试图解开罗初玄的腰襟。

    可无论唐三怎么想办法，这腰襟像是长在罗初玄衣服上似的，扯不下来。唐三又试了试将罗初玄衣袖挽上去，可，可根本做不到！

        虽然不出所料，但唐三还是有些泄气，“这是因为我太弱的原因吗？”

        “只能算是一部分原因。”罗初玄理了理衣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你未曾见过本座衣服下是何模样，故而在你的意识之中，本座与这衣服是为一体。记住，灵魂没有具体的样子，皆是你主观意识为基调。”

        “这是构建灵境之台细节的基础，以精巧的所见所知进行最真实的创造。”

        “待你能够做出完整的世界时，你便足以对敌人实施灵魂上的攻击……”

        普通人的灵魂自有三魂七魄，三魂七魄受冥界规则影响，在阳世中一生都受其规则约束，这也是常人所言的命。

        唯有将灵魂凝结成一体化作神魂，才能超脱于凡俗的规则之外。

        普通的凡人修炼，必须炼骨，炼血，炼五腹六脏，开辟自身每一个穴窍，令每一个穴窍每一点血液随着与灵气结合都凝结浓缩，自成一界，练完身，才能去炼就自身的神。

        当罗初玄在灵境之台认认真真教导唐三时，陷仙剑在虚空打了个哈欠，算了算时间，料想罗初玄也已经开始动手了，于是化人为剑，钻入星海找诛仙剑，准备与他联手打通澜海世界的后门。

        这便要说为什么选择斗罗大陆，选择唐三作为钥匙。

    唐三本身比较特殊，在世界本源最开始制定的规则下，他的身体是注定会被抛弃，向着更高位面进发，可以说真正的唐三，是身体之中存在的灵魂，而非那具身体。

        罗初玄当年之所以选择这个世界，一是东西分界线上，这个世界修炼元素二者结合，二是背后有熟人，三则是这个世界的分位面位面之子灵魂特殊，可以承载罗初玄的一部分神魂。

        唐三被拉入罗初玄构筑的各种灵境之台，对于神识的运用愈发得心应手，靠着精神力创造出一片独属于自己的领域，他的灵魂也逐渐充实凝练起来。

        要戮仙剑说，罗初玄像是一个出色的雕刻家，手握着巴掌都不到的核桃核，用小刀一点一点细细雕琢核雕，最后形成复杂而令人惊艳的艺术品。

    唐三灵魂便是那核桃核，在他手下逐渐凝练，脱离凡人的范畴。待到更加成熟时，罗初玄便可寻特殊的地方，将唐三的神魂彻底融一，同时罗初玄割裂自身灵魂一角，使之包裹唐三灵魂之外，倘若洪荒天道发现他的踪迹想要杀了罗初玄时，也必然会被这一角神魂误导攻向唐三，而唐三偏偏是这个世界的位面之子，天道的攻击在临近唐三时肯定会拐弯，完美吸引天道注意力，为罗初玄争取时间。

    所以诛仙戮仙陷仙剑都称唐三是钥匙，是他们回魔界最关键的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