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英伦双宠20

    现在这个时间段, 随着新兴资产阶级的不断壮大,贵族阶级已经不断走向没落了,他们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都是在吃老本,有时还会负债累累。他们当然也会经手一些小生意, 例如达西和奈特利一样经营自己土地上生产的农产品或畜牧业, 拥有少许海外矿业的达西还能多赚一点钱。

    宾利家的产业现在一般都由宾利的妹妹卡洛琳打理, 因为宾利的性格太过优柔寡断,他只适合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少爷。所以, 卡洛琳比谁都清楚自家目前的财产状况, 如果他们真的非常富有,也就不会选择租借这种方式, 住在尼日斐庄园。

    敖白的话简直句句戳她的痛处,但是她说什么也不相信,一个在伦敦做小本生意的商人会比他们宾利家有钱, 她听达西提过, 加德纳先生做的可是农贸生意, 之前还和他有过多次交集, 表面上看他的生意并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

    所以卡洛琳相信, 敖白只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她认为她在说谎,还在欧洲买古堡呢, 你以为你是哪里的公爵侯爵之女吗如果加德纳家真的那么有钱, 贝内特家怎么可能还是这幅德性。

    “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我还真不能确定, 加德纳小姐,倘若到时候真开始收购债务,却发现自己没那个实力,那倒是有些尴尬了,您认为呢令人烦恼的是,现在总是有不少人赚了点小钱就开始空口说大话呢。”卡洛琳轻蔑道,她心想着如果敖白再不识相点,就别怪她不客气亲自拆穿她的假象。

    敖白眉毛一挑,看样子这位宾利小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相信呀,为了维护她的尊严,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让她相信比较好卡洛琳的语气口吻比起刚开始已经恶劣了不少,在场的不少人都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只是令敖白预想不到的是,率先站出来缓和气氛的,不是一心向着简的老好人宾利先生,而是站在窗边一直保持沉默的达西先生。

    “这世上总有人说大话,也有人太过主观臆断,说到底只是为了虚伪地撑场面罢了。我相信比起这些虚与委蛇,贝内特小姐的身体情况更值得我们关心。她就在二楼休息,贝内特夫人,如果各位想现在去看看她,管家可以为您们带路。”

    卡洛琳听了达西的话,在心里轻哼了一声。在她看来达西太过绅士了,他不想让卡洛琳揭穿敖白的真面目,让身为客人的敖白太过难看,所以才出言缓和气氛。你得感谢达西先生救了你一命,卡洛琳轻蔑地瞥了随着贝内特家几人一同走出去的敖白背影一眼,不过她认为经过这一招,在得知加德纳小姐是个商人之女后,达西先生绝对不会再对她假以辞色。

    长得漂亮又如何品性不好绝对没戏,达西先生欣赏的可是完美的淑女呢。

    敖白在达西开口以后就暗道了一声没劲,其实她撕x还没有撕爽呢,不过达西十有是认出了她,否则他也不会开口阻止卡洛琳作死。

    达西出言的确是为了帮忙,倒不是像卡洛琳想的那样帮敖白,而是为了帮宾利家,怎么说他也是宾利先生多年的朋友,总不能眼见宾利小姐将自家多年产业给作没了。其实达西表面上看起来不动声色,内心早就乱了,他从未有过现在这般慌乱与迷茫,哪怕几天前在尼日斐门前撞见伊丽莎白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不知所措。

    那个时候他刚刚和纳德加先生分别,在走回尼日斐庄园的时候,他一直都在思索那位令他又是敬佩又是反感的漂亮小先生,为何在他诚恳道歉的时候如此粗鲁地上马离开,然后他就撞上了自己有些好感的伊丽莎白,那时候他都能分寸不乱地将对方带回庄园。

    甚至在今晨,他也能条理清晰地分析着贝内特的家庭情况,告诉自己伊丽莎白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她拥有一个令上流社会羞耻的家庭,一个爱富又张扬的母亲,三个不成熟的妹妹,最小一个年纪轻轻又如此多情放荡,更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个在伦敦经商的舅舅,一个商人亲戚,那位有过几面之缘的加德纳先生。

    他的确是一位有教养的绅士,但是,他是一个商人,纳德加先生也一样,但达西又觉得他与加德纳先生有些不同,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达西也不知道为什么。伊丽莎白的舅舅经营的生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如同他和卡洛琳说的那样,只是他后面还有一句没有加上的话

    “他指加德纳先生的生意并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倒是他的学徒兼以前的生意搭档纳德加先生,有挺多亮眼之处”这句话达西并未说出口,因为在他差一点说溜嘴的时候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又不知不觉地,想到了那个少年。

    那一刻,达西也乱了。

    自从一个月以前与他分别,达西已经多次想到了他,有时是当他看到伊丽莎白联想到她的舅舅的时候,有时是他看到马厩里的黑马的时候,有时甚至是他处理办公信件,想到当初他们还未见面之时你来我往地商业竞争的时候。

    达西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跳能跳得那么快,直到他看到了加德纳先生的女儿,奥利维亚加德纳小姐。

    他不知道这个心跳和慌乱代表着什么,也许是震惊于对方居然和那位纳德加先生长得一模一样,无论是发色,还是那双神奇的,充满智慧与灵气的,蓝中带棕的眸子,和那位表面绅士实则粗鲁的小先生太过相似。也许是那位小姐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笑出声的样子率真而又狡黠,让人提不起丝毫责怪她的心思。又或者是她举手投足间夺目的气质,与纳德加先生渐渐重合

    她居然会像他一样如此熟稔地调侃他的“风趣幽默”。

    她和他一样也叫“奥利”。

    她有着和他类似的叛逆、倔强、强势,也和他一样巧舌如簧善于绵里藏针说翻脸就翻脸,他不是一个典型的优秀绅士,她也不是一个真正的文静淑女。

    难道他们是兄妹不,不可能,加德纳家只有一位独女。

    那就只剩下唯一一种可能,一个达西并不想承认的可能。如果他们俩真的是同一个人,先不管这位加德纳小姐的作为是如何惊世骇俗,首先他得阻止宾利小姐无知的举动。因为目前纳德加先生的资产实力,已经成长到一个达西无法预估的地步。

    她不仅仅是一个商人之女,甚至她自己本身有可能就是一名抛头露面四处交际的商人达西从未像如今这般迷茫过,当对方跟着贝内特一家上楼探望简之后,他几乎是本能地找借口跟了上去,可是当他走出去后,他又犹豫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尤其是,他在几天前似乎又惹恼了那位小“先生”。他站在远方,看着她走进简的房间,不久之后她又独自一人离开,走向后花园,似乎打算一个人散散心。达西知道这样鬼鬼祟祟跟在一位女士身后是一种毫不理智的冒犯行为,也绝对不是绅士所为,但他还是跟了上去,从另一个方向。

    他决定来一场“偶遇”。

    等他在后院的凉亭里“碰巧”遇上敖白的时候,她正在眺望后方一大片原始绿地,两只猎犬在那里欢腾地奔跑。奈特利家也有两条毛色灰白的大型犬,不过比起猎犬,它们对于奈特利来说更像是宠物和看家护院的存在。

    “加德纳小姐。”达西叫了她一声,敖白转过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无可挑剔的笑容。

    “达西先生。”敖白点点头作为回礼,“好巧呀,您也是出来散散心的吗”

    “是的,不知我的出现是否打扰到您。”达西站在敖白面前,因为他不确定敖白是否愿意被打扰,如果没有经得她的同意,他是不会随意坐下来的。如果此刻敖白想一个人呆着,那么他也只好寻找下一次机会。

    但敖白在这里坐着,当然就是为了守株待兔,达西又不是特工出身,她老早就察觉到他在身后远远地跟着,一副想上来攀谈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显然是认出了她,但是还不能完全确定。主要是因为她这女扮男装经商的行为,对于这个时期的家伙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达西完全不敢相信。

    所以敖白做了个请的手势“完全没有,达西先生,请坐,如果您不介意陪陪我的话。”

    “这是我的荣幸,加德纳小姐,谢谢您。”达西坐在了敖白身边的另一把椅子上。敖白瞥了他一眼,这孩子现在突然间变得如此客气绅士一点也不傲慢,真的让她很不适应,怕不是被她忽男忽女的身份给吓得战战兢兢,又或者是因为她现在是一名女士

    敖白并不知道,达西对待女士就如此客气绅士谦逊的论点可是一点也不成立的,他可没少给贝内特家的姑娘们高傲冷漠的脸色看,不仅将伊丽莎白气得看见他就想翻白眼,还会当面在贝内特夫人面前指桑骂槐地毒舌一下,当然最终的结果也看到了,他被贝内特夫人怼得不想说话只想静静以免有失风度。

    敖白看他这幅腰板挺直几近正襟危坐的模样,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大一点,显然他正处于纠结之中不知该如何开口,直接询问她是否伪装成纳德加先生显然不太现实,而且这样直白地询问一位小姐也太过冒犯。敖白知道这孩子虽然表面上淡定如鸡内里恐怕早就慌得一批,她心底的恶趣味就蹭蹭蹭往外冒,狐狸尾巴也甩了起来。

    敖白在这边打着鬼主意,达西在那边诡异地沉默片刻,突然没话找话“刚才您去见了贝内特小姐,现在她的身体还好吗”

    “好转许多,多谢您的关心,也多谢您和您的朋友们对我表姐的照顾,毕竟她在这里已经打扰您们多日了。”所以她在这里这么多天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她目前的情况吗敖白心里吐槽,表面上继续装傻。

    “这是应该的,毕竟贝内特小姐是在尼日斐庄园生的病。”

    “所以她要是病倒在前往尼日斐或者回家的半路上,就不应该管了”敖白调戏般杠了一句。

    达西沉默,显然没想到刚才装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装得有模有样的敖白,居然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他一下子乱了阵脚“当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您不必紧张,我知道您的意思。”敖白打开扇子遮住嘴轻笑一声,“您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挺有趣的呢,达西先生。虽然我来到朗博恩的时日不长,当我已经听到了不少关于您的流言蜚语,您知道的,这里是一个小镇子,流言传得飞快。”

    达西总觉得他从加德纳小姐嘴里,听出了那个能把纯洁笑给笑出坏笑感觉的纳德加先生的嘲讽语气,于是,他的语气也生硬了几分“的确如此,乡下的人总喜欢八卦其他人,虽然我并不需要知道外人对我如何评头论足,但是看得出来,那些话语愉悦了您。”

    “闲言碎语有时候确实能愉悦他人,尤其是死对头的。”

    “抱歉,您说什么”达西微微一愣。

    敖白并不理会他,挠完一爪子就跑“听宾利先生说下午的时候尼日斐的绅士们将会去打猎”

    “是的,小姐,但您刚才说的”

    “那顺便带上我一份,我和宾利小姐们还不太熟悉,同她们待在一起喝下午茶下棋什么的,有些聊不开,我相信贝内特夫人不会介意的。”

    达西总算暂时放弃了纠结“死对头”这个词,他皱起眉说“加德纳小姐,一位女士跟着男士们去打猎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若是您不小心被火枪伤了”

    “女士去打猎是一件危险的事情,那你们男士拿着枪追在猎物身后,就一点也不危险吗请问这其中的差别到底在哪里是因为火枪,还是因为那所谓的,绅、士、风、度”敖白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达西的话,“当然啦,您如何看待这个问题,那是您的自由,但去做我想做的事,那就是我的自由了。”

    “待会儿见,达西先生,或许我们还能比比看,谁打到的猎物比较多。”敖白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回庄园。

    达西只是愣在原地,沉默地望着她的背影,那个背影,逐渐与另外一个人重合。他的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位乘风而去的铂金发少年,在第一次与他在尼日斐庄园分别前,说过的话

    “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自由,而我怎么做,也是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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