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乱世10

    然而现实情况是李将军并没有多说什么关于敖白身份的话题,反而邀请她和瑞德留下来参加一个小型晚宴。在战争刚刚打响之际, 北方军正在紧密部署防线, 而南方军的军官们却开起了宴会, 敖白不知道是该说这些南方人真会享受生活,还是已经自大到对战局信心十足。

    听李将军这么一提, 吉尼斯少校也立马热情邀请敖白二人,并表示敖白作为一个为南方联盟国殚精竭虑忠心耿耿的技术型人才, 一定会成为当晚宴会最重要的贵宾。听着吉尼斯少校如此吹捧,几乎将敖白吹成精忠报国的南方死忠, 尬得浑身难受的敖白表面上却摆出一副谦逊的温和笑容, 点头答应。

    晚宴的地点就在附近的一所庄园。听说那庄园主听闻南方联盟军将会在附近扎营, 二话不说就热情邀请了联盟军的军官将他的庄园视作指挥部, 随意征用, 还自告奋勇地为军官们举行一场宴会。

    敖白和瑞德并不是军人, 所以尽管敖白是个部队“关系户”,他们也无法待在营地等待晚宴开始,只能跟着吉尼斯少校的副官提前前往庄园休息。庄园主名叫富兰克林威尔逊, 是一个样貌和蔼富态的中年人, 了解到敖白和瑞德是吉尼斯少校和李将军的贵客, 立马笑盈盈地热情接待了他们。

    应付完威尔逊庄园主,敖白瞥了一眼挂在墙壁正中央的联盟军旗帜, 心里微微吐槽感情这位富态庄园主还是一位狂热死忠分子。接着她又觉得有些不太对经,仿佛自己这一路上忽略了什么,直到一个装模作样研究着屋内装饰的身影闯入她的余光, 她才恍然想起这位船长先生太过安静了,这可一点也不像他。

    “巴特勒先生,我见您这一路上一声不吭,是不是已经研究出什么企划方案”敖白委婉点出了瑞德的不正常。

    “那您可真是多虑了,汉密尔顿先生,无论是在面见吉尼斯少校还是李将军的时候,您如此处变不惊博学多才滔滔不绝,完全可以应对各种情况,哪还需要我站出来献丑呢”瑞德听出了敖白是指他太过安静,可是他这貌似恭维的话,敖白听到耳朵里,总觉得话里带刺,可能是这家伙的态度太过玩世不恭。

    之间这个吊儿郎当似乎没把这次交易当回事的家伙又说“不过您刚才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无论是您销售的手段还是商谈的技巧和应变能力,别说是我,就连我见过的那些做了十年以上生意的老商人都比不上,您似乎还未满十八岁吧还真是年少有为呢。”

    敖白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刻反驳什么。的确,在外界眼中,敖白是指了解她正在经商的瑞德等人眼中,她开始插手这个行业,也不过一年的时间,却一点也不显得生涩。敖白回忆了一下自己真正开始独立经营的时候,还是她首次穿越经营剧院的时候。从商第一年的她是个什么表现老实说,按照她现在的眼光,那就是她除了写词作曲以外全是混乱一团,若不是因为她的曲子,当初的布隆谢剧院绝对不可能火遍法兰西。

    和现在的她比起来,那时的她真的是一只空有一腔热血和热情却什么也不懂的小白兔。

    幸好,敲门声及时响起,让敖白可以顺势回避这个话题。

    来人是两名黑人女佣,一名手中端着茶水,一名端着糕点。和大多数黑奴不同的是,这两名女奴身材姣好,看上去每天都能摄取充足的营养,可能是因为她们的主人比其他庄园主要和善得多。但敖白又认为真正原因可能并非如此

    她们看上去,战战兢兢,就像在恐惧什么。

    “两位尊敬的先生,这是威尔逊主人嘱咐我们准备的茶点。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在此期间,您,您们可以命令我们为您们做任何事”

    瑞德把玩着一个水晶象棋的手微微一顿,看向了那名正跪在茶几前为两人倒茶的女佣。她似乎也察觉到瑞德敏锐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的身子微不可闻地轻颤了片刻,又仿佛什么也没发现一般继续准备茶水。而另一位女佣则一声不吭地摆放好带着奶油的糕点,仿佛已经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认命。

    瑞德知道她的言下之意,更加清楚那位表面上无比和善的庄园主不堪入目的意图,他可是生在一个富贵的庄园主家庭。想到将自己逐出家园的庄园,又看到眼前这两位无助又不得不认命的女佣,瑞德突然发现,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可笑。

    那一刻,他相信,甚至希望他身边的人会和他有同样的感受,然而他只看到对方,轻轻走到那位摆放茶水的女佣身边,近乎冒犯地,执起了她的手

    瑞德微微一怔,不相信敖白居然会有这样的举动,这般堕落的,只有人渣才会心动的行为,他不可置信,甚至有些他在刚才都没有过的愤怒和失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愤怒。

    但是下一秒,敖白的行为又让他愣在了原地。

    她几乎是单膝跪地般跪在那女佣面前,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琥珀般的眼是如此澄澈,其中凝聚的远远不止有宁静的时光,还有柔软而又甜蜜的蜜糖,真挚地望着几乎不敢抬头与她对视的女佣,轻柔地声音宛若夏日的晚风

    “还疼吗”

    瑞德这才注意到,女佣手腕处,在未被袖口遮盖住的地方,有一道新烙下的伤痕,似乎并未完全愈合,只露出来一点点,更多的被衣袖掩盖。

    女佣的身子猛的一顿,她破天荒地抬起头呆呆地望着自己面前的少年,望着对方满是关怀的神情和毫无杂质的双眼,望着他微微蹙起的眉,良久之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是自己手腕上露出来的伤痕露了馅,下意识地抽回手,拉住袖子掩盖伤痕。

    “对不起”她本能地道歉,又发现自己居然缩回了手,这放在主人面前可是要遭毒打的,于是她又立马惊慌失措地道了好几声歉,担心自己会被责罚。

    但她等到的并不是拳脚相踢,而是一个温暖的手掌,如同邻家大哥哥般,摸了摸她的头“您没有做错任何事,何必道歉”

    温柔的声线让女佣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少年又话锋一转“您刚才说,我可以命令您们做任何事”

    女佣顿时脸颊通红,忸怩而小声地轻哼了一声。

    “好极了。”少年突然双手一拍,站了起来,“那我就命令两位待在这里,直到我们去参加晚宴。期间二位想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躺在沙发上睡大觉我也不管,茶水随便喝,点心随便吃,不够再去厨房要点吧,就说是你们的客人不够吃。”

    “这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两个女佣傻了眼,顺便看了眼另外一位客人。

    敖白见她们看向瑞德,立马走到瑞德身边,哥俩好般拍了拍他的后背“当然没问题,你们不说,我们不说,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相信我的好朋友巴特勒先生也是这般认为,对吗”

    敖白笑眯眯地看着瑞德,那笑容里甚至有几分胁迫之意,她敢保证如果这家伙对这两位姑娘有什么歹意,她二话不说直接撕碎两人间的契约顺便暴打他一顿。

    不过她这一瞧,发现瑞德眉眼间居然也带着抹不开的笑意,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看他这模样,敖白总觉得那不太对劲,她悄咪咪地放下了一直按在瑞德后背的手,直觉又让她默默往旁边挪了几步远离对方。

    接下来就如同敖白承诺的那样,她和瑞德都没有再让两位女佣做任何事情,反而她拿着白起瑞德拿着黑棋下起了象棋。两个小姑娘一开始还不太相信,后来才渐渐放开了点,也敢偷偷往甜点盘伸几手,只是她们还是不太敢靠近敖白和瑞德所在的窗边区域。

    下棋并不是敖白的长项,要是比马拉松,她能立马甩开瑞德五条街,但国际象棋她就无能为力了,而偏偏瑞德还在开盘前怂恿说什么仅仅下个棋怪腻歪的应该有个输赢赌注。让敖白用金钱去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知道自己的技术,所以想都别想,所以谈到后来,就变成了敖白输一次就得给瑞德演奏一曲,而瑞德输一次就得给她唱首歌。

    拿才艺当赌注,敖白怎么输都不亏。

    开局到现在黄昏将近,敖白到底欠了多少首曲子她已经不想细数了,而瑞德目前欠款为零。到了后期,敖白多次想直接兑换棋艺大师光环,但次次被她忍了下来,尤其是最后,好好的象棋比赛变成了教学局,若不是瑞德教导她的时候还颇为耐心罕见地没有冷嘲热讽,敖白早就掀桌不干了。

    当然,可能也有他意识到那时的敖白早已炸毛稍有不慎就会一爪子挠过去的原因。

    “checkate”当敖白的queen终于干倒瑞德的kg的时候,敖白差点欢呼一声,她立刻收手表示不打了,只想以自己的胜利作为结束,瑞德总算输了一次。

    看着敖白兴致勃勃,因为兴奋而脸颊微红的样子,瑞德很聪明地将“还是老师教得好”这句话给咽了下去,转手丢出了一句更加拉仇恨的话“我算了算,你欠了我七首曲子,奥利弗,现在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会儿,要不,你先给我弹首钢琴曲,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多才多艺”

    他随手指了指一旁的三角钢琴。

    敖白顿时噎住了,但她也不是出尔反尔之人,于是只好坐到钢琴前,随便回忆了一下自己创作过的钢琴曲便弹了起来。

    那时候,夕阳的余晖正好透过窗子,洒在她的背上,将她金黄的发,染成了不食烟火的暖橙。她沉浸音乐之中认真的侧脸,优雅跳动的修长手指,配上轻灵的钢琴声以及窗外带着梦幻色彩的夕阳天空,宛如天使降临,直接让一旁的两位女佣看得挪不开眼。

    一曲毕,敖白就听见了掌声,来自那两位神情激动的姑娘。她看向瑞德,瑞德也正看着他,那双深色的眼晦涩不明但敖白认为他刚才应该是在发呆结果被她抓了个正着他一只手正无意识地把玩着白queen棋子,见敖白看过来,才站起来轻轻鼓了鼓掌,如同检阅下级的上级领导那般点评了一句“不错不错,汉密尔顿先生果真博学多才。”

    敖白气得翻了个白眼,自然也没有瞧见他顺手将那枚棋子放进了口袋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瑞德要陷入怀疑自己性取向的困境之中摊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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