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生安安分分得在自己的院子里待了几日,没有去找苏清婉的麻烦,也没有缠着祁莫寒,后者同样没有来找他。
没觉得任何不对的叶生,整天待在房间里,看系统给他播放的脑内剧场。
什么“宫心计”“金枝欲孽”“甄嬛传”,通通看了个遍。
看完后,系统问:[有什么感想?]
[真神奇。]叶生感叹,[要是我们南楼国也有这样的戏文就好了。]
系统等他继续说,等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没了???]
[还有什么?]叶生满脸单纯,倒叫系统说不出责怪的话来:[你有没有看内容?我是叫你学里面心计,不是给你看戏做消遣啊!]
[啊?是吗?]
[算了,这次你好好看内容,我也不求你一下子变成那样,至少别像现在这么傻白了。]系统无力得开始重播。
到最后,也不知道叶生到底有没有学会一点什么,但剧情倒是都能倒背如流了。
系统听到他能一字不差得背出台词来,无语凝噎,[真不知道要说你傻还是聪明。]
[当然是聪明了。]叶生将手中的糕点放进嘴里,[系统,离祁莫寒上次说的,去梧州的日子还有多久?]
[没多久了,七日。]
叶生知道祁莫寒对在梧州的那段日子,有多放不下,在那剧情里,若不是还有那么一段回忆撑着,温若瑾的结局也不会是终身□□这么简单。
想要洗白,这段梧州之行,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叶生打定主意是要跟着祁莫寒去梧州的,正当他待在房里自己收拾细软时,紧闭的门传来敲打声,碧桃的声音自门扉穿透而来:“温少爷,王妃想要见您。”
“王妃?”
叶生低喃一声,瞪着眼睛不敢置信,他打开了门,对着垂首的碧桃,不确定得又问了一声:“你刚刚说谁要见我?”
“是王妃。”碧桃也有点惊讶,以前的王妃对这位主子是唯恐避之不及,如今居然自己撞上来,光是想想都不太真实。
但外面等着回话的,确实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雪月。
“她有何事?”叶生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他自觉独自一人不是对方的对手,二话不说,就想要避开。
“这……雪月也没有多说。”碧桃见叶生神情犹豫,便道:“要奴婢去回绝么?”
“不用了。”叶生突然想到这是个自己间接洗白的机会,他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鬓发,踏出房门,“去见一下也无妨。”
叶生到苏清婉的院子时,后者正坐在庭落里,煮茗赏景,动作行云流水,带着流畅的美感。
随着她的动作,馥郁的茶香四散飘逸,钻入鼻尖。
叶生几人就站在不远处,看她旁若无人得煮茶。
苏清婉不慌不忙得做好所有后,才回过头来,嘴角抿出一点笑意,无害得紧:“难得温公子肯赏脸。”
叶生坐到了她对面,见她面色艳若桃李,妆容精致,想来是精心打扮过的,但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透对方找他来干嘛。
“这君山银针是宫里赏赐的,王爷也十分爱喝,尝尝?”
叶生依言喝了一口,香气清鲜,丝丝的清爽味从舌尖晕开,最后变作醇厚的甜意。他点点头,道,“好喝。”
苏清婉拿过一边的还冒着热气的镂雕茶壶,又给他倒了一杯,“这几日王爷每晚都要喝上少许,后日就要去梧州,我也不能跟随,这些…就拜托温公子了。”
她拿过装了茶叶的锦囊,放到了叶生的面前。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知道,只要温若瑾一听到王爷晚上在她这里,根本不屑于求证这是否是真相,就会对她冷嘲热讽,或是破口大骂。
脑子蠢得没边,对她来说,却是好事。
但这次,叶生却叫她失望了,他知道女主是真心喜欢男主的,所以他没想太多,只当这只是普通的关心,拿起锦囊收入怀里,“放心吧,我帮他带着。”
妥善得放好后,他抬眸问:“还有别的东西要我带么?”
苏清婉嘴角的温婉笑容一滞,暗道对方怎么变聪明了,但很快她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没了。麻烦温公子了。”
“没事没事。”叶生致力于让对方知道自己变好了,脸上的笑容愈发得灿烂,想让女主明白,自己不会再找她麻烦了,希望她能放过自己一马。
殊不知在后者眼里,他早已是眼中钉肉中刺,哪怕无害了,看着还是碍眼。
叶生走后,苏清婉看着出现在自己院子里的男人,诚惶诚恐得低着头,曼妙柔弱的身姿十分惹人怜,手指却借着宽大的广袖,将一方锦帕捏得变形。
“苏清婉。”祁莫寒看着她,“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王爷……”被他叫到的美人,因为受了惊,一张俏脸上早就被泪染的湿濡,眼睫上还有水珠欲落未落,“臣妾是做什么惹您不开心了么?”
“小瑾傻,被你玩得团团转,我可不蠢。”祁莫寒不想看她演戏,背过身子,“别在我这里玩什么把戏,记着当初你自己说过的话。”
为了进这镇安王府的大门,苏清婉当然记得自己当时说过什么,可她来这里不是真的来给他们做什么掩饰的,她只是来替自己争取幸福的。
她不想在这里待了几年,到最后还要拿着所谓的补偿,报酬离开。
只是此时此刻,她只福了福身,软着声音说,“臣妾明白了。”
祁莫寒可不相信她说的话,但他单只冷哼一声,离开了。
说这番话,他也只是做做样子,苏清婉,于他自然还有别的用处。比如,让他看清楚,小瑾是否初心不变。
现在看来,对方是连为他吃醋都不屑了,甚至还能笑看别的女人对他的关心。
越试探,得到的结果就越令人失望。
由内心滋生的黑暗,似乎快要从胸口溢出。
去梧州的那天,天色极差,雾蒙蒙的,乌云拢在头顶,将阳光尽数掩藏,压着人喘不过气来。
这次出行是奉了皇命的,光是护卫队就有上百人,更遑论其他的随行人员,以及隐在暗处的隐卫。
叶生与祁莫寒是坐的马车,里面熏了香薰,车顶是颗硕大的夜明珠,发出剔透得光,底下茶几卧榻一应俱全,暗色的帘幔将马车分成两间,极其奢靡豪华。
“小瑾,想我吗?”
马车里,祁莫寒赶下了所有伺候的人,从背后将叶生整个拢在怀里,声音低迷磁性,带着一股引诱的味道。
四周的帘幔都被放下,外面本就稀薄的光亮,根本没有渗透进来的希望,唯有头顶上的珠子,发出幽幽的光。
见叶生不说话,祁莫寒的声音带了点微茫的委屈,“这么多日不见,小瑾就没有想过我?真是没良心。”
封闭的空间让叶生极其没有安全感,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日的祁莫寒十分不对劲,虽然对方表现得很温柔,但他依旧能感受到其中的阴郁气息。
就像裴被惹毛,想砍人的时候。
[快说想他了啊!]系统催促他,[你把他当做裴亦宁不就好了,逢场作戏嘛。]
[这跟洗白有关系吗?]叶生反问他。
系统闻言一愣:[好像,是没有的。]
那不就结了。叶生说:[我已经想好了洗白方式了,就等最佳时机呢,你就瞧着吧。]
[真的?]系统语气怀疑,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了。最不济就重新来过,新人都是这样的,他如此宽慰自己。
等不来回应的祁莫寒也不在意,他撩开了窗口的帘子,让那微末的光亮照射进来,驱散了车内的幽暗。
“去梧州的路途遥远,易生变数。”祁莫寒看着外面往后一一退去的景色,语气莫名:“也不知会冒出什么牛鬼神蛇。”
这躺出来,他也不是单纯想念梧州,其他还有一点便是,这一来一去的路程,正是那些人的下手时机,若是镇安王回京途中遇到山贼或是盗匪,折在外面……
想到这,祁莫寒又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安然吃着葡萄的人。
“怎么了?”叶生吃得手上汁水横流,嘴里还嚼着葡萄肉,他从来没有吃过这种水果,今日偶然吃了一颗,便迷上了这甘甜的味道。
“以前怎么不见你爱吃这个?”祁莫寒放下刚刚在脑海里冒出的想法,拿过桌上的帕子,低头专心替人擦起手上的汁水来。
叶生心里咯噔一下,这人难道发现他不是温若瑾了?
他不自然得动了动被捏着的指尖,讪笑一声:“今日才觉得不错。”
“是么?”与他说话的人似乎只是顺口一提,眼都没抬一下,只是专心得擦那一根根白皙修长的手指。
叶生看着对方给自己擦手指头的模样,专注仔细,就连指甲缝也没放过的时候,脑子里不知为何冒出一个词: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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