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熠有些意外“使团是谁啊”
“韩铨。”
韩熠
麻了, 他不记得这是谁,上次他回到韩国就面临着造反争位等等一系列事情, 当时也真的是忙的焦头烂额, 因为韩王比较厉害,他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只记得一个名字, 这位他只能分析出大概是个宗室。
不过颜徵说韩铨是他的兄长的话, 应该是血缘关系比较近的宗室。
颜徵看着韩熠沉默的样子,敏锐问道“怎么这个人你不喜欢”
韩熠摇摇头说道“不是, 就是太多年没见了,都不记得他什么样子了。”
韩熠只是找了一个借口, 这样到时候就算他表现的跟韩铨不是特别熟悉也有借口了。
然而颜徵听后却问道“那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韩熠愣了一下“回去”
颜徵点头“你与亲人也许久未见,回去看看也好。”
现在的颜徵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当年韩熠回去的时候,他一直担心韩熠会不会不回来了。
毕竟留在韩国他能当王, 回来又有什么呢
不过现在的颜徵有了底气, 反正他能给韩熠更好的, 韩国除非韩岩让位给韩熠,否则哪里比的上大秦
更何况韩熠还有很多心血都留在了这里,最主要的是他在这里啊。
颜徵有了信心, 自然也愿意给韩熠放假, 不过这个假也要等正月十五之后才行。
韩熠听后也有些动心,不过跟颜徵想的不一样, 他并不是想要回去看亲人。
那些人对他而言就是纸面上的亲人, 他压根就没觉得那些人是他的亲人来着。
他过去是想要游说一下韩岩, 看韩岩肯不肯投降
虽然很难,但还是努力一下,原本他说要写信给韩岩,可写信哪里有当面说得清楚呢。
韩熠立即答应说道“行,等开春我就回韩国一趟。”
颜徵虽然肯放人,但还是补充了一句“别去太久。”
韩熠点头问道“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啊,韩岩肯投降的话,是不是能优待一下”
颜徵
饶是他一向脑洞大此时也有点跟不上韩熠的思路,他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当初他跟韩熠商量过这件事情。
因为韩国的地理位置很适合种水稻,所以颜徵就在打韩国的注意,哪怕知道那是韩熠的母国也不会停手,大不了以后把那个地方当韩熠的封地嘛。
然后韩熠就跟他商量了一下看能不能劝韩岩投降,此时韩熠提起来,明显是想要趁着过去的时候游说了。
颜徵看着韩熠无语凝噎。
他是真的心疼韩熠,想让他去见见亲人,结果韩熠想的却是让人家将国土拱手相让。
虽然这代表着在韩熠心里还是他和大秦比较重要,可是他现在比较担心韩熠回不来。
不是他不肯回来,而是韩岩听后勃然大怒,把他扣住不肯让他回来。
颜徵说道“这件事情先不急”
“哎,早搞完早省心啊,而且快一点的话,明年那边还能赶上第二季水稻的播种呢。”
开春的播种是赶不上了,不是韩熠不愿意早点去,而是没那么多秧苗啊,等明年第一季下来,先让人大规模培育一下秧苗就差不多了。
颜徵说道“你让我想想,这样的话,我就要再派一个人跟你去,唔,李通古倒是很熟,不过他最近也在忙。”
韩熠本来想问忙什么,不过在他问出口之前就想到了李通古好像还在忙着编纂税法和商法。
当初他搞出了这两个东西的概念,写了总则之后就走人了,将一堆烂摊子扔给了李通古,现在差点忘了这件事情。
韩熠觉得他应该去看看李通古便说道“我先去看看他到什么程度了吧,税法和商法都不太容易,一时半会估计搞不定,他有经验的话,还是让他跟我去韩国一趟比较好。”
颜徵脸上带着些许同情说道“最近他也的确很拼命,上次过来跟我报告的时候,人瘦了两圈,头发都”
韩熠听后十分好奇,李通古这个人对于自己的外貌还是很在意的,大概法家大多都有强迫症,他一般在人前都力求自己身上的每一处都不出错,就更别提在颜徵面前了,那简直就是这个时代精致男孩的代表。
现在连见颜徵都状态不太好,这位可别学后世996啊。
韩熠带着好奇去了专门拨给他的值房,哦,这个地方就是专门给他编纂两本律法的地方。
只不过韩熠这个甩手掌柜这是第二次踏进这里。
韩熠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李通古咆哮“你这都些的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加税一次加五成,你知道要加多少吗算过吗”
韩熠听后也惊了,哪个人才啊,居然敢这么加税
他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的眼睛都黏在了他身上。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洗眼睛。
没办法,这破地方别说小娘子,连个侍女都没有,清一色都是男人。
刚开始大家还能保持身为士大夫的体面,然而加班加多了,法条研究多了,一个个熬的都行眠立盹,彼此一照面都十分嫌弃,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这样衣冠整洁之人了
更不要提韩熠的颜值无论放到哪儿都是顶尖一波。
好在这么多年他已经被人围观习惯了,走进去未语先笑“刚回咸阳就听闻李大夫十分勤勉,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李通古刚吼完,此时正双目瞪大气喘如牛,听到这句之后反射性的抬头想骂,然而一转头他就将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虽然他最近脾气比较暴躁,但能骂的人和不能骂的人还是能分清的。
他急起来连大庶长都敢怼两句,但韩熠绝对是在他不能骂的名单上最前面的人之一,嗯,仅次于颜徵的那种。
首先是因为他也听说过韩熠的战绩,人家轻易不骂人,骂起人来就要命,一个中更一个丞相,这都扛不住,别人张嘴之前先掂量一下吧。
其次就是他也有些愧对韩熠,韩熠一晚上就写出了总则,结果他磨蹭了这么久,人家出门转一圈都打下一座城了,他这里连总则的一半的初稿都没定下来。
于是之前被李通古骂的狗血淋头的法家学子就看到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在韩熠面前低眉顺眼,问啥答啥听话的不行。
瞬间所有人都悟了,这是条金大腿,一定要抱上
韩熠也没多问,就是问了一下进度,然后就开始看已经定下来的初稿。
李通古看着韩熠衣饰修洁,坐在那里仿佛都能发光的样子,再看了看自己,趁着韩熠看初稿的时候悄悄的跑下去匆匆洗了把脸换了套衣服就出来了。
韩熠将初稿看了一遍,然后掩卷沉思,所有人都很紧张的看着他,生怕有哪里让大佬不满意,回头扣他们工钱。
李通古就更紧张了,他不怕扣钱,他又不缺钱,他怕韩熠骂人。
然而只有韩熠自己知道,他他发现他自己也看不太懂。
其实也不能说不太懂吧,就是他也不确定这些法条是不是合适的。
律法这种东西尤其是涉及到更改政策这一类的,必须慎之又慎。
税法中有关于农业的部分他还能说出一二来,但是有关于商业,还有工业,以及畜牧业这些,他就茫然了。
他想了想决定发挥上位者的特权,提问
就是问李通古他们定制税法的缘由,还有税率的调整是根据什么来的。
李通古见他并没有生气,心情渐渐平稳,水平也回来了,一点一点的应对韩熠的问题。
韩熠问完了之后,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李通古从头到尾都是看朝廷收集上来的数据,然后就是再加上自己的经验和猜想。
这怎么行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凭着猜想就干呢
朝廷收集的那点数据怎么够啊,尤其是商业方面,因为现在更注重农业,商业这边基本上是处于不鼓励但也不是过分打压的态度毕竟朝堂上好多大佬家里都经商。
在这种情况下,商业的数据过少很可能出现问题,这就是刚刚李通古吼那个人的由来因为看上去收入很多,所以加个五成也不会影响什么。
李通古也不知道加五成对不对,但是他知道一下子提高这么多,肯定会有人不满,尤其是朝堂上的大佬不满,他们这些人还想不想干下去了
这一点李通古当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但韩熠一猜就猜到了。
他无语的放下初稿,看了一下数据说道“诸位家里有做生意的吗”
他说完之后,有许多人陆陆续续举起了手,嗯,正常,没钱的人家也供不起孩子读书。
韩熠难得温和地说道“你们这么多人家里都经商,难道就看不出来这一份数据上面记录的都是销售总额吗这不是利润部分啊,这些钱要刨除成本,折旧,待摊费用如果有附加还要去掉,剩下的才是利润,这一部分利润才是要收税的地方,你们上来就按照总额来收税,回头交完税连成本钱都不够,你们家辛辛苦苦干活反而赔钱,都怎么想的嗯”
农业相关的税都还好,畜牧业也都还好,可能是数据比较庞大,能够支撑下来,但是商业部分就很离谱了。
得了,税都研究成这样,商法给他们写,怕是秦国商人一夕之间能够全部灭绝
韩熠心很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李通古小声问道“侯爷,那个折旧、待摊费用还有附加都是啥”
韩熠心更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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