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熠被这个消息冲击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颜徵也不着急, 就那么等着他, 毕竟刚刚在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颜徵自己也震惊了一下。
韩熠回过神来之后也没有着急问答案, 认真思索半晌之后才缓缓摇头说道“齐国的情况我不是特别清楚一时之间猜测不到,现在齐国情况如何”
颜徵笑道“还算安稳。”
齐王盛年毫无征兆突然暴毙,并且连颜徵都知道是有人下了毒手, 就算那个人做的再怎么隐蔽, 也必然是瞒不过其他人的。
凤我当然不会将这件事情挑明, 但齐国的高官并不只有一个凤我。
韩熠又问道“王后如何”
颜徵有些意外“为何关注齐王后”
韩熠轻咳一声说道“枕边人下手最容易不过,有这个本事的除了齐王最宠爱的妃妾就是王后, 而这又势必涉及太子之位, 在这个时候后宫最有嫌疑。”
外臣想要给王下毒那必然代表着王宫对臣子几乎是不设防的, 也就是说那个臣子才是齐国隐形的王。
但是韩熠虽然对齐国最近的情况不了解, 但大体还是知道一二的,齐王可不是软弱无能的君主,相反他作风十分强硬。
在这种情况下外臣做不到单独毒杀齐王,怎么也要跟后宫有勾连才行。
就在韩熠这么想的时候,颜徵说道“此事跟后宫也有关也无关,不过的确跟太子之位有关。”
有关也无关,韩熠咀嚼着这句话,跟太子之位有关的话韩熠心中有了个不太敢相信的猜测, 他看了一眼颜徵问道“是齐国太子下的手”
颜徵点头将消息递给他, 韩熠看了一眼, 发现答案跟他的结论是一样的。
他放下情报有些不敢置信说道“齐国太子居然敢弑父,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刚刚之所以猜测是齐王太子,主要是因为跟后宫和外臣没有直接关联的话,那么就只能是王子们,而这里面其他王子动手的概率太低。
他们动手的话便宜的就是太子,在有太子的情况下,就算他们弑父那也是太子顺理成章的继位。
所以但凡想要争位的人应该都不会有这种想法,甚至他们会更希望齐王活得更长一些,至少等到自己争到太子之位再说。
而着急继位的也只有太子。
可韩熠虽然猜到却有些不理解,那是他的父亲啊,齐太子怎么就下得去手
颜徵说道“具体的情况凤我应该很快会将消息给你。”
韩熠沉默半晌才叹气说道“不管真相是什么,齐王基本等于是被大部分人放弃了。”
或者说是齐王就是两方博弈的筹码,无论谁赢了他都要死,也就是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
颜徵说道“落到这个地步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更何况太子一的势力看上去不小,毕竟他的竞争对手直接没了声音,当初姜不韦还能蹦跶一下呢。”
虽然颜徵说的是姜不韦,但韩熠知道他真正想说的是颜峤。
是啊,当初颜峤都没什么自己的手下,就依靠着姜不韦还给颜徵找了一点点小麻烦呢,现在齐国从上到下仿佛都哑巴了一般,压根没有人去追寻齐王突然暴毙的真正原因,想来是会发出反对声音的都被按下去了,甚至都被干掉了。
韩熠想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不对,我得回去看看,凤我不会卷入争之中了吧”
颜徵十分干脆地说道“他升的这么快必然是选择了一位,然后得到了他的支持,现在就看他当初选择的是谁了。”
韩熠一想也是,齐国再小再求贤若渴他这个升迁速度也快的不像话。
韩熠这么年轻就当了大秦的三公之一已经算是让人惊叹的存在,但是仔细看看他的履历的话也是花了许多年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唯一与别人不同的就是他的比较高而已。
凤我这才用了多长时间
韩熠越想越是不安心,直接跟颜徵说了一声就回到了府邸。
没办法,他的机关鸟设定的路线就是到府邸这边,而且他也不想让自己的机关鸟轻易进宫,哪怕他跟颜徵的状态已经很多人都知道,甚至很有把王宫当成第二个家的意思,可该注意还是要注意的。
韩熠回到府邸之后就看到墨求急急忙忙迎出来说道“郎君,齐国”
他说完这两个字韩熠就伸手说道“我知道了,消息给我。”
墨求听后微微一愣,心里有些纳闷,机关鸟是刚到的,他也是在听到机关鸟发出与以往不同声音的时候才辨别出应该是紧急消息,郎君是怎么知道的
墨求知道什么叫料事如神,但这也忒神了点吧。
墨求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注意,不要随意欺瞒郎君,一边将纸条递了过去。
韩熠一模那个纸条的厚度就知道凤我应该写了不少。
等他回到书房打开一看,瞬间有些眼晕一张巴掌大的字条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炭笔写的那种小字,不凑近看都看不清的那种。
不过这也证明最近齐国的确发生了很多大事,导致凤我如果用正常的字体来写基本上是写不下的。
韩熠头痛的揉了揉额角心说我还要先把放大镜给弄出来。
不过还好有之前做千里镜的底子在,想要完成他这个要求也并不困难。
只是用水晶磨的放大镜到底还是不够通透,韩熠看了一会就眼晕,干脆将龙且褚非他们都喊了过来,让他们一边看一边写出来。
不过因为太费眼的缘故,韩熠规定让他们一人写一小段就可以。
有了这几个人的帮忙显然就容易了许多,龙且先看了第一段,结果他看了一下之后拿着放大镜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一旁的,墨求忍不住捅了捅他小声说道“发什么呆呢”
龙且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韩熠想要问什么又忍住了。
经过这段时日的历练,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直爽的少年,虽然也没变得心机深沉,但已经明白了有些问题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
龙且写完之后韩熠拿来看了一眼,发现这一段写的有的是他知道的,有的是他不知道的。
其中包括齐王暴毙,还包括齐王宠妃殉葬,齐王幼子伤心过度而亡。
韩熠看着这一段消息觉得信息量有点大,齐王这刚薨逝多久从他咽气到颜徵得到消息,韩熠知道这才过去了两天。
两天之内宠妃和幼子相继死亡,宠妃说是触柱而亡这就算了,幼子的伤心而亡连个铺垫都没有。
不过他基本也能确定,太子的敌人应该就是这位幼子了。
龙且去一旁休息之后,是褚非接手,他速度很快,接着龙且做记号的地方继续向下写。
很快韩熠接过第二张纸看到上面写着齐王暴毙的前因后果。
简单来说就是齐王年轻的时候还算是英明神武,跟王后感情也不错,王后剩下了他们的嫡长子之后就立刻封为了太子。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太子十五岁那年。
齐王已经开始逐渐老迈,他跟大部分老年帝王一样,变得多疑并且开始贪恋年轻女子,似乎想从她们身上找回自己逝去的岁月。
在这个时候齐王跟王后就算没那么恩爱,彼此之间也还是有些温情的。
后来东越为了缓口气,让齐国放他们一马,送来了一个美人。
根据凤我的叙述,感觉那个美人也并没有很好看,但她就是得到了齐王的欢心。
齐王很是宠爱她,因为她喜欢跳舞,专门为她搭建了水上的台子,可以说美人要星星齐王都不会给月亮。
这种情况王后一开始还在忍耐,后来美人生下儿子之后,王后的忍耐就已经达到了顶点。
只是彼时她的儿子依旧是太子,并且即将成人,朝上支持者众,而那个美人的儿子却刚出生,没什么竞争力,她还稳得住。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况对她们母子越来越不利。
太子在朝上的存在感逐渐增强让齐王有了危机感,同时幼子又天真可爱,他自然偏心,再加上美人时不时吹吹枕边风。
从那时开始,齐王于太子而言就不是那个宠爱他的父王了,而是一个会经常呵斥他怀疑他的帝王。
太子心灰意冷,王后更是心灰意冷。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这两个人依旧没想过要杀掉齐王。
反正齐王年事已高,身体也不是特别好,他们只要等就可以了,太子的地位一时半会还是动摇不了的。
毕竟太子之位事关重大,之前那些年许多朝臣都在太子身上投资不少,再加上太子的外祖父家也十分有势力,在这种情况下,齐王想要换太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大概所有人都低估了齐王年老昏聩的程度,既然朝臣不同意换太子,那就不问他们了。
前一阵子齐王居然打算无视所有人的意见直接下诏废除太子,立幼子为太子。
王后好歹在宫中经营多年,那个美人身边有不少是她的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自然有人给她报信。
王后终于忍无可忍,如果齐王只是对她不再宠爱亲近,她也不是不能忍,毕竟之前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
但齐王想要动她的儿子,那绝对不能继续忍下去了。
王后没有直接去找齐王,而是找来了儿子,又找来了娘家人,将事情叙述一遍,
王后母族回去之后直接联络自己的亲朋好友,齐王这一举动可以说是戳到了许多人的炸点这是无视他们这些士大夫啊,这怎么能忍
于是齐王就凭借着这么一个昏聩的决定将自己弄到了众叛亲离的位置。
韩熠看完之后不由得有些唏嘘,感觉颜徵的评价十分到位真的是他咎由自取啊。
他一边感慨一边接过来最后一部分,他一看忍不住便皱眉说了句“凤我这是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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