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宁川傲然别过脸“我哪知道。”
程亦州眯细眼, 皱眉道“该不会是你拿来的吧”
霍宁川冷冷看了他一眼“是我拿的又怎样”
程亦州“”
难怪刚才从才厕所出来, 李秋用那个眼神看他。
“你拿这个东西干嘛”程亦州不解道。
一个身价上千亿的总裁，缺一束捧花
霍宁川不耐烦道“我觉得它好看。”
说完，他就一把抱起程亦州，把人塞进了车里, 临了, 还在程亦州腰上掐了一下“以后再揪着这种无聊的问题不放，我就让你下不来床。”
霍总这句话说得十分威严，吓得驾驶位上的司机虎躯一颤，目光默默从后视镜上移开。
程亦州无语的看着某总“我是个艺人，你也是公众人物，出门在外，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敏感的话低调一点不行吗”
霍宁川沉默了片刻, 突然扭头小声道“你不喜欢我这样”
程亦州白了他一眼“当然不喜欢。”
霍宁川内心一颤“为什么”
他明明是在帮小情人宣誓主权, 为什么不喜欢
要知道，王总李总他们养的小情人，可是巴不得在外人面前说这些，毕竟，这些话虽然有点羞耻, 但足以在外人面前证明自己是多么的受宠。
之前在饭局上，他也不止一次见过他们包养的那些小明星当着众人的面，玩儿嘴对嘴吃手指饼干游戏, 就是为了变相的告诉在场所有人我跟他有一腿, 你们日后多看顾我, 别惹我。
可他的小情人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貌似不想跟他扯上一点关系。
其实，在情人协议签订之后，霍宁川偷偷调查过程亦州。
原以为，程亦州会有意无意跟别人吐露自己的关系，以自己的身份为威压，争抢代言权，或者抢角色和强行要求加戏，但最后发现，这种事程亦州一件都没做过。
但大霍总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既然包养了人家，就必须要对人家负责的。
既然对方尽到了做小情人的本分，那自己作为金主，也自然应该给他点甜头，于是便提高了程亦州所有与霍氏集团有利益牵扯的代言项目的代言费，并且延长了一些大品牌的合同续约，还顺便让陆康成跟一些业内的大导演打了个招呼，拿了不少备选资源。
不过，霍宁川从没告诉过程亦州这些，毕竟金主就要有金主的尊严，小情人还没黏着他撒娇，他如果贸然说出这些事，就好像他多稀罕这个小情人似得
虽然他确实挺稀罕他这个小情人的。
程亦州把那束捧花放到一边，一边刷手机一边道“因为我不想跟你闹绯闻。”
混了那么多年娱乐圈，程亦州什么样的绯闻都传过，也跟人炒过c，都是些互惠互利的手段，他一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只要你不在圈子里得罪什么大人物，不犯道德上的错误，想压总是能压下去的。
但他就是不想跟霍宁川闹绯闻。
霍宁川皱了皱眉，有点失落道“你讨厌我”
程亦州抬头看了他一眼，失笑“我不想跟你闹绯闻，跟我讨厌你有什么关系”
霍宁川更加不解了“那是为什么”
程亦州挑眉笑道“你工作已经够累了，再每天来几条绯闻，被记者堵得寸步难行，你忙得过来吗”
霍宁川一愣“”
“绯闻对我们这些艺人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被记者围堵，被黑粉骂，说白了，其实都算是我们行程的一部分，在我正式转型之前，这些可都是维持我公众热度的关键，毕竟如果一个流量艺人连骂都没人骂了，那离凉也不远了。”程亦州打开游戏，一边玩儿一边漫不经心道，“其实说实话，跟你闹绯闻，对我有不少好处，不仅能带资源，还能增加我的话题讨论度，毕竟你又年轻，又有钱，还长那么好看，新闻除了diss一下我是gay之外，应该不会有很恶心的言论。但你是圈外人，对我也还算不错吧，我不想让你在公众面前跟我有所牵扯。”
说到这儿，程亦州突然扭头冲霍宁川温和的笑了笑“我舍不得。”
舍不得霍宁川心一颤，垂下眼皮“被堵几次，被骂几句而已，我还是受得了的，而且我有保镖，都是专业的，也不会带来很多麻烦。”
程亦州一挑眉，歪头冲霍宁川道“听你这话意思，是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欢迎我随时拉你炒作咯”
霍宁川看了他一眼，傲娇道“你如果需要，勉强允许。”
程亦州噗嗤笑了出来，越笑越刹不住，眼泪花都笑出来了。
霍宁川不开心道“我认真的你不要笑”
程亦州又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停下来，脸色都有些发红。
他看着霍宁川“我说你在这种事情上就不要那么认真了好嘛我只是分析一下情况，又不会真拉着你炒，就算你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为什么”霍宁川皱眉，这心理建设白做了
程亦州缓过劲儿，轻笑道“刚才已经说了，我舍不得拉你炒，毕竟这事儿对你真不太好。”
顿了顿，程亦州眼神微微暗了下来“我刚出道那会儿，还很嫩，觉得娱乐圈就是追求梦想的地方，只要我好好演戏，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潜规则，我就能把演员当成一个很普通的职业，做一辈子。”
霍宁川坐直身子，认真听着。
程亦州“我运气也好，一出道，就接了部大戏，卡司很强，虽然我在里面演的只是个二线反派，但角色不分大小，我还是一炮而红了，同年就拿了最佳男配。当时看着别人那么积极的卖人设，我就觉得特别假，所以我后来越来越红，但还是一直我行我素，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平时闲暇也经常跟圈外的朋友出去吃大排档，去网吧打游戏，去ktv唱歌，而且我出门从来不戴口罩，不戴墨镜，就是很普通的打扮。”
霍宁川冷冷插嘴“你现在也是这样。”
程亦州失笑“怎么，嫌弃我”
霍宁川不屑道“还好吧。”
程亦州弯眼笑了笑，继续道“可能是因为我平时打扮太普通了，从没被拍过，也没被认出来过。但后来，有一次我参加完发布会，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我一个朋友因为抑郁症自杀住院了，我当时害怕的不行，衣服没来得及换，就过去了，然后几个狗仔也偷偷跟着我过去了，再往后，你应该能猜出来了。”
霍宁川皱眉“你的朋友被拍了”
程亦州点头“当天晚上就上了热搜头条，第二天，一群粉丝和狗仔打着关爱抑郁症的旗号跑到了医院后面的细节不想说了。”
程亦州揉了下眼“那件事还波及了我好几个别的朋友，给他们带来的困扰真的很我完全没想到会这样。自那往后，我就明白一件事，我的光鲜亮丽对别人来说就是个，所以我不太希望我的好朋友跟我的工作有任何聚光灯下的牵扯。”
霍宁川幽幽看向他“难怪我上次去找你的时候，你对我那么客气，不过”
霍宁川不太开心道“我对你来说，就只是好朋友”
“是啊。”程亦州有点茫然，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应该说是建立在情人关系上的好朋友。”
霍宁川愠怒看着他，半天才憋出一句“程亦州，你没救了屁股挪一挪，你把我的花都坐扁了”
说是回酒店睡觉，但到酒店之后，霍宁川睡了不到半小时，突然惊醒，把程亦州也从床上拉了起来。
他饿了。
大霍总不吃外卖，不吃不健康的零食，不吃卫生许可证上评级不是a的饭馆，程亦州懒得找地方给他吃饭，直接去楼下24小时便利店买了包挂面和一些菜，给他下了碗面。
爱吃不吃。
大霍总吃惯了山珍海味，但还是很给面子，小半锅面全吃完了，汤也喝了不少。
吃完面，大霍总又主动包揽了洗碗洗锅的任务。
看着那娴熟的架势，程亦州好奇道“你之前经常干这些事吗”
霍宁川一边洗碗一边道“我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吃不惯他们那儿的饭，都是自己做。”
程亦州失笑，原来不是个生活白痴啊
晚上七点，已经黄昏，两人便开车去b市郊区的流星雨指定观测点了。
大霍总主动要求开车，但开了一段路，程亦州为了生命安全，还是跟他交换了位置。
某总的车技真的差到爆。
程亦州皱眉“你没开过车吗”
“国外的时候经常开，但驾驶位是在右边的。”霍宁川坐到副驾驶上，扣好安全带，“回国之后就一直都有司机了。”
程亦州看了他一眼“那你也不能开这么烂吧”
霍宁川皱眉“只是开起来不是很流畅而已，根本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好吗好歹我当年还代表学校参加过全国大学生赛车比赛，可是最有希望夺冠的种子赛车手”
程亦州哦了声，挑眉“所以你最后夺冠了”
“”霍宁川犹豫了下，气势立马矮了一截，冷冷道，“没有。”
说完，他又飞快补充道“不过就差一点。”
程亦州忍笑道“那你这种子选手当的还真是名副其实。”
一直埋在土里，从没冒过头
半晌，霍宁川才反应过来程亦州什么意思，要不是他在开车，肯定把他丢在车后座上，狠狠教育一顿
不过
霍宁川看着前面这条陌生的小土路，狐疑道“程亦州你这开的什么路”
程亦州淡淡道“去观测点的路啊。”
可导航路线上压根没这条霍宁川又确认了一遍，然后把地图放大好几倍，才找到这条路的位置无名路。
“”霍宁川皱眉，“你为什么不按导航规划的路线走”
程亦州道“导航给的路线太绕了，还要过山道，前后兜了好大一个圈子，咱们从这儿走，一直往前就能到。”
霍宁川透过挡风玻璃往前望了眼，不悦道“你看这条路的德行，像是人能过的吗”
此刻，天色已经全黑，时不时吹起两股风，呜呜的，像是小孩子在哽咽，小土路曲折向前，渐次融入黢黑的夜色中，地上有好多小石子，夹道还有半人高的灌木丛，仔细听，还有沙沙沙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动
长长的小土路上，只有一台开着近光灯的黑色迈巴赫，颠簸向前。
按照恐怖片里的情节，穿着白衣的女鬼就快要出现在小路尽头了，然后车子突然失控，朝女鬼冲去，就在即将撞到她时，女鬼猛然抬头，露出一张血淋淋的脸
霍宁川抖了一下，浑身都在发冷，他咽了下口水“程亦州，这条路太颠了，再往前开可能会遇上路障，万一爆胎、或者刹车失控什么的就不太好了，我觉得我们还是按导航来，晚一点没关系。”
刚说完，嘭的一声，右侧车身突然往下降了一截。
程亦州赶紧固定方向盘，慢慢把车停了下来。
停好车，程亦州幽幽看了霍宁川一眼“”
霍宁川又咽了下口水，脸色更差了“车、车胎爆了”
程亦州心累“你觉得呢”
霍宁川眼睛一直盯着小土路尽头“那我们是暂时走不了了吧。”
“你真聪明。”程亦州解开安全带，冲霍宁川露出一个程程式假笑，“我真的很想知道，您这嘴是在哪家寺庙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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