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斩月却忽然挣开了袖子“我不能过去。”
张劈日“嗯”
张斩月别开脸, 小声道“我闯祸了, 曾经把他的一排房屋都弄倒,欠了好大一笔钱。”
张劈日跟着停住脚步“就知道你会闯祸, 不过田庄的房屋能值多少银子送礼赔罪不就行了, 多倍赔偿都赔得起。”
张斩月瞟了几眼前头带路的农夫们,顾左右而言他“闯其他祸了。”
虽说双胞胎心意相通, 但分别这么多天, 张劈日对自家弟弟的变故简直一无所知。他只感觉得到他弟此刻非常羞耻, 还有夹杂着一些莫名的踌躇。
张劈日沉吟片刻,叫住前头带路的农夫双儿,说道“谢谢你们带路, 掌庄主那边正在忙, 我们就先不过去了,兄弟俩先说说话,等庄主忙完我们再过去好了, 你们也去忙吧。”
双儿农夫们听了,也无不可,便贴心的为兄弟两人留了空间, 然后愉快地回去田庄门口,继续蹲等京城大官的到来,蹲等京官的风采
当双儿农夫们走远,张劈日把他弟拉到一个相对无人的角落,才压低声音道“说吧,怎么回事儿。不就是你想要男人了我们谁不知道谁。”
张斩月面色涨红“没这回事”
强上不成反被坑去种地什么的, 太丢人了
堂堂张斩月大将军,怎能做出那些事。
张斩月太不想承认做出那些事的就是他本人了。
张劈日一句句数出来“怎么没有,农夫们都因他的引导而称赞你,称赞你长得有劳动之美,能欣赏你相貌的人不多,你怎能不喜欢。”
他听了他也喜欢啊。
何况,是失忆状态之下的弟弟。
张斩月此刻脑袋还晕晕的,对过去做过的事太羞愧了。他梗着脖子,实在难以承认,那什么劳动之美,只是掌星河坑他种地的花言巧语之一,偏偏他就是中招了。
张劈日又道“他们还说,掌庄主专门给你准备了那什么碧色的面膜,让你日夜敷着,我想,大概是要滋润你多年黄沙风霜的粗糙的脸”
张斩月“唔。”
他绝不能说,因为被谢无涯揍肿成猪,才敷的脸。
那得多丢面子。
张劈日轻叹一声“那位掌庄主,还为你画妆,画了成双成对的一对小龟,而你顶着他画的一对龟招摇过市,向农夫们炫耀,必定是对这等寓意非常欢喜了,想与他成双成对,长长久久,就如龟一般长寿。”
张斩月“不是”
别说了,他太不想想起昨晚画妆以身抵债的事了
张劈日望着他弟这副羞愤难当的样子,本来还想逗弄一番的。
因为他弟难得才见到一个心仪的男人,反正这世间没几个男人有他们张家的地位,张劈日对掌星河只是个小田庄的庄主的事,完全不在意。
本想撮合一二,却听到他弟斩钉截铁的否认。
以他弟这种有一做一的性格,怎会否认。
张劈日迷惑了“你们情投意合,斩月的,你不想把那男人带走”
双儿农夫们早就已经把他们带到水车附近,张劈日远距离瞧了几眼掌星河的脸,便收不住眼神了。
那英俊的轮廓,挺拔的身躯,在一众官员的包围之下谈吐自如,神态自若。
在张劈日见过的男人之中,相貌身材与气度兼有的,除了俊美无俦的太子,就数相貌堂堂,气质迷人的,能让人一眼钟情的,就属掌星河了。
他们双胎兄弟,审美观出奇的一致,连他都能一见就喜欢,他弟怎会不喜欢。
而且,他弟失忆的时候,还与这位庄主情投意合。
出色的男人本就难得,还觉得他弟有着劳动的美貌,这点更是难得。
他弟怎么不想把这男人带走
张劈日问道“你不想这男人跟着我们在边关熬苦”
张斩月回首过往,匆忙摇头“哪里的事,我还得罪了太子殿下。”
说到这里,张斩月欲言又止,终究把真相说给他兄长听“太子殿下微服田庄,我曾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要绿了他。”
张劈日“你为国不婚,退婚一事由太子殿下首肯,太子殿下又岂是那等心胸狭窄之辈。明国已灭,你现在想要男人,想必太子殿下也不会介意。”
“我介意,”张斩月望向他兄长,目光坚定“上回被奸人所害、流落失忆,已是失策。双儿怀孕生子时身体虚弱,要镇压明国余孽,我与兄长一样,绝不能怀孕,再不能让宵小之徒有机可乘。”
这等肺腑之言,兄弟两人默默凝望着彼此,相对默然。
良久,张劈日才哑然道“既然如此,你已决定负了他,辞别前也不亲口道别吗”
张斩月“”
是他坑的我
只是,被坑一事,相当没脸,张斩月决定把这个秘密永远地埋藏下去。
再怎么说,掌星河也是救了他、供他八碗饭的恩人。
还是太子殿下看中的农事人才,太子殿下特意派暗卫守着的人,他碰不得。
而且,是他先强行上人揍人,才被坑了一次又一次的。
人又碰不得,可他以前种种羞耻的事都被掌星河亲眼目睹了,张斩月悲愤又羞愧,一点都不想再见到掌星河
张劈日见他如此,叹了一口气,便道“虽然你不忍道别,那就由我出面,把谢礼与赔礼给他吧。”
张斩月特意嘱咐道“不要说出我们的身份。”
“斩绝情愿,应当如此。”
待官员小吏们都去田庄外头蹲守,掌星河身边空了人,张劈日朝着掌星河那边去了。
掌星河也终于见到了张劈日。
与张斩月一模一样的相貌身形,穿着短打常服,面容沉静冷峻,与憨憨敦厚容易忽悠的张斩月气质完全不同。
额头上,也没有他昨晚画的小龟龟
掌星河见到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沫,喉结滑动之时,发现“张斩月”盯他喉结的眼神儿,与从前一般热切。
掌星河“”
敢情是恢复记忆了,可是天性却从没改变。
当张劈日走到身前来,掌星河便主动问道“八碗兄,今天的你比从前更加沉稳俊朗了,是恢复记忆了”
暗戳戳的给八碗兄戴了帅气的高帽
不知道恢复记忆的八碗兄,还吃不吃花言巧语的那一套。
张劈日看了过来,眼神幽深得,仿佛要把人深深吸入,他默然不语,弄得掌星河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此时,张劈日终于开口“你很忐忑,是担忧我恢复记忆之后,就远走高飞,与你再也不见吗”
掌星河“”
这是问的啥。
不追究他坑人种田和画龟龟的事吗
张劈日敛下眉目,修长的睫毛遮住了幽深的瞳孔,整个人显得非常落寞。
他先是递出银票,说道“今天我家人来接我了,关于我弄坏你房屋的事,这些银票是赔礼,你看够吗”
掌星河接过一看,数额巨大,买下n个田庄卓卓有余,便道“不但够,还太多了。”
一边这么说着,掌星河一边思考,张斩月被他坑了那么多回,哪里是送金童子的人设。
这是张劈日
张劈日还不知道自己被识破了,还很大方的说道“不多,你救我一命,我的命比这些还值钱,请你务必收下。”
掌星河当然想笑纳了,但古人讲究谦虚含蓄,循例还是需要拒绝一把。当下便犹豫着,一副要收不收的样子,问道“那你”
张劈日抬眼,火热的眼神盯着掌星河的喉结,说道“家中有事,我不能与你成婚,终究是辜负了你。所以我能给你一个离别吻么”
掌星河“”
你们古人也有离别吻的
正惊讶着,张劈日那男模一般轮廓深邃的脸便凑了过来,高大的身躯同时前倾,铁臂张开,热情奔放
在树荫底下,在树的后面,正偷偷的观察着他兄长与掌星河谈得如何的张斩月“”
掌星河对他兄长做了什么
不对,他们两兄弟谁不懂谁,他都要放弃掌星河了,他兄长也与他一道去边关,像这种最后的放肆,便宜不占白不占。
他们同父同母同胎生,出生入死,感情很好。共享男人,也很是正常的。
而一直密切关注着魔教太上教主掌星河的牧寒,当然见到了另一位张将军的出现。
他见到,劈日斩月两位将军聚首密语,接着,竟然就是另一位额上没小龟龟的张将军,向太上教主掌星河献吻
太上教主的魔功果然了得,连两位张将军同时栽了都没意见。
牧寒深深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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