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坤被掌星河留在神农庙松土。
掌星河把神农庙的那片田,也承包给他了。(不是)
本来觉得让李乾坤绝美的种田,会比较能吸引目光,激励农夫们一起更加快乐地种田,但!
掌星河今天才发现,李乾坤中毒太深,连体香都可能传染到别人少量中毒。
所以,还是留他一个人负责两片田,不给他机会传染别人更好。
而李乾坤一整夜都不换汗湿的衣服,导致香气堆积的事儿——
虽然感觉李乾坤身为太子,不会缺衣服,可既然李乾坤都故意装成没有衣服了,又成了他至少两个月的短期工,掌星河只好替他考虑,给他准备替换的衣物。
掌星河回了田庄,先去找刘管事,提起给李乾坤购置衣物的事儿。
刘大管事震惊地看着他家少爷:“少爷,你竟然真的决定为一个男人花银子!是为了留住他吗?”
掌星河有点疑惑:“不能为男人花银子,给他送衣服吗?”
刘大管事科普道:“少爷您忘啦?给男人花银子买衣服,就是表示要养他的意思。如果双儿给男子送衣服,男子收了,就是表示愿意被双儿养,要入赘到双儿家里!男人送男人衣物,也是一样的!”
“原来有这样的习俗,”掌星河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下,说道:“没事儿,他现在是我们田庄负责种地的短工了。你看,外院本来种花的那片田,就是他昨夜连夜松的土,他是一个非常勤恳的苦力!为了嘉奖这种勤恳,我给他用于劳作的替换衣物,也很正常。”
刘大管事听了,却是更加震惊,他出言问道:“啊?!像李公子那样,看起来出身于书香世家、满身气派的人物,来少爷田庄里当种地的短工?!原来外院的那片田,竟然是李公子的杰作?”
掌星河点头:“是啊。所以我给缺衣物的短工送衣物,应该可以的,不会引人误会吧。”
刘大管事却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少爷您想想,像李公子那样天仙一般的人物,竟然给少爷你种田,他图什么呢!以老身多年的眼光,感觉事情并不简单!李公子虽然很美,但,他可能会图谋不轨,少爷您可要小心一点,要好好保护自己!”
掌星河听了,也有点震惊,姜还是老的辣!
这位刘老管事,竟然把真相猜到了。
掌星河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思考着。
原来,并不是他的红薯计划吸引了李乾坤,也不是他的花言巧语口技高超,更不是李乾坤已经感受到了劳作的魅力……他差点就忘了,还被李乾坤的乖巧所蒙蔽住,其实,李乾坤要留下的真相,是李乾坤想对他图谋不轨!
掌星河点了点头,赞许道:“好,谢谢提醒,我会好好注意的。”
接着,掌星河让刘老管事派人,去置办几套方便劳作的粗布短打。
回想起李乾坤昨夜,看他袖口小臂的、无比痴恋缱绻的眼神儿,掌星河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对刘老管事即将购置的衣物,作出了特别的要求:“中袖不能太短,要差不多盖住手腕的,需要时再挽袖好了。”
刘老管事记下需求,点头道:“好的。”
接着,刘老管事想了起来,提醒了一下掌星河:“对了,少爷,那位八碗饭的壮伙子,今天曾经气冲冲地来到内院,来寻少爷你,问少爷你去了哪儿。”
掌星河听了,“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也不是特别担心。
掌星河忙活了一白天,回到自己的房里,正准备洗刷一番,让自己变得干爽舒适。结果,他一进房门,就在夜色的黑暗之中,在他的床榻上,见到了一个强壮的身影!
张斩月轻哼了一声,发出了寻仇一般的质问:“呵呵,终于舍得回来了?”
这质问,听起来,就像是他的正夫,在幽怨地质问夜不归宿的丈夫似的。
不对,这不仅仅是幽怨的质问,在那浅浅的幽怨之下,所饱含着的,是深深的怒火!像是火山即将爆发一般,掌星河毫不怀疑,如果他回答得不好,他会马上被暴揍而身亡。
掌星河却是不慌不忙地,先去点了灯。明亮的烛光燃起,明明灭灭,映照得张斩月那张沉郁的脸更加凶悍,还有他那双手抱胸的、等着暴起的姿态,像是鬼魅一般的地狱杀神。
掌星河却故作轻松地微笑道:“不舍得回来。”
张斩月挑眉,尽管他等着掌星河回来质问,可心里,他还是对自己英俊的相貌很是自信,觉得掌星河真的是他的迷弟,被他的魅力所倾倒。
此刻听到掌星河那不同于他心中所想的话,张斩月感觉非常的不可置信:“嗯???那个李公子有多好看,你还不舍得回来??”
顿了顿,张斩月甚至还发出了灵魂的拷问:“究竟我比较英俊,还是他更加好看??”
这种问题很不好回答!
如果说张斩月比较英俊,可李乾坤的美又是实实在在的,谁说不出他哪儿不美。
如果说李乾坤更为绝美,那张斩月肯定要暴起揍人!
如果说各有千秋,那在张斩月面前,和申请被揍也没有什么区别。
掌星河却是不答,只幽幽地望着他,满脸写着被心中的天神遗弃的哀伤。
张斩月被那幽深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紧,仿佛他问错了话。
他问错了吗?
张斩月觉得分明就是掌星河口不对心,被他的英俊迷倒,却又喜欢那位李公子的美,简直是个花心的混账,此刻就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掌星河却幽幽地开口,轻声发问:“我和李公子都是男人,那你觉得,我,和李公子,那个更美?”
张斩月:“……”
对啊,李公子也是个男人。
男人和男人,两个不能怀孕的天生残缺的人,在一起是没有后代的。
他似乎真的质问错了。
而且掌星河的问题也不好回答。
掌星河也是俊的,但明显李公子更美啊。
可如果他说了真话,瞧瞧掌星河现在那幽幽的神色,被他、被心上之人那样否定相貌,肯定要哭出来了吧?
张斩月只好说道:“你也是可以入眼的。”
掌星河闻言,换上了更加忧伤的神色:“我知道的,李公子很美,我不该问的。”
张斩月:“……”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是气冲冲的来质问的,现在,竟然变成了,他需要安慰一下自己的小迷弟,因为他的小迷弟只是长得英俊,而不及另一个男人长得绝美?
事情是怎么沦落到这一地步的??
张斩月百思不得其解,安慰竟然也无从下手,只支吾道:“你长得也是俊的。”
掌星河问道;“那,我想,你别去关注李公子,行吗?”
张斩月被那忧伤迷了心,竟然心虚的挪开视线,勉强道:“行吧。”
掌星河的哀伤瞬间收了下去,笑容变得非常灿烂了起来:“如此甚好!其实,今天,我从早忙到晚,也是很劳累了,但,为了我们宏大的计划,我不怕劳累,甚至想计划实现得更早一点!你呢,今天也一定很累吧?也辛苦你了。”
张斩月的思绪已经被一波带走,此刻他自信地鼓了鼓身上强壮的肌肉,说道:“那些小活,又怎会难得到我!”
掌星河适时赞叹:“你真棒!”
张斩月:“……”
看着掌星河那真诚而炙热的眼神,张斩月也是怪不好意思的。
但希望掌星河多赞一点!
他喜欢听!
张斩月问道:“你今天不去欣赏我的英俊,反而去弄那什么水车,究竟是什么东西?”
刚刚掌星河那么忧郁地要求,那掌星河和相貌绝美的李公子一起出门什么的,张斩月是不好问了。
他只想知道,那水车又多英俊,能让掌星河不去欣赏他。
不过,这种问题,对掌星河来说,实在是太容易回答了!
掌星河带着张斩月移步到他的书房,举起烛台,像张斩月展示他今天画的水车图纸,解释道:“虽然你不觉得干活劳累,但是,我也不舍得,让你一直那么劳累。你看!这是高转水车的图纸!”
张斩月瞄了两眼,只见那水车的轮子,是十分的圆,但这水车怎么运转的,他根本没看明白。
不过,这也不妨碍张斩月不懂装懂的“哦”了一声。
掌星河随便解释了一下:“田庄的附近虽然有河流,但,河岸高而水位低,水流不急,这样,普通的水车建了也没用,不能把水位太低的河水运上来。需要我们每天从河里打水,再运到田里去灌溉,这是在是太不容易了,也非常辛苦。但,我画这张水车图纸,如果投入使用,就有可能解决这一难题,让河水自动送到田里!”
张斩月此时终于明白了一点点。
水车图纸他依然看不懂,只明白了,如果高转水车投入使用,那以后打水搬水的劳动,就不用他继续辛苦了!
张斩月有点高兴,捶了好人掌星河一个铁拳,说道:“你真厉害!”
好人掌星河揉了揉他被捶的肩膀,小小地痛哼了一声。
张斩月:“……”
他的迷弟很有眼光,也很有想法,但,身体实在是太弱不禁风了。
这么多随便捶捶就痛呼,太不能打了吧?
但掌星河说话又那么好听,张斩月只好讪讪地收回手,没去继续捶他,而是说道:“你太弱了,这就痛了?以后我教你练武吧!你练武不?”
掌星河惊喜地回道:“啊!您真的是人帅心善!太好了!我多么想有人教我练武,太谢谢您了!”
能和厉害的将军学武,虽然肯定不会太轻松,但,练了以后,就肯定不怕被揍了!
也可以提高保命几率!
超级棒!
张斩月被那句人帅心善捧得高兴,掌星河说话真的好听,他乐意教。不过,张斩月还是问道:“练武很苦,而且你年纪大了,也不可能练成我这样,你还愿意练吗?”
“练!”掌星河斩钉截铁!
张斩月看到掌星河那乐于练武的脸,仿佛见到了,他麾下有千军万马,过万新兵,都刚入伍的时候,都这样,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崇拜他,仰慕他,然后勤勤恳恳地练武——
张斩月开始头疼了。
掌星河见他脸色不对,便温言道:“我派人去城里请大夫了,城里来田庄需要一天的时间,明天大夫就能来。现在您先回去休息休息,好好睡一觉?”
张斩月点头。
掌星河又道:“您是双儿,夜里我和您一道出去,对您名声不好,您自己回去行吗?”
张斩月:“……”
张斩月:“行吧。”
张斩月自个儿回去休息了。
在路上,他对今晚的发展,有一点迷茫。
他好像,是去兴师问罪的。
掌星河和李乾坤出去究竟干了个啥,他一丁点都没问到,还觉得掌星河说话很好听,要教他练武。
张斩月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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