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是网络社区人气非常高的一个虚拟角色,在他的家里的下水道检测出有包含他DNA的肉块。
但是他们发现本身死去的叶山的虚拟角色还在网络上活跃着,甚至力挽狂澜,挽救了他下跌的人气,比原有的角色经营得更好。
而他们在忙着调查案件的时候,宋陶则待在常守朱的家里。
用常守朱的装备浏览社区,发现注册论坛账号需要身份证,比较麻烦的是,她在这个时代属于黑户。如果没有身份证就注册不了,这个任务也就没得玩了。
用化妆镜投影换了另一身衣服,再把头发换成『个性短发』,妆容换成『信鸽少女』,这样一来就算被摄像头拍到他们也绝对认不出来这个人是瞳。
宋陶利用森之灵镜穿过常守朱家的镜子到了外头,让咪露附身在傀儡娃娃上,帮她尽量躲避镜头。
她戴上帽子,找到了一家比较热闹的网吧,里面鱼龙混杂,烟酒味和汗臭味扑面而来。
拍了拍傀儡娃娃的头,把它放到地上。傀儡娃娃身形娇小,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也没有人发现。
宋陶去开了间包厢,没等多久咪露就回来了,手里抓着一条表带样式的东西。
稍微摸索了一下,注册好账号后开了一个论坛,在写宣传标语的时候,宋陶想了下,填了句话上去。
【无条件帮你降低犯罪指数。】
填到昵称的时候,她把月遥的名字写了上去。
在这个犯罪指数无法自控,一旦过高就只能被强制治疗的时代,能够降低犯罪指数无疑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噱头,就算知道不太可能也会不断有人好奇地点进来。
她将场景设置成了明月高悬的绿茵地,一切弄妥之后就退出了论坛。
让咪露把身份证还回去,她直接通过卫生间的镜子回到了常守朱家,又把装扮换回来。
网吧内,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正吵着要看监控,网管过来了解情况。
原来是对方的身份证不见了,据对方所说,他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都待在网吧,没有离开过,不可能是自己把身份证弄丢的,所以肯定是谁偷了他的身份证。
网管在他的位置四周找了一圈,突然从桌子底下捡起来一个东西,“先生,这是你的身份证吧?”
把东西还回去后,傀儡娃娃的身影像烟一般消散,回到了暖暖衣柜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宋陶以『永望之月』套装的模样进入了梦境。
第二天一早,在这个国家各个地方,一小部分人开始在网络上搜索同一个社区。
这个社区明明刚注册不久,人数却出乎意料,他们都看到了那条宣传标语,心中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
因为还没有见到这个社区的主人,有一些人开始聊了起来,这才知道,原来他们都做了同一个梦才会来到这里。
梦里的场景和这里一模一样,巨大的明月与天线连接一体,他们看到了黑色的花缓缓绽放,然后是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道人影逐渐清晰,穿着繁复而华丽的中式古代衣裙,精巧的发髻和头饰,握着一面团扇的纤白双手,然后是那张脸。
他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张脸的美丽,如此圣洁,就像是月的化身,清冷,无暇,令他们自惭形秽。
那双眼睛,犹如神灵一般,充满了神性和悲天悯人的幽柔。
在他们发生躁动前,论坛的主人终于出现了。
如同梦境再现,美丽得不真实的少女漂浮在半空,月亮如同她的背景,又似与她融为一体。
论坛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少女身上。
少女的视线缓缓扫过他们,被她的眼睛注视着的人只觉心中郁气全无,心情从未有过的宁静。
……
银白的碎发遮住了眼里趣味的光芒,嘴角弯起,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头盔按钮上,退出了论坛。
电脑前坐着的青年身材瘦削修长,白色的衬衫衣摆一边裹进裤腰,一边随意的搭着,有种艺术家不羁的浪拓,棕色长裤露出脚踝。他慢慢站起身来,表情有些散漫,“在人人被系统监视,按照系统规矩过活的世界,人心的交流反而成了多余的东西。孤独感渐渐麻木,论坛的存在却是在消除这一社会性,虚伪的狂欢会消除寂寞吗?”
靠在一旁书架上眯着眼睛的男人闻言笑道:“看来您在论坛里找到有趣的人了。”
“犯罪指数是什么,我们一直无法有个明确的界定,一切都是西比拉系统的判断。为了犯罪指数而惶惶终日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大多通过治疗仪器和药物来保证自己处于健康范围。没有这些东西,也没有激动人心的演讲,什么措施也没有,她是怎么把人的犯罪指数降下来,这一点我很好奇。”
“哦?”男人挑了挑眉,“难不成和您一样?”
“虽然我无法解释自己的体质,但显然我的体质做不到这样。”白发青年淡淡瞥了他一眼,“至少崔九圣你的指数就一直是老样子。”
男人失笑,“需要我帮您查一下吗?”
“那个孩子已经没有教导的必要了,让她再参与最后一场游戏吧。”白发青年笑意温和。
崔九圣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
“你帮我查两个人。”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狡啮慎也的照片和一个论坛地址。
崔九圣奇道:“没有照片?”
白发青年也很意外,他解释道:“我去了这个论坛,那个角色的形象很特别,我本来想拍下来的,但是不知道对方怎么做到的,似乎声音、图片、视频都不能保留。或许你遇到对手了,崔九圣。”
崔九圣这才来了精神,“连您都这么说,看来是有点棘手了。”
宋陶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常守朱见状道:“是不是感冒了?”
她揉了揉鼻子道:“不,没有,应该是意外吧。”
听她这么说,常守朱也就放心了,想到自己最近一直忙于案子,已经很久没有上论坛了,她让智能管家给瞳放一些动画片便戴上了头盔逛论坛去了。
咪露从衣柜里跳出来,见她看动画片看得津津有味的,忍不住提醒道:“陶陶,你在这个副本待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她面色沉重道:“我一直都跟常守朱在一起,但几乎都没触发什么任务,我知道要去接触其他人物了,可是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摄像头,我又是个黑户,乱跑的话,很容易被那个变态局长发现的。”
“而且槙岛圣护实在太过聪明,我若是贸然去接近他,肯定会被认为别有所图,必须要找一个好时机才行。”
咪露看她这样,担心她给自己太大压力,于是安慰道:“没关系的陶陶,任务的事情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不过论坛里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上去了,虽然人数一直在上涨就是了。”
常守朱从房间里走出来,道:“小瞳,明天我不上班,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宋陶指着屏幕道:“我们到那里去玩吧。”
咪露:“……”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常守朱托腮道:“游乐园吗?”
第二天一早,不明所以的常守朱开车带着宋陶到了安全局门口。
看见等在门口的狡啮慎也,常守朱:“……狡啮?”
坐在后座的宋陶拉下窗户,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最终,原本计划两个人的变成了三人行。
“那么,我们出发吧!”宋陶一手牵着一个,拉着他们去玩项目。
本来还有些不自在的常守朱玩着玩着也放松了起来。
玩了半天,宋陶和常守朱决定去休息区坐一会。
狡啮慎也道:“我去买水。”
宋陶拉了拉常守朱的袖子,指着前边的铺子道:“我想吃甜筒。”
“好,你坐这等我一会,不要乱跑,我马上就回来。”
在常守朱离开后,留下少女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背后的人影一步一步靠近。
“……月神。”
那双手快要触碰到少女的肩头时,一个人冲了上来,将他压倒在地。
少女不解地转过头,“爸爸?”
被压制在地上的男人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月神,月神!我的月神——”
看到他的表情,狡啮慎也神情一愣。
就像那些疯狂信仰着神灵的信徒一样,狂热且扭曲。
常守朱挤进人群,“狡啮,发生什么事了?!”
安保机器人将犯人带走,扫描了他的色相,发现只是有点偏高便把他带到了治疗所。
狡啮慎也看着人犯陷入沉思,那个人的确不像是想要犯罪的样子,更像是见到了他信仰的神明一样,只是心情太过激动导致犯罪指数增高。
可是,为什么他的对象会是瞳呢?
宋陶抱着咪露躺在后座上。
“那个人是月遥的社员,太过崇拜导致色相不稳定。”
宋陶在心里说道:“意志太脆弱了而已,和月遥待久了心灵应该会更加澄净,但邪念太过的话也会成为催化剂的。”
“也就是很想靠近你,却因为自身的卑微而想毁掉你。陶陶,这样的人你要小心。”
“放心,伤不到我的。”
透过车镜看到睡着的瞳,常守朱不自觉笑了笑。
视频里正播放着泉宫寺丰久的采访报道。
“机械化的长生不老,狡啮你怎么看?”
“没兴趣。”狡啮慎也撑着头看向窗外,“我可不希望今后的人生都是作为潜在犯活着。”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们的社会制度更加健全,或许潜在犯的权利也会有所改善。”
狡啮慎也似乎笑了,“难怪你的色相不容易浑浊。”
听出了狡啮慎也的嘲笑,常守朱鼓了鼓脸颊。
……
“狡啮,瞳不见了!”
接到常守朱电话的狡啮慎也闻言一愣,“怎么回事?”
常守朱带着焦急的语气道:“有人用瞳的通讯器发了邮件给我,让我下午3点去一个地方。”
“监视官不在,我没办法出去,你先过来再说。”
他们驱车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却是一片废弃的地带。
瞳是在家里不见的,对方既然能够不惊动常守轻而易举的带走人,这陷阱肯定不是针对她的。
对方的猎物不是常守,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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