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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 震惊整个朝野。
被打入天牢的官员,涉及之多, 恐怕是任何一个人都想不到的。
一直唯唯诺诺,特别没有威胁力的李治,第一次执行监国之权,几乎颠覆了所有人的认识。
哪怕是房玄龄和几位丞相, 都同时愣住了, 一脸不可思议, 正印证了那句, 人不可貌相, 海水不可斗量。
这还是那个没有存在感,任人欺负的李治吗这怕是要捅破天。
但看看李治现在在干什么他将脑袋夹在裆里, 瑟瑟发抖,一副好害怕的样子。
到底该是谁害怕啊。
果然, 金殿上, 当场就有官员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脸上苍白,肯定是刚才被念到名字的。
当然,也有不服气的, “晋王, 你血口喷人, 臣看你小小年纪,居然无凭无据就污蔑我等。”
“就是,陛下让晋王殿下监国, 你怎么可以如此胡乱动用监国之权,哪怕是太子殿下和魏王,也没有你这般恣意妄为,猖狂无比。”
妈呀妈呀,李治将小脑袋夹得更紧了,居然有人骂他恣意妄为,猖狂无比,难道不知道他从小就怂,他是大唐第一怂吗
“无凭无据,晋王如何敢定我等罪名哪怕是陛下要定我等的罪,也必须拿出确切的证据来,如此这般,岂不是让我等心寒。”
他们叫嚣着,无非是欺负李治年幼,又是第一次上朝处理朝政,要真是李世民下的命令,他们估计都吓得尿裤子了,哪里还敢如此狡辩。
“晋王,你急于表现,我等也理解,但不要忘了,你上面还有太子和魏王,你就算表现得再好又如何”
“说我等贪污,总得查账吧,陛下这几天虽然拿去了不少账本,但并没有让户部的人查账,难道晋王无凭无据就如此的定我等的罪”
房玄龄和几位丞相也疑惑,要是查账了,户部肯定会出现大量的人员调动,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李治心道,哎呀,居然还敢狡辩,小声的道,“查查了。”
什么
李治的声音太小,加上不少人正在愤怒的指控,根本听不清楚。
但当李治声音一出,哪怕再小,金殿上也立马安静了下来,这样子看来,好像的确有一点监国的样子。
李治说道,“我我说查账了。”
百官都为之一愣,不可能吧。
原本那些被点名要下大狱的人如同找到了突破口,立马大声道,“胡说,就算你是皇子,也不能捏造事实,你到是给我们说说,什么时候查的账,调动的是我大唐六部中的哪一部的人。”
李治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可怕,金殿好可怕,都在质问他,他好像哭,但父皇让他处理这事,他也必须处理完啊,不然明天又得继续,还不如现在就解决掉,李治小声道,“前前几天开始查了,连续查了好几天,这几天不是天天有我小班的同学来皇宫找我吗,我就是让他们帮着查的。”
小班的同学
整个大殿雅雀无声,这几天,晋王每天都叫了一大堆小萝卜头去皇宫玩,有些谏官其实都心生不满,准备上谏贴了,只是陛下这几天没有上朝,这才耽搁了下来。
可那不就是一群小萝卜头
但房玄龄不知道为何,却是有些相信的,没看到今年科举考试,三个小萝卜头都高中了吗还名列前茅,那么这三个小萝卜头的同班同学,就算再差,恐怕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些被定罪的官员,不知道是真不相信,还是无论如何也要找借口洗脱罪名,大声呵斥,“就凭你们也会查账我大唐朝廷什么时候如此儿戏了”
“这事我也早就想说了,晋王如此小的年龄,居然就开始监国,是不是也太不妥了,如此将太子,将魏王置于何地”
百官眉头不由得一皱,特别是支持太子和魏王的一群大臣,晋王的确表现得太过了,都压过了太子和魏王的名声。
不过现在事情到底如何还无定论,他们也不急着发力。
李治闻言,有些不服气了,说他什么都好,怎么可以说他们小班的同学没有能力,他可是小班的班长,小班的荣誉得由他来守卫。
李治从旁边的小书箱里面拿出一本书,今天他将他的小书箱也带来了,拿出的那本书真是徐长生教授的数学。
小手手将书翻到其中一页,“你们做的假账,就和我们教科书上写的一模一样,我们都学过的,一看就能认出来,我们可会查账了。”
教科书上一模一样的假账
不知道多少人心里古怪得很,这不是往枪尖上面撞吗这些是不是傻。
房玄龄也有些惊讶,教科书似的假账从李治手上接过书本看了起来,然后又拿起李治小凳子上的账本对照了起来。
这一对照,房玄龄也懵逼得很,还特么还真是傻得往枪尖上一个劲去撞。
这些官员也太敷衍太傻比了,居然拿教科书上的假账上交上来。
房玄龄这还真冤枉了他们,他们一直都是用这种方式做的账啊,再在户部关系走一走,其实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人的目光看向房玄龄。
房玄龄脸上露出苦色,这次涉及的官员实在太多了,其中有些还是太子和魏王的属官,牵扯之广,可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太子和魏王的属官可都是抱团的,一旦找到机会,肯定会强力的反击。
而且这么多官员下大狱,大唐六部的运作恐怕都会受到影响,但被查出假账,想赖都赖不掉,不可能不处置。
晋王的确是一下子捅出了好大的篓子,要是太子或者魏王来处理,肯定就不会一下将事情直接捅出来,而是一个个清理,这样能悄无声息的不得罪人,又能不影响六部的运作将人给清理掉。
这也是晋王经验不足的原因。
房玄龄想了想,现在事情都捅出来了,也只能尽量将影响降到最低,说道,“先将他们押往大牢,待查清事实以后在做处理,晋王殿下觉得如何”
李治小脑袋直点,但又搓着小手手。
房玄龄问道,“晋王还有何事”
李治小声道,“李拾遗说你们最喜欢官官相护,包庇人,所以彻查此事,我想交给狄仁杰来办。”
狄仁杰可厉害了,大唐律那么厚一本书,他都能倒背如流,还能举一反三的分析,他都羡慕死了。
一群大臣“”
居然直接说他们官官相护,不相信他们,这样说出来,真的好吗
最终的结果,就是这次涉事的官员,全部被押去了天牢,整个金殿居然都空了不少。
有些被押下去的官员,嘴角却是冷笑,真以为这样就能定他们的罪了,他们可是太子或者魏王的人
晋王如此突出的表现,已经犯了大忌,凡是支持太子和魏王的官员,现在的目光肯定注意到了晋王了吧,朝廷的争斗哪里是那么简单的,晋王以后绝对会寸步难行,也是时候为他的得意忘形付出代价了。
出了这么大事情,消息很快传遍了皇宫,传遍了整个长安。
最担心的莫过于长孙皇后,雉奴这次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关键是连他的两位哥哥都给得罪了。
长孙皇后来到太极宫,开始给李世民吐苦水。
李世民说道,“雉奴还太小,这一次就给他涨涨记性吧。”
说完又道,“希望承乾和青雀能念兄弟之情,下手轻一点,不过你也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将事情闹得无法收拾的。”
接下来几天,李世民等着李承乾和李泰出手,等着让李治见识一下朝廷可不是一个容易的地方,长孙皇后也忧心忡忡,这是天家的悲哀,在享受世间权利的同时,又要背负手足相争的命运,陛下如此,现在她的儿子也是如此,没有哪一个母亲愿意看到这样,长孙皇后原本在学院养好的身体,又开始旧疾发作了。
接下来的几天,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果不其然,两股庞大的势力出现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晋王的笑话。
但两股庞大的势力居然跟疯了一样,开始协助新官上任到处溜达的狄仁杰,彻查贪污受贿之事,顺带替李治扫清所有他得罪过的官员,手段之凶残,一个不留,完全就是太子和魏王以前的作风,就好像要让李治安排上他自己的人去顶替这些落马的官员的位置,让李治彻底在朝廷上站稳一样。
几乎所有人都懵了,李世民,长孙皇后,房玄龄,文武百官等。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这两股突然冒出来的势力,不是太子和魏王的难道晋王背后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势力在支持这么多年晋王都在扮猪吃老虎
李世民都愣了半天,看向庞德公公,问道,“这两股为雉奴扫清障碍的是什么人”
庞德公公表情十分的古怪,“陛下,的确是太子和魏王的人,他们不仅如此,现在正在市井之中,大规模的散布晋王研制精盐,地龙翻身救助百姓,天花爆发河南道凭一己之力请来援兵维护秩序,如今又冒大不韪惩罚贪官污吏的事迹,现在市井之中都开始将晋王叫作贤王了。”
李世民“”
一时半会,他都以为他自己听错了,事情他怎么都看不懂了。
半响才道,“现在太子和魏王在哪里”
庞德公公答道,“太子在徐家子学院处理开发盐田的事情,魏王在徐家子学院好像在搞什么研究。”
李世民脸漆黑了,“李承乾他处理个盐田开发还能处理到天荒地老不成他这太子还想不想当了。”
话一出口,李世民不由得一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一闪而过的,心不由得一缩,想到了什么。
但一个劲念道,“这不可能,他疯了不成,但这些事情又如何解释,还有以前的奏章居然也是交给雉奴批阅,这又如何解释”
“还有青雀,怎么看也不像准备回皇宫的样子,以前以为他只是散散心,但怎么解释他派人替晋王扫清障碍”
有些事情,就如同窗户纸一样,一捅就破,以前李世民未必就没有想到,只是他不敢确定一样。
李世民慌了,这可如何了得,整个大唐的江山社稷估计都要动摇,连忙问道,“徐家子现在人在哪”
庞德公公答道,“徐家子已经回学院了,听说准备学院新学年的招生。”
李世民气得骂了一句,“准备个屁,这种时候了还鼓弄他那个破学院。”
破学院庞德公公都愣住了,陛下以前也不少这么说的,从来没见陛下这么气急败坏过。
能不气急败坏吗他的两个儿子都要被忽悠没了。
李世民黑着脸,“摆驾,去学院。”
李世民为了确认心中的想法,几乎是立马去了学院,找到了李承乾。
两人对视,谁也不说话,半响李世民才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李承乾一愣,“父皇怎么有空来学院”
李世民脸都黑了,“你说怎么有空要不是这次雉奴闯了祸,你们又表现得太着急了一点,不然还要瞒朕到什么时候”
李承乾心里一缩,原来父皇已经看出来了什么。
李世民直接问道,“为什么”
堂堂的太子,未来的大唐之主不当,居然就这么拱手让人,这在历朝历代也没有的事情,难道以往的那些努力都不要了,难道支持他的那些大臣,都不管了
李承乾还是那个冷漠脸,从表情上根本看不出来什么,而是反问道,“父皇觉得我和青雀谁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不等李世民回答,李承乾又道,“如果我和青雀坐上那个位置,父皇觉得我们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李世民眼睛都缩了起来,无论李承乾和青雀谁去那位置,就算他们顾及同胞兄弟之情,可那些支持他们的大臣也绝不会同意,所以事情只会有一个结果,和他当初一样,李承乾和青雀之间,只能留一个。
李承乾说道,“如今,雉奴贤王之名传遍天下,哪怕等雉奴长大了,心思不再如同现在这么纯真,但那时被名声所累的他,就算想做什么恐怕也不可能了,这是保全我和青雀同胞兄弟之情的唯一办法。”
“父皇,你真的忍心看到我和青雀手足相残,斗得你死我活吗”
李世民沉默了,半响才道,“这就是如今你做这些事情的理由”
李承乾沉默了,他生下来似乎就注定要坐上那个位置一样,如果没有徐长生,再多的理由也不可能让他放弃去那个位置的。
但现在他并不后悔。
李世民仔细地看向李承乾,“不是因为别的比如你书房暗格里的那副画,当初出了称心那件事,不要以为朕就没有派人调查过,称心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自己作死的人而已,这号人从来就没有和你有任何接触,你恐怕连他都不记得了吧。”
李承乾眼睛都缩了起来,父皇居然知道。
半响,李承乾才道,“还请父皇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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