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交锋

    肖晓听得脸色冷了下来, 她走近肖三妹，问“三妹, 你呢, 你自己怎么想的”

    三妹抹了抹眼睛，带着一股决绝的意味道“我不会嫁的, 如果爸妈硬要逼我, 我就找根绳子吊死, 把这条命还给他们。”

    肖晓拍了拍三妹的头“傻丫头，什么死不死的, 生命多可贵。你不想嫁就不嫁，都是新时代了，包办婚姻可是恶习。放心，只要你自己屈服，他们不敢逼着你硬嫁的。”

    “真的”, 肖三妹听了肖晓的话, 眼里升起希翼。不知为什么, 眼前的二姐依然柔软，语调也软软的，可说出的话却偏偏让她想去相信。

    “当然是真的，你是我妹妹呀, 我怎么会看着你跳进火坑。”, 肖晓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这丫头肯定一晚上神思不属, 早上头发都没梳。

    肖晓温柔替她理发的模样, 让肖三妹心里又软又暖，破涕为笑“二姐，没想到你现在都学会吹牛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是谁胆子小的像兔子一样要不是我和四妹护着你，还不知道你要被多少人欺负你还知道活着珍贵，那你当初自个儿干嘛跳冰窟窿”

    肖晓尴尬一笑“以前的事还提起来干什么，我知错就改不行吗。”

    她这么一说，几个妹妹顿时笑作一团。肖三妹虽然还是担心自己的婚事，被肖晓这么一开导，到底轻松了许多。

    吃饭的时候，肖晓又和王卫坐在了一起。

    他们两人黏黏糊糊的，帮忙盖房子的人早就见怪不怪。

    肖晓喝了一口粥，把三妹的事对王卫说了。

    王卫哼一声“要是你被逼着嫁人，就算是你父母，老子该捶的还是要捶。”为了媳妇儿他无所畏惧。

    肖晓听了微微一笑这傻瓜不知道，原主能嫁给他，本来就是肖父和肖母逼的。

    她又喝了一口粥，慢条斯理道“三妹不想嫁，我要帮她。”

    王卫点点头“你是我媳妇儿，你想咋办就咋办，反正我不会让你被人欺负了就是。”那对老丈人也确实恶心人。

    肖晓听了忽然凑近他，嘴唇在他而尖上碰了碰“你真好”

    王卫猝不及防的咳一声，被喝的粥呛住了。

    肖晓忙给他拍背“都怪我，明知道你害羞”

    不等她说完王卫就着急的反驳“话可要说清楚啊，谁害羞我一个老爷们儿会对自己媳妇儿害羞”，他嗤一声，眼睛斜睨“这不搞笑吗”

    肖晓见他好了，笑眯眯的点头“是，我说错了，我一看见你就害羞才对，老想着和你做羞羞的事”

    “咳”，王卫这下粥全喷了出来，发出一声惊天长咳。

    肖晓“”

    肖晓制定了计划，先把对方底细摸个清楚，再帮着三妹对付肖父肖母，如果能说服他们那最好，如果不行，那就只好先礼后兵了。

    现在帮着盖房子的这么多人，打听消息倒是不难，王卫从男人那里打听消息，肖晓则攻克村里的女人，两人把打听到的消息汇合后，得出结论那人的确不是个东西。

    这家人姓张，要说亲的是家里的小儿子，小时候因为贪玩掏鸟窝，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那时候也没条件治，就这么瘸了。

    可他有一个有本事的哥哥，早些年参兵，打了一次邻国保卫战，听说现在已经在部队当上了干部。

    张家就两个儿子，大儿子当兵，常年回不了家，张家老两口就使劲宠小儿子，把他宠得又懒又馋，脾气也坏，稍有不如意便摔摔打打。因为大儿子当了干部，张家在村里算是富户，找儿媳的眼光就变得极高。

    前前后后说了不少人家，可没一个答应的。人家不傻，当干部的是大儿子又不是小儿子，以后两兄弟迟早要分家，闺女嫁给这小儿子有什么用。

    当然，如果这小儿子性子好，肯上进，就算瘸了腿也没啥，毕竟有一个当干部的哥哥，以后肯定能帮扶帮扶。可偏偏这小儿子被张家老两口惯成了这副模样，闺女嫁过去咋过日子而且这张家老两口还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样，性子也不好相与，真成了他们家儿媳，说不定得被欺负死。

    连番碰壁后，张家人只好把条件渐渐放宽，不再计较女方家的条件，只要闺女本身模样过得去，能干，他们就愿意求娶。

    这么挑着，性格爽利能干的肖三妹就进入了他们的眼中。肖父肖母不看重女儿在小前村出了名，果然，这家人拿出算是丰厚的彩礼，顿时就迷花了肖父肖母的眼。

    “这傻逼玩意儿不行，三妹嫁不得。”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王卫抱着肖晓，下巴抵着她头顶，将他打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为了怕流言误人，毕竟他自己就深受其害，还亲自跑了一趟临村。

    那人都二十了，别人这个年龄，早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他去的时候却碰见这家伙正无所事事的满村子溜达，还用手里的糖果唆使一帮小孩互相打架，他妈来叫他回去吃饭，多叫了几次他不耐烦了，就躺倒地上骂骂咧咧，关键这人长得又丑，这副样子简直辣眼睛。

    后来唆使被揍的小孩家里来人了，自己的孩子被这么欺负，谁都气不过，争论了几句，那两母子却丝毫不认错，还叫嚣着家里有人，要是再闹就让被欺负的那家人好看。

    “这么嚣张”，肖晓讶异。她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也对现在的社会风气有了解，人们的观念还非常朴实，军民一家亲并不是一句空话，为老百姓尽心尽力办实事的官员占了大多数。

    人民当家做主可不是说着好玩儿，这张家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叫嚣，就不怕对部队里的大儿子有影响

    王卫嗤一声“傻逼的想法我们这些人哪能猜得透。不过他们再傻逼，村里这些人还是不敢招惹。”他以前万事不顾，只要自己痛快了就行。可现在看着怀里软软甜甜的肖晓，如果为了她的话，有些事情他也会试着忍一忍。

    “那我们明天下午就去看三妹他们，把那家的事情说了，能劝就劝，要是劝不了”，肖晓睡意来了，闭着眼睛喃喃。

    王卫没听清她后面的话，想说那对见钱眼开的父母，恐怕不是劝劝就能行的。低头一看，发现肖晓已经睡着了。

    肖晓睡着的样子很恬静，长长的睫毛轻颤，勾的王卫心里隐隐骚动。他就这么静静看着肖晓的睡颜，眼里是连他自己都相像不到的缱绻温柔。

    他缓缓勾起嘴角，轻轻在肖晓鼻尖落下一个吻，如蜻蜓点水，却又说不出的缠绵悱恻。

    第二天下了工，王卫和肖晓跟着肖家几姐妹一起回了家。

    无巧不成书，他们到肖家的时候，肖家正热闹着。

    上次媒婆和肖父肖母谈的已经差不多，这次她带着张母亲自来了，媒婆为了说成亲事，自然是把肖三妹夸了又夸，可张母觉得肖家精穷，肖母又生了这么多女娃，要不是之前她看上的人家都拒绝了，肖家的闺女是绝对不配进他们家的门。

    现在想亲自来看看，要是肖三妹确实出色，她就捏着鼻子认了，她自己来了不算，还把张正浩也带来了。

    张正浩就是张家的小儿子。

    王卫昨晚说张正浩是个丑八怪，现在肖晓一看，和王卫比起来的确是丑八怪，可和一般人相比，也不过是普通而已。

    可这人眼神实在太过轻浮，肖家几个姑娘长期营养不良，即便这一个多月跟着在工地上吃能填饱肚子，但肖晓为了怕别人察觉出异常，用的培育液极少，和一般的粮食混着，当然没有惊人的效果。几个姑娘虽然脸上充盈了一些，和村里其他姑娘相比，她们底子不错。可和肖晓一比，就显不出彩了。

    肖晓一进门，张正浩的视线就粘在了她身上。

    这视线太过轻浮火辣，肖晓不适的皱了皱眉。

    王卫走在肖晓后面，见状立刻将肖晓拉到自己身后，冷冰冰的看向张正浩，阴测测道“你他妈要是再看一眼，老子就把你那对招子挖出来当泥踩。”

    他气势太足了，浑身的煞气，把屋里相谈甚欢的众人吓了一跳。

    张正浩是张母的宝贝疙瘩，他们母子在自己村里横行惯了，没想到到了这儿竟有人敢对她儿子这么说话，当即大怒，尖着声音质问“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敢对我儿子这么说话，小心我让你进大狱。”

    肖父肖母脸色一变，吓得瑟瑟发抖。

    王卫哧笑一声“我管你是谁有本事就真的让我下大狱。”什么玩意儿，横到他面前来了

    张母身边的媒婆拉了拉她，低声在她旁边耳语了一句。

    张母一愣，随后僵硬的坐了下去“原来是肖家的女婿，很快就是亲戚了，看在三妹的面子上，这事儿就算了吧。”

    “妈，算啥算，你没看见他刚刚是咋说我的”，张正浩刚才被王卫那冷冰冰的气势给镇住了，在他们村子里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现在竟然怕了王卫，恼羞成怒下不肯就这么放过王卫。

    王卫忽然咧嘴一笑，偏偏眼神又无比冰冷，说不出的邪气，一口白牙在阳光下泛着锋利的光“那你准备把我咋着啊说说，让我也听听。”他歪了歪头，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你”，张正浩要说什么，被他妈拉住了。张母虽然平时在村里老是喜欢搬出大儿子的名头吓人，但她可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糊涂。她那些话也就只能唬弄一些胆小怕事，什么都不懂的泥腿子，像王卫这样天不怕地不怕，脾气爆裂的，她还真不敢把他惹火了。

    “今天先干正事。”张母在张正浩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张正浩安静下来，视线在进门的肖家几个姑娘上流连，肖晓被王卫挡在身后，看两人亲密的模样就知道这恐怕就是肖家那个已经嫁出去的二闺女。

    剩下的就只有她旁边一个丫头符合年龄。

    肖家姑娘都骨架小巧，五官也比较温婉。这样的底子如果养的精细，自然就精致。可肖家父母哪会精心养闺女，她们天天要下地劳作，什么活都干，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再好的底子这会儿也显不出来。

    看见肖三妹，张正浩嫌弃的撇了撇嘴，他喜欢肖家的二闺女，可惜嫁人了。张正浩遗憾的咂咂嘴。

    见张正浩像看货物一样打量她，肖三妹心里的怒火已经积累的像一座要喷发的火山。她气的整个人开始发抖，双手捏紧，直接掐进了手心里。

    肖晓握住肖三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王卫一只手拉着肖晓走在最前面，进屋后大剌剌的坐到屋里那些人的对面。肖三妹领着几个妹妹也站在他们，和屋里另一边的人呈敌对姿态。

    肖母和肖父对王卫这个女婿怵的慌，肖母僵笑着对肖晓开口“二妹啊，我们这儿还要事要谈，你们不是在盖房子吗，肯定有很多要忙，就先回去吧。”

    不等肖晓开口，王卫抢先道“妈，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们可是一家人，给三妹说亲这么重要的事，我们作为姐夫姐姐听听咋了”

    王卫一开口，王母不敢反驳，“唉，那你们听吧。”

    对面的人尽量忽视存在感极强的王卫和肖晓，继续开始说事情。

    “你们这闺女我看了看，还算满意，那就找个日子两家先定下，然后再商量结婚的事儿，我的意思是最好在年内就结婚，毕竟我家浩儿年龄也不小了，放心，彩礼说多少就是多少，我们家不会少一毛钱”

    肖母听了心中大定，压住喜意点头附和“就听亲家的。”，肖父坐在一边没说话，他不说话就代表了默认。

    “我不嫁”，肖三妹再也忍不住，终于爆发了出来“让我嫁给他，除非我去死”

    “三妹，你这孩子说啥呢，亲家，你别多心啊，三丫不懂事，回头我教训她。”肖母脸色一遍，握着双手忐忑的对张母道歉。

    张母将肖三妹上下打量一眼，哼一声“闺女，不是婶子说大话，以我们家的条件，能够看得上你，那是你们祖上积了大德了。你看看你这身子骨，这么瘦，以后可不好生养啊。还有，你妈生了这么多闺女，要是你进了我们家门，也接连给我们正浩生这么丫头片子咋办”，说完后她忽然扯了扯嘴角，温和无比道“不过谁叫我喜欢你呢，觉得你和我们家正浩相配，放心，你进门以后，我保证好好待你。”

    “呸，谁要进你们家的门，谁稀罕你看得上再说一遍，我绝对不会嫁给他的，现在立刻滚出我们家门”，肖三妹忍着怒气指着大门道。

    张母的脸色终于冷了下来，铁青着脸望向肖父和肖母“你们咋回事你们闺女这么不懂事，做父母的咋教的，她这么烈性，我们家还真不敢娶。”

    肖父肖母脸色齐齐一变，只听砰的一声，肖父一巴掌拍在矮桌上，指着肖三妹骂道“你是我生的，我供你吃供你喝把你养这么大，现在你倒学会和爹妈对着干了我是你爸，我说了算，你不嫁也得嫁”

    “好，我是你生的，大不了把这条命还给你”，肖三妹本就烈性，现在又被被愤怒绝望占据了脑子，尖叫着喊出一声后，对着墙就撞了上去。

    “啊，三姐”

    “三姐”

    肖家几个姑娘失声尖叫。

    王卫眼疾手快，力气又大，在肖三妹头要碰到墙上的时候，硬生生将她抓住了。

    肖三妹被抓住后放声痛哭，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爸妈

    肖晓将肖三妹搂入怀里，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三妹，你忘了我对你说的你不想嫁就没人可以逼你嫁。”

    后半句她是对着肖父和肖母说的。

    肖母见肖晓说的这么笃定，心里一突，老二不会让二女婿来插手这件事吧

    她看了看肖三妹，身子一软哭到在地“三妹啊，你咋就那么犟啊，张家条件那么好，你嫁进去享不尽的福，再也不用跟着我和你爸吃糠菜。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轴啥”

    “轴啥妈，你真的不知道吗”，肖四妹刚刚见到三妹撞墙的那一幕，虽然三妹被救了，但她这会儿心都还在剧烈的发抖，她心疼三姐，也预见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这个人”，肖四妹指着张正浩尖声质问“你是真不知道他是啥样吗又懒又馋，还打人，三姐嫁过去后不但要养着他，说不定还要挨打，你再看看她，”她指着张母道“她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样你瞧不见吗，话里话外都在羞辱三姐，这样的人，你觉得三姐嫁过去了，她会好好待三姐吗”

    肖母被肖四妹质问的心虚的侧过脸去，捂着脸呜呜呜痛哭“爸妈给女儿找婆家有啥不对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现在长大了有本事就都学会顶撞我们了。闺女都当我是仇人，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啊，三妹，你要是寻死的话，妈后脚就跟着你去，老天爷啊”

    三妹脸色一白，她妈这是拿自己的命威胁她

    “那你就别活了吧。”在肖母痛哭的时候，肖晓忽然淡淡开口。

    “你说啥”肖母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肖晓，二妹这是叫她去死

    屋里其他人也吃惊的看向肖晓，纷纷怀疑自己听错了。

    “咋都这么看着我我说错了吗”，肖晓平静的反问“您不是说活着没意思吗，按照你和爸的意思，你们生了孩子，孩子就要对你们言听计从，现在你自己不想活了，我这不是听你的话吗。”

    其他人心里哈一声总觉得什么地方有问题，可他们又无法反驳。

    肖母眼泪糊了一脸，呆愣的看着肖晓，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所有女儿中胆子最小的二闺女说出来的。

    肖晓眼里平时都是笑意盈盈，这会儿却只剩下冰冷，“不管你们觉得女儿是不是你们的私有物，我只想告诉你一声，三妹她不愿意嫁，你如果强迫她嫁过去，那就是包办婚姻。现在是新华国了，你们竟然还有这些陋习，到时候往上面一报，相信肯定会有人来对你们进行改造。”

    说完这句，她忽然抿嘴一笑“爸妈，你们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学习学习，还有这位婶子，姑娘不愿意结亲，你们在知道的情况下还强人所难，也刚好和我爸妈他们做个伴。哦，我忘了，你们家不是还有人在部队里吗，现在是新华国了，当官可是为人民服务的。你们作为军人家属竟然是这样的觉悟，看来是部队的人没有对你们好好传播思想啊，他这个干部当的可不怎么合格哦。要是部队上知道了，婶子，你说部队会怎么处置他”

    她靠在王卫肩上，好似真的好奇在问张母。

    张母却觉得遍体生寒，一开始她看着肖晓白白净净的，又文静的坐在那里一直没出声，就把她打听到的胆小怯懦的肖二妹对上了号。

    谁知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掐住了七寸。

    大儿子在部队，她懂得比一般村里人要多一些，知道肖家的情况的确可以算得上包办婚姻，没人举报还好，一旦被举报

    想到自己可能要被改造，说不定还会牵连到部队里的大儿子，张母心跳如鼓，拉起张正浩就往门外走，丢下一句“这门亲我不结了。”

    肖母傻眼了这咋就走了呢

    媒婆见正主走了，忙活了一通竹篮打水一场空，顿时冲地上呸了一声吐了，站起身来也扭着屁股也走了。

    三妹见二姐轻易就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心神一松靠着墙瘫坐在了地上。

    其他几个妹妹都星星眼望着肖晓二姐好厉害啊。

    肖母还在茫然“这自己亲爹妈给女儿找婆家，咋就成了包办婚姻呢谁家不是这样啊”

    肖晓笑笑“所以说您的觉悟不够啊，以后可要好好学习学习。”

    肖父站起来，想骂肖晓，可见大刀金马坐在她身旁的王卫，到底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重重的叹息一声出了屋子。

    “三姐，不用嫁了，你不用嫁了”几个妹妹围着肖三妹又哭又笑。

    肖三妹点点头，看向肖晓红了眼眶，一头扑进她怀里。

    王卫脸色瞬间一黑那是他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