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小说:热吻十分甜 作者:慕时烟
    不欢而散。

    这是两人之间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 更是时染和岑衍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被他气到, 哪怕那会儿拆穿他的算计时她也不曾如此生气。

    而最终,她只拿回了她的手机。

    一路沉着脸回到公寓, 胸腔口闷到了极致,然而在推开门看到坐在阳台那的姜婳,时染还是迅速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压了下去。

    姜婳整个人窝在懒人沙发里, 怀中抱着抱枕, 身上还穿着和她一样的衣服, 两人今天的发型也是一样,不同的是姜婳的口罩还没摘掉。

    但哪怕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眼中的迷茫时染还是看得清楚。

    “婳婳。”她走近,在她面前蹲下。

    姜婳回神。

    时染握住她的手,有点儿凉“报告我带回来了, 要看吗”

    姜婳摇头。

    “不用了, ”或许是有段时间没喝水, 开口时她的嗓音显得有点儿哑, “我知道, 确定怀孕了, 三个月,是吗”

    这是时染第一次见到这种状态下的姜婳。

    她想到了前两天, 婳婳给她打电话说,早孕试纸测显示她怀孕了, 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想让她陪她去医院做确定的检查。

    那时的婳婳异常的冷静, 包括今天去医院检查也是如此。

    然而此刻

    “应该是漓岛那次,”姜婳反握住了她的手,似在借此汲取暖意好让自己不那么冷,“不是避孕套的安全率只有百分之八十,我那么不巧摊上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而是他动了手脚。”

    她的双眸还是看向阳台外的。

    “我想了很久,那晚其实我曾感觉到有异样,但念头一闪而逝没有在意,”她仍冷静地说着,只是多了点儿自嘲意味,“你说,我是该恨他故意算计,还是怪我自己没有及时察觉”

    她的例假和时染一样经常不准,只不过她的比时染更严重些,好几次一两个月没来她都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这次也是一样。

    只是三个月了还是第一次,她当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等买了早孕试纸回来

    她只有过那人一个男人。

    当时她就猜到了什么,虽然不敢百分百确定,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找染染帮了忙,借了她的身份信息挂号检查就怕男人第一时间查到。

    她不想见他,更不想让他知道他得逞了。

    “和你没关系。”时染在她身旁坐下,和她一块儿缩在懒人沙发里。

    姜婳没有作声。

    时染轻拍她的手臂安抚。

    “婳婳,你打算怎么办”思忖两秒,她担心问,“已经三个月了,如果你不打算要她的话,要做的就不是人流手术了,可那样对身体损伤会很大。”

    这一次,姜婳沉默了很久。

    “染染。”

    “我在。”

    “我一直没和你说过,其实我是一个私生女,”姜婳转头对上她的视线,第一次吐露埋在心底的伤疤,“从小我便是在一个没有爱的环境下长大,哪怕后来被带回了姜家,也是不入。”

    时染微怔,随即满腔的心疼。

    她从不知道

    “有我爱你啊,宝贝儿。”唇畔勾起几分笑容,她和以前一样不正经地说道,想哄她开心。

    姜婳自然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

    眸光微闪,她克制着那份蠢蠢欲动的情绪,继续“我和他就是前男友,其实大约连男女朋友都不是,从一开始我们就都明白只是一场走肾不走心的游戏而已,后来我厌倦了,提了分手。”

    “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只是两人在床上默契合拍罢了。你说,这样的情况,我怎么留下这个孩子,让她出生后和我一样么”

    从始至终,姜婳都外得理智,几乎冷静到了可怖的地步。

    越是如此,时染越是心疼她。

    “婳婳”

    “可我又想,她好歹是一个生命,哪怕我一点也不喜欢小孩,甚至是排斥。我觉得很讽刺,自己好像从不曾如此犹豫过。”

    “给我点时间,”姜婳闭了闭眼,敛去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再睁开时,她眸色变得淡然,“染染,我想出去走走,想清楚。”

    “那我陪你。”时染下意识说。

    姜婳拒绝了。

    “染染,我想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待一段时间,好好想清楚,”知道她担心,她安慰,声音温柔了两分,“我会每天给你发微信,和你视频,让你放心,嗯”

    顿了顿,她又说“最多半个月,我一定会回来。”

    两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一旦做了决定不会轻易改变。

    时染清楚。

    “好。”最后,她妥协。

    但她又想到了婳婳的前男友,那个男人

    她不放心。

    “他会不会找到你如果”

    “既然知道了,那我就有办法避开他,让他找不到我。”

    时染咬了下唇,说“有任何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不管多远我都会过来找你。”

    姜婳点头“好。”停顿两秒,她再说,“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倒是你,等我回来无论如何我都会带你去看医生。”

    时染习惯性地就要撒娇来将这事搪塞过去“婳婳”

    “染染,对岑衍,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突然的一句将时染未来得及出口的话堵住。

    四目相对。

    最终,她垂下了眸。

    “我一度放下过,”没有回避,她低声说,“后来恨他在我不喜欢他之后还要来招惹我,甩了他玩了他,狠狠地报复了,其实我”

    但剩下的话到底还是堵在了喉咙口。

    同时,脑中忽然清晰回放着回来前和岑衍的不欢而散,还有他在她离开前说的那句话。

    姜婳却是明白了。

    “好,我不问了,陪我收拾东西吧。”她主动结束这个话题。

    半小时后,行李收拾结束,机票也买好,时染亲自开车送姜婳去机场。

    出门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时染看了眼,想挂断,没想到是手滑还是其他,竟直接接通。

    “染染,我最近回国,有空一起吃饭吗”

    是一道陌生男声。

    “有时间可以一起吃饭,正好我还欠你一顿感谢饭,不过抱歉,我现在还有事,有空再聊吧。”时染没什么心情地说。

    那边表示了然,通话很快结束。

    见姜婳看她,时染随口说“之前和你说过在巴黎时替我解围的一个同学,在巴黎请我吃过饭。”

    “他想追你”姜婳说。

    时染闻言挑了挑眉,用傲娇的语气赞同“谁让我长了张这么漂亮的脸呢。”

    “自恋。”姜婳终是被她逗得有了点儿笑意。

    时染捕捉到,悄然松了口气,哼笑“才没有,难道我不够漂亮婳婳,你骗我,你明明说过我很漂亮的。”

    “”

    在机场呆了两个小时后,时染依依不舍又担心地送姜婳暂时离开。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

    周遭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置身在这喧闹中,时染情绪莫名失落,甚至控制不住地烦躁,这种情况已很久没在她身上出现过。

    而当她一路沉闷回到公寓,遇见即便冷着张脸也掩不住那份怒意、特意等着她的时柏利时,她心情更是糟糕。

    “找我有事”懒得装出一副乖巧模样,她直接没什么表情地问。

    “你是不是怀孕了”时柏利愤怒的话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确切地说,是极度恼怒不能接受的质问。

    时染一时没反应过来,微愣。

    时柏利将她的神情变化看在眼中,怒火再中烧。

    “你以为瞒得好你是忘了那家医院的主任是我的老朋友”胸膛起伏,他再质问,“时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未婚怀孕,时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丢脸么

    时染笑了,笑得凛冽,毫无温度可言。

    “这就丢脸了可要说丢脸,那也是遗传的您啊,您没让我妈妈未婚怀孕没让苏姨未婚怀孕”她眼神凉薄,毫不掩饰自己的嘲弄。

    时柏利气得直接扬起了手“你”

    时染仰起脸蛋,不避不让地挑衅“您打啊,不是想打我很久了可您扪心自问,您有什么资教训我一个没尽过一天父亲责任的人,您配吗”

    “时染”

    气氛,突变。

    时染心情糟糕透了,她已经很久没这样了。

    “不打是么”眼含讽刺地和他对视,她冷嗤声,“那就不奉陪了,我还有事呢。”

    她侧过身就要走。

    “是不是因为恨我,恨你苏阿姨,恨浅浅,所以你故意抢了浅浅喜欢的岑衍”

    冷不丁的一句,成功将她阻止。

    时柏利见她没有马上否认,顿时认定了自己得到的消息以及猜测都是真的,一瞬间,对苏浅长年的愧疚全都化为了对时染的怨恨。

    “那天故意把浅浅叫回来,就是为了当着她的面抢走岑衍,让浅浅伤心难堪,是不是”他句句质问,“你的孩子也不是岑衍的,没领证是想破坏两家关系时染,说话”

    时染额角跳了跳。

    她终是没忍住,直接讽刺“您是不是有病”

    时柏利脸色骤变

    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时染冷笑“虽然你我互不喜欢,但到底您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从前多少还是会尊重您,但从我知道我妈妈事的那一刻起,尊重就没有了。”

    “不是成了父亲就该获得儿女的尊重,至少对我而言,您没资。”

    时柏利的脸色已不是单单的用难看就能形容。

    但时染不怕,也不在意。

    再开腔,她字字轻慢“对啊,我就是故意的,既然心疼苏浅,那就去岑家提亲啊,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您满意了么”

    话落,时染冲他微微一笑。

    时柏利怒意更甚。

    “时染你”

    时染不想再看他一眼。

    她转身直接回到车边,拉开车门的刹那,她顿住,嗓音冷到极致“我一直想,如果妈妈当初没有被你哄骗,没有识人不清,那么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你是最没有资在我面前教训我的人。”

    “砰”

    车门被狠狠甩上,油门踩到底,车子疾驰而出

    六点多的江城已是天黑,属于周五下班后和圣诞节的狂欢早已开始,车流缓慢,入眼所及全是人,哪怕车窗紧闭,那股热闹似乎还能透进来。

    但时染感觉不到。

    热闹与她无关。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无悲无喜,内心的波澜好似也沉到了底,唯有那份形容不上来的难受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像是要将她淹没。

    “嗡嗡嗡”

    手机突然不停地振动起来。

    时染面无表情地随手拿过点开。

    是微信群在热闹讨论,萧颢艾特了所有人,说今晚在蒋铖的酒吧里攒了个局,要玩儿的赶紧到,准备了不少节目,大家一块儿热闹开心地过圣诞节。

    收回视线,时染退出了微信。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前面的车动了。

    时染跟着启动前行。

    酒吧,包厢。

    他们圈里这帮人只要凑在一块儿便是外的热闹,个个都会玩儿,也玩得开。

    萧颢瞧见蒋铖还在微信私聊岑衍来不来玩,不由泼冷水“算了吧,四哥都多久没出来玩儿过了打他被时染甩了起就成了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他不会来的。”

    蒋铖一听,扔掉手机,叹息“唉,其实我想不明白,干什么呢这是,从前染染多喜欢四哥啊,说不要就不要,还是在领证那重要的一天,换做是我”

    “换你什么”没听到接下来的话,萧颢笑着踹了他一下,却见蒋铖瞪直了眼看着门口。

    他转头。

    “染染”他震惊,“你怎么来了”

    他嗓音大,这么一喊大部人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

    原本和岳靡靡一起人抢话筒想唱歌的岑微柠一听这声音,惊得呼吸一滞,在瞧见确实是染染后,她当即扔下话筒哒哒哒跑到时染面前。

    “染染”

    可她瞬间想到了四哥。

    时染只当没看出来射来的八卦视线,浅笑盈盈地娇嗔瞪了萧颢一眼,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群里艾特了我就来了啊,干嘛,我还不能来么”

    萧颢解释“当然不是”

    时染轻哼了声,傲娇地不再理他,转而挽过岑微柠的手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过一只高酒杯倒了点儿红酒轻抿了几口。

    一切很正常,和以往无异。

    岑微柠坐在她身旁,几度欲言又止想问什么,但每次话到嘴边都问不出口,而当她终于鼓起勇气想问的时候,却见时染手指贴着唇和她比着不要说话。

    “今天圣诞节,我们是出来玩儿找开心的,不开心的事不要说哦。”微微偏着头,时染轻笑着将她阻止。

    岑微柠只能作罢。

    时染朝她眨了眨眼。

    一会儿抿口酒,一会儿喝一点儿,不知不觉中,她悄然喝了不少。

    但她觉得还不够。

    不够醉,也不够冲掉那些难以形容的难受。

    她还要喝。

    喝醉了最好,醉了就不会难过了呢。

    没一会儿,有人嚷嚷着唱歌没意思,玩儿真心话大冒险,不愿回答或是大冒险做不到的就罚一杯特调的五彩斑斓酒,有人吹口哨,不少人响应。

    时染目光已有些不甚明显的迷离,挥了挥手,昏黄灯光下,她笑得娇艳动人“算我一个啊,我也要玩儿。”

    游戏很快开始。

    他们这帮人尺度玩得还是有点儿大的,所以才玩儿一会儿就将气氛推到了最高潮。

    哄笑声口哨声暧昧声等等不断。

    但每次时染都很幸运地被跳过了,就没轮到过她。

    于是,她边玩边小口小口地喝酒,众人沉浸在玩游戏的热闹中倒是没怎么注意她,只有坐在她身边的岑微柠看见了,但她也没当回事。

    毕竟她也实在看不透如今的染染究竟在想什么,有时她还会有种陌生感觉。

    喝了不知道多少,时染渐渐有了醉意。

    脑袋有些昏沉,眼前似也有些模糊,她想去洗手间清醒一下好接着喝,没想到才站起来,那么巧瓶口对准了她,她必须选择真心话或大冒险。

    众人以为她想逃,忙嚷嚷着不准逃。

    “谁要逃了啊”时染哼笑。

    勾了勾唇,她重新坐下。

    “嗯”她浅笑着,眉眼间染着一层说不出的妩媚风情,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很是随意地说,“那就真心话吧。”

    本想选大冒险的,没想到一时嘴快说错了,她也没反悔,直接将错就错。

    来提问她的是圈里一个很爱玩的名媛。

    时染慵懒地掀了下眸,就见那位名媛眼冒星光,八卦意味丝毫不遮掩“很简单,时染,你为什么甩了岑衍岑衍那么优质的男人没人会拒绝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倏地一下再度集中到了时染身上。

    有兴奋,有激动,以及其他各种。

    他们早就想问了

    酒精的后潮突然开始强烈涌来,恍惚间时染晕得更厉害了,脑袋更是有片刻的空白。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岑衍

    哦,四哥啊。

    四哥

    是啊,她甩了他。

    “因为”组织语言的功能忽而因头晕变得有些迟钝,贝齿轻咬着唇,她茫然但认真地思考。

    其他人急不可耐,愈发八卦,忍不住催“因为什么快说呀。”

    时染忽然就笑了。

    娇媚的笑从她嫣红的唇中溢出,灯光下她的五官更显明艳撩人,恍人心神。

    “四哥”眸光摇曳,媚眼朦胧,时染笑,在众人急切的眼神下慵懒撩唇,“因为他不行啊。”

    “噗”

    萧颢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继而是剧烈咳嗽,咳得脸都涨红了,想要停下,余光无意间地一瞥,却瞧见不知何时包厢门那站了个人。

    而那人是

    四哥,岑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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