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一他们和杨缙公司就有一场初步宣讲的会议。
林远也连着看了好几天的策划案了，如今终于遇上了满意的一个，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不少。
看着小伙儿眼睛闪亮、一脸崇拜的表情，林远没忍住笑了下。
“你叫什么名字？”
“啊？”他新进这个公司不久，也难怪林远不认识他。
小伙挠了挠头，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林总，我叫徐子佳。”
“很好，徐子佳，明天和Y-J公司有一场初步宣讲的会议，这个大单就用你的创意，你有没有信心做好负责人？”林远拍了拍他的肩膀。
“欸？！”他不过刚入职而已，Y-J公司作为全省排名前三的地产业大亨，他听到名字都是抖的，居、居然让他负责这么大的单吗？！
“你的创意很好，我会和你一起完善。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望着林远充满笑意的目光，徐子佳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他点了点头。
“有！”
“很好。那这周要加班了，做好心理准备了？”
“做好了！”
虽然林远本身是个性子比较慵懒的人，不然他的评分也不会只有脸才高于平均分。
但是在工作上，他还是个比较抠细节的性子，更何况，广告业本身就是一个抠细节的行业，必须精准的每一帧，将每一秒钟都能细化完美。
虽然现在不过只是个初步的策划案，不过两人当真熬夜讨论了好几天，周六日林远都舍弃了被窝，跑来公司加班。
周一早上众人上班时，发现会议室的灯还亮着，推门而入才发现自家老板和徐子佳竟然还在讨论，电子屏幕旁边的白板写了又擦，擦了又写，已经是又有了满满一板。
“老板，徐子佳，你们俩又一宿没睡吗？今天下午Y-J公司可就要来开会了。”
林远揉了揉有些泛红的眼睛，这才觉得有些疲惫。
“已经第二天了？”
林远和徐子佳都是精益求精的性格，两人都思路活泛、一个点上就能引申出好多种想法，这几天，两人除了吃饭和短暂的睡觉，几乎都没有出门，思维不断碰撞、摩擦后，产生了好多种想法，最后又为哪一种最好而迟迟下不了决心。
一直到周日又讨论了一夜，这才定下一个两人都比较满意的版本。
“徐子佳，你去睡一会儿，准备下午的会议。”林远按了按太阳穴。
“林总，我觉得，这个创意有您一半的心血，它不只是属于我的，我觉得……不如由您来讲。”徐子佳的状态比他好不了太多，两个人都胡子拉碴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乍一看上去就像是哪里的流浪汉。
“怎么，徐子佳，害怕了？”林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有，我很感谢林总给我的机会。但是……”
“没有但是，回去洗个澡休息下，下午一点准时来上班。”林远打断了他的话，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他得回家洗个澡，总感觉自己已经臭了。
“林总，我家有点远，可能来不及……”
徐子佳从林远身后追上来，红着脸小声解释。
林远这才恍然，如今已经九点，在寸土寸金的S市，多数人都是住在五环之外，地铁都要倒几趟，早上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是很容易的，来回花三个小时的话，在一点前确实是难以赶到的。
“那你来我家吧。”林远想了一下，他家就二十分钟车程，还来得及睡一会儿。
“哎？！”徐子佳惊得瞪圆了眼睛，脸颊更红了，他挠了挠后脑勺，“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天才是拥有特权的。”林远朝他眨了眨眼。徐子佳是个人才，他肯定是要好好笼络住的，毕竟他们公司可是靠创意维系的。
见徐子佳有些尴尬，林远打了声招呼就先进去洗澡了。
听着浴室内传来的水声，徐子佳愈发脸红。
想着都是男人，林远也没避讳，围着条浴巾就出来了，他五体不勤，四肢瘦弱，不爱户外运动，肌肤有些白，倒是瘦出了两条漂亮的人鱼线。
徐子佳听到门响声，下意识地回头，正好看见林远洗完出来，于是他本来就有些红的脸就更红了。
徐子佳这分钟心脏要跳出嗓子眼了，他以前也交过女朋友，应该是个直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看到林远上半身那雪白的□□在自己眼前晃，他莫名地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于是忍不住又咽了口口水。
“咦，你怎么没睡一会儿？”林远手里拿着块毛巾草草擦拭自己的头发，他眼睛本来就偏圆，头发卷翘得凌乱，看上去像只小狗一样。
真是……可爱。
莫名的，徐子佳脑子里冒出这么个想法来。
“没、没，我等着洗澡……”他干笑着撇开了目光。
糟……糟糕，这不太妙啊，感觉自己要被自家老板弯成蚊香了。
徐子佳忙不迭冲进浴室洗澡了。
林远给人拿了套他的正装和新内裤之后，直接裸着就躺在床上，也没顾头发还是半干状态。
徐子佳洗完之后出来看见的就是林远合眼睡着的样子。
林远睡觉的姿势并不乖，他脸蛋睡得红扑扑的，睡得很香。刚刚围在下身的浴巾已经丢在了床的另一边，而他全身赤/裸，只穿了条黑色平角裤，手脚大开，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徐子佳差点看直了眼睛。
转头看到床脚放着条未拆封的内裤和一套正装。
……完了，他弯了。
两人收拾一新后去上班，刚睡了一觉的林远神采奕奕，一看徐子佳一脸萎靡的样子，奇道：“你怎么没睡？……啊，你是不是认床啊？”
徐子佳本还有些支支吾吾的，一看林远恍然大悟的样子，立刻顺势“嗯”了一声，然而他心是有点虚的。
“那好吧，那今天我主讲，你来补充。”徐子佳满眼血丝，今天下午的初步对接也很重要，他作为老板亲自来讲，也能让杨缙知道他对这个策划案的重视。
“好的。”徐子佳松了口气，他其实不是很擅长在人前侃侃而谈。
杨缙和他的下属准时在一点半到达了林远的公司，林远带着人在门口迎接，甫一见面，微笑着伸出手来。
“杨总，欢迎。”
“林总。”杨缙看他一眼，握上他的手，两人交换了心照不宣的一眼。
毕竟是公开场合，更何况杨缙还是他的甲方爸爸，当众喊“缙哥”是不合时宜了些。
虽然创意是徐子佳的，但两人在一块儿讨论了好几天，林远对他的创意早已经摸透了，讲起来自然不费心神。
杨缙本来认真在听，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屏幕前站着的青年，竟不知觉有些走神。
刚刚错身而过的时候，杨缙有闻到他身上有沐浴露的香气，心中就不由猜测，难不成是刚刚回去洗的澡？
难得见林远穿了身正装，原本以为会和他的气质不搭，没想到看上去也没那么违和。
杨缙之前就见识过林远话多戏更多的样子，而今见他站在台上侃侃而谈，与之前那样又有着不同。他浑身充满了自信，点在白板上的手指看着白生生的，指甲莹白，一句话能给扩成三句，整个人讲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
会议室关了灯有些暗，但林远站在屏幕前仿佛能发光似的。
他脸上那自信，快要溢出来似的。
徐子佳眼里的崇拜也快要溢出来了。
他自己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而林远刚刚所讲的，几乎就是他创意的核心！他就像遇上了钟子期的伯牙，林远不仅能听懂他的琴音，还能讲给他人听。
林远讲完后，双手撑在会议室桌上，身体下弯，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右手边第一位的杨缙。
“怎么样杨总，您对这个创意有什么意见吗？”
看到黑暗中对方近在咫尺的眉眼，刚刚沉浸在思路里的林远才发现他们两人的距离好像……是……有点近。
毕竟关了灯有点黑，林远没把握好自己转头的弧度。
总觉得……
气氛有点尴尬。
可是这个逼林远都已经装下了，如果硬是往后退，那就更尴尬了！
杨缙一开始也不由愣了一下，不过他向来擅长察言观色，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眼底的色厉内荏。林远的眼睛偏圆，茶色的眼珠温润像玻璃珠一般有种剔透的光泽，明明就有点怕，却也硬撑着没后退。
杨缙有点想笑，更莫名地想逗逗他。
他双手交叉成宝塔状放在下巴下面，身体前倾，距离愈发拉近，两人几乎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呼吸交错。
杨缙挑眉微微一笑：“创意不错，不过会超出预算。”
……
这两个人是不是靠得有点太近了？
第一个觉得这场面有点奇怪的是徐子佳，毕竟他之前差点被自家老板掰弯。
……或者说，是已经被掰弯了。
不知怎么的，徐子佳突然想起一句话。
两个男人靠得这么近，不是要打架，就是想接吻。
想到这，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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