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适汝跟赵元吉离开文华殿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太子妃先前并没急着出宫, 就是等着阑珊去瑞景宫拜见了容妃后跟她一块儿,毕竟还是担心她去瑞景宫到底如何的。
只是看到他们两个这样情形,却不便靠前了。
赵元吉瞧着两人牵着手的样子, 叹道“啧,这弟妹跟老五还挺恩爱的, 看样子往瑞景宫一行还算顺利。”
郑适汝一笑“等他们先走了咱们再走吧。”
两人又等了片刻, 确定不会遇上了, 这才起驾出宫,只是才走不多时, 突然间见几个人从前头匆匆跑了来,其中一个身形小小的,竟正是六皇子赵元斐。
赵元斐远远看见了赵元吉跟郑适汝,一怔之下却也忙上来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娘娘。”
“元斐这急匆匆的是在做什么”赵元吉笑问。
赵元斐道“听说五哥跟、跟侧妃娘娘进宫谢恩,我先前去乾清宫, 却扑了个空, 说是去见容妃娘娘了我, 我正要找过去呢。”
太子笑道“你还是来迟了一步,他们方才出宫去了。”
赵元斐闻听, 满脸失落之色,喃喃道“啊,我要早到一步就好了。”
郑适汝道“这有什么,元斐若是想见他们,也可以给皇上请旨去王府上多住几天啊。”
赵元斐先是一喜, 继而小声道“我怕父皇不喜欢我总是往五哥那里跑,而且我也怕五哥不喜欢我去。”
太子道“这是孩子气的话,你才多大年纪,父皇不会管的你太厉害的。且你五哥向来疼你,又怕什么”
元斐听了这才转忧为喜“多谢太子哥哥。”
又见赵元吉同郑适汝欲去,元斐突然又叫道“太子哥哥。”
赵元吉止步回头“还有事”
元斐左顾右盼,见没有别人,才走到他跟前小声问道“太子哥哥,我、我近来听人说,说是大哥、大哥给关押在宫内是不是真的”
赵元吉一愣,继而问道“你听谁说的”
元斐却仿佛后悔般“没、没有我没什么也没说。”他不等赵元吉再问,匆匆地行了个礼“太子哥哥,我先回去了”他竟慌里慌张地转过身跑了。
两个跟着他的小太监也急忙向着太子跟太子妃行礼,又跟着快步追了上去。
目送六皇子离开,赵元吉对郑适汝道“大哥的事情,没想到连元斐都知道了,多半是那些宫女太监们多嘴给他听见了,这宫内的人也是没规矩,母后该好好管教管教才是。”
郑适汝皱眉道“提起这个来,我却不明白,皇上怎么只把大皇子秘密囚禁,先前不是说要格杀的么,是到底父子之情,不忍动手”
赵元吉道“父皇做事谁能想到,不过老五虽将老大捉了回来,但因为雪崩的缘故,那原本的藏宝之地也不复存在了,也许父皇是留着老大,另有用处”
郑适汝想了想“罢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先出了宫再说吧。”
到了第三天,赵世禛陪着阑珊回到尚书府,算是“回门”的礼节。
这日在尚书府也没有别人,无非是晏成书,李尚书,又特请了杨时毅跟兵部游尚书等几位朝臣,几个人陪着荣王,正好一桌子。
席间众人喝了几杯酒,说了些场面话后,晏老先退席回房,荣王就也借故离席了。
剩下几个就没有了约束,趁着李尚书带户部侍郎去看自己所藏字画的时候,游尚书便跟杨时毅说起派了温益卿去南边的事。
毕竟游尚书身为兵部正堂,对于南边的情形也是了然于胸的,这次工部派温益卿前往,随行的却还有兵部之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杨时毅道“这次虽是温侍郎主动向皇上请缨的,却也一解开我眼下之急。毕竟这次南边所要的是阑珊,可不管于公于私,她都是去不得的,而工部现在所有的人中,既能解决外头事情,又能处理监造之事的,侍郎算是个上上之选,本来因为他有驸马的身份,我才并没主动派他,想不到他主动要求,也是难能可贵了。”
游尚书道“我听说温侍郎要去,虽然觉着意外,却也松了口气,他是个能镇住场面的,虽然南边要的是舒阑珊,但是温侍郎又是皇亲贵戚,又是侍郎之位,如今作为特使前往,他们该不会太过计较的。当然最要紧的是先解决了眼前的事。我是无论如何想不明白,怎么世间竟会有这种奇异之极的事情,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无法解释。”
“毕竟天下之大,人力所不能参透的奇事太多了,”杨时毅道“可知我跟你一样,都觉着百思不解所以这次也特又从大理寺跟刑部也调了专工的好手,希望这许多人群策群力,可以顺利解决吧。”
“若是解决不了,那就完了,”游尚书叹了声,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滇南那边民风彪悍,那里的土民性情又执拗,若真的解决不了,只怕少不得一场混战血战,当初太宗皇帝派兵征南,可是打了足足十年,我可头疼的很啊,如今全靠你了首辅大人。”
杨时毅笑道“咱们都是鞭长莫及,只盼天佑我朝罢了。”
“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游尚书摇了摇头,又看向杨时毅道“我有一件事情有些想不通,向来你都是以公务跟朝纲为重的,当初舒阑珊的女子身份揭出来后,可知我以为你一定要取她性命没想到非但没有,却费尽了心思的将她保了下来,这还罢了,又比如这一次,滇南的事情你也很知道何等严重,若是换了以前,你势必要立刻想法儿让那舒阑珊亲身前往你却连一点消息都没透给她,还叫李尚书也跟着你隐瞒。首辅大人,你心里到底是打了什么主意,别告诉我你是对你的这位小师妹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杨时毅听到最后,便皱眉道“慎言。”
游尚书才忙一拍嘴巴“我差点忘了她已经进了王府了。罢了。就当我没说那句。”
杨时毅淡淡道“阑珊毕竟是女子,又有身孕,且又不是朝廷官员了,于情于理,她也去不得。你不是不知道。”
“这是对外的场面话,咱们又不是外人,”游尚书皱眉道“我会不知道杨大人你吗,只要能解决这燃眉之急,你才不会管那许多呢。”
杨时毅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是那种不择手段的性子,务必会让阑珊去吗”
游尚书却又叹息了声“罢了,反正现在人进了王府,是娘娘了,纵然你想让去也去不了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却没留意到在明厅的窗外,荣王正站在那里。
听他们说到这里,荣王便缓缓走开了。
这日傍晚十分,赵世禛陪着阑珊回到了王府,晚饭的时候,一反常态的喝了两杯酒。
阑珊只当他是兴之所至,又见他并未多喝,便没有说什么。
晚间洗漱过休息,上榻安歇,阑珊兀自闻到有很淡的酒气,依稀听见赵世禛的呼吸声有些重,不像是要睡下的。
才要问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却听窸窸窣窣的,是赵世禛靠了过来,将她拥住了。
阑珊起初以为只是寻常的拥抱而已,但他的怀抱炽热,呼吸间的气息喷到她的颈间,也有些微润而略烫的。
“五殿下,”阑珊忙改口,又怕外头西窗等听见,低低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赵世禛的确是不“舒服”,只是无法出口。
但这样揽着她,却更像是拥着一团火似的,十分难受。
然而赵世禛虽没说,阑珊却已经知道了,因为那鲜明的变化跟碰触,她不可能不知道。
何况两人早就有过许多次肌肤之亲,她也不似之前一样毫无经验了。
帐内的光线昏暗,阑珊的脸已经红头,心跳都随之加快了许多。
她本能地想将赵世禛推开,却像是推在一座山上,那山纹丝不动,甚至还有要将她压碎的势头。
有些窘迫难言的对峙中,两个人一时谁都没有言语。
方寸的帐子里,只有赵世禛略重而隐忍的呼吸声。
像是躲在林荫后的野兽,窥视猎物时候发出的克制而又略带兴奋紧张的轻咻。
其实赵世禛也知道自己不能真的这么做。
只是心头有一团火,晚上那两杯酒,本是要把火浇灭的,谁知火上浇酒,反而烧的更高呢。
天人交战一般,终于,赵世禛咬牙松开阑珊。
他重又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阑珊先是松了口气,甚至急忙把被子拉过来一些。
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
拦住转头,看着赵世禛背对着自己的样子。
这是她的夫君啊,是她所喜欢的人,无法放弃、想要好好心疼的人。
阑珊轻轻地叹了口气。
终于,阑珊缓缓将被子撇开。
她很慢地靠近,从背后揽了过去。
“我帮殿下。”阑珊的声若蚊呐。
然后就无言了,只让手来代替说话。
可脸仍旧烫的厉害,心也跳的越发快速。
当初,是给赵世禛逼着这样做过,想不到有生之年,会心甘情愿的主动为他这么做。
不管方式怎么样,结果还是叫人满意的。
果然有付出才会有、“收获”吗
虽然那只手势不可免地有些酸。
阑珊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在寻常一些,就仿佛做了一件很简单而平常的事情。
只是到底脸皮还没有那么厚,便只匆匆地在中衣上擦了擦手,转身装睡。
身后却是赵世禛靠过来,过了会儿,只听他在耳畔轻声地问“以前、也这么做过”
阑珊忙把被子拉高遮住脸。
赵世禛看着她蒙头盖脸避而不见的样子,许是身体舒畅了很多,心情也莫名地有点好他轻轻笑道“傻瓜。”连人带被子一块儿重又抱住。
次日一早起身,赵世禛已经先去了,西窗来伺候阑珊更衣洗漱,脸色却有些古怪。
阑珊莫名心虚。
毕竟昨晚上也不是没有动静的,尤其是赵世禛在情不自禁的时候,当然不至于自控的那么完美,怕是西窗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迟了o╥﹏╥o先给你们吃块甜点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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