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小说:国色生辉 作者:八月薇妮
    荣王殿下么么哒是我的人都要正版订阅哦  吩咐了洛雨去后, 阑珊陪着晏成书自回卧房, 一路上便问“晏叔叔, 那个荣王殿下是个很不好相与的, 看着脾气也是神鬼莫测,怎么今儿居然乖乖地等在外头”

    晏成书笑着说“他自然是凤子龙孙何其尊贵的, 只不过也是个知礼之人,还知道给我这个昔日的工部老人一点面子罢了。又或者,是瞧在杨时毅的面儿上,不肯公开得罪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得出, 这位荣王殿下并不像是传言中那样行事乖戾, 反而是个很知道进退分寸之人。”

    阑珊想着赵世禛那张城府不露的脸,想到他箭射杀手的狠绝,二话不说扔了黄琳, 斩了河道监理一干人等的霸道, 可这样的人居然肯安安静静等在草堂的屋檐底下, 并未发怒硬闯,真是罕事。

    两人进了房中,晏成书一眼看到桌上放着的酒跟油纸包“你又拿了东西来”

    阑珊笑道“都是顺手的而已。听说南街上新开了一家素菜馆子, 改天我去瞧瞧。”

    晏成书洗了手,拿起油纸包闻了闻“是素卤豆干我这两天正惦记着想吃呢。”

    他在中间榻上坐了,叫阑珊在旁边落座,又让她把去淳县来回的种种详细说了一遍。

    把阑珊脸上的伤处打量了会儿,因为涂了赵世禛给的药膏,这伤口愈合的很快, 已经不似昨天才伤着时候那样吓人了。

    晏成书感叹道“好好的一张脸,差点给毁了。”

    阑珊失笑“晏叔叔,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何况差点命都没了,怎么偏感慨这个。”

    晏成书也笑了“你真把自己当男子了不成到底是个女孩子”

    何况生得这样好看,犹如美玉无瑕,平白多了一道伤痕,看着真叫人有暴殄天物之感。

    两人说了几句,洛雨回来报说已经请了赵世禛到内堂落座,也给了茶。

    阑珊怕赵世禛等的太久,便问晏成书“晏叔叔,荣王殿下这次来拜见是为了什么单纯的知道您在这里所以尽一尽礼仪吗”

    晏成书道“这位殿下的心意很是难测,但不管如何,横竖我如今早就归隐不理世事了,任凭他是怎么样都不干我事,倒是你”

    “我”

    晏成书欲言又止。

    他毕竟也是工部红极一时的老人,对于几位皇子的品性自然了解,当初荣王殿下的母妃谋害皇嗣,圣上一怒之下几乎赐死,是荣王在乾清宫外跪了三天三夜。

    圣上向来最为看重孝道,虽然觉着瑾妃的所作所为不容原谅,但见荣王一片孝心,因此才格外开恩只打入冷宫。

    事发时候正也是深秋时节,霜冷露重,听说荣王殿下的双腿几乎因此落下残疾。

    赵世禛可谓是以他的性命换回了自己母妃的命,

    后来赵世禛居然成了东宫太子赵士吉一脉的人且很为重用,则大大出乎群臣的意料。

    晏成书虽不曾跟这位殿下多有交际,却听说过他的种种事迹,他给东宫做了许多上不得台面的肮脏狠辣之事,之前跟太子赵士吉对着干的几位大臣先后死在他手上,简直成了首辅杨时毅一派大臣眼中的头号眼中钉。

    何况自打他来到豫州后所做种种,霸道独断,也是让晏成书很不敢恭维。

    但最让晏成书担心的并不是荣王殿下此次的来意,他毕竟是个归隐的人了,与世无争,虽然有个当首辅的弟子,可自己也从不干涉参与杨时毅一党的事,就算赵世禛来拜访,他也有法子应对。

    晏成书最担心的,却是面前的这个女孩子。

    舒阑

    珊生的太过出色,假如不是有阿沅跟言哥儿做掩护,任何人都会怀疑她的身份。

    当然,这也是因为太平镇民风淳朴的缘故,大家都十分看待照顾这位好脾气又能耐的舒监造。

    可是虽然能够瞒得过众人的耳目,这位荣王殿下,却绝非是“任何人”啊。

    能够在朝堂上玩弄心机斩杀大臣的,绝不会是个愚钝不堪之人。

    晏成书其实还想问问舒阑珊这次淳县之行、有没有其他异状。

    可毕竟有些不宜启齿。

    而且看她并没有别的异样反应,再加上据说她一路上跟荣王接触的也不多,晏成书才稍微安心。

    但同时他也清楚,只要阑珊跟赵世禛相处的够久,一定会露出破绽,而荣王殿下也一定会发现破绽。

    如果她只是个普通女子,倒也罢了,拼着他的脸面,赵世禛未必会为难。

    但她偏偏不是。

    “总而言之,你在他跟前一定要谨言慎行。”晏成书叮嘱。

    阑珊愣了愣“我知道了晏叔叔,其实在来你这里之前,我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呢。”

    “希望他尽快离开,大家都得平安。”晏成书回答,然后他站起身来“我出去会一会这位荣王殿下,你就不用出去了。”

    阑珊答应。

    草堂正厅里,赵世禛坐在右侧的椅子上,手便小茶几上放着一盏清茶。

    他并没有喝,只是嗅着那淡淡的香气,一边打量这厅内的陈设,进门正中挂着一张松石流泉的黑白山水图,两侧垂着联,写得是刘长卿的两句诗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

    底下供桌上两个土窑粗制灰白色定瓶,其中一个郁郁葱葱地摆着些大朵的秋菊,另一个里头却插着些长枝木芙蓉,朴拙跟艳丽交织,倒是别有意趣。

    外头的雨声渐渐地大了些,打在满园的花草上,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响声,听着很舒适。

    赵世禛凝神,隐隐地仿佛听到里间传来细微的声响,知道是舒阑珊跟晏成书在说话。

    早在洛雨挡驾说晏成书病卧在床谁也不见的时候,赵世禛就知道了晏成书的用意。

    只是他并不恼怒,也未曾硬闯,反而安安静静地等着。

    对于晏成书,赵世禛是有一份敬意的,毕竟这老头子是个真正有才干也真正能做事的人。

    正是不想给他一种自己以势压人的感觉,所以才远远地停了车驾,打发了飞雪西窗等人自去别处等候,反而是他自己一个人悠然自得地寻了来。

    只是没料到居然会在这里又遇到舒阑珊。

    之前他站在屋檐下看天,那两只原本盯着他的狗子忽然跟发现目标似的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他还以为来了别的客人,凝神一听,却听见她熟悉的声音。

    然后她双手提着东西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直到一眼看到了他,那笑容仿佛给冰冻了似的,她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很尴尬。

    不由让赵世禛又想起两人在马车中的情形,自己有这么可怕吗他特意留心了一下她腮上的伤,看样子已经用了自己留给她的凝脂膏,伤好了许多。

    赵世禛其实并不讨厌舒阑珊,觉着这人虽看着和软,仿佛面团似的可以任凭揉捏,但也很顶用,而且极为聪明,相处起来似乎也很舒服。

    只可惜毕竟不是同道中人,他也无意在这些闲杂人等上用心,处置了黄琳一行人,他就得返回京中向太子复命了,接下来他要面对的顾忌还有杨时毅等人的怒火。

    来拜会晏成书,不过是临时起意而已。

    轻微而缓慢的脚步声响起

    ,赵世禛知道是晏成书出来了。

    虽然以他的身份大可不必起身,但他仍是站了起来。

    果然不多时晏成书从内堂转了出来,见了赵世禛,便拱手俯身欲行大礼。

    赵世禛快步上前将他搀扶住“老先生不必多礼,你有恙在身,能够同本王见上一面已经不易,请自在坐了说话。”

    晏成书到底请了赵世禛上座说话,自己则在左边椅子上陪坐。

    “不知荣王殿下驾临,本该主动拜迎,还请王爷恕罪。”

    “老先生客气了,本王也是因公经过,如今公务告一段落才得闲暇,”赵世禛道“老先生的身子如何本王知道距离此地百里开外的汾县有一位名医,可要本王替老先生将此人传来”

    “多谢王爷关怀,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每年秋冬之际会犯的咳嗽之症罢了。王爷事务繁忙,实在不敢劳烦。”

    晏成书已经是花甲之年,两鬓斑白,但身体看着还健朗。

    赵世禛道“本王这次登门,一则是探望老先生,二来这次淳县一行,多亏了老先生的弟子佐助,也该登门道谢。”

    “王爷说的是阑珊啊,她方才也跟我说起过了,”晏成书和蔼而谨慎地一笑,淡淡道“我自来到这处地方,向来清净无事,因为闲暇,又见阑珊是个可造之材,一时兴起才收了她做关门弟子,倒也并没有特意告诉过任何人,连她的师兄都不知情,没想到竟瞒不过殿下的耳目,不过她没见过世面,也不擅长跟人打交道,没有冲撞了殿下、耽误了殿下的要事已经是侥幸了,方才老朽也训斥过她,不许她以后再强出头,至于道谢是万万不敢当的。”

    “老先生未免太自谦了,”赵世禛眉眼生辉,笑容清浅“老先生一身技艺,就这样归隐了实在是国之损失,若是能多收一个徒弟用以传承,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想必首辅大人知道自己有了小师弟后也必欣慰。”

    “他欣慰与否也跟我们无关,”晏成书哂笑“毕竟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首辅大人,未必记得往日之事未必把我们放在眼里。老朽也已是草木闲人,至于阑珊,她不过也在这小小一镇上暂时充个监造的职位,也没想到要攀龙附凤或者青云直上,大家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彼此无扰就是了。”

    晏成书这自然是在明确地告诉赵世禛,不要来打扰,也无须忌惮,杨时毅是杨时毅,他们是他们,并无关系,也不会坏他荣王殿下的事。

    赵世禛微微颔首“老先生真是高风亮节,令人敬服。只不过本王看来,舒监造也非池中物,若机缘巧合,未必不能乘云直上,何况老先生调教出来的弟子,自然也非泛泛之辈,倘若能为国所用,也是朝廷之幸。”

    “吃多大饭,端多大碗,”晏成书含笑摇头,“我这个小徒殿下也是见过的,绵软,和善,胆小,身子也不好。叫她做一镇的监造她还能使得,再多就不敢指望了,怕对她反而是祸事。”

    赵世禛沉默片刻,感叹似的“工部自从计主事跟老先生您退了后,实在是没什么后继可造之材了。首辅大人虽得老先生真传,但首辅大人身居高位,所谋划的是天下大事,不能专自用心于筑造之上。本王只是觉着国手天开之后再无人了,那宸园从此也成了绝响,实在可惜的很。”

    国手天开,是圣上亲封给前工部主事计成春的,而“宸园”却是计成春奉命在京中筑造的皇家苑邸,设计巧夺天工,园林景致美不胜收,一度成为皇帝最爱驾幸的地方。

    晏成书眉峰微蹙“世间自然无人能够比得上计师兄,连老朽亦是不能的,何况老朽的徒弟们只是想不到荣王殿下也对于他如此推崇。”

    “本王向来爱才,何况,”

    赵世禛目光一动,忽然瞥见在晏成书身侧的屏风后面有一道眼熟的影子微微晃动,他却恍若未觉,继续说道“老先生跟计主事并称为工部二成,只可惜老先生你一生未娶膝下无人,而计主事他的子孙缘也是单薄,临老才得了一女,本来宝爱异常,可后来竟又出了那种不幸之事未免更加倍的痛恨惋惜。”

    晏成书听到这里,脸色微微变了。身侧屏风后也“哗啦”一声,像是有人撞翻了东西。

    舒阑珊心中五味杂陈,眼前出现一张婉约妩媚却不失端庄的鹅蛋脸,有人曾经用“花中牡丹”来比拟郑适汝,说她是女儿群中的“花王”,国色天香,艳冠群芳。

    但舒阑珊知道,郑适汝真正能引人称道的绝不只是那张脸而已。

    清清嗓子,舒阑珊道“小人斗胆,他们敢放话说是太子殿下的人,又敢做下这种诛九族的罪行,如此有恃无恐,天下只怕没有别人,多半是跟太子殿下关系匪浅之人,比如太子的眷族。”

    “你刚才说郑适汝,是怀疑太子妃”

    “这小人不敢。”

    可舒阑珊最先怀疑的的确是太子妃。

    尤其以她对郑适汝的了解,郑大姑娘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不足为奇。

    只不便直接说出来。何况方才她说是“太子的眷族”,若非是太子妃一脉的,难道还会是太子的母后当今皇后一脉吗

    赵世禛却已经明了“看不出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

    舒阑珊冷汗“小人委实不敢,只是、信口瞎说的,求王爷宽宏大量,就当什么也没听到吧。”她拱手低头,原本就是跪坐着,这时侯就顺势俯首下去。

    之前明明是他硬是要说这些事,才引得她不知不觉下了场,现在悔恨的肠子发青,却也无济于事。

    要知道方才他们两个人的谈话,若是泄露了一句半句出去恐怕就是杀身之祸,跟这位难以预测的荣王殿下说这些话,她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而且按理说荣王是太子的人,他该不会是故意引她说出这些逆天的话,然后顺势斩草除根吧

    可很快舒阑珊又把这个念头压下了。

    毕竟对于赵世禛而言,要杀一个舒阑珊,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找什么借口,只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何况若真的想她死,刚才就没有必要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把她救下来。

    舒阑珊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赵世禛的目光仍是不离她身上。

    这大概就是人不可貌相吗刚才那些惊世骇俗的话他从别的地方别人口中是万万听不到的。

    当然起源是最先他给这个舒监造下了套。

    赵世禛瞥着她因为下跪俯身而露出的一截极为纤细白腻的脖颈,有些头发丝略显凌乱地在颈间缠绕,看着毛茸茸的。

    距离这样近,赵世禛不免又发现她的肩头很窄,大概只有自己一半宽,因为方才躲避杀手弄的衣衫微微散开,大有弱不胜衣之感。

    真的没有什么男儿气啊,反而引得人想要去保护她似的。

    可她之前明明差点把那两个刺客玩弄于股掌之上,若不是因此成功拖延了时间,就算他有心追来,面对的也只有舒监造的尸体而已。

    车驾往太平镇的方向缓缓返回。

    西窗放弃乘车,跟飞雪等一起骑马而行,且走且努力往赵世禛的马车打量。

    飞雪问“你只管看个什么”

    西窗欲言又止,可却又实在忍不住,便说道“我只是有些不懂,怎么主子居然对舒监造如此破例”

    飞雪道“之前你不也是很殷

    勤地帮人家看伤上药么昨儿还在主子面前替他说好话,我还不懂呢。”

    昨儿舒阑珊送了西窗那只布做的驴子后,西窗的心就软了,此后趁着给赵世禛奉茶的机会,就夸舒阑珊心细可靠,其实无非是因为他怕赵世禛想除掉舒阑珊,所以故意给她疏通而已。

    其实他明明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意坚定,一旦下定决心很少更改,自己贸然多嘴说情,反而会惹祸上身。

    可他就是忍不住,就算冒险也要替那个人说情。

    “那个不一样”西窗脸红耳赤,忙辩解,“我跟舒监造之间,跟咱们主子和他之间怎么能比就像是他能上我的车,可主子的车你知道主子一向好洁,连姐姐这样干净的人也都不得而入呢,何况是他”

    舒阑珊衣衫不整,身上各处有伤,头上甚至还有些许草屑,西窗百思不解,怎么赵世禛可以允许他上车。

    飞雪的眸色也有些复杂。

    昨晚上赵世禛安歇后不久,外头高歌便命人密报,说是有人意欲对舒阑珊不利。

    赵世禛听后沉默良久,旋即叫准备车驾往太平镇。

    那时候飞雪就猜到了他的心意。

    伺候更衣的时候飞雪试探着问“主子不想那个舒阑珊死”

    赵世禛起初没有回答,过了会才说道“我若要他死,自然是容易的,可我不许他死,他就不能死在别人手上。”

    这自然是个解释。

    飞雪有些为难,却仍忠心耿耿地“可、如果那个舒阑珊以后跟杨时毅勾结起来”

    “他不敢。”这是赵世禛的回答。

    赵世禛明知道那些杀手是谁派来的,明知道这样做更会得罪东宫,却还是如此选择了保护这个舒阑珊。

    为什么会如此信任此人

    明明才认识不久,而且这也不是主子的行事作风。

    此刻西窗忽然鬼鬼祟祟地凑近过来,低低地又问“姐姐”

    飞雪转头“怎么了”

    西窗道“其实仔细看的话,那舒监造长的还是挺不错,细皮嫩肉的,你说主子会不会一时之间的意乱情迷”

    “呸”飞雪窒息,旋即呵斥“你要死还不闭嘴”

    西窗忙捂着嘴“好姐姐我错了”

    半晌,飞雪才恨恨地说道“主子不过是一时觉着新奇而已,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小吏,就像是只小猫小狗,八道,回头我告诉富总管,看他怎么治你。”

    西窗急忙求饶。

    舒阑珊起初觉着西窗那辆车已经算是上乘,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蹭到荣王殿下的王驾。

    最初她很紧张,一头钻到赵世禛言语设下的圈套里,可赵世禛似乎并没有杀意。

    弄清楚这个后,心暂时可以安稳,又因为绝早赶路且受了惊吓,不免困倦袭来。

    起初她还硬撑着只管瞌睡,但车内很是安静,马车轻微的摇晃又放大了她的睡意,舒阑珊终于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豆蔻之初,少女们结伴入了学堂,衣香鬓影,莺声燕语。在她面前,所有人散开,露出坐在窗边的一道身影。

    旁边有人介绍“这是瑞国公府的三小姐,闺名适汝。”

    她看见郑适汝缓缓回眸,许多人中,却正跟她四目相对。

    后来两人熟稔,她想起初次听见郑适汝的闺名,便咬着对方耳朵说“你有没有字”

    “什么字”郑适汝知道她向来古灵精怪,只怕是话中自

    有玄机,便仍是气定神闲地问。

    她笑说“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就像是苏轼字子瞻,陆游字放翁,你的呢”

    “我不过是女子而已,要什么字”

    “我却有一个极合适你的,你要不要听”

    郑适汝在她眼里看到熟悉的狡黠“哦是什么”

    她笑“就叫宜尔。你觉着怎么样”

    “宜尔”郑适汝略一忖度,脸颊上多了一丝红云,“哼,早知道你又来捉弄人。”

    她知道郑适汝通古博今是个才女,自然一想就明白自己给她起这个字的用意,不由大笑“我哪里捉弄你了,你的闺名适汝,适是合适的意思,汝就是你,自然就是很可人之意,岂不就是宜尔,诗经上说,宜尔家室,乐尔妻帑,又说宜尔子孙,振振兮,可不都是很好的意思吗你还不快感谢我赐你这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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