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封信是九王爷给郑襄阳下的战书。
信件中只有一句, 便是
速速前来恭迎本王
这话言语虽简短,可侮辱挑衅性极强
郑襄阳这暴脾气,见了当即便将这信件一分为二, 只咬牙切齿道“好,老娘这便去恭迎他”
这几个字,几乎是郑襄阳一字一句磨牙磨出来的。
说完, 郑襄阳立马冲卫臻道“卫小七, 同我一起去罢”
然而当郑襄阳走到床边一瞧,只见那卫臻抱着个软枕, 闭着眼睛睡得正是香甜无比,郑襄阳又给气乐了, 只冲着装睡的卫臻一脸恨铁不成钢道“卫小七, 你怎地这般无用,别说那二殿下来没来还是一回事了,即便是来了又如何, 横竖你们几日后便成了夫妻, 早晚要鼻对鼻,眼对眼的, 早见上几日又有何妨”
郑襄阳叉腰巴巴巴的说完, 却见床榻上的身影一动不动, 郑襄阳恨不得一把过去将人给拉拽起来,只最终, 咬了咬牙,冲为臻道“你不敢,我这便替你去会会那位二殿下,哼”
说完,郑襄阳五作三步, 哗啦一下便走到了门口,又扭头看了卫臻一眼,随即风风火火的拉开门离开了。
郑襄阳走后,卫臻飞快睁开了眼,不多时,立马伸手拍了拍胸口,连连呼出了一口气。
这九王爷早不来,晚不来的,怎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往山上来。
今日是个什么大日子,一个个的,怎么全都赶在这日来烧香拜佛来了。
九王爷跟那位```那位二殿下关系亲近,他今儿个来了,又是赶在大婚前几日,那位```会不会当真跟着来了
呜。
她是疯了不成。
这个时候怎敢冒冒失失的往对方跟前凑。
二殿下。
哎,对于这门婚事,卫臻算是认了,可对于这位未来的夫君,卫臻却极少设想过,实则是,无处可想。
这京城里头,任何一个世家,一个男子,卫臻或许都还有几分记忆,唯独对于这位,完全陌生又熟悉的存在,陌生在无论前世还是今世,并未任何交集,熟悉在,应该说,打从踏入京城的那一刻起,市井街尾,全是关于他的传说
听说前些日子,那位二殿下私下将陛下潜邸时的王府给霸占了,如今,毫不顾忌的在那座府邸上张灯挂彩,想来,日后便是要在此处成亲并生活了。
陛下潜邸时候宅子,哪个能住得安生。
当初消息一起时,听说卫霆渊当晚便将大哥哥卫褚叫去了书房,一整夜不见出来。
二殿下这般行经果然胆大妄为,关键是,这动作一起,岂不是活生生的在向太子宣战了么这般霸道妄为、又毫无顾忌的做派,直接打乱了整个京城的朝局。
要知道,陛下子嗣并不多,除了太子殿下与二殿下外,余下小的的,弱的弱,鲜少为人关注。
以前二殿下被拘宫内,没了音讯,后来出了宫,却是恶名在外,反之,太子殿下一举册封为储君,他性情温润,聪颖贤明,未得天下却早已得了人心,关键是,太子这储君之位坐得坚固,群臣拥戴不说,便是太子身后的皇后母族,亦是大俞境内最大的氏族,既得民心,又得朝臣拥戴,又有诸多势力扶持,太子殿下这太子之位何其牢固,说句打遍天下无敌手,亦是毫不夸张。
可如今,恶名在外却一直未曾露面的二殿下冷不丁从天而降了,他行事高调、无所顾忌大闹整个京城,搅得整个京城大乱不说,他的回归,却确确实实得带回了一小讯息,一个全天下所有人已经渐渐忘记了的事实,那便是这恶名在外的二殿下亦是陛下的子嗣,非但如此,他甚至乃如今陛下所存血脉中的排在第一位的长子皇子。
虽如今这二殿下毫无实力与太子抗衡,他背后既无母族势力支持,又失了民心,按理说,他丝毫没个任何资格与太子殿下抗衡,可他来得太过迅猛张狂了,自打几月前在宫宴上露面一来,又是大张旗鼓的去卫家下聘,又是张狂霸道的霸占了陛下的宅子,桩桩件件落人口舌不假,可这打法打的太过凌厉凶猛,倒叫温和了十数年的朝堂与京城愣了又愣,竟一时久久无法缓过神来,竟有种秀才遇到了兵,一时不知该从何处下手的境地。
这要算,二殿下身后唯有一个坚固的支持者,那便是九王爷。
九王爷从前一直是个闲散王爷不假,可如今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了,九王爷在京城领了个带兵的闲差,掌控着京畿部分防务,如今,这九王爷与郑家又结了亲,郑家乃武将世家,如今掌控了大俞北方半数边境的防控,这么说罢,天下兵权三分,西北苏家暂得一分,陛下手握一分,另外一分如今却握在了郑家手中。
此番九王爷与郑家亲事落定后,整个朝堂上的局势便开始渐渐微妙了起来。
而二殿下如今毫不顾忌的朝太子府前架起了一座擂台,最为紧张的,不是太子殿下,不是二殿下,而是一半站在擂台上,一半站在擂台下,被架在火上生生烧烤的卫家啊
还没嫁进去,卫臻隐隐便能猜测到,他日嫁过去的日子究竟有多难熬了。
不仅仅是源于二殿下,还有着来势汹汹的整个朝堂群臣,及群臣背后的诸多女眷势力。
光是想想便觉得头疼不已。
而这会儿,亲还没成了,只觉得一个小小的乱涌便跟浪花般,被打上了岸来。
又是宁家,又是卫家,又是老和尚,又是二殿下,还有之前的奇奇怪怪的太子殿下,一想到这些,卫臻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动得厉害。
卫臻顿时烦心四起,只将怀里得软枕扔远了,准备将被子拉开,一头蒙在头上,不想,还没来得及钻进被窝里,冬儿忽而小心翼翼地在外头敲门道“主子,睡着了么”
冬儿轻轻唤着,见里头无人回应,片刻后,冬儿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摸到了床边,一瞧,只见自家主子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床榻上朝她怒目而视。
冬儿立马做了个惊悚动作,又舔着笑脸道“主子,您是不是挑床啊,这都躺了这么久了,还不见入睡,一会儿该起来去诵经祈福了”
卫臻幽幽道“又有何事啊”
冬儿她们一贯清楚卫臻的习惯,若无事的话,所有人都不会在卫臻睡觉的时候过来叨扰的。
果然,卫臻话音一落,便见冬儿笑呵呵的看着她,一脸奉承道“主子果然良机妙算,这都能猜得到。”说着,冬儿犹豫了一下,看了卫臻一眼,这才缓缓道“是宁家来人了,说宁二娘子想请主子过去一叙”
说着,冬儿看了外头一眼,道“这会儿正在屋子外头候着呢,我说主子睡着了,先过来探探,主子,您见是不见”
冬儿话音一落后,只见卫臻微微怔了片刻后,随即陷入了一阵沉思。
这宁芃芃见她作甚
她们```她们之间并无任何往来。
莫不是因着```太子殿下
这般想着,卫臻不由蹙了蹙眉,思虑再三后,卫臻还是让冬儿给推了。
不想,片刻后,冬儿又去而复返,回时,只神色匆匆,慌忙朝着四周打探一番,便凑到卫臻跟前,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对方说是关乎主子那日在宫中落水一事。”
冬儿话音一落,卫臻嗖地一下眯起了眼。,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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