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使劲忽悠

    楼清焰空降深空总经理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 又是闹得全网沸沸扬扬,掀起了空前大讨论,被一群营销号追着蹭热度。

    营销号a“深空一家子公司昨天空降了个二十来岁的负责人,长这样,是不是有点眼熟没错是他就是他,楼清焰他又回来了距离破产还不到两年, 清焰小王子再登巅峰成为人生赢家。图”

    营销号b“都来品品楼清焰这个绝世玛丽苏的人生剧本。两年前你瞅他啥样亲爹背叛, 私生子侵占家产, 被扫地出门,公司破产,还背着当时目测一辈子也还不完的债。现在你再瞅他啥样颜值飙升十个度, 一看就是被滋润着的娇花,老公有钱有颜有身材,人品事业情商智商俱佳, 是多少迷妹心中的男神,把他如珠似宝地捧在手心里,给他还债, 给他走关系安排工作,还一安排就是分公司总经理绝了, 真他妈绝了, 我酸到榨汁喝自己。”

    营销号c“说的是某个人你们懂, 据说该公司全体员工一大早被叫到会议室里迎接他,足足等了一上午时间,到中午的时候, 前任总经理才点头哈腰地把他带过来。他一来,就夺了人家原负责人的实权,把原负责人撵到犄角旮旯里去了。据说还跑去和项目甲方扯皮,硬是逼得甲方不得不答应让他主导项目。所有人都觉得,这仨项目是砸手里了。”

    面对此等新闻,网友们又是怎么想的

    只有一个字。

    酸。

    “同样的年纪,别人拥有江覆,你只会汪汪汪,别人当总经理,你还在遭受社会的毒打。”

    “有颜有钱,老公帅被宠爱,我一辈子的追求目标竟然让个男的给实现了”

    “楼清焰这个颜值飙升也太服气了吧他现在的颜值太可了破产之后身材和气质简直跟开了挂似的,光看这些照片,看得出来是个吃软饭的小妖精吗这喷张的薄肌这大长腿这白到反光的皮肤as”

    “楼清焰简直把靠男人能做的事演绎到极致了,最绝的是,他本身就是个男人惊叹”

    “有颜值有票子我不酸,可是、为什么、他能拥有江覆”

    “气哭,气到榨汁喝自己。”

    江覆粉丝早就佛了,蒸煮为色所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微博第一条还挂着和小妖精的九张床上自拍照,他们能怎么办

    “反正景深哥哥早就不营业了,人家爱干嘛干嘛我们又管不着,专注两年前的旧粮好了。”

    于是所有光圈开始呼吁“专注旧粮”

    如此真情实感地粉着一个两年前的爱豆,也是非常感人了。

    因为江覆很明显已经色令智昏了,一些网友找到fire微博下面,疯狂艾特“fire醒醒,狗男男都快把你公司玩坏了,赶紧出来阻止啊”

    与此同时,却又有一些疑惑的声音。

    “江覆只是fire的一个合作伙伴,他能随便往子公司安排总经理吗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吧。”

    有人在知乎开了个问题“如何看待楼清焰出任深空奇境总经理一事江覆真的有能力给他这么大权势吗”

    地下有人回答说“我是深空总公司的员工,利益相关就不说看法了,说说江覆在深空的地位吧,首先肯定一点,江覆的确是有这种能力的。”

    “关于江覆在深空的地位,我们所有人都觉得很迷,从身份上看,他的职位只不过是江心楼负责人、数字实验室负责人,远不能跟总裁相比,但是我们每一个总裁,对他都客客气气的。前阵子来了个新的财务副总裁,一开始没怎样,过了几天也变了,见了他笑得异常和蔼”

    “说实话,fire江楼三个人真的很像fire包养江覆、江覆包养楼清焰,这个匪夷所思的关系是我唯一找到的解释”

    楼清焰突然收到了生活在别处总制片的电话。

    “fire你神了这波热搜来的真是恰到好处快快,今天赶紧过来把照片拍了,明天就官宣节目”

    于是他和江覆赶过去拍海报照片,到棚里的时候,偶然遇见了一个很久不见的人。

    “顾哥,”楼清焰有点惊喜,“你也上这个节目吗”

    顾长熙笑得很温柔,展臂抱住他,直到江覆眸色慢慢变沉才松开。

    他又对江覆伸出手,结果后者并不跟他握手,而是也抱住他。这样一来,顾长熙与楼清焰刚才的拥抱似乎就只是单纯的礼节了。

    江覆过去拍照的时候,两人坐在一边用手机聊天。

    “他不错,”顾长熙由衷祝福,“好好过日子吧。”

    楼清焰看着镜头前的江覆,他从未想过江覆不再内敛、尽情绽放光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见到了,并不觉得违和,好像他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节目宣传放出去之前,网上的风向又变了一次。

    元辉与深空初步融合,股权刚刚变更到daydrea名下,于是人们终于发现,元辉竟然被深空收购了

    哲学家网友们又开始感慨一代帝国的陨落,感慨fire和楼清焰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命运。

    “元辉谢幕了,曾经的五百强,不到两年化为乌有,繁华的凋零总是这么让人猝不及防,唉,人活一辈子,真正能抓在手里的到底是什么”

    “很唏嘘,不知道楼大元望着这满地废墟会想什么,今时今日的一切,可以说全是由他一手造成的。成也楼大元,败也楼大元。”

    “楼大元自食恶果,一点也不同情。”

    “这就是选择改变命运,如果当初楼大元老老实实把企业交给楼清焰的话,一切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楼清焰好歹说过会找职业经理人管理元辉。”

    “挺有意思,楼清焰错失元辉,现在元辉被fire得到,楼清焰和他男人都在fire手底下工作最牛逼的果然还是fire吧。”

    热度又涨了一波,制片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放出宣传海报。

    主打海报的照片是条通往远山的公路,上面写着“生活在别处”,下面写着“诗意地栖居”。

    广告词里的噱头很是吓人。

    世界第一档虚拟现实真人秀

    最诗意的旅居策划,带你寻找远方的理想生活

    楼清焰加盟第一季担任固定嘉宾

    网友哇

    “虚拟现实真人秀默默把我吃灰的头盔从咸鱼摘下来。”

    “我靠楼清焰当嘉宾,他终于要出道了吗”

    “妈呀,我竟然好期待是怎么回事”

    嘉宾阵容是慢慢放的,节目组打算最后一天再放江覆,到时候再炸一波热度。

    现在嘛,光是虚拟现实和楼清焰,就足够吸引眼球了。

    对比网友的炸锅,刷到这条消息的陆小婵只有愁眉苦脸。

    “苍天啊 ,”她把手机一扔,瘫倒在椅子里,“这群人为什么要选我们发售游戏的时候搞事。”

    本来她都找好营销团队买好热搜了,为了游戏首发能打个开门红,她实在没少花钱,谁知道就这么巧,正赶上楼清焰这波搞事,

    她恨死楼清焰了,打开微信给他发“啊啊啊狗贼赔我热搜”

    上次在siggrah认识之后,两人偶尔聊天,关系倒没疏远。

    楼清焰很快回复“游戏中勿扰”

    陆小婵“”

    楼清焰“我在玩你新游戏,还不错,动作幅度找得很好,在vr环境下竟然不晕。”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工作室接下来还有项目吗有什么打算”

    陆小婵有点奇怪“还没有,我们正在商量新的立项。你问这个干什么”

    楼清焰“来深空吗”

    陆小婵“”

    “我是说,想不想加入深空,和我们一起奋斗走上人生巅峰。”

    “你认真的”

    “当然,深空奇境正在寻找游戏方面的人才,可是国内做vr游戏的人太少了,想来想去你最靠谱。”

    陆小婵甚至连考虑都没考虑一下,直接拒绝“对不起,我还是想做独立游戏,不会加入任何企业。”

    “深空有最先进的虚拟现实实验室,你可以在这里体验vr的各种新玩法,甚至让实验室的人帮你实现一些想法,深空的人工智能算法也可以用在游戏上。你可以在深空找到做游戏的一万种方向和可能。”

    “但是”

    “陆小婵,你想做独立游戏,无非就是不愿意受资本禁锢,我可以向你保证,深空不会束缚你的灵感,只会成为你灵感的源泉。”

    “别说了,我真的不可能加入企业的。”

    “独立游戏真的有出路吗在中国做独立游戏多难啊,你就是个小工作室,你是个在中国的小工作室,你除了跟风做坑钱手游,随大流学着所有人抄原画抄策划,捞一波快钱就跑,你还有什么出路”

    “楼清焰”陆小婵忍不住了,“说不会束缚我灵感的是你,说独立游戏没出路的也是你,你不觉得自己自相矛盾吗老子面向的是国际市场,不爱在国内这一份三分地呆着,你懂”

    楼清焰“我问你个问题。”

    “问啊,问完赶紧各回各家”

    楼清焰直接一个电话打进来。

    陆小婵接起电话,听到他清清润润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陆小婵,你说你面向的是国外玩家,但现在游戏发售,你为什么要买国内的热搜”

    陆小婵“”

    楼清焰说“你还是想做中国的游戏,你就是想做中国的游戏。你想做中国的单机,中国的3a,中国的满分神作。”

    陆小婵无话可说。

    “但是中国根本就没有单机市场,因为中国没有单机玩家,因为那些赚快钱的大厂联起手来营造了一个只允许赚快钱的环境,你说你想做中国的3a,去说啊,去对中国的游戏玩家说啊,他们会怎么回复你手机游戏真好玩。”

    “你别说了”

    楼清焰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在往她心里扎刀子。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一个血呼拉碴的窟窿沽滋咕滋地往外喷泪。

    “你知道国内有多少独立游戏工作室做不下去倒闭了吗”她终于说,“我也不是觉得深空不好,我相信深空能给我营造一个安心做游戏的环境,但是不加入企业就是不加入企业,这是我的坚持,我要做的不是游戏,不是游戏你懂吗,我要做的是一份可能,是一份独立游戏工作室在国内成功的可能啊”

    “我给你一份可能。”楼清焰马上说,“我给你一份不是工作室成功,是中国独立游戏,中国单机游戏,中国3a游戏成功的可能。”

    “楼清焰,你别太飘,国内c游戏早就落寞了,主机也没市场,你要在手机上运行3a吗”

    “我没有开玩笑,你的工作室迄今为止方向都在vr,说明你也意识到了不是吗vr是c游戏重新崛起的契机。”

    陆小婵沉默下来。

    她的思绪回到了那座岛上。

    在那座奇迹般的江心小岛,那个奇迹般的下午,所有人以掌声为一个崭新的vr时代揭幕,而她为自己心里的游戏时代揭幕。

    没有人知道她对fire怀有多么无以言表的感激。

    她突然屏住呼吸。

    一下子跳起来,踢倒了椅子也不自知。

    “你到底是谁”她梦呓般地问,“楼清焰,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楼清焰没有人能躲过我的忽悠,一次不行,就亮明身份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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