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听着他们一人一句这么聊,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了。
宋益陪了一阵之后, 发现秦珂没有什么敌意, 就带着殷晴先离开了, 只留他们三人在这里交谈电脑技术,宋经理什么都能做得来,惟独技术真的不行, 留在这也聊不到几句。
秦珂有意显摆,但是瞧着夏野在, 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捡着之前出任务的时候有趣的事儿跟唐瑾瑜说了一下,但说到后面又觉得没意思了, 因为最后赢的一方永远是夏野。
秦珂干巴巴道“大概就这些吧, 你不玩儿电脑说多了也不懂”
“我懂啊”唐瑾瑜胳膊碰了碰夏野, 兴奋道,“我哥教我好多”
“哦他都教你什么了”
“蜜罐,对付傀儡机可好使啦”
“”
秦珂怀疑他在开嘲讽,但是看着对方一脸认真又快乐的表情,一时也有些拿不准。
夏野唇角扬起一点, 他也发现了,他家小朋友还有这么淘气的时候。秦珂从他弟这边占不到一点便宜, 甚至他弟一边八卦的同时,还在想方设法地护着他, 跟圈地盘的小狗一样, 瞧着还挺讨人喜欢。
因为这样, 夏野也就不怎么排斥秦珂,难得看他顺眼了一些。
平时的小鱼很甜,偶尔吃一点醋的时候,味道也不错。
夏野坐在中间,自己感受了一下糖醋鱼的滋味,觉得挺有趣,也不拦着他们交谈了。
晚上山里有些凉意,唐瑾瑜打了个喷嚏,夏野摸了他手臂一下,起身去房车里去给他拿外套。
秦珂坐在那没动,还在想办法套鱼,想把人勾到自己这边来,“我发现一个秘密。”
唐瑾瑜道“什么秘密”
“我记得有段时间看到老大留的名字是xy,当时我还好奇过一阵,出任务的时候听了他本名以为他特别自恋,直接留自己名字,后来看看发现不是,”秦珂凑近了一点,冲他眨眨眼道,“是一尾小鱼里的小鱼吧”
唐瑾瑜完全没想到这个
他一下就脸红了
但是脸红之余也在高兴,主动夸奖秦珂道“你心真细,我都没想到,不过按你这个也能读通顺哎,秦珂,你们学编程的都这么厉害吗,我真的挺崇拜你们这专业哇,你自学的啊你还从商学院退学去学了画画吗,原来是搞艺术的,我也算是,我弹钢琴,但会的没你这么多,你这是全才啊”
“一般吧。”秦珂被捧得挺高兴。
唐瑾瑜又问“我听说你家是做酒店生意的,是吗”
“对。”秦珂随意说了几个,都是国内外颇有名气的酒店。
唐瑾瑜立刻捧场道“我住过哎,特别好,服务也周到,我老师每次带我们出去比赛的的时候为了让我们休息好一些,都特意订的那家没想到这两家也是秦氏集团的,那沪市的那家同名的游乐场也是吗”
“对。”
唐瑾瑜没去过,但这不妨碍他闭着眼睛瞎吹一通,秦珂自己也没去过,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家游乐场而已,被捧的飘飘然,心里越来越喜欢夏野家里这块小蜜糖了。秦珂瞧着对方,觉得眼前这人长得漂亮,嘴又甜,还会说话,每一句夸人的话都说得真心实意似的,哪怕明知道他在捧你,也心里舒坦,这样一个宝贝难怪夏野藏了好几年不让他找到,换了他也愿意养着,每天说说话都挺高兴的,恨不得天天包团带着出去玩儿。
唐瑾瑜夸了一通之后,一边留意房车那边的动静,一边主动凑过去小声打问庄雅的事。
秦珂看他一眼,笑道“你想问的是那件事吧”
唐瑾瑜眨眨眼,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只是隐约听说过,但是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秦氏的人吗,我就想着或许你知道一点”他哥从来不提关于自己母亲的事,但唐瑾瑜总是担心这个庄雅会惹出一点麻烦,毕竟他查了那么多资料,后来的宋益和秦珂都在有意无意针对她,庄雅即便身在秦氏集团,日子也不好过。
秦珂却是误会了,现如今他并没有创业,也没有像后来那样高调,能查到他身份的人并没有几个,他只当夏野已经跟对方说过了,对他道“确实知道一些,以前只是瞧不惯秦书玮,现在觉得庄雅手才够黑的,这女人真的挺厉害,为了自己什么都舍得踩过去。”
“秦书玮”
“是啊,就是秦书玮,当年那件事其实也挺简单,庄雅从华尔街出来之后就结婚,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别人以为她找了一个大音乐家过得不错,但是她自己不满足,想回到以前那样的工作,但过去十年,局早就变了,她当年的那些手腕哪儿还能站住脚。就有人给她搭线,介绍了秦明城,哦,就是秦书玮的父亲。”
秦珂知道的事,也是从秦书玮开始。
那个时候他刚刚组建坏孩子俱乐部,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玩票性质,加了一些人,但也踢出去不少,反正他一个人可以开无数台傀儡机,人手方面从来不缺。
秦书玮是秦家旁支的人,原本跟秦珂也搭不上什么关系,但他善于钻营,得知秦珂喜欢玩儿电脑之后,做了一个黑客大神的人设来找他,一边暗示他就是当年攻入电信系统的第一人,另一边给秦珂纳投名状,想加入坏孩子俱乐部秦书玮压根就不懂这些,他只是想要以此接近本家罢了,他以为秦珂崇拜x,但是丝毫没想到,秦珂想要的只是一场挑战。
秦珂想取代x,成为新一任的首领,秦书玮的讨好对他毫无用处,那场较量秦书玮坚持了一分钟不到,狼狈不堪。事后,秦书玮为了找回面子,只说自己比秦珂大,要让着他,各种捧着,却让秦珂心生腻味。
秦书玮这人连加入坏孩子俱乐部的第一关都没能通过,秦珂就对他产生了怀疑。
网上一切都靠技术说话,秦书玮没过多久就被秦珂扒了个底掉,只能狼狈承认当年写出那段代码的人不是自己,至于x的真实身份是谁,他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咬死都没说。
秦珂这么多年来依旧搭理他的一个原因,就是想要问出x是谁。
后来秦珂去参加了那项保密任务,见到了夏野。
秦珂在拿到手机之后,立刻就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他丝毫不在乎监控,毕竟他问的只是家里一些人员的关系而已,这些情况在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姜部长查了个清楚。秦珂问了有关秦书玮父子的事,还问了庄雅的过去,秦家对庄雅的事知道的不多,“夏野”这个名字一闪而过,但秦珂听到之后,立刻就明白过来。
秦书玮之所以咬死了不说,不止是为了虚荣,而是因为有人替他顶了罪。
“当初是你哥写了那段代码,但是被秦书玮拿去用了,才出的事。”
唐瑾瑜道“秦书玮这么跟你说的吗”
秦珂懒散道,“怎么可能,他那么爱虚荣又怕事,这种好事儿肯定要吹,但绝对不是这么吹。”夏野当时年纪小,但一个人的脾气很难改变,他一直觉得夏野不会做这样的事,顶多就是个保管不当或者被人骗了代码拿去用,但他查了一些却发现似乎所有罪责都背到了夏野身上。
唐瑾瑜郁闷道“现在还能查到吗”
秦珂笑道“查谁秦书玮吗,他今年犯了点事,还等着保释呢”
“什么事啊”
“网络偷窃罪,你们小孩不懂,”秦珂点点他脑袋,笑嘻嘻道,“你只要知道你哥小气会报仇,欠他的不管是都就之前的,他都会讨回来就成了。”
唐瑾瑜心里高兴了一点,还想再问,夏野拿了外套过来了,瞧见秦珂动手动脚立刻过去不客气拍了他手背,“坐远点。”
秦珂举手无辜道“老大,不是吧我帮你带孩子呢,你一来就这么说我,我心都凉了,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件好消息来着。”
夏野没搭理他,给唐瑾瑜把外套穿上,唐瑾瑜好奇道“什么好消息啊”
秦珂道“我们秦氏不是有个挺会经营自己不是,挺出名的庄总吗,她今年连着关了三家酒店,手头资金链快断了,还跟人签了对赌协议,啧啧,四十多个亿呢还有最后几个月的时间了,怕是现在急得要疯了。”
夏野表情平静,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事,“她的事和我无关。”
唐瑾瑜抬头看他。
夏野视线也落在他脸上,伸手给他擦了几下额头那,唐瑾瑜起初没明白,后来才发现那是刚才秦珂手指点过的地方,一时闹了个大红脸。
秦珂看他们一眼,试探道“你不会帮她吧”
“不会。”夏野皱眉,“你们秦氏自己的产业不着急,我一个外人为什么要帮”
“这你就错了,我们养狼,又不是养蛊。”秦珂摸着下巴笑道,“没本事的就踢出局,秦氏旗下不止她一个牌子,难道每个都要搭上百年基业去救回来说到底,全凭本事罢了。”
夏野对庄雅的事并不怎么想提起,略坐了一下就要带着唐瑾瑜回房车休息。
秦珂问道“不再聊一会了我还挺喜欢你家小朋友的,跟他说话挺有意思。”
夏野道“你和他有代沟。”
秦珂挑眉道“哦,老大你不也有吗,你三个代沟我才一个,不碍事。”
夏野直接带人走了,理都没理。
秦珂溜达着回自己那边去了,他今天来也是试探一下夏野的态度,秦书玮的事就算没有夏野出手,他早晚也要给这人一个教训,不过现在看来夏野也没放过这人就是了。至于庄雅,他原本想看看夏野是否还会心软,他搭把手把庄雅再扶起来也不是不行,但是也是卖夏野面子,不过现在看来,夏野舍弃了那段过去,不再纠缠,干脆利落的脱身。
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秦珂伸了个懒腰,一边走一边抬头看着满天星河,他一直都喜欢星空,在这样的深沉和浩瀚之下觉得人特别渺小。
大家不过都是在这里经历非常短暂的一生,如果还要抽出那么多年和血肉至亲去记恨,去复仇,真的太不值得了。
大约是白天见了秦珂,晚上夏野做了一个不太愉快的梦。
他在梦里看到了自己的另一种人生,经历了一场和现在完全不同的结局。
梦里,庄雅在秦氏费尽心力站稳了脚跟,她斗得很厉害,得罪了不少人之后终于进入她梦寐以求的所谓阶层,尽管付出了很大代价,但还是赢了。
夏野孤身一人,他用同样短的时间完成学业,之后宋益找到他,两个人有着同样的目标,迟早会被对方吸引,他们很快就变成了同盟,开始一起创业。
创业开始非常困难,但他和宋益都撑住了,公司刚有所回转的时候,庄雅找到了他。
庄雅是来认回他这个儿子的,她坐在那难得有些憔悴,但下巴依旧抬地高高的对他道“还在做什么网络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十岁那年的教训还没吃够是不是别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了,你到我的公司来,我会慢慢教你,等以后公司也会给你。”
夏野冷声道“我的事和你无关。”
庄雅怒道“我是你妈妈”
“你转了一圈,现在又想要亲情了”
“夏野”
夏野冷冷看着她,眸子里没有丝毫温度。
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她如果真的拿自己当母亲,就应该去查一下,他的互联网公司今年刚刚起步,他的心血也才刚刚有所回报。她怎么敢一口就否定他的一切
庄雅执拗地想要他进入自己的公司,为此不惜针对夏野和宋益的那家公司围追堵截,下了不少绊子,但夏野都咬牙撑过来,他展露出的商业天才让庄雅更为激动,终于发现硬碰硬行不通之后,她亲自过来找了夏野。
“我有非你不可的理由。”这次她放低了姿态,缓声道“我生病了,癌症。去年查出是胃癌,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可以活,夏野,那家公司是我二十年的心血,我为它付出了太多,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起你爸和你,但是妈妈现在知道错了,我愿意用它做补偿,我把它给你好不好”
夏野看了她一会,摇头道“不需要,你不是用它补偿我,而是让我去为它活着。”
庄雅表情错愕,“怎么会呢那么好的一份事业,那么多的产业,我在给你钱啊,我都给你,你怎么会不要”
“你已经被它吞噬了,它不是你的事业,那是一个你心里的怪物。”
庄雅为了她的事业,疯了。
她不肯把自己的心血便宜给秦家父子,坚持要给自己的儿子夏野,她认为只有夏野才能把它做得更好,为此甚至要挟夏野要曝光他的另一重黑客身份。
庄雅疯狂道“你哪里也去不了,只能来我这里早知道今天,我当年就不应该心软,就应该坚持跟你爸争夺抚养权,初中毕业就把你接到我身边教养,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
她说的那个时间刺激到了夏野,他盯着庄雅,一字一句问道“你什么时候联系的我爸”
“你初三的时候”
夏野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杯盏都碎了,茶水混着他手上的血流了一桌面,夏野眼睛赤红盯着她咬牙道“你不配做我妈。”
初三,是他爸心脏病突发的那一年。
他记得清楚,他爸的病已经稳定了许多年,却在他初三的时候突然严重起来,他们没有钱做手术,没有任何依靠,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却还是没能挽留住父亲的生命。而这个口口声声说要争夺抚养权的女人,也只是在跟他爸发泄一通之后,并没有出现。
她永远只为自己。
不来的理由,也无非就是自己。
夏野对最后一点亲情彻底死心,跟庄雅断绝往来。
与此同时,网上开始有关于他黑客身份的流言出现,夏野为了不影响公司运作,安顿好一切之后托付给宋益,自己只身去了国外。那一年,代号为“x”的黑客大神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也是那一年,他在国外转乘航班的时候遇到了空难。
后面的记忆断断续续,他像是融入了一片白雾之中,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
他在白雾里等了许多年,终于等到了一个小孩儿。
他陪着那个孩子长大,一直到他变成十来岁阳光无忧的年纪,看着他和爷爷住在简陋的房子里快乐生活,也陪他一同看着新闻时事。
可笑的是,那个号称得了绝症的庄总,多年来依旧活得好好的。
庄雅一直和癌症抗争,她这种人求生欲望太过强烈,死不了。
只是日子过的也并不好就是了,秦家父子和她反目成仇,秦氏在观望一阵之后,果断出手帮了秦家父子,庄雅私心太重,一人无法抗衡这样一个百年家业积累而成的庞然大物,被踢出局只是早晚的事,只是在勉强撑着一点颜面罢了。
梦里断断续续,这些画面慢慢散开,又融成另外的一个场景。
依旧是那个小孩儿,五岁左右的年纪,蹒跚学步,磕磕绊绊地踮起脚来透过窗边玻璃偷偷看外面,夏野路过的时候无意和他对视了一眼,小家伙睁大了眼睛,傻乎乎地只知道看他。
像是一个住在隔壁的“小傻子”。
夏野被梦中的事弄得疲惫很早就起了,他一动,睡在身旁的唐瑾瑜就跟着醒了,拽着他一角一边揉眼睛一边带着点鼻音道,“哥,你去哪儿”
“还早,我出去走走,你再睡一会。”
唐瑾瑜摇摇头,坐起身道“我睡饱了,跟你一起出去。”
“好。”
两人一起看日出,山里空气清新,夏野看着一轮缓缓升起的太阳闻着身边草木清香,心里的郁结之气也慢慢呼出。
唐瑾瑜跟他坐在一处,被他哥包裹在外套风衣里取暖,小声跟他说话,没说两句就自己笑起来。
夏野心情被他带着一起变好不少,低头亲亲他,拿着当宝贝。
好像有这个人在自己身边,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可以毫无负担地开始期待新的生活,期待那些即将拥有的美好。
回到营地的时候,宋益和殷晴正在下厨,殷晴的厨艺和她的美貌成正比,做得一手好菜,她做了一些早点端来和大家一起吃。朋友们聚在一起总是容易欢笑更多一些,宋益吃饭的时候说起沪市的房子,看了唐瑾瑜问道“小瑜那几套房子已经批下来了,下次要在哪里买房告诉我一声,我也跟着买,简直就是一换二的生意,比上班还赚。”
夏野道“你也迷信”
宋益摇头,笑着道“我只是比较信运气,事情做到一个阶段之后,真的也要靠几分运气才行。”这个世界上和他们一样努力的人太多,并不是只有努力才会成功,尽人事,听天命,也是有道理的。
夏野转头看了身边的小朋友一眼,唐瑾瑜还以为他监督自己吃饭,大口吃了手中的面包,还喝了半杯牛奶,听话极了。
夏野轻笑。
他能找到他,真的是花光了一生的运气。
三天野营很快就结束了,夏野带着唐瑾瑜回了珊瑚酒店,和家里长辈们碰头,之后一同返回沪市。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在机场遇到了一群由老师带队来参加比赛的初中生。
十来岁的年纪,穿着统一的校服,唐瑾瑜瞧见款式就觉得眼熟,看了一会才发现是平城那家中学的校服,和他当年穿过的一模一样。
有一个高高壮壮的男同学拿着两个鸡腿面包跑过来,旁边几个跟他关系好的立刻围上去,大家分着吃了一口,那男同学大方道“你们吃啊,我刚才自己吃了俩,这面包太软了,俩都不饱。”
唐瑾瑜听着声音熟悉,认真看了下,忽然乐了。
为首那个是他们班最喜欢吃烤饼的那个,以前他还在平城念书的时候,晚自习这人一定要偷着跑去校门口那买一份烤饼夹肉,俩才能饱在那边分着面包吃的那几个他也都看着熟悉,有几个记得名字,但也有几个记不太清楚了,不过看到他们的脸就知道是他们没错。
唐瑾瑜一直看那边,夏野也忍不住看了一眼,低声问道“怎么了”
唐瑾瑜垫脚在他哥耳边说了几句,夏野看着那边的一群学生表情都变缓和了许多,他揉了揉唐瑾瑜的脑袋,“知道了,我去办。”
几分钟后,宋经理过去和对方带队老师交涉了一番。
宋益已经给不少学校捐助了助学金,再加上他们公司如今名声响亮,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宋益跟对方老师交涉一下,就开了一张支票,给这些孩子捐了一笔钱,让他们能在这次比赛之余,好好玩一下。
对方老师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样幸运的事,带着同学们跟他道谢,宋益摆摆手道“没事,之后我会去贵校设立奖学金,鼓励同学们努力学习。”他看了一下那些学生,视线落在那个最高大的男生身上,问道“你就是王辉”
那个男生愣了下,点点头答应了一声。
宋益把提着的那个袋子给他,笑着道“我刚才听你的老师说,你这次进步很大,奖励给你的。”
王辉有些错愕,接过来的时候脸都红了,看了看老师,见老师点头了才接过来,小声跟他道谢。
宋益没有多留,很快就离开了。
不少同学围拢过来,想看看王辉得到了什么奖励。
王辉打开袋子,那里装着的是一支最新款的手机,引起不少同学一阵羡慕的声音。王辉抬头看着宋益离开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但心里还是激动居多,果然好好学习就会有好事发生啊他妈妈没有骗他,简直不能太开心
唐瑾瑜躲在一旁偷看了一会,看到对方高兴,也跟着笑弯了眼睛,他把手机小票折起来放进口袋里,当初爷爷生病住院的最后一段时间,这帮同学在学校帮了他很多,也是那个叫王辉的同学随便两百块就卖了他一支智能手机,因为这样让病房里多了一点欢乐笑声。
他现在,终于可以回报他们了。
夏野再一旁陪着他,等唐瑾瑜看完了,才牵着他的手离开。
他们的旅行结束,是时候准备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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