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王都吗
缪宣还真的不能确定他是否会去这个光辉之地的心脏看看, 但就目前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果然还是得去狼牙口找芬里尔的晦气。
缪宣一路火花带闪电,径直杀回了圣洛伦, 他抵达这所边疆城市时正是深夜,大街小巷上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也许这是缪宣的错觉,当他站在边城上时, 恍惚间觉得圣洛伦的日轮更加黯淡了。
狼牙口仍旧是老样子, 浸泡在洗不干净的鲜血和臭味中,新的受刑人不知承受着何时到头的折磨,缪宣在经过哨口前广场的时候给了那几个可怜人一个解脱。
血液的味道很容易就能激发起人的凶性,缪宣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被当做诱饵的可怜孩子,他在被扔进骑士团的时候,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缪宣悄无声息顺着外墙像傻瓜攀爬, 从圣阁无声地入侵,城堡内无数的陷阱在他眼里比大道还要平坦, 可惜这一路来处处灯火通明,虽说狼牙口不缺光, 但这样大张旗鼓芬里尔早知道他会来,这摆明了就是对他敞开大门。
明知道他不允许别人在黑暗的领地上搅风搅雨,但芬里尔还是这么做了,连掩饰都不屑。
很好,知法犯法,罪加一筹。
缪宣索性就顺着光亮的方向走,一路抵达这位边境总督的寝室门口, 此时缪宣的心情极度糟糕,他一脚踹开了门,反手一道影蚀朝房间正中央掷去。
无声的杀机一闪而逝,层层帐幔纷纷从中被斩断,像是流水一样倾泻落地,当所有遮挡视线的障碍物落下后,匕首已经齐柄没入了雕花大床的床头,差一点粉碎了装饰性的燧石,也差一点削断平芬里尔的脖颈。
衣衫不整的男人斜斜靠在枕垫上,他披散着头发,侧首看着那柄力道十足的匕首。
“好准头。”他轻轻笑出声,“深夜拜访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效劳的我的小殿下”
缪宣也不想和他扯什么称呼问题了,他杀气腾腾地大步走去,在床边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男人。
“芬里尔,你到底想要什么”
芬里尔只披了一件睡袍,露出大片苍白的胸膛,他似乎想表达身上没有携带武器,面对缪宣的质问,他一点都没有恐惧慌张的模样,反而温和地笑起来,赤色眼眸在燧石的照射下微微闪烁。
他说“我的愿望我当然是希望您能成为真正的君主啊。”
缪宣根本不相信这人的鬼话,两人在认识不久后他满口都都是这个景愿,虽说每次都讲得真诚无比,然而从扼死父兄开始,缪宣对芬里尔的信任约等于零。
哦,现在可以往负数走了。
缪宣伸手猛地拔出了插在床头的匕首,一道寒光闪过,匕首已经回到了缪宣的鞘中,同时芬里尔的侧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痕缪宣只保证了芬里尔不会因此而死,他最大限度地做到了切割。
鲜血无声地从伤口流出,殷红的印记一路蔓延,它攀爬在男人的颈项上,弥漫到了他的锁骨和胸膛上,粘稠地滴落,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芬里尔的面容错愕了一瞬间,随后他又恢复了笑容,他抬起头看着缪宣,赤红的眼眸也像是沾了血浓厚的血泊中倒映出缪宣冷硬的面孔。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伤口,指尖顺着鲜血一路往下划,勾开了衣袍“我的殿下,假如您喜欢这些,请尽情地发泄。”
要知道缪宣的精神力震慑是一进门就开了aoe 的,能顶着震慑浑身是血还这么折腾系统忍不住感慨骚啊秒哥,现在是目标三比较强。
缪宣
缪宣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好气哦
芬里尔的思维方式是缪宣不能感同身受的,虽然在这个世界两人的遭遇非常相似,但是缪宣毕竟经历过太多也是注定要离开的人,此世对黑暗遗民的恶意影响不到他。
他这边正在持刀行凶,那边倒是神情放松态度良好,小地图上的小点也是绿油油,可惜缪宣在地图上吃过一次大亏,他对芬里尔的情绪判断完全出于理性分析。
芬里尔的最高目的肯定不是想要杀死巴尔德尔和他的骑士团,因为他只是简单地搅混了水而不是组织一次完美的袭击芬里尔是能做到后者的,而且他还能完美善后。
黑暗领土的混乱直接关联的人除了黑暗遗民们,还有就是缪宣本身,他猜到了芬里尔是冲着他来的,但是他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杀了五十六个人,他们分别犯下了引诱尸群、滥用火油、残害幼儿、恶意损毁建筑物等的罪行,而这一切都源于你有意泄露了消息,你在制造混乱。”缪宣皱着眉看着这位边境总督,“不要以为我会因为提尔而不惩罚你,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让黑暗土地叛乱杀了我掌握黑暗遗民的话语权”
随着缪宣每脱口而出一个猜测,芬里尔的笑容就浅淡几分,当缪宣结束了他的质问后,芬里尔的微笑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缓缓支起身体,不顾脖颈上鲜血外溢的伤口“原来您还是这么看我的您真是傲慢啊,尼德霍格。”
“那五十六个人是您杀死的,他们同样也是因您而死。”即使嘴中说着冰冷的话语,但芬里尔的眉眼却温柔地不可思议,“您是黑暗的君王,可是您抛弃了我们,抛弃了这片土地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办法驱逐外来的敌人呢”
“为什么不成为真正的君王呢让所有的土地都成为黑暗的领土。”芬里尔压抑着内心的狂热,诉说着他的景愿,“所有的日轮都将陷落,一切的明光消失殆尽,黑瘟清洗着罪人,剩下的都是黑暗的孩子,我们会跪倒在您的王座下,您”
“够了。”
缪宣喝止了他。
他想到了那个死前质问他的年轻人,想到了薇拉仇恨和痛苦的哭泣,也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孩子、无边的行尸和那些正直到有点迂腐的、忠诚的殉难骑士们。
缪宣不知道芬里尔渴望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芬里尔想要的东西,在他这里定然一文不值。
“我不是君王,君王是民众的信仰,是国土的庇护,是前进的方向。”缪宣说,“但我只是个刺客而已。”
缪宣永远都不会是君主,他是注定离开的过客,他可以恣意妄为地舍弃一次次得来的“性命”,他的远方很远,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君王的责任,他承担不起。
芬里尔怔住了,虽然很短暂,但他第一次出现了这种不可置信的表情,也许是因为缪宣终于和他说出了一次自己真正的心声。
“刺客”他反问,“您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我喜欢光。”缪宣斩钉截铁继续道,“我不愿意看到任何日轮的陷落,我不仇恨光辉之地上的人,而那些诞生在黑暗土地上的、有着浅色眼眸的新生儿也绝对不是罪人。”
“渴望黑瘟与黑暗降临的你,与烧死所谓恶魔的光明神教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又如何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芬里尔终于缓过了神,他这一次的语速非常快,竟然是难得的有些失态了,“日轮陷落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既然总有一日这世界会沦陷,那么为什么不让这一天早一点到来不错,也许光明子民不是罪人,但是他们终究无法抵御黑瘟,他们总是要死的神让他们灭亡,就像是没有水的干土上不会生长游鱼,这个世界终究属于黑暗您逃避又有什么用呢只有您能成为我们的君主”
“我确实不会杀你也不会伤害你的躯壳,但是我不应该再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缪宣岔开了话题,他没有办法和芬里尔解释自己的观点,他们一同长大但所接受到的外界刺激完全不同,他的解释芬里尔也不会懂,不会信。
缪宣又是愤怒又是无奈“我宁愿圣洛伦换一个光明防线的镇守。”
芬里尔不说话了,他直直看着缪宣,像是在无声地问询,然而缪宣没有给他答案。
良久后,芬里尔笑了笑“好吧,如您所愿。”
下一刻,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合上了双眼,他的身体也像是失去了力量的支撑,软软地瘫倒在床褥中。
系统大惊要来了要来了小天使要上线了秒哥快擦血啊啊啊啊
这时候换人缪宣内心骂娘,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迅速撕开被褥试图给这坑人玩意儿止血。
然而来不及了,芬里尔再一次睁开了双眼,这一次,这双眼眸不再是殷红的了,它们有着初春的翠色。
“芬里尔”的表情也彻底变了,那仿佛胜券在握的悠闲和亲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稚嫩与青涩、真诚和欣喜。
“芬里尔”看到了缪宣,他笑起来,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大哥我醒了”
系统快乐地拍起了肚皮哦哦哦是提尔小天使
缪宣则长叹一口气“提尔你先闭上眼,我给你擦擦血。”
光辉之地,王都光明圣城。
在无碍的小病后,君王的登基仪式虽然延时但仍然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准备,如今气候正好,鲜花次第开放,社交场也开始了全年最旺盛的时刻,在属于贵族的居住区内,随时都能见到五颜六色的美丽裙摆飞扬。
粮食到了一年中第一次收获的时候,随之而来的丰收让不论是哪一个阶层的人都欣喜满足。
王都沐浴在最辉煌的日轮下,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巴尔德尔回到了他的宫殿,首先去见过了自己的母亲。
这数十天来他留下了一个装病的替身,一群左右手围绕着替身演戏,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也难得王太后没有掉太大的链子,硬是一同撑到了他回来。
当然,把他的笔记本送出去这事儿
总比去找大主教和各位大臣们倾诉内心的恐慌要好多了。
巴尔德尔回想了一下亲娘能干出来的事儿,竟然有些庆幸。
我好苦jg
随后他就将所有学士聚集起来,把自己拓印到的东西和记忆中的碑文、一路上经过的地形地貌全部扔给了他们。
分手前佣兵把自己记住的碑文全部给他默了一次,令人震惊的是他记住的东西非常多,简直称得上是过目不忘。
对了,他也不是佣兵。
巴尔德尔找到了负责军团武器的顾问,这是他一手提拔的嫡系之一。
顾问“陛下,需要我去催一催仪仗队使用武器的进度么”
“不,我找你来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巴尔德尔道,“我要给你一个任务,我要你隐瞒着所有人去调查,我会安排人手配合你。”
顾问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是属下定当完成任务。”
巴尔德尔拔出了他随身携带的长剑“认识她么”
顾问立刻回答“这是您的配件明光,百年前由王室的锻造师们耗费一生心血打造,是王室的象征。”
“不错,她很美也很锋利,从小陪伴我道现在。”巴尔德尔笑了笑,“但是这一次,我见到了比明光更坚固的刃。”
顾问一惊“这不可能明光是由青钢和佛丽嘉宝石锻造的怎么会有比她更坚韧的剑”
“不是坚韧。”巴尔德尔纠正,“只是更坚硬,明光的韧性是无可匹敌的,而且我见到的也不是剑,而是一柄锻造时间并不长的匕首一整套匕首,以及巨大的半臂刃。”
顾问死死皱起眉“比青钢还要坚硬这、这可能吗”
“这是有可能的。”巴尔德尔轻声道,“我还记得在我五岁那年,圣西格进献了一种黑色的金属,它们喑哑无光就像是黑暗,父王厌恶这种色彩,将它放置在库房中,我记得它们坚硬无比,胜过青钢。”
顾问终于回想起来了“可是那种黑铁真的能铸造吗当年王室的铸造师都说无法制成好剑。”
“长剑固然不行,但匕首和短刃却未必。”巴尔德尔道,“我查过了库房,它们已经不见了,登记上甚至没有它们的记录,去查明这些黑铁去了那里你可以去查查博伦家。”
博伦那可是王太后的母族,难道这些黑铁被王太后取走了么确实,只有王室的成员有能力抹消记录。
顾问一惊,半跪下领命“是陛下”
巴尔德尔让顾问离开,到底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母亲啊,在父王死后常驻王都的王室成员只有你我,找谁顶替不好呢粗暴地直接抹去记录
您到底瞒着我什么那个男人,他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次亲妈很不靠谱的,她能把秒哥巴尔德尔运出去实际上是国王默许并且打了掩护的,不然早完球辽。
拍肚皮一个梗,就是u主的视频里有鼓掌声传出时常常会被各路网友诬陷成“该u主拍起了肚皮”。
你萌可以实际操作一下,拍肚皮的声音和鼓掌的声音真的很像。
上次和学姐去超市,一个很沧桑的老阿姨过来低声问了几句话,莫名其妙我不懂啥意思,学姐把我拉走后和我说她是宣扬法车仑工力的。
e外面的世界好复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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