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
加长林肯行驶在夜色中,沈眠被秦峥按在怀里, 男人在他耳畔低低喘息, 气息喷洒在耳廓,微微有些烫人。
沈眠手腕酸痛, 白皙细嫩的掌心磨得泛红,掌下的那物什却只是越发精神, 秦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颇有些看他笑话的意思。
沈眠抿了抿粉瓣,忽而凑到男人耳边,低声道“秦总, 我一向是被人伺候,没伺候过别人, 可能不太熟练, 弄疼你就不好了。”
秦峥亲吻他被汗水打湿的鬓角,道“熟能生巧。”
沈眠“”
一本正经地说什么呢
他沉默好片刻, 忽然挑起眉梢, 笑得勾人“秦总, 这有什么意思,又不舒服又不尽兴的, 还不如真刀真枪的上,你说呢”
说着就要去解男人的衣扣。
秦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道“就该磨磨你的性子, 继续。”
他最后两个字说的掷地有声, 听得沈眠嘴角直抽, 他忍不住问“秦峥,你这是故意为难我”
秦峥勾起唇,道“我以为这点小事,难不住沈导。”
“”
本该难不住的,可架不住这男人天赋异禀,把他的耐心全给磨光了。
他就想测个气运值,怎么这么难,这么难。
不知过了多久,秦峥终于放过了他。
随着男人气息骤沉,沈眠只觉得手心微微发烫,有什么顺着指缝划过,男人的嗓音低沉悦耳,轻声道“你做的很好。”
秦峥拿出帕子将他掌心擦拭干净,握着他的手腕轻轻按摩,等沈眠没有大碍了,才打开车门,道“早点休息。”
原来,早已经到了沈眠的住处。
沈眠没急着下车,却回眸笑道“沈总,不上楼坐坐”
无疑,这是一种邀请,两人都心知肚明。
秦峥眯起眼眸,幽深的黑眸里映着沈眠精致漂亮的脸蛋,丰腴的朱唇,清浅清瞳,在夜色里外撩人,这个人非常清楚,如何才能更具有吸引力,也善于掌控人心,把所有人当做玩物。
可是太容易得手,又怎么会珍惜,到头来,他恐怕也会成为沈书白口中的“露水情缘”。
秦峥沉默半晌,猛地探出手臂,圈住沈眠纤细的腰肢,把他按在怀里,狠狠堵住两瓣粉唇。
等亲够了,他把沈眠推下车,直接开走了。
“”
沈眠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秦家这两兄弟都有毒吧。
自从上次沈眠给了樊奕一个小惩大诫,剧组里不管新人还是老戏骨,有没有背景靠山,全都变得谦虚而谨慎,导致拍摄进程大幅度提高。
沈眠打着哈欠,喊了声“卡”,“这里情绪还是不对,你是神婆,不是神棍,我要的是神神叨叨,不是疯疯癫癫,重来。”
他一贯毒舌,演员们都习以为常,只是这场戏ng了七、八次,耽误剧组收工。
扮演神婆的演员汪玲,是个演了十多年都不红的十八线中年演员,眼下都快急哭了,道“沈导,我真不知道神神叨叨怎么演啊。”
沈眠挑了下眉,用剧本指向一旁的秦墨,道“秦墨,你给她示范一下。”
秦墨愣了愣,道“我试试。”
汪玲便要把戏服外套脱给他,秦墨摆摆手,径自坐在角色的座椅上。
他的确在演技方面很有灵气,这个角色跟他演的是对手戏,台词他已经完整背下来,直接入戏。
他端坐在一张古朴的红漆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一枚旧痕斑斑的铜钱,眼睛直直地盯着方孔,视线却落在未知的地方,忽然,他瞳孔骤缩,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直让人脊背发寒。
他直直地盯着那个地方,过了很久,他泛白的嘴唇颤了颤,缓缓开口,道“她来了”
“她在哭”
“她说,杀她的人,是一个女人一个陷入嫉妒的深渊里的丑恶的女人。”
神婆过长的指甲划过铜钱上,生生掰断了,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额角青筋暴起,他倏然站起身,高声问道“告诉我,她是谁凶手是谁”
“什么”
铜钱从他的手心掉落到地上,叮铃作响,一路滚落到桌案的夹缝里,终于停了下来。
沈眠读出秦墨饰演的陆奇的台词。
他问“她说了什么。”
按照剧本,陆奇是无神论者,所以问话的时候,完全是不耐烦的语气。
神婆仍旧看着那个地方,眼神里充斥着诡异的亮光,他忽然呵呵笑了起来,那笑里有种说不出的玄乎的味道。
他用极轻的语调,缓缓说道“她说,那个人,不存在于世间。”
陆奇一阵恼火“一派胡言,难道是鬼杀了人。”
神婆缓缓转向他,轻轻“嘘”了一声,用极为悲悯,怜爱的眼神看着他,道“陆警官,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魔鬼吗有的人啊,比魔鬼,还要可怕。”
说完,摇了摇头,便不肯再开口。
“卡”
“秦墨你做的很好,汪玲,你回去再琢磨琢磨,明天继续,今天就到这里,收工。”
汪玲连忙应好,又跟秦墨道谢。
剧组里原本对秦墨颇有微词的人大有人在,经过这场戏,全都闭了口。
这个角色说难不难,但他的服装和妆容都完全不对,没了外物渲染,他凭借自己对气氛的渲染,以及情绪的把控,让人立刻入戏,这是最难的。
地下车库。
沈眠刚打开车门,忽然被人按住手,他抬眼一看,是秦墨。
“怎么,你有事”
秦墨看了眼他的红色法拉利,不答反问“王助理今天没来”
沈眠道“他请了一天假,听说去相亲了。”
秦墨点了下头,道“我给你做临时司机。”
沈眠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道“真是稀奇,难道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
秦墨最近听他在剧组挤兑人听习惯了,竟然生不出一丝反抗心理,这男人,即便是颐指气使,傲慢毒舌的模样,也都漂亮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他道“你不拒绝,我就当答应了。”
说着,接过沈眠的车钥匙,坐上驾驶座,问“直接回家”
沈眠托着腮,懒懒地“嗯”了一声。
秦墨问“沈导,从没听人提起过你父母,是在国外吗。”
沈眠正在用手机翻阅新闻,随口答道“离异很久了,都没管过我,我也懒得管他们。”
秦墨便沉默下来。
沈眠道“所以,趁你爸现在还想认你,就别任性了,早点回家,说不定能多要点财产,否则等他走了,你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秦墨目视前方,道“我不想要他的钱。”
沈眠哼笑道“那你想要什么肯定是有想要的东西,才会决定回国发展,不是吗说到底,人都是有野心的,尤其当你距离野心很近的时候。”
秦墨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握紧,他道“沈导,你对我又了解多少我知道,在你看来,我是秦宇天的私生子,是秦家在外面的野种,除此之外,大概也没有别的身份了。”
“就像外面所有人,都认为我母亲是不要脸的情妇,活该被抛弃,活该郁郁而终,谁又知道,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当年,秦墨的母亲并不知道秦先生已有家室,她长得漂亮,家境不差,父母都是本分的老师,根本不认识什么豪门世家,商界巨鳄。
秦先生的谈吐,气度,和她从前接触过的男人截然不同,他英俊,富有,而且对她十分体贴,乐于满足她的所有愿望,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理所当然地沦陷了。
或许,她最大的错,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这个男人生下孩子。
她也知道自己家世不算好,本以为有了孩子,就能得到对方家里的认可,这个男人就会和她结婚。
可是,她没有等来求婚,却等来男人的合法妻子找上门来。
短短时日,她经历了前半生不敢想象的恶意攻击,身败名裂,父母嫌她丢人,也和她断绝来往,就这样,她彻底孤立无援,最终答应了秦家的条件,拿了钱带孩子出国,有生之年不再踏足海城。
在陌生的国度,他们母子过得并不算好,但钱够用,所以也算不得差。
只是秦墨偶然从邻居口中得知,他是个“私生子”,即便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但他听得出这三个字背后暗含的不屑和轻蔑。
后来,秦峥的母亲,那位秦夫人更是借机来国外“探望”他和母亲,年幼的他,只记住了那位夫人不可一世的傲慢姿态,以及他母亲,在那个女人面前的怯懦和退却。
“我曾经想攀上顶峰,把那个女人给予我母亲的羞辱全部还给她,可是没等我长大,她就死了。”
秦墨道“所以,我对秦家的财产,不感兴趣。”
沈眠听他说完,兀自抽出一根烟,点燃。
他徐徐吐出一圈烟雾,偏过头,笑问“是吗”
秦墨颔首。
沈眠却摇了摇头,云淡风轻道“我觉得不是,我觉得,你真正恨的人不是秦夫人,而是秦宇天,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想要财产是真,因为你痛恨这个家,你想毁了整个秦氏,是吗”
“嗡”
秦墨猛打方向盘,车子转入一旁的停车道上,他坐在驾驶座上,面无表情。
沈眠掸了掸烟灰,笑道“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你的身世,很危险,明白吗。”
“你会告诉秦峥”
沈眠扑哧一笑,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老实说,我很期待,你们兄弟俩最终究竟谁会胜出,别让我失望才好。”
说完,他拽着秦墨的领带,把他拽到自己跟前,吻上他的嘴唇。
挟着烟草气味的辛辣呛人的吻,危险,又惹人迷醉,一如这个男人。
秦墨眯起眼看他,眼前的男人轻轻阖着眸,浓密的眼睫如羽翼轻扇,如同瓷人般莹白无瑕的肌肤,这个世上不会有比他更美的人。
他可不可以认为,这个吻,是在安慰他。
他原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在意他,可是这个男人,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沈书白强硬地闯入他的世界,霸道地夺去他的目光,对他说最难听的话,做的事,却桩桩件件都是为他着想,这样的人,他怎么能不心动
他抬起沈眠的下巴,低声道“沈书白,我不是你以前的那些玩物,你惹了我,就别想独善其身。”
沈眠被他亲得舒服,根本无暇顾及他说了什么,只继续凑上去索吻。
秦墨弯起唇,眼神温柔到了极致,轻轻将他纳入怀抱,含着他的唇瓣反复吸吮碾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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