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你干什么”

    傅景低头凝视按着皮带的白嫩小手,黑眸中闪过一抹幽光, 面色沉静语气冷凝缓缓开口。

    “衣服沾了粉末, 要扔掉。”

    “”

    沉鱼默了默松开了手, 转身背对着他。“脱吧。”

    不多会,身后传来哗哗的水声。沉鱼皱了皱眉梢向山坡外走了几步, 蹲下身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警惕的环视四周。

    “到你了。”

    沉鱼不敢贸然回头蹲在地上没有动。“你衣服穿好了”

    “好了。”

    转过身, 傅景穿着笔挺的黑色军装站在面前, 头发挂着水珠沿着鬓角向脸颊下滑落。沉鱼走到金属管前, 动手准备脱衣服, 撩起眼皮发现男人站在原地看着自己。

    这个时候是不是该避嫌

    沉鱼眨眨眼看着傅景, 后者无动于衷, 眉梢上挑黑眸中泛起疑惑。

    “你给我转身。”磨了磨牙咬牙切齿开口。

    “哦”

    “”

    傅景背过身后,沉鱼飞快脱下身上的连衣裙,扔到一旁走到水流之下。冰凉的地下水从头上倾泻而下, 刺骨的凉意漫过肌肤身体瑟缩了一下。适应凉水后,快速将沾到粉末的手臂狠狠洗了一遍,嗅了嗅确定身上的异香消失,抱着双臂瑟瑟发抖的走出水流。

    四周张望一番没有找到换洗的衣服, 后知后觉发现, 她只有一件连衣裙。

    有点尴尬

    不得以,沉鱼只好求助傅景。

    “我没有衣服可以穿, 你的衬衣还有吗”

    傅景嗯了一声, 从空间拿出一件白衬衣搭在肩上。沉鱼抱着双臂弓着腰小跑上前, 一把拿过衬衣快速穿上。

    “好了,你可以转身。”

    “在这里等我。”

    扔下一句话,傅景目不斜视的走到衣服堆,拾起两人的衣物头也不会的翻出山坡,疾跑出白米的距离,将衣服丢到了一颗巨树之下。蹲下身抓起地上的黑土在手上戳了戳,反身跑回山坡。

    没过多久,闻到了香味的大蝴蝶和三不像从四面八方跑来。眼睛赤红的围着巨树下的衣服打转。

    大蝴蝶和三不像兽人分成两拨,一波撕扯蓝色连衣裙,另一波撕扯傅景的黑色军装衣裤。完好的衣衫在尖锐的獠牙之下成了碎片。轻风拂过地上的碎片被吹到空中,撕扯的两拨兽红着眼追着随风飘动的碎片远去。

    沉鱼缩回头,抬手向下扯了扯衬衣角,双腿并拢承受迎面吹来的凉风。

    没有底裤的忧伤

    碧蓝的天空烈阳移到了地平线,森林中吹拂的风越来越刺骨。强忍着不自在走到傅景身旁抬手戳了戳男人的肩膀。

    “天快黑了,今晚我们住哪儿”

    等了会不见男人回应,疑惑转头。

    傅景垂拉眼皮,冷着一张脸幽暗眼神闪动着不知名的光。沉鱼皱起眉梢伸出食指再次搓搓男人厚实的肩膀。

    “跟你说话呢。”

    “下次我会记得在空间里放些你的私人物品。”傅景骤然抬头,黑眸中的不自在转瞬即逝,凝视着沉鱼认真保证。

    “别告诉我,刚刚你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沉鱼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傅景沉默,平静的眸色中多了几分不自在。

    沉鱼

    瞪着面前的男人嘴角抽搐几下,伸手抓住衣角又向下拉了拉。心里疯狂殴打傅景的小人。心头发泄完毕瞟向身旁的男人,发现对方的目光落在双腿上。

    轰的一下,沉鱼脸上泛起红晕,一头粉色的头发在风中飞舞。

    “流氓,收回你的眼珠子。”

    “ 别动。”

    “你”

    腰间一紧被傅景拉进怀里,正要开口身体一阵旋转被抵在山坡上,后背靠着坚硬冰冷的尖锐碎石上,硌着后腰泛疼。

    心头起了怒火抬头怒瞪面前的男人,话没出口,腰间一紧被傅景拦腰抱起向左边疾跑。沉鱼惯性后仰,心头一惊连忙伸手抱住他的脖颈。手臂感受到温热和黏腻,鼻间窜进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沉鱼皱眉抬手,手臂上鲜红的血刺伤了她的眼。

    傅景的脖子陆陆续续冒出黑色的鳞片,鳞片之间渗出红色的血打湿了军装领口,瞳孔内网状血丝急速蔓延,黑色的瞳孔变成了竖瞳,额间冒出细密的冷汗。

    沉鱼大惊失色,忙捂住傅景后肩的伤口。

    “怎么回事”

    “东图在狩猎我们。”

    话音落下,两人双双摔在地上。沉鱼的头撞上了地上的小石头,额间划破了一条一指宽的小口子。她毫无知觉爬起身跑到傅景身旁,抱住他的头让其靠在自己身上,眼中蔓延出水光。

    “傅景你怎么样”

    叫了好几声,闭眼的傅景才缓缓撩开了眼皮,赤红的眼睛看着沉鱼,缓慢抬手从空间那拿出强光灯和烤灯递到沉鱼手里。

    “我没事,你先去找落脚处,夜里森林冷。”

    哽咽一声,沉鱼眼中落下泪水,几颗白色的珍珠落到地上滚落在四周。碧蓝色的天空上烈日一半的身躯落下地平线。森林冷风不断的刮过冰凉刺骨,穿着单薄的沉鱼被吹得全身冰冷,她此时顾不上自己。

    朝四周扫了一眼,扶起傅景背着他一步步向前走。天色从白昼转瞬进入黑夜,呼啸而过的冷风变得急促凌厉,巴掌大的绿叶被吹得上下翻飞。黑色的夜空飘起了雪花,没多会地上覆上一层浅浅的白霜。

    粉色的短靴踩在白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刚落下的脚印被随后的大雪覆盖。大雪纷飞凉风刺骨,沉鱼额间却冒着细密的汗珠,半背着傅景咬着牙向前走。

    “放我下来。”

    “闭嘴。”

    沉鱼抬头环视周围,林立的参天大树之后隐约看到黑色的山壁,背着男人走了几步,意外的发现是之前住过的地方。

    心中一喜,背着傅景快步走向山洞。黑黝黝的洞口看不到到底,若是以往怕黑的沉鱼是断断不敢就这样进去。可现在不同傅景危在旦夕容不得她害怕。

    喘着气走到洞口,沉鱼舒了口气眼睛泛起光,太过高兴踏进黝黑的洞口没有注意脚下踩到了小碎石,脚下一滑身体一歪两人双双倒在地上。沉鱼垫在地下,扑在地上尖锐的碎石扎进大腿和手腕,闷哼一声不顾上痛,翻身爬起将强光灯放到一旁,扶起傅景一步步向洞内走。

    洞内石壁滚烫温暖如春。沉鱼将傅景放在地上,托着头抱在怀里。

    “傅景醒醒。”

    半张脸被鳞片覆盖的傅景缓缓睁开眼,赤红的眼睛凝望着她。

    沉鱼眼泪刷的一下落下脸颊。

    “傅景,快把空间里的工具拿出来,我给你包扎伤口。”

    “子弹上萃了毒,我现在没精神力打开空间。”傅景气若游丝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向外吐。

    “那怎么办,我不想你死。”沉鱼抱着傅景,脸靠在他的冰凉的额头,泪水滑下脸颊,珍珠沿着黑色的军装落到了地上滚落四周,两颗七色流光的珍珠混在白珍珠之间。

    傅景缓慢的抬起手,抚上沉鱼的脸颊。“别哭,你可以救我。”

    沉鱼心头一愣,抓住他冰凉的大手,眼中迸发出希望的亮光。“你快说怎么救,”

    “上次我吃了你给的珍珠。”

    珍珠

    沉鱼一愣,想起了在地下城的时候,傅景伤重她下意识喂了两颗珍珠,后来想要拿出来珍珠不见了。

    一心想救人的她没有多想,扫了一圈散落在地上的珍珠,趴在地上找寻找七彩珍珠。白色珍珠滚落在四处,有的甚至滚到了石壁旁。沉鱼一寸寸寻找,石壁边缘没有放过。珍珠滚落的范围都找了一遍,没发现七彩珍珠的影子。

    “那我接着哭。”

    刻意要哭的时候,反而没了那种情绪,狠狠滴掐了一把大腿,剧痛袭来泪眼朦胧的沉鱼看向傅景酝酿情绪,却意外的看到他衣角下挡住的两颗七彩珍珠。

    泪水一收,沉鱼兴奋的捡起地上的七彩珍珠,扶起傅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将两颗珍珠一个个塞进他嘴里。等了一会,看着男人没有动静,拍拍他的脸颊。

    “傅景,有感觉没”

    闭着眼的男人没有动静,沉鱼坐在地上靠着温热的石壁,抱着傅景静静等待。

    没多会,傅景全身开始剧烈的抽搐,嘴里吐血,左脸浮现的鳞片越来愈多蔓延到胸口,鳞片之下渗出黑血,黑色的军装没多会就被血水浸湿,平静冷漠的脸上痛苦的扭曲。

    沉鱼吓坏了,她不知道是不是珍珠喂晚了,流着眼泪一声声喊着傅景的名字。

    “怎么回事,不是说珍珠可以救你吗”沉鱼彻底慌了,紧紧抱着傅景神情中透出无助。

    安静的洞穴之中,只余下嗡嗡的抽泣声。

    “别哭,我没事了。”

    傅景睁开眼红色的眼睛凝视着沉鱼,带血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沉鱼看着那双红眼,咬着唇强忍着眼泪。傅景要是不为她挡墙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想到此心里难受的厉害。

    “真没事,别哭。”傅景抬起满是鳞片的手,浮上沉鱼的脸颊,轻轻的擦掉眼角的泪水。

    话音落下,傅景平静的脸骤变,五官扭曲成一团,全身开始第二轮剧烈抽搐,牙关紧咬额间冒出细密的冷汗,混合从鳞片之下渗出的黑血落下脸颊。

    沉鱼一手圈住她的脖颈,将人紧紧抱进自己怀里,下巴顶在他的额头,头偏向石壁不忍细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傅景的抽搐慢慢平复,沉鱼不敢动也不敢叫,她怕万一对面的是个死人。

    呼吸声清晰有规律的在安静的洞内响起。

    “沉鱼。”

    清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沉鱼愣了一下以为是幻觉,僵着的身体没有动。

    “你想把我闷死”

    “”

    沉鱼惊喜看向怀里的男人。赤红的眼睛消失,竖瞳变成了人类的黑色瞳孔。左脸的黑色鳞片消失,恢复了往日的古铜色肌肤,他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似乎更好了。

    沉鱼惊呼。“你好了”

    “没,子弹还在肩里。”

    傅景躺在沉鱼的怀里,从空间拿出医药箱放到她手里,坐起身脱掉军装和衬衣翻趴在她的腿上。

    沉鱼愣了一下,遂拿起医药箱的手术刀,切伤口取弹头拿着镊子扔到带血的弹头,在伤口撒了药粉包扎好,做完一切大呼一口气,放下手术刀抬手擦拭额间的细汗。

    “好了。”

    傅景光裸的上半身全是已经凝固的黑血,翻身站起从空间拿出鱼缸和取水金属管,没多会哗啦啦水声响起,清澈的地下水流进鱼缸里。

    噗通一声轻响,紧接着一声闷哼在洞内响起。

    面对石壁避嫌的沉鱼听得心一惊,想着他身上带着伤,顾不上其他慌忙转头。

    傅景坐在地上背靠着鱼缸,手肘搁在鱼缸的边缘,脸色有些苍白,额间冒着细汗。沉鱼跑上前蹲在他身旁,满脸担忧。

    “怎么了”

    “突然没有力气。”

    “你好好坐着,我帮你擦洗。”

    沉鱼将他扶到温热的石壁旁坐下,捡起被染黑的衬衣,跑到鱼缸边清洗拧干仔细给傅景擦拭脸颊后背的血污。

    来回几趟,傅景身上的凝固的血污擦了干净,鱼缸里的水也染成了暗红色。

    男人拿出干净的军装,沉鱼接过轻手轻脚避开他肩上的伤口,帮着他穿上。

    洞外寒风冷冽,呼啸而过,摇曳着大树吹打这树叶沙沙作响。

    沉鱼走到傅景一米开外的石壁坐下,双手抱着小腿下巴靠在膝盖上,顶着一头蓝色的头发,视线有意无意看向冷漠的男人。

    傅景伤好了,她的心也静下来了。

    脑海里思索着七彩珍珠的事情。它能救人,傅景从上一次就知道,而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脑海里回想和傅景一路相处的变化,从陌生到熟悉,两人之间的改变好像就是从他重伤好了之后。

    沉鱼平日里不是个爱瞎想的人,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在继续装傻。

    当初她是治愈异能觉醒失败才被地下城的首领送了人,现在她发现,治愈异能根本没有觉醒失败,只是换了方式而已。这种方式不用她耗费精力,只需要流眼泪。

    这样的能力要是让底下城的首领知道,她都不敢想自己日后的日子。

    想明白个中关节,沉鱼看傅景的眼神变了,多了探究和质疑。

    能力是原罪。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太弱了。唯一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隐藏。

    洞内窒息般的安静,沉鱼偏头恰好对上傅景的视线,两的目光交汇在一起,谁也没有开口。洞外风雪交加,大雪落到洞口没多会垫起了砖块厚的积雪。温热的石壁渐渐冷却,洞内的温度骤降犹如冰窖,沉鱼被冻得脸色发紫。

    可她没有动,没有像平时那样撒娇卖蠢找傅景取暖。

    一声叹息打破了洞内的沉寂。

    傅景站起身走到沉鱼身旁坐下,将蜷缩成一团的人儿抱进怀里,勾起紫发嗅了嗅,语气平淡没有起伏的开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能力毋庸置疑的能引起很多人疯狂。我想保护你,想和你生蛋。”傅景低头在沉鱼的额间落下一吻。“若我想利用你的异能,就不会在今天告诉你。”

    从沉鱼认识傅景以来,第一次听到男人说这么多话。

    瞟了眼他肩上的伤,心里已经好受许多。其实他知道若是傅景真的觊觎她的异能,不一定会舍身救她,毕竟她自己都不知道异能所在,玩脱了他就去见兽神了。不自觉向男人温暖的怀里靠了靠,抬头小心翼翼看向他,心头依旧还是存着几分不满。鼓着脸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

    “上次你就发现我的异能,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说”

    傅景挑眉黑眸中闪过一抹怪异,低着头凝视沉鱼。“我要真说了,你当天就会跑。”

    “瞎说,我怎么可能跑。”

    “你被我带回去后,哪一天不想着跑”

    “”

    沉鱼想了想,还真是。当初她没有安全感也在休养院呆怕了,一心想离开。现在想想好在当初没有冲动,这陆地简直不是人呆的,一个人上来恐怕当天就要成为一条烤鱼。

    虽然但是,这个男人将她所有的行为都看在眼里,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特别的难受。

    沉鱼咬着腮帮子,坚定不承认。

    “我没有,别瞎说,你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跑。”

    傅景黑眸中闪过一抹幽光,抱着沉鱼的手紧了紧继续开口。“地下城错综复杂,你就算画了路线图也跑不了,更何况东图一直盯着你。”

    “”

    路线图

    沉鱼睁大了眼抬头瞪向傅景。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这个男人不知道,哪里想到对方不仅知道,几乎什么想法都没有瞒过对方。

    这简直太气人。

    “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隐私”

    “是你做的不严谨。”

    “你这是说我智商低”

    沉鱼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咬牙切齿。然而,傅景这个男人并没有体会到她现在的心情,语调很平静的继续说道。

    “你们人鱼族智力上普遍不高,这是基因问题不能怪你。”

    “”现在打死这个男人还来及吗

    “现在原谅我了吗”

    “”

    沉鱼瞪了他一眼,偏过头不想理人。说智商就说智商,还上升到种族基因能原谅就有鬼了。

    傅景皱眉正要开口,碰触到沉鱼冰凉的小腿,眼中划过一抹心疼。放下怀中的人儿,起身从空间里拿出帐篷快速搭好,烤灯放了一个在被子里,放了三根在四周。走回石壁抱起沉鱼钻进帐篷。

    拿出医药箱,替她清理额头、手臂、大腿的划伤。又拿出将白衬衣放在被子上随后走出帐篷,等着沉鱼换下带血的衬衣后钻进帐篷内。

    两人躺在被子里,傅景揽住她的纤腰将人抱在怀里。

    “回到帝都我们就结婚吧”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旁,沉鱼瑟缩一下,耳朵尖泛起红晕,粉色的长发在傅景的手臂上铺散开来。

    “我们是不是太快了。”如蚊子般细微的声音在帐篷内响起。

    “我想和你生蛋。”

    沉鱼的脸颊浮现一抹红晕,抬头眼神闪烁看向傅景,张了张嘴又合上。

    “想说什么”

    “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得话,你会把我扔在这里不管吗”沉鱼凝视着他,问的认真。

    “会。”

    “”

    这是变相的告诉她,不接受拒绝

    沉鱼犯了难,抬头悄悄打量傅景,不巧撞进了那双幽深的黑眸。冷冽强势看透人心。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沉鱼心头发慌匆忙收回视线低下头。

    傅景并不打算放过她,伸手捏住沉鱼的下巴,逼着她再次抬眼对视。

    “答案。”

    “我们”沉鱼想了想婉转开口。“我们相处没有多久,我不了解你,更不了解你的家庭。万一你的家庭成员不喜欢我,万一我们相处久了你我都觉得不合适。”

    “你想怎么适合”

    沉鱼翻了个身平躺在被窝里,睁着眼盯着帐篷顶。嘴角带着笑意语调中带着几分期盼。

    “我希望未来的老公,家庭普通成员简单和谐,不能太忙能有时间陪我四处旅游,也不用他赚很多钱够用就好。”

    傅景听完,黑眸中幽光一闪,平静的脸上僵了僵。薄唇微张愣了好半响总是开了口。

    “为什么要强调家庭普通”

    沉鱼叹口气,眼眸中闪过一是无奈。“我就是个小平民,当然要找门当户对的人。”

    “稍微高一点不行吗”

    “不要太高。高门贵族的规矩多,人员关系复杂,过得太累了,不适合我这条人鱼。”

    傅景沉默一会垂下眼睑,遮住眼中一闪而逝的算计。“你的答案。”

    沉鱼

    黑色眼珠转了转,侧过身面对这傅景,手指戳着他结实的胸膛,小心翼翼对上男人深邃的视线,语气弱弱开口。

    “你看,我们能不能先谈个恋爱。”

    “谈恋爱”

    “就是我们先像情侣一样相处,等以后彼此了解了觉得合适再结婚。”

    “好。”

    “”

    沉鱼没有想到傅景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傅景垂眸看着娇嫩的唇瓣,幽暗的黑眸闪过一抹暗光,低头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沉鱼被突然起来的吻吓得不轻,瞪着一双惊惶的大眼,盯着男人的头顶。没等她反应过来傅景先行退开了。

    “睡吧。”敛下眸中的幽光,他抬手遮住沉鱼惊惶的双眼。

    “”

    这种亲完就跑,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沉鱼深吸一口气,指尖动了动,终是没有伸手拉开遮住双眼的大手。对方退了一步,她也不能做的太过了。心头平复一番闭上了眼,意识模糊间脚腕一凉,感觉有什么缠了上来。

    下意识踢开脚腕被缠的更紧。沉鱼瞬间清醒,脚下动了动才发现那是某人的尾巴。

    睡觉喜欢用尾巴缠人是个什么怪癖

    蔚蓝的天空,烈日挂在中空。沉鱼穿着白衬衣坐在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上,背靠着巨树干,嘴里叼着营养液睁着眼警惕打量四周。

    傅景从她身后走出来,手里拿着四个乒乓球大小的白色果子,在身旁的石块上坐下,将果子放在她的手上。

    果子白嫩嫩的,沉鱼看了一眼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有点像樱桃,汁肉弥漫在空腔欢喜的眯起眼。三两口吃完又拿起下一个。

    傅景见她一个接一个不停的吃,黑眸中也闪过一抹满足。

    “喜欢”

    沉鱼笑着点头,嘴上吃不停。小时候她最喜欢吃樱桃了。

    “等路过给你摘。”

    “好啊,我要好多好多,一边看着一边吃。”

    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沉鱼对待傅景的态度有了转变,少了之前的拘谨多了份随意。

    吃完果子,沉鱼站起身拍拍白衬衣上的灰尘,抓住傅景的手准备继续赶路。

    嘶吼声在森林乍起,百米高的参天大树微微晃动,绿叶在半空之中上下翻飞。沉鱼紧张的看向四周,她现在真心讨厌是东图这个人了,开黑枪、使手段,心狠手辣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是异兽暴动,快上树。”

    沉鱼看向光滑没有落脚点的粗大树干犯了难。“我不会爬啊”

    “上来。”

    沉鱼听话的爬上傅景的背紧紧抱住。傅景转身走到树下双手抓住光滑的树干,又稳又快的向上爬。

    远处的嘶吼越来越近,踏踏踏的奔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沉鱼转头张望,远处一群长着角像露的动物朝着这边奔跑,上百只脚起起落落掀起半米高的尘埃。

    两人爬到十米高的距离停下,沉鱼坐在宽大的树干上看着下方。一群接一群的动物从下方跑过。没多会,上百只三不像从远方爬行而来,开启了一轮单方面的厮杀。

    厮杀持续不过十分钟,上百只动物尸体散落在大树四周。

    猎杀结束,沉鱼以为这场暴动终于结束了,没想到下方上百只三不像突然开启了内部厮杀。

    撕咬,撞击。下方鲜血四溅,残肢遍布四处。一条五米长的三不像被同类撞飞砸在了沉鱼所在的树干上。大树晃动她身体趔趄一下差点从树上落下,傅景眼疾手快将人拉了回去。

    “小心一点。”傅景皱眉警告。

    “我知道了。”

    下方的厮杀渐渐放缓,沉鱼以为马上要完事,一声爆炸突然响起,天空浮现出一朵巨大的蘑菇云。下一秒,森林内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枪声乍起。

    “东图来了”沉鱼挺直腰背眉梢皱起。最近被东图弄得有点紧张,一听枪响就觉得是哪个王八蛋来了。

    傅景伸手按住沉鱼的肩,平静开口。“别怕,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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