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图穿着皱巴巴的军装,左脸颊有一道三指长的血痕。他一步步走近, 沉鱼这才发现他的左袖上有几个洞, 衣角有块巴掌大小的暗色痕迹, 周身冒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
眉梢皱起抬眼不动声色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却是没有发现手上的异常。
“你怎么进来的”
沉鱼双手趴在鱼缸上, 微僵的身体稍稍后倾,抬眼紧紧盯着东图。
回到地下城的这几天, 傅景对东图的动向很关注, 派人将地下城所有地方都搜了一遍, 连个影子都没有找到, 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真是百密一疏。
“小美人好像不怕我了。”东图右手举着枪将枪口抵着沉鱼的额头, 桃花眼薇眯嘴角勾起森冷的笑意, 左手抚上白嫩的脸。“你说,傅景看到你被我睡了会怎么样”
“你”
沉鱼知道东图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尤其是现在被逼的走投无路, 他真会说到做到。咽了咽口水身体微微下泡进水里,语气平和开口。
“傅景现在是我男朋友,你可以劫持我然后安全离开地下城。”
“哈哈哈。”东图大笑出声突然敛下笑意,目光阴森的凝视沉鱼。“进来前我也这么想, 但看到小美人后我改了注意。”
窗外艳阳高照, 微风从窗口吹来,暖洋洋的清风拂过, 沉鱼浑身发冷起了鸡皮疙瘩。脸上的笑容僵住, 黑眸警惕的盯着东图。
“你别改主意, 活着才有一切。”
“或许牡丹花下死更适合我。”
东图阴森的笑意弥漫在整张脸,打开保险子弹上膛朝卧室方向偏偏头。“出来。”
沉鱼低头沉凝一会,再抬头战战兢兢的游到鱼缸边缘,黑眸闪过一丝惊恐。颤抖的手扒在鱼缸边,红色的鱼尾变成双腿一只搭在边缘,正要翻出脚下一抖整个人落回水里,白皙笔直的双腿又变成了红色鱼尾。
东图桃花眼薇眯,沉鱼泡在水里的身体一抖黑眸中的惊恐越发明显,水光迅速弥漫在眼眶,声音嘶哑又颤抖。
“我双腿没有力气,出不来。”
“看来你需要我帮助。”
东图的眼中弥漫这冷意,右手手上端着枪,弯腰倾身左手朝那一头黑色长发抓去。沉鱼向后倾身,尾巴不动声色蓄力,待东图靠近头发的一瞬间甩出尾巴。
啪。
一声巨响在安静的客厅乍起。东图被打的连连后退几步,勉强站稳晃动的身体,眼睛泛红恼怒的盯着沉鱼,晃动的手举起枪对着沉鱼。
面对黑黝黝的枪口,沉鱼僵直了身体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东图心里默数一二三四。
砰,东图双眼一翻倒在了地板上。
沉鱼提着气利落翻出鱼缸,白嫩的双脚踩到地板,顾不上冰凉快速走到东图身旁蹲下身戳了戳对方的肩膀。
东图双眼紧闭,呼吸微弱没有动静。
提起的心落下,小跑开门走出门外,正要开口入目是两具兽体,鲜红的血从下腹渗出滴落在地上,如同绽放的花朵不断放大。
嗓子哑住走到两人身旁蹲下,颤抖伸手探向脉搏,脉搏微弱的跳动轻轻击打在指腹。心头泛起喜意,小跑到鱼缸后的那堵墙边,按下墙上的银色按钮。
她没有光脑,没有电话,没法快速找到傅景只能用老办法了。
等着傅景回来的期间。沉鱼从衣物篮底下摸出最后一颗七彩珍珠,举起银砖敲碎分成两半喂进他们嘴里,之后又给两人简单包扎止血。擦拭额间的汗水,这才看向地上昏迷的东图,想了想从卧室找了条床单撕成布条,拧成了拇指粗的绳子将他捆起来。
做完一切,沉鱼走到走廊边的银色长椅坐下,直直盯着大铁门。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地上的影子渐渐被拉长。
十分钟后,黑色跑车在大门口停下。傅景从驾驶位下车,头上的黑色军帽微微歪斜,额角挂着细密的汗珠,踩着黑色军靴大步流星走进铁门,在沉鱼面前蹲下身牵起她白嫩的手握在手心。
“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沉鱼摇头指着昏迷在地上的两名护卫兵,扫了眼跟过来的盖浩等人,附在傅景耳畔小声开口。“我给他们喂了珍珠。”
这边盖浩指挥下属抬伤员送医院。
傅景皱眉站起身叫住抬担架的四人。“送到孟舟的诊所。”
不管正不正确,盖浩向对傅景的话都完美执行从不反驳,得了命令立刻指挥下属转道送去孟舟的小诊所。
沉鱼看着跑车离开的方向松了口气。回过神扯扯傅景的衣角,等对方回头指了指客厅。
“东图被我打晕了,不知道有没有事。”
“他有命在就够了。”傅景幽暗的黑眸中闪过一抹狠意。
沉鱼抱住傅景的腰,脸颊贴在笔挺干硬的军装上,闭眼上感受暖洋洋的日光,一直紧绷的心突然松懈,面色浮上几分疲惫。
“我困了想回你办公室睡觉。”
“好。”傅景弯腰附身将沉鱼懒腰抱起走向跑车。“我在街上买了新的缸。”
傅景走到跑车后座,一旁的护卫士兵提前打开车门,等两人上车关了车门上了驾驶位。跑车启动转弯消失在前方街头。
随后走出来的盖浩,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面色很哀怨,打开光脑控诉的给晏泽发了三条信息。
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办公室内静悄悄地,金色的日光打在书桌上,微风吹拂白色的窗帘随风飘荡。沉鱼摆动红色鱼尾浮上水面,趴在鱼缸边扫了扫办公室,茶几上放着两只粉色的营养剂,却不见傅景的影子。
愣了两秒,沉鱼拍了下脑门,后之后想想起今天傅景去审东图了。
翻出鱼缸漫步走到沙发坐下,打开营养剂叼在嘴里吸食。
叩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
沉鱼愣了下一口气吃完所有营养液,将空壳扔到垃圾桶小跑去开门。
青年医生穿着黑色军装站在门口,右手提着医药箱,左手抱着一只面容有点像猫耳朵却像兔子的白色毛绒绒,。
沉鱼是个毛绒控,看着小只的动物眼睛顿时亮了,一双眼睛直直黏在毛绒绒上。
“送给夫人还望您喜欢。”青年医生将手中的毛绒绒递到沉鱼面前,等她接过收回手,面色温雅平和。
沉鱼抱着毛绒绒一遍遍撸着毛,柔软的触感让她心都飘荡了。忘我的撸了一会看向门口的青年医生。
“我还不知道它叫什么”
“绒绒兽,帝都雌性最爱养的宠物。”
“我也很喜欢,谢谢。”道完谢,青年医生依旧站在门口,沉鱼忙开口。“傅景没在,你要找他可能需要晚点再来。”
“夫人可以叫属下孟舟。”他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将军说夫人大概这个时候醒来,特意让属下过来为您检查身体。”
“检查身体,我”沉鱼惊诧的指着自己,上次检查她以为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夫人思虑太重影响到了发情期,将军特意让我过来看看。”
“等等”沉鱼打断孟舟的话,一脸如遭雷击。“你刚刚说发情期”
“是的夫人。人鱼族一年会进入两次发情期。”
沉鱼两次发情期
好一会消化这个消息,沉鱼回过神木楞的将孟舟请进办公室。他拿出一根银色长杆,沉鱼按照命令起身左转右转后转,无死角的扫描了一遍。
放下扫描杆,孟舟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光脑一边拿着笔在纸上疾行,安静的办公室一时间只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坐在对面的沉鱼直直盯着孟舟,粉唇微启又合上几次后,终是喃喃开口。
“那个,如果发情期不”
“如果第一次发情期得不到正确的疏导,可能会造成发情期紊乱延长甚至”
沉鱼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懂,你别说。”
办公室再次恢复安静,空气中弥漫一股尴尬的气氛。孟舟写满一张纸放进医疗箱起身告辞。
大门关上,沉鱼靠躺在沙发盯着天花板发怔。办公室静悄悄地,微风吹拂而过掀起湛蓝色发丝。
“啊啊啊啊为什么会有发情期这个鬼东西”
沉鱼抱着头一阵哀嚎,办公室回荡着她崩溃的回音。无力的倒在沙发盯着蹲在角落的绒绒兽,叹口气伸手撸毛,皱起的眉梢渐渐放平。
傍晚,太阳投影挂在西边只剩下一半。沉鱼坐在办公楼外的石梯上,脚边蹲着白色的绒绒兽。一鱼一兽目光一致的盯着大门。
太阳消失,黑色跑车驶进大门。傅景从跑车上下来,走到沉鱼身旁眉梢上挑黑眸中划过一抹喜意。
“在等我”
沉鱼点点头,站起身有气无力的抱住傅景的腰,脸埋进坚实的胸膛。
“怎么了”傅景眸中划过疑惑,伸手挑起沉鱼的下巴。
“想问你个问题”
“说。”
沉鱼对上傅景认真的眼神,组织了一下语句婉转开口。
“假如有个雌性发情期的时候睡了你,你会让她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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