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证?”
“没有。”
“居住担保人?”
“也没有。”
她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有这些。
戚茂将面容平凡的沉鱼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皱着眉抬手招来两名穿着黑色军装的巡查。
“送休养院。”
沉鱼心里咯噔一下。两名巡查靠近她向旁边迈了一步,面色沉静开口。
“我有担保人。”
“谁?”
“傅景。”
“你说谁,傅景?”
面对他的疑问,沉鱼坚定的点了点头。
严肃的脸荡开一抹笑意,戚茂指了指巡查身后被扣留的五名雌性。
“看到没,她们都说自己担保人是傅景。”
“……”
“带走。”
“别别别,我担保人真的是傅景,不信你可以问他。”
“我们担保人也是傅景,不信你也可以问。”
沉鱼话音刚落下,被扣留的五名女人齐声吼道。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外面这么多女人喜欢拉傅景当挡箭牌,郁闷的不行。
戚茂揉揉眉心朝下属做了个手势,那两人朝沉鱼走来,一左一右架起她拖走。
“等等。”
戚茂突然出声叫住下属。沉鱼心头一惊转头对上他打量的目光,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下巴被他捏住。两人距离不过半米,视线在空中撞到了一起。戚茂抬手伸向她头上的粉色遮阳帽。
沉鱼暗道不好,她头发变色的事情知道的很少,但戚茂是起其中之一,到时不用取下耳钉就能知道她的身份。
紧紧盯着快速靠近的黝黑大手,咬紧牙关平复心中的情绪,什么都不想将脑海放空,坚决不再对方面前让头发变色。
“戚队长。”
清冷的身影在耳畔乍起,沉鱼刷的一下转头,不可置信看着迎面走来的傅景。心头升起了希望转瞬忐忑占据心头。
翻车了,曝光了。
要完!
沉鱼小心翼翼瞟向男人,恰好对上的他的视线,瞬间的功夫差点被冻僵。这么高的怒气值她她她承受不来啊。但为了不被戚茂送到休养院,眨眨眼迎着冰冷刺骨的目光,可怜兮兮看着对方无声求救。
然而男人似乎没有营救的意思,看她一眼收回目光,跟没有看见她似的。
沉鱼:……
这男人不会真的扔下她不管吧?
心里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抿着唇耸拉着脑袋幽怨的盯着他。
“傅队长怎么来了,不是下午才交班?。”
“来接我担保的人。”
“你担保了人?”戚茂惊呼。
傅景来到塞拉星地下城七年,出了名的独行侠。清冷寡言没朋友没亲人,同僚之间都保持一定的距离从不和人靠近。
现在听到他做担保人,谁都会吃惊。
戚茂笑的些许暧昧,朝四周环视了一圈。
“不知道是哪位雌性,有幸得到傅队长的庇护。”
“可否将人放了。”
傅景下巴朝沉鱼努了努面无表情开口。戚茂眼中的惊诧一闪而过,做了个手势让下属将架着的沉鱼给放了。
朝戚茂点点头,傅景牵起沉鱼的手走向不远处的黑色跑车。
路上,坐在副驾驶的沉鱼好几次偷偷瞟向身旁的男人,每次张嘴想说话对上冰冷的眼神,默默的咽了回去。
车厢内气氛令人窒息,沉鱼乖巧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脊背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炙热的阳光透过车窗打在身上,却暖不到身上。
跑车飞驰,窗外飞快闪过一道道绿色的树影,十多分钟的功夫到了家门口。
两人下车,沉鱼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脑子里想着各种完美的出门理由。
一前一后走进家门,沉鱼在他沙发对面坐下。看到傅景从身后拿出纸飞机当场愣住。男人冰凉的视线投过来,她快速勾唇微笑乖乖巧巧坐好。
“我今天……”
“安静。”
沉鱼刚刚开口被傅景打断。
一股凉意从脚底心窜到后脊背,沉鱼摸不准傅景是不是发现了,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默默祈祷他没有看到里面的图。
上帝好似今天对她关上了门,祈祷完下一秒傅景将飞机地盘朝上,指尖靠近似乎打算打开。
沉鱼心脏都快停跳了,不管三七二十飞扑过去,一个不查脚下一滑将傅景扑倒在沙发上,飞机被她压扁在胸前。愣了三秒快速坐起身,脑子一热将崖边的纸飞机放进了衣服里。
傅景随后坐起身,慢条斯理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打量着沉鱼。
“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动手。”
“里面写的我们人鱼族文字,你看不懂。”
“念给我听。”
“……都是女孩子的小心思,而且对着你让我怎么念的出口。”
“写给我的?”
沉鱼面色娇羞扫了眼傅景不好意的低下头。男人剑眉一挑,眼睛薇眯。
“喜欢我。”
她的头都快埋进地上了。
“哦,你念出来听听。”
“我没写完。”
“我不介意。”
沉鱼:……
饶了一大圈,问题又绕回来了。沉鱼心一横牙一咬索性豁出去了。走到傅景面前将他推倒,压着他双手撑在耳畔,居高临下打量着男人,对上那深邃幽暗的黑眸,咬紧牙关顶住扑面而来而来的寒气。
“亲亲我就念。”
“……起来。”
“你不亲我,那换我亲你。”
沉鱼嘟着嘴缓慢靠近男人,眼前的面容愈来愈近,近到她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毛孔,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炙热气息,盯着抿着的薄唇心里咚咚直跳,两人相隔十公分的时候她索性闭上了眼。
眼不见为净!
两人的唇即将贴上,一只大手抵住沉鱼的额头。她睁开眼身体后倾眨眨大眼,一脸看负心汉的眼神瞪着傅景,瘪嘴全身上下透出一股幽怨。
“你嫌弃我?”
傅景目光幽暗捡起落到沙发旁的军帽,拍了拍灰尘端正的呆在头上。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皱,头也不回的向外走。
“我去北街接班。”
迈步比平日打了一点,步伐比平日急促了一点,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沉鱼见棍上爬,站起身语气雀跃。
“等你回来,亲了我马上念。”
大门哐当一声关上,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王八蛋,早说要去北街接班,打死她都不会出门。
脸上的笑意转瞬消失,沉鱼泄了气瘫在沙发上,揭开帽子一头紫发披散下来,大眼没有焦距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心里平复刚才的紧张。
心里庆幸傅景阻挡,这要亲下去她可能连着十几天都要做噩梦。
沉鱼从上衣内拿出压扁的纸飞机,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总算保住了,这要被傅景看到面临可能就是腥风血雨。
不知道傅景是不是真的害羞了,凌晨才回来。
大门吱的一声,沉鱼睁开朦胧的双眼从沙发上坐起身。傅景在玄关处脱掉满是淤泥的军靴,全身带着水汽走进卧室,所过之处地板上落下了小水滴。
他进去没多久换了一套干净的军装,出来走到沉鱼面前将十多支营养剂放到茶几上。
“这几天很忙,我会不定时回来。”
“我知道了,这次真的会听话。”
傅景伸手摊在沉鱼面前,眼神冷漠深邃。“耳钉拿来。”
“这个就不能送我吗?”
“不能。”
沉鱼撇嘴,磨磨蹭蹭取下耳钉放到是他手里,眼睁睁看着傅景放进空间。这下真是出不去了。
“乖乖在家。”
“我知道了。”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耳钉被收她想出门也出不了。
傅景转身出门。沉鱼跑到窗边看着他打着一把黑伞走进雨幕,随后上了跑车离开。黑漆漆的夜晚下着磅礴大雨,晕黄的路灯在黑暗中显得特别的明亮。
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下雨,一下子竟然看入迷了,好半响才回过神。关好窗爬回鱼缸睡觉。
***
接下来的几天,她安安分分呆在家里追剧当咸鱼,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傅景两天没有回家睡觉。两人还是天天见。他每天都会带着一队巡查从外面的马路经过。有时候会进家门喝杯水又离开,有时遇到沉鱼站在窗前,他就在大门站一会再走。
第三天深夜,沉鱼刚躺在海草床准备睡觉,大门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她浮上水面趴在鱼缸瞪着大门,半响不见门打开。
有了东图的前车之鉴,她变得特别敏感。
翻出鱼缸走到大门后,垫着脚附在猫眼前看向外面,熟悉的面孔靠在门前的男人不是傅景还有谁。
沉鱼打开门,靠在门板上的人倒过来,撞得她打了个趔趄。扶住摇摇晃晃的男人摸到一手的黏腻,低头一看满手鲜红的血。
“你……”沉鱼惊愕。
“快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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