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眼前一黑,恶心感涌上, 眼皮越发沉重, 然后呼吸困难。
明海扔下潜水刀, 飞快地往下游去。
苏豆豆也是急, 和安保一起拉绳, 而明海已经抱住了她,唇贴着唇,为她度气。
几人合力,终于将昏眩的苏听救出了水面。
明海将她放在甲板上,给她做胸外心脏按压。终于,她“哇”的一声,张口, 吐出了两口水。
她睁开眼睛,说“佛祖显灵了。我看见了一团金光。”
苏豆豆双手合十大念“阿弥陀佛”
五个安保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
明海伸出右手,贴在她额间,说“是, 佛祖显灵。”
刚才其实很凶险。虽然苏听身上绑有安全绳,但是她陷入昏迷,而拉她上去需要四五十秒, 这足够要了她的命。苏听坐了起来,恢复得倒也很快,她整个人依偎进明海怀里,说“谢谢你, 救了我。”
明海说“换了是我,你也会救我。”
“是。”苏听毫不犹豫回答。
“所以,不用谢。”
“听姐姐”司家莉不能吓,一直由保姆带着在船舱里。此刻,她跑了出来,一把扑进苏听怀里,哭着说“听姐姐,我刚才吓坏掉了,只好一遍遍求上帝,后来想起你应该不信上帝,我只好求佛祖。总算有一个神听见我们的祈祷。”
苏听呵呵笑“家莉,你知道佛祖”虽然家莉中文很不错,但到底还是半个法国人。
司家莉执着苏听手,眼珠子一动,正好看见苏听右手腕间用红绳串着的一颗雕工精美的佛头,便说“听姐姐不是去清迈学禅么,所以我以为你信佛教呀而且豆豆哥哥也信这个,你看”说着把腕间挂着的佛头也给她看“我也有一个,豆豆哥哥说能保平安呢”
苏听看向明海,然后说“是,我信佛。”
宗教信仰,能给人一种平静和力量。从前,她不懂,现在懂了。
苏听站起来,趴在船边,呐呐地问“不知道这头大家伙能不能活下去。”
正说着话,俩人听见了直升机轰鸣。是海洋动物保护救援组织到了。
跟随直升机而来的,还有一名海洋生物学家尼诺,他听了明海的救援过程,并看了明海和苏豆豆的跟踪摄影录像后分析“从这头鲸鲨的侧面看,虽然伤痕累累,但所幸它各方面状态还算不错,加上年轻,它应该能活下来。我也会向夏威夷国土资源部发出呼吁,让所有的潜水员都关注一下这头鲸鲨在未来几个月到半年内的状况,如有发现,我们都会及时跟进。”
苏听一听见它应该没事,马上眉开眼笑,手指对着碧海画着圈圈“不知道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不过,你是我救的,我得给你起个名字,就叫小听一号。哼,小听一号真不懂感恩,我救了你,你都不来露个脸。”
明海“”这女人今年究竟几岁了。
司家莉扯了扯她披着的大围巾,说“姐姐,它听不懂的。”
苏听“”
苏豆豆纠正,“家莉,它懂的。万物有灵。它肯定懂。”
苏听抱着豆豆亲“你真是有大慧根,这话我爱听。”
司家莉歪着脑袋似懂非懂。
明海还在跟救援组织的人讨论着后续问题。而救援队长兼国家地理探险家派克责备道“be,你知不知道,你们刚才多危险,多次下潜对你们的身体负担太大,而且受伤的鲸鲨的耐心也有限。如果不是你拥有一百米深潜经历,你根本救不回你搭档。她被鲸鲨尾鳍拍到,会卷进水里窒息,即使人拉回来,但极有可能救不回了。”
明海呼吸一窒,他当然知道各种风险,和对苏听造成的危险。他敛着头,闷闷的,是在生自己的气。
尼诺低声叹“若非他俩,其实换了我们不一定能救它。携氧气瓶式肺潜,会令它害怕、焦躁不安,我们根本无法近身去救它。”继而拍了拍明海肩膀,说“小伙子,你们很了不起。”
派克还是严肃地劝诫俩人“be,虽然我们不会自由潜,但可以同时下海给你俩援助,你应该等到我们来的。以后不能再这样冒险了。”
苏听解下大围巾,并把紧身的勒得难受的潜水衣脱掉,一边脱一边说“可是等到你们来,只怕一号就跑远了,或许过了十天半月,又或是几个月,会有别的潜水员见到它,但那时,说不定就是一具尸体了,又或者再也寻它不到了,谁也说不准呀”
她摘掉潜水衣扔在甲板,露出身上水红色的比基尼。是低月匈深v款式,将她饱满高耸的月匈月甫包裹得更为诱人,而纤细雪白的月要腹下,是一双奶白色的大长月退。她将头发合在一起,拧出咸腥海水,水珠沿着她腰tun和紧实小腹一路滴下,在浅金色的夕阳光里璀璨闪烁。
救援队都是男性成员多,一时间,大家忘了说话。
明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捡起地上的大围巾一把将她盖住,从头盖起,她被蒙在一团黑里,“哎”了一声,说“干嘛呀,我看不见了”然后努力地寻找光源,伸出头来,她将围巾系好搭于身上“我以前不信教。现在,我相信了。我觉得和一号是一种缘分,冥冥中自有天意和安排。我们遇到了一号,尽己所能救下它,多么奇妙又美好的一段经历呀背上有星星的鱼呢,很多人穷其一生也见不到,我却遇到了,我很高兴能帮助它生存下来。而且,这种缘分,就好像是生养我们的土地,地球海洋,和一号,还有我们人类,存在着一种特殊的联系。作为地球的一分子,能做点什么,那种感觉,真的很微妙又很舒服。”
明海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真是令他心动。她的唇色早恢复了红润,此刻像一颗诱人的红色珊瑚,光艳夺目。他俯过身去,攫住了她的唇,用力地吸允,她的吻,是属于他的。
一众救援队员都是单身糙汉,此刻被俩人塞一嘴狗粮,只觉得受到了十二万分的暴击。队长派克黑着脸去帮助船上安保一起将那捆粗绳拉起来。
可是大家用尽全力,居然无法拉动什么。
尼诺又重看摄像记录,分析后说“从这条鲨鱼身上粗绳藤壶的情况来判断,它勒在鲨鱼身上至少有四个月时间了,附带了很多寄生物,还勾着大量废弃渔具,初步估计,应该达到150斤重。如果是一条年老的鲸鲨,早死了。我觉得它是故意游来人类身边求救的。”
尼诺的话,意味着这堆绳很难被拽上来。明海说“我去吧”
还有两名救援队员戴上氧气瓶,和明海一起潜入海里,上面的人在拉,而明海三人则往上托。
原来,粗绳一头勾到了珊瑚,所以拉不动。明海接过队员递来的工具,快速将绳割断,三人托着那捆绳和渔具,终于将它们扯上了船去。早有技术人员在对着粗绳拍摄,并说“这对教育人们极有意义。也能让人们直观地感受到来自鲸鲨和海洋的痛苦。”
明海把拍摄到的救援全过程也复制了一份给救援队。队长万分感谢,说“这对我们来说是极为珍贵的资料。我们可以用在非营利性全公益项目上来吗就是放在我们的官网上。”
明海想了想点头,“可以。”然后问苏听“你觉得呢如果你不同意,可以把你的图像删掉,或者面部打上马赛克。”
苏听耸了耸肩“无所谓呀”
等一众救援队员离开后,明海说“还不快去把衣服穿起来。”
苏听诧异,挑了挑眉,挑衅道“我现在不是穿有吗又不是裸的更何况船上就没什么人。”
明海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沾湿了的刘海贴着他额角,水滴落进他一对浅色眼睛里,那眼神的,而眼睫又太长,沾了水变了腻在一起的簇,看着人时,像要将人吸进他眼睛里去。
苏听被他美色迷住,看向他就有些赤裸裸。明海更为不耐“五个安保不是人吗”
苏听慢慢领悟过来,这家伙又吃醋了。嗨,真可爱,想摸她探出上身,慢慢靠向他,一对眼睛锁定他视线,笑眯眯地“在海上,不穿比基尼,难道还要穿冲锋衣吗”
明海被她气得牙痒痒。
他正想抱她回房间收拾她,却听见一声“哗啦”的分水声,然后一条背部像镶嵌了无数会发亮珍珠的鲸鲨浮出了海面,一直追着他的游艇。
作者有话要说 整天都在吃醋的海哥哥,你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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