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附和, 但也没有否认, 束璟觉得无璟话中有话,他似乎知道不少东西。
在一旁的利州眼睛一瞪, 恍然大悟张大嘴想说什么,但碍于无璟身上的气息,硬将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指了指他们的花,无璟像是终于扳回一城,笑道“选择不同的生长状态,每个人的身体都会有不同的变化。”
短短的一句话,仿佛是一阵清风, 将众人心中的迷雾吹散。
像是怕束璟不信,无璟指向身后的铭飞“选择的花儿生长中,不过运气好,他缺失的是嗅觉。”
“这, 老潇, 选择的花儿已开花, 现在花朵开始枯萎, 半边腰已经没有知觉了。”
“二筒, 选择的刚发芽,目前左眼都没有视觉。”
像是得知什么不得了的事, 琥珀震惊地瞪大眼睛,一下挽住利州“难怪我没有味觉, 我选的也是”
利州拍了拍她的手背, 及时打住琥珀的话。
花儿和演员的关系, 似乎越来越明了。
发芽和生长中的“状态”,会让演员本身缺失一些东西,但这些缺失的东西并不固定,可能是嗅觉、触觉、视觉,也许还可能是味觉。
花儿逐渐生长,每个人都能慢慢找回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只是,无论选择发芽、生长、还是已开花,都是有利有弊的。
发芽和生长会让演员一开始的挑战有很大难度,比如像束璟此时,她的脚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如果没有同伴,她要往高处爬的话,难度难于登天。
可选择花儿已开花的话,就很可能是魔王此时的状态。
还没到达塔的最高处,身体机能却开始走下坡路,极有可能止步于离成功一步之遥的距离。
先苦后甜,先甜后苦,这个问题从来没有标准答案。
无璟的一席话,彻底解开了花儿和他们联系的秘密,连束璟都没有找出问题。
她明白,他说的是真话。
难怪每次灌溉了营养液,束璟的腿就会逐渐恢复知觉,原来当她的花儿绽放时,将找回属于她的一切。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这也不代表什么。”将无璟拂开,魔王担心他突然发动攻击,会不小心伤到束璟。
无璟倒也不恼,怪笑着蹲下,声音不怀好意“我知道,你的花儿马上就要开了,到时候,魔王的状态也会越来越差,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带着他往上吗不可能的,还不如尽早换一个人合作,你认为呢”
仿佛听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束璟“噗嗤”一声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是不是傻子”
第一句话就将无璟惹怒,他握紧拳头,好不容易将怒气重新压制住,但心底的愤怒还是从眼神之中溢出,那模样让铭飞都有些不安。
他很了解自己老大的情况,每次被人惹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从一开始,我的双腿连走都不能走,魔王背着我一步步来到这里,你劝我放弃他”束璟的笑容逐渐变了,好像是故意在嘲笑无璟的愚蠢,“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认为可以离间我们”
无璟抿紧的唇溢出一丝血腥味。
他明知道会得到什么答案,还是想试试,直到束璟说出意料之中的答案,他还是忍不住心中怒火狂燃。
嘴唇被暗暗咬出了血,铁锈的味道在刺激着无璟的神经。
哪怕不想承认,又无数次想要打破这份美好,无璟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束璟和魔王生死与共,没有任何困难会让他们放弃彼此。
就算他的分析是真的,前路形势严峻,也不会动摇束璟和魔王对彼此的心意。
“你们想死的话,我也不拦着,随便你们。”无璟自讨没趣,本想拉拢即将恢复知觉的束璟,让她加入自己,也能网络一个得力帮手。
毕竟她一个人可以抵一群人,那些家伙不要也罢,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魔王。
在塔里相安无事地休息到天亮,束璟发现自己的那盆植物,居然冒出了一个粉色的小花朵,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能开花了。
“你感觉怎么样”扫了眼无璟那边,束璟低声关心魔王的情况。
他一边嘴角扬了扬,表情看起来很奇怪,因为花儿开始枯败,他的一边脸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不过还好花儿衰败的速度很慢,他们还有时间。
“只是不能笑了而已,”魔王的表情变得像石像一样僵硬,好在手脚还算灵活,将束璟背上,用绳索将她绑好,“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争取多爬几层,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如果有别的情况出现,你千万不要硬撑。”
“放心吧。”
无璟和他的同伴也在准备,他们都是自己行动,第一次看见有人居然背着一个“包袱”还能爬到这个位置。
怕那群人继续收绳索,魔王快速准备好后,先一步出发,利州和琥珀紧随其后。
像是故意留出时间般,无璟带着人稍后才出发,一直压在魔王他们的下方,没有故意超过他们的进度。
魔王今天像是打了鸡血般,几乎没怎么休息,他们爬得越来越高,身旁出现漂浮的云层,海面也变得朦朦胧胧。
当看不见海面的时候,人有种飘在半空的不真实感。
看向高处,漂浮的云雾之间,隐约有一环特别突出的圆环房子。
那里似乎就是顶端,比塔身要凸出一大圈,就像螺丝的螺帽一样。
距离顶端大概30多层的时候,魔王的身体情况似乎又出现了变化。
天就快黑了。
他们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束璟怕魔王强撑着,决定今晚先休息,等到天亮之后再出发。
坐在窗边的地上,魔王将手肘搭在膝盖上,连眼神都比以往疲惫。
刚坐定准备休息,窗口接连爬进来几个人,是无璟和他的同伴。
他们开开心心地讨论着明天就能登顶,似乎将魔王他们当成了空气,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吃过食物填肚子,又喝了几口水,已经习惯和无璟他们互不相干待在一个房间里,琥珀吃饱后,就靠着墙壁合眼休息。
利州拢了拢衣服,没有睡着,他和琥珀似乎也有意留下一个守夜,他们对魔王和束璟还没有百分之百信任。
“怎么样”魔王轻轻按摩着束璟的脚,关心她恢复的程度。
“快了,”她推开他的手,自己扶着墙站起来,勉强走了几步,“左脚还有一点麻痹,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
“还有1只营养液,不如”拿出一管粉色试管,魔王打开盖子,正要倒入花盆里,被束璟制止。
她接过那管东西,在自己的花盆里倒了一半,留了一半“虽然营养液会让花加快生长速度,但是也能让花的状态更好,最后半只留着给你,明天早上再用。”
束璟的粉色花朵含苞待放,她左脚的知觉也将完全恢复。
可明天就将到达顶层,她想了想,不由得有些无奈。
整整一个录制,她居然没有站起来过,直到最后一天。
夜色深沉。
不知是即将完成任务有些兴奋,还是故意提防他们不肯睡觉,无璟的同伴一直在低声聊天,讨论明天的事,商量遇到危险的应对计划,一直到夜深都没有睡意。
“叮当”
“叮当叮当”
不知哪里飘来的清脆声音,由远及近,在房间里不断徘徊。
谈话声越来越小,每个人都察觉到这道细微、却无法忽视的异样。
无璟原本靠坐着,一听到声音后,马上直起身,侧耳寻找声音的来处。
几秒后,他脸色一沉,视线停在房间的正中位置。
没错,那清脆的碰撞声响,就是从房间中间发出的。
可循声看去时,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利州悄悄将琥珀叫醒,他们全都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叮当叮当”
那犹如风铃的响声越来越明显,周围的窗户陡然间被蒙上一层透明的屏障,让他们集中在窗口的视线变得扭曲。
魔王无奈地叹了口气“哦豁,又到游戏时间了。”
玩过两次游戏,连续坑了两个奖励,相对于魔王和束璟,nc的游戏更像是特殊奖励。
窗口又一次被封死,每次进入nc的房间后都会在夜里才出现异样,他们根本来不及出去。
其他人被吓得脸色都变了,像一对受惊的小鸡仔挤在一起,全都朝无璟和铭飞身后躲。
房间正中逐渐浮起一个黑影,影子仿佛在扭曲变化,渐渐成了一个人形。
一个黑衣长发的女人飘在半空,她高举着右手,手指从上至下,轻轻划过,一个悬挂着的风铃出现在众人眼前。
“来玩个游戏吧,赢了游戏,就能活命,”幽怨低沉的女声响起,忽得声音拔高,近乎惨叫一般地大喊,“输了游戏就去死吧”
“什么游戏”无璟很快调整好心情,不以为意地歪着身子,好像并不怕眼前的女鬼。
女鬼的嘴角扯得很高,几乎靠近耳根,手指一拨,风铃上起了变化。
那垂着的那细线上,多出一只细小的木棒。
风铃的细线打了个结,正好将木棒给绑住。
“不能碰触风铃,并取出木棒。如果风铃没有发出声音,那就算赢了,”女鬼飘动了一下,漂浮的头发分开,恐怖的眼神看向跟前的所有人,“谁先来”
“我先来。”
魔王本来想第一个挑战,刚要举手,竟然有人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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