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媚子18

    回了房中, 百里泓感知一番周遭动静, 示意棠越和棠三月周围没有人监听, 棠三月这才放心开口问道“哥,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是假”

    棠越毫不犹豫道“假的。”顿了顿,又补充道“至少有两点可以肯定绝对是假的。”

    “哪两点”

    棠越竖起一根手指“第一,肖伯清绝对没有中情蛊。”

    百里泓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摸过肖林的骨, 你猜猜他今年多少岁”棠越第一次见到肖林时,顺手摸了摸他的骨龄。

    棠三月娥眉微蹙,心中有了猜想, 百里泓傻乎乎问道“多少岁”

    “八岁半。”

    百里泓还是不明白“这能说明什么”

    棠越接着解释“才娶八年的妻子,如何生出八岁半的孩子”

    百里泓瞬间明白过来, “你是说他们两个通”

    棠越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头, 嘘了一声。

    棠三月问“第二点是什么”

    “肖伯清绝对知道阿舍的身份来历。”

    百里泓问“这又从何解释”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断指、叛教, 尤其是驱蛊之人不得超过十丈这是施术者致命的秘密, 非绝对亲近信任之人绝不可能知晓。若照肖伯清所说,阿舍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自爆马脚告诉他这些事情所以最大的可能, 肖伯清在骗我们, 他一直都知道阿舍的身份。”

    “他为什么要骗我们”百里泓困惑地望着棠越,等待着她的解答。

    棠越道“或许是因为知道说实话的话, 我们不会帮他吧。一切真相,我们得问另一个当事人才知道。”

    另一个当事人棠三月抬眼望棠越,“你说的是”

    棠越薄唇轻启, 吐出一个名字“阿舍。”

    次日,棠越三人骑马向着阿舍的坟地赶去。

    坟地位置是从服侍了肖老夫人大半辈子的老人瓶姑嘴中问出的,瓶姑起初还不想说,棠越支开了百里泓,一杯吐真剂下去,瓶姑便将什么都说了出来。

    棠越让瓶姑画了地图,照着地图所指,朝着城外一处荒山前进,路经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姓王,男主人王大叔下地做活去了,留下女主人王大婶在篱笆围成的院子中喂着鸡。看到有人经过,王大婶很是和善地冲他们笑了笑。棠越三人停下,上前问问路,顺便讨碗水喝。

    “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们家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我熟得跟我养的鸡仔似的”王大婶伸手指着东南方向道“沿着这条小路直走,遇水右转,走到尽头的三岔口左转,一直往前走,你们会看到一座灰扑扑的小山,你们要祭拜的远房亲戚就葬在那里。”女王大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棠越三人,心里暗自嘀咕着,看他们穿着打扮谈吐,也不像穷苦人,怎么把亲戚葬在那种地方

    在王大婶挥手的那瞬间,棠越瞥见有一道银光闪过,目光落在王大婶的手腕上,她戴着一个蛇纹式样的银镯子,棠越赞美道“大嫂子,你手镯挺别致的,能借我看看吗”

    王大婶看他们衣着富贵,又骑着骏马,不像会贪她镯子的人,于是爽快地脱下镯子递过去。

    棠越拿着镯子打量着,手指细细摩挲着镯子上的花纹,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大嫂子,我还从没见过这种花纹的镯子呢在哪买的我也买一个送给我妹妹。”

    王大婶黝黑的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又是嫌弃又是炫耀地说道“这是我家男人送我的,他没说哪买的,我也没问。其实吧,我觉得这镯子也就一般般,样式不好看,戴着也妨碍我干活,还不如换几只老母鸡,还能下蛋孵小鸡,可我男人就是花样多,偷偷买了镯子放在我床头,想给我一个惊喜,都老夫老妻了,还来这一套。我看他这么用心,也就顺他的意,勉为其难地戴戴。”

    “大嫂子不喜欢这镯子正好我喜欢,我跟你买。我得镯子,你得银子,想买几只老母鸡就买几只老母鸡,一举两得。”说着,棠越作势从袖中掏钱袋。

    王大婶连忙摆手道“这可不成虽然说吧,我不怎么喜欢戴镯子,但、但也是他的心意而且我一戴就是八九年,忽然没了也挺不习惯。”王大婶目光紧紧盯着棠越的手,像是怕棠越抢走她的镯子般。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响起,“你们是谁”

    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农夫正扛着锄头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

    “他们是去荒山拜祭先人的,路过讨碗水喝。”王大婶扬声说道,又对棠越介绍,“这是我家男人,看到有人接近我就特别紧张。”言语中浓浓的恋爱酸臭味扑面而来。

    听到王大婶的话,王大哥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快步上前一把抢过棠越手中的银镯子,挥着锄头赶人,“走走走我家不欢迎你们,你们快走”

    “他们只是讨碗水喝,来者是客,你怎么这样啊”王大婶悄悄掐了一把丈夫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不过因为距离太近,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棠越三人也就顺从地还了茶碗,告辞离去。

    走出了好几步路,棠越听到身后传来大叔大婶的对话声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随便拿镯子出来显摆”

    “我怎么显摆了人家问还能不答吗再说了,你好不容易送我一件东西,还不许我戴戴”

    “你把镯子给我。”

    “干啥”

    “我拿去卖了换钱。”

    “不给你送我了就是我的”

    “我给你买一个更好的”

    “你哪来的钱买更好的好呀你竟敢藏私房钱”

    “哎呀耳朵耳朵要掉了”

    顺着王大婶指引的方向,棠越三人骑马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总算看到了王大婶所说的灰扑扑小山,爬上山,只见一座孤坟冷冷清清地矗立在山腰之上。

    棠越打量着四周,坟地周围无水无木,无花无草,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高低错落的嶙峋山石,风吹过,卷起千重灰。

    棠越评价道“风水真差。”

    百里泓默默垂首不说话,自从察觉自家师弟不像表面那般仁善后,百里泓就一直萎靡不振。

    墓碑没有刻名字,反倒让棠越确定了坟墓主人的身份,棠越挽起袖子“开工吧。”

    棠越三人拿出工具,开挖掩土,坟土很是坚实,棠三月挖了没两下便累得气喘吁吁,百里泓见状让棠三月到一旁休息,顺带让棠越也去休息,挖坟的事情就让他一个人来就行。

    百里泓自幼习武,武功高强,挖起土来速度也是极快,很快就将掩土掘开,露出底下一具漆黑的棺材,清理好棺材上的泥土,百里泓发现棺材板上有几个深深的洞,对棠越二人喊道“你们过来看,这是什么”

    棠越数了数孔洞数目,道“这是镇魂钉,也叫子孙钉,一共有七颗,为下葬安棺盖之用,有镇魂破煞、增添福德之说。镇魂钉周遭的棺木有被工具劈凿过的痕迹,这镇魂钉是被人从外部起开的,痕迹有深有浅,杂乱无章,开棺的人是新手,而且用的不是专门的工具。”

    寥寥几眼棠越就得出了一堆结论,棠三月敬佩地望着棠越,自己也提出了一个假设“会不会是肖老爷发现受害者都是曾经欺负过阿舍母子的人,心中起了怀疑,所以过来开棺验尸,确定阿舍的生死”

    棠越拾起一把泥土看了看,否定了棠三月的猜测“泥土没有翻新的痕迹,不是近日开的棺。”

    再打开棺材盖,果然,棺材中空空如也这也是他们早就猜到的事情。棠越要看的,也不是棺材中的东西,而是棺材盖上的。

    翻过棺材盖一看,上面沟沟壑壑,全是指甲抓出来的深痕,有些还带着干涸成黑褐色的血迹,还有指甲片嵌在板上棠越能想象,被钉入棺材的人到底有多绝望、多么无助、多么怨恨,她曾试过无数次伸手去推去抓去挠,呼喊着向她心爱的人求饶,求他放她出去,求他救救她,可是回应她的只有漫长的死寂和越来越稀薄的空气。

    “会是谁救了她”棠三月问道。肯定不可能是肖伯清,肖伯清若发现阿舍没死,绝对会迫不及待地补上一刀

    “你们再仔细看看棺材盖面上的痕迹,应该是什么工具留下的”棠越问道。

    百里泓蹲在地上看着起开镇魂钉留下的痕迹,自言自语道“刀口长约三寸,呈月牙形,什么武器是这种形状刀剑匕首都不像月牙形好像是锄头”

    锄头

    一个人影蓦地出现在棠三月脑海之中。

    “谁”百里泓一声大喝,目光如电射向二十丈外一块巨石,石后一道人影慌忙转身逃窜,百里泓身形飞纵三丈高,如乳燕投林飞快扑向那人影,右手一探抓住那人的后领子,几个利落的腾跃,眨眼间百里泓又回到了起初的位置,一把将捉住的人推到地上,起开的棺材之前。

    那人一抬头就看到黑漆漆的棺木,吓得双腿在地连连蹬缩,只想离棺材越远越好。

    棠越按住那人的肩膀,将人往漆黑棺木前一怼,几乎把人推进棺木中,脸上挂笑,“王大叔,故友重逢,不打声招呼”

    “别别别杀我我我招了我全招了”

    那是在八年前的秋天,那年天公不作美,下雨很少,地里收成锐减,那一点点的粮食,根本不够两口子吃。眼见着妻子都快饿死了,王大叔无奈之下,下了个决定

    他要去盗墓

    他已经有了目标,几天前有一队人抬着棺材经过他家门口,那队人衣着整齐,红光满面,半点没有受灾的模样,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一身光鲜,腰上的玉佩足足有半个拳头那么大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人入土都要带点陪葬品收买地府的阴差,好求个好胎下辈子顺顺利利大富大贵,穷人没钱就放两把稻米,有钱人陪葬品可就多了,金银珠宝、华衣美服,什么都有王大叔幼时还听说,远房的远房亲戚挖了一座墓,里面的陪葬品足足养活了一村子的人王大叔也不贪心,只想拿一两件陪葬品,好撑过这个冬天,绝不多拿。

    那天夜里,等到妻子睡着了,王大叔悄悄起了床,拿上自己的锄头,提着灯笼,轻手轻脚地离开家,沿着纸钱铺就的道路,来到了那座新坟之前。坟前墓碑上没有写名字,王大叔觉得有些怪异,但饿得发疼的肚子麻痹了他所有的理智,他举起锄头,飞快地掘着土。

    新坟的土很松软,王大叔没多久便将坟给刨开,露出埋在土里的漆黑色棺材,棺材上钉着七根镇魂钉这可是珍贵玩意,穷苦人家可买不起。看到这镇魂钉,王大叔对里头的陪葬品更加有信心了。

    手边没有趁手工具,只有一把锄头,镇魂钉钉得又死紧,像是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般,王大叔费了好大力气才拔出一根。

    在这时,王大叔忽然听到了一阵“刺啦”声音,好像是家中婆娘生气时用指甲抓挠桌子的声音,再仔细一听,又没了。王大叔以为是自己想媳妇出现幻听,没放在心上,继续翘着镇魂钉。

    一根、两根、三根

    好不容易翘开所有镇魂钉,气喘吁吁地推开棺材盖,看到里面的东西,王大叔瞬间失望了

    棺材中躺在一具年轻的女尸,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服,耳朵上戴着一对银耳环,脖子上戴着银项圈,右手手腕上套着一个银手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什么陪葬品都没有。

    王大叔大失所望,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看着棺木中皮肤青紫的女尸,王大叔觉得心底有些发毛,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伸手去摘女人的首饰耳环,项圈,还有手镯子。摘下手镯子的那一瞬间,女人猛地睁开眼睛,僵硬发青的手紧紧抓住王大叔的手。王大叔被吓得惊声尖叫,奋力甩手挣脱女人的束缚,连灯笼和锄头都来不及捡,连滚带爬地逃下山。鬼使神差般,王大叔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女人直挺挺地从棺材中坐起来,微弱的灯笼光照在她脸上,她的唇角流下一道渗人的青紫血痕。

    诈诈诈尸啦

    回到家后,王大叔又是惶恐又是害怕,有心把东西还回去,给那粽子烧点纸钱求她大人大量,饶他一命,可是饿得打鼓的肚子不答应。如今粮价长得飞快,自家婆娘没日没夜地浆洗着衣服,一天赚的铜板还不够买一个馒头,王大叔一咬牙,被女粽子咬死也比饿死好

    王大叔悄悄地将银耳环和银项圈给变卖了,换来两担粮食,王大嫂看到粮食很是震惊,急急追问他粮食是哪来的,他谎言称是从远房舅姥爷那里借来的,等丰收了得双倍还上去。

    “真是大好人呢”王大嫂感叹着。

    王大叔还留下了一个银镯子,想着留作不时之需,没想到这银镯子却被王大嫂给找到了。

    那天正好是王大嫂的生辰,王大嫂误以为这是王大叔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很是埋怨了王大叔一通,说他有钱不买粮食,反而买这华而不实的东西,浪费可说完后,王大嫂却将银镯子珍之重之地戴在手上,爱不释手,饿得蜡黄的脸上满是幸福而甜蜜的笑意,王大叔要镯子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王大叔想着,镯子留给媳妇也好,就当是他的卖命钱吧。

    冬天那么长,两担粮食根本不够两个人吃,他想去找那粽子,跟她说清楚,坟是他挖的,棺材是他开的,首饰是他拿的,如果要算账,他把命赔给她,只求粽子能放过自己的媳妇,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王大叔在木板上用木炭歪歪扭扭地画了两幅火柴人,告诉媳妇自己到外地找吃的去了,让媳妇别找他,自己好好过,然后他孤身一人,什么东西都没拿,带着一腔赴死的心,再次踏上了荒山之路。

    他记得那天是九月十五,天上的月亮很圆,很白,像个巨大的白面大饼,看着真想咬上一口。洁白的月光撒在大地上,哪怕没有灯笼,王大叔依旧看得很清楚。王大叔绕过一道山壁,忽然看到前方有一个古怪的人,他以为是遇上孤魂野鬼,吓得往山壁后一躲。

    可很快他便意识到那不是鬼鬼哪有影子

    王大叔从山壁后探出脑袋,悄悄打量着那个古怪的人,只见那怪人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袄,头上戴着棉帽子,手上戴着棉手套,背上背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竹篓,正一步一步朝着荒山走去。

    很冷吗这不才秋天吗

    王大叔看看自己身上的单衣,再看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怪人,再次确定这是一个怪人。

    这怪人也要去荒山吗荒山上鸟不拉屎,什么都没有,他去荒山干什么等等,荒山还有有东西的那女粽子他该不会是什么高来高去的茅山道士,听说荒山闹粽子特意来为民除害的吧

    王大叔心中好奇,蹑手蹑脚跟在怪人身后,不远不近的,一路朝着坟墓走去。

    王大叔看到怪人将背上的大竹篓放在无字墓碑之前,而后转身下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月光亮堂堂地照在他脸上,王大叔觉得这张脸有些面熟,缩在大石头后想了许久,终于想到在哪见过他

    这不就是那个带着半个拳头大小玉佩的送葬男人吗

    怎么是他他来干什么大竹篓里面有什么

    王大叔越发好奇,等到怪人离开,王大叔悄悄从大石头后面走出来,轻手轻脚走到大竹篓前边,刚想掀开竹篓的盖子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忽然,背后传来一阵风声,王大叔后脑勺一痛,地面在他眼前迅速放大。

    王大叔被人打晕了过去,等到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太阳明晃晃地照在他脸上,刺得他眼睛生疼。王大叔一骨碌爬起来,左右张望,没有怪人,没有竹篓,圆圆的坟墓好好地矗立在那里,一切仿佛都是他的一场噩梦。

    王大叔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脑袋,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家中,然后被急哭的媳妇殴打了一顿,好不容易将事情糊弄过去,一场大病汹汹而来。王大叔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身体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灼痛无比。

    “你家男人是不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看病的老大夫问道。

    可不是碰了不干净的东西嘛现在报应来了,这难道就是别人说的十八层地狱

    “所幸接触不长,毒性不深,我开两副解毒的汤药,吃了就好了。”

    毒

    尸毒

    对,肯定是尸毒女粽子的尸毒

    “官差老爷,事情就是这样,掘坟、盗墓、销赃,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跟我媳妇没关系,从女粽子手上薅下来的镯子也在这了,你们要抓就抓我吧”王大叔双膝跪地不断磕着头讨着饶。

    王大叔这是把棠越三人当成查案的捕快了。

    棠越哑然失笑,收起银镯子,百里泓告诫王大叔不可再打扰死者安宁后,挥手放人离开。

    “你、你们不捉我”王大叔有些不敢相信。

    “这么想吃牢饭啊”棠越笑问道。

    王大叔飞快摇头,直把头摇成拨浪鼓。

    “那还不走等着粽子爬出来跟你叙旧”

    王大叔吓得一哆嗦,转身飞快朝山下跑去,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棠三月叹息一声,道“阿舍没死,也确定了肖伯清八年前就知道她没死。但是阿舍在哪,我们仍是毫无头绪。”

    棠越藏在袖中的手轻轻将蠢蠢欲动的金蛇安抚下去,不紧不慢说“她就在这座荒山上。”

    棠越停顿一会,等着棠三月和百里泓问她为什么,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他们提问,棠越脸上挂不住了,问道“你们就不问我为什么”

    棠三月说“哥说在就一定在。”

    棠越断了一根小指,阿舍也断了一根小指,棠越能驱蛇,阿舍也能驱蛇,说她们两个没关系,棠三月怎么也不信。同类或者同门之间,有点联系方式不是很正常的吗只是这件事情需得瞒着百里才好棠三月心里这样想着。

    百里泓傻乎乎一笑,说“打架我来,动脑子你们来。”

    反正解释了他也听不懂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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