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建国后不准成精22

    卫斯年说的办法是好,但那是对于村里和钱家来说的, 要真是那么做的话, 他自己可要吃不少亏呢。

    钱父钱母本就是最讲公道的人, 怎么肯让他白白负担许多, 肯定是不同意的。

    “要不然咱们一半一半”钱父最终搓着手建议。

    如果可能的话,钱父其实更想如同卫斯年刚才提的法子那般, 全由他们家来负责, 毕竟是他钱二根要招赘婿, 哪里有让人家男方负担的道理。

    可是现实情况是, 看族老们要大办的意思,他们家保准儿是承担不下来的,没那个能力,也不能打肿脸充胖子不是。

    瞅着未来女婿不介意,钱父因此就提出了各承一半的主意。

    卫斯年有所预料般地露出笑容,对此没有意见。

    随后,三人又就婚事的各个流程商议讨论了一会儿,直到钱父肚子咕噜一声响,钱母猛地一拍脑袋,方才想起他们都还没吃早饭呢,赶紧先去做饭,吃完再说不迟,钱父跟着去灶房帮忙烧火。

    趁着这空档, 卫斯年出门后又转回来敲响了小厢房的门。

    房间里传来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 片刻后, 门从里打开了。

    钱宝幺瞧见来人一点没有意外,只是伸头朝外看了看,瞧见灶房那里正冒着袅袅炊烟,眼中顿时闪过了然,而后一把将含笑而立的某人拉进房内。

    “幺儿,咱们要成婚了,你开不开心”刚进屋,卫斯年顺手关上门就开口问道。

    钱宝幺拿着梳子的手顿了下,因为早有预料,所以并没有多少诧异,反而高兴居多,只是

    “你们是不是已经定了,这个时候才来问我的意见有意思吗”她故作生气地背对过身去。

    卫斯年低低笑开,脚步声一步一步地接近,最后温热的气息从后背贴上去,不答反问,“你不是早就答应了吗,难道还想反悔不成我可是不准的。”

    钱宝幺被他一把环住,扭了扭身子没挣脱开。

    “谁答应过你了,都是你自作主张好不好,而且反悔也是你反悔,我”

    她撇过脸絮叨了一通,还待再说什么,突然脖子后头爬上一阵温热,身形顿时僵的不能再僵,跟撒娇一样的生气不忿当即戛然而止。

    后颈皮被拎着了,犹如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特别是对方操练这么多年,手里心的触感非一般可言,再加上那炙热的体温和气息,骤然接触之下,刺激得整个人都像是过电一般打了个激灵。

    这样的感触下,钱宝幺表示作不下去了,即便她心里觉得自个儿是占据有理的那一方,但在小命面前,其他都是浮云。

    “你、你松开,放尊重一点。”钱宝幺几乎是抖着嗓子说出这句话的。

    卫斯年俯身而下,大头就搁在钱宝幺肩膀上,脸一侧,那凤眼那薄唇那神颜那气息就瞬间扑面而来,让人简直要把持不住。

    就着这个姿势,只见他勾唇缓缓一笑,神情上看似愉悦的很呢。

    “那咱俩结婚的事,你还有什么意见吗”说话的同时,他那只拎住她后颈皮的大手一直在缓缓抚摸,流连不去。

    钱宝幺有点受不了,失了先机被制在炕面和男人怀抱组成的空间里,想躲都躲不了,还有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般的威胁,她能怎么办

    当然是答应他啊,还能分了咋地。

    “没有了。”勉强屈服。

    男人确认,“真没有”

    “没有没有,你随意。”弱弱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等着我来娶你,不会太久。”卫斯年最终像是终于满意了,大发慈悲地放她一码。

    钱宝幺麻溜地从他怀里爬出来,心有余悸地不敢轻易再去捋虎须。

    从这件事上她觉得自己亲身验证了一句领导说过的话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卫斯年变了,再也不是以前人狠话不多的乖乖呆村霸了,都学会调戏她了,参军几年他到底都学了什么呀

    钱宝幺揉着后颈皮想不明白,还没缓过神又听得对方站在炕边再次问出进门后的那个问题。

    “咱们要结婚了,你开不开心”

    钱宝幺英雄,你干嘛执着这个问题啊。

    “开心非常开心”钱宝幺只楞了一下,然后就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说开心。

    她也很无奈啊,在那双带着笑意又深情的眼眸压迫下,除了屈服还能干嘛。

    当然她自己对于这个消息确实挺开心的就是了。

    卫斯年满意了,点头笑着说,“那好,既然你这么开心,我就让叔伯们把咱们的婚事尽早办好,让你更开心一下。”

    钱宝幺“”

    他笑的好欠揍啊,好想过去打他一顿,可是她不敢,估计过去也是送菜的,说不定正和他意。

    “泥奏凯,我要洗脸刷牙换衣服”钱宝幺抓起被子蒙到头上,叫喊着将人赶了出去。

    卫斯年握拳低咳,收敛了下不再笑闹,没有揭穿她已经洗漱穿戴好的事实,而是听话地离开了,神情明显很是愉悦。

    嗯,小媳妇的意见很重要,稍后去见族老他们时,正好顺便提一提吧。

    直到脚步声走远听不见了,钱宝幺才掀开被子出来,重新把乱掉的辫子梳好,神色上有点着恼,眼中却是不自知的笑意盈然。

    吃早饭的时候,卫斯年不在,钱母打算待会儿给他留一份在锅里温着。

    钱宝幺没看到他人,没有一点畅快,反而有些莫名的失落之感。

    就着吃饭的功夫,钱父示意钱母,后者就将办婚事的事情简单跟她说了说,完后问闺女有什么想法。

    钱宝幺摇头,表示让他们看着办,不行就直接交给卫斯年,相信他会非常乐意接管的。

    “你这孩子,这婚事算起来应该是咱家要全力办下的,全都让钢蛋负责怎么行,不能那样委屈人家。”钱母放下碗对闺女的说法不乐意地嗔道。

    钱宝幺保持微笑地接受批评,心道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人还没进门,她娘的心就开始偏了。

    卫斯年那只村霸果真是已经进化成黑芝麻馅的了。

    他再也不单纯了

    钱母看她说着说着就走了神,大眼一瞥差不离就能想到闺女是在想谁,顿时好笑地摆手。

    “算了,知道你惦记着人家,肯定不会不愿意,这门婚事不光有咱们,村里也准备搭把手,你啥都不用管,到时就等着做新娘子吧。”

    钱宝幺“行叭。”你们开心就好。

    说实话她也没准备多管,这又不比后世,自己可以筹办自己的婚事什么的。

    作为盛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人,她能和两情相悦的对象走到一起已经很不错了。

    做人要知足,所以钱宝幺决定要忘记早上的羞耻感,然后决定以后不能学姐姐用的那些法子了,真不适合她。

    卫斯年根本不吃那一套。

    胡思乱想的时候,脑海里的当事人在早饭快结束时又出现了,就着早饭的桌正好还能吃一顿。

    钱母看到人后立马殷勤地去灶房,把特地留下的饭端上来,看着对方吃下,那目光慈爱的不得了。

    钱宝幺数着自己碗里的高粱米,余光瞅着旁边刚回来的那家伙。

    卫斯年捧着碗几口喝完米粥,稍微填了下肚子后方才啃着窝窝头吃菜,顺便解释了下他刚才的去向。

    就刚刚,他等不及饭后那会儿,索性直接去了族叔家,跟对方说希望婚期尽量提前,理由用的光明正大,说是担心上头万一有什么紧急任务,他这边空出时间也方便应对,而且提前办婚事的话,能多和媳妇相处相处也不错。

    他倒是知道收敛,在这件事上没提女方这边的关系,不然钱宝幺在村里还要不要脸面了。

    族叔瞧着不是什么不能更改的事,就立马翻了翻黄历,恰巧几日后就有一个宜嫁娶的吉日,只要两人八字相合,在那一天办婚事完全没问题,所以没有多考虑什么他老人家就当即应下了。

    卫斯年满意而归,现在趁着吃饭的功夫和钱父钱母说了声。

    因为他用的理由光明正大且有理有据,二老哪有不同意的,觉得早结也好,以防夜长梦多出意外,反正再早也是这么半月,再晚也是那么几天,都一样。

    钱宝幺全程没插话,就默默看着卫斯年将她爹娘糊弄的一溜一溜的,说啥是啥。

    完后,钱父钱母还特别嘱咐闺女要配合好不要使小性子巴拉巴拉的,让她心情瞬间复杂万分。

    钱宝幺就觉得吧,可能卫斯年才是爹娘亲生的,而她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额,说起来,钱宝幺还真是钱父钱母捡来的,只不过不是从垃圾堆里,而是村外的河渠边。

    钱宝幺霎时没了比较的心思,那股心气儿也立马下去了。

    算了算了,以后都是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干嘛。

    钱宝幺表示大度地原谅卫斯年了,而卫斯年对此一无所知,正按照自己的计划想尽快将心爱的姑娘叼回窝里去。

    接下来,一如钱母所说的那样,在婚事准备工作中,还真没钱宝幺什么事儿,她只要乖乖等着当新娘子就好。

    婚事上的一系列问题都被钱父钱母、村长一家还有族老那边承包了。

    就连卫斯年,在安排好大致的方向之后,他也闲了下来。

    钱宝幺本来还担心他再发疯过来欺负她,结果得知新婚之前这段时间两人不能再见面,顿时放心下来,饭都多吃了半碗。

    不过该来的躲不过,忙忙碌碌热热闹闹中,最近的黄道吉日终究还是来了。

    婚期就是按照卫斯年的意愿定的最近的好日子,时间上是急了点,但也不是没有准备的功夫,而且他们人多力量大。

    几天的时间,在有序的安排分配下,所有婚事需要的东西和该走的流程走弄的差不多,直到婚礼当天,一切都再是顺利不过。

    这一天风和日丽,连老天爷仿佛都在帮忙,给他们开了个好头。

    迎着初升的太阳,钱宝幺被姐姐带着两个外甥从被窝里老早就扒拉出来,梳洗穿衣地收拾着。

    媒人正等在外头,稍后就进来给她绞面盼头,这是一早就商量好的。

    本来按照习俗,钱宝幺应该和钱宝芝当初出嫁的时候一样,婚礼前一晚就把一切都弄好,然后熬上大半夜不睡地等着白天出门子。

    但是卫斯年心疼他的姑娘,钱宝幺自个儿也不想熬夜掉状态,所以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媒人早上过去给她弄新娘子妆容衣裳,手脚麻利点也耽误不了啥。

    反正他们拜天地的地方就在家里,时间上完全足够用。

    说到拜天地,原本钱父为了照顾卫斯年的面子,准备把行礼的地方安排在隔壁卫斯年那院里去,新房弄在那里也行,到时过后把院墙一推,还不是一家嘛。

    但卫斯年反而不同意了,一点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就让拜天地和新房都安排在他们小院,说是有人气好收拾还热闹,他不在意别人说什么闲话。

    他自己都不介意被人说道赘婿的身份,那钱父当然也没意见,顺便感动的眼泪汪汪,直说卫斯年是个好孩子,闺女嫁给他真嫁对了。

    卫斯年虚心接受表扬,然后和老岳丈相处分外融洽,同亲父子没差什么了。

    因为有村里的参与,所以来参加婚礼的村民挺多,一早就来围着瞧热闹的更不少,甚至还有邻村跑过来沾喜气的。

    等到钱宝幺在媒人手底下紧赶慢赶地收拾妥当,卫斯年那边也早就准备好了。

    钱家门前请来的唢呐班子一响,热闹的欢笑声顿时轰然炸开,新郎在众人一片起哄中走了出来。

    嗯,是新郎。

    按照正常程序,这个时候本该是新娘出场,然后辞别父母亲人,被新郎接走回家拜堂成亲入洞房,但这不是入赘嘛,情况当然要反着来。

    所以这会儿新娘子虽然已经穿上红衣裳盖上红盖头,但仍然安坐在新房里不动如山,等新郎呢。

    其实钱宝幺更想像新郎一样过去把卫斯年当成新娘子接过来拜堂,但钱父强烈反对,说是那样简直像是在特意打人脸,对卫斯年不好,所以只能遗憾地作罢。

    现在拜天地虽然在老岳丈家里,但卫斯年该作为新郎的权利还是有的,因此快到良辰时刻,他就按照之前的安排从自家屋子里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众凑热闹送嫁的小伙伴。

    当然了,嫁妆也是不能少的,所以每个小伙伴手上都同时拎了些东西,都是卫斯年提前为自己备下的,真是太知礼了。

    围观的众人差不多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的情况,起初还愣了一瞬,等反应过来后顿时闹啊笑啊的,场面十分热烈。

    就在大家伙或调侃或嘲笑的阵阵哄然声中,卫斯年沉稳如山,神色愉悦地来到钱家门口,瞧着门板上贴的红双喜分外满意。

    “新郎到门口,点炮”

    随着扮演司仪的族叔一声令下,门口等待良久的一个小伙子立马拿着引香将那挂长长的红鞭炮点燃,随即一阵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响起,连绵不绝。

    下一刻,大门开了,卫斯年抬举而入,后面的小伙伴互相打趣着紧跟上去。

    钱父钱母这会儿就在院里看着女婿进门,笑容满面合不拢嘴。

    不过他们的位置在堂屋门口,那里搭着新人待会儿要拜天地的棚子,二老现在还不能过来迎迎,得等到新郎把新娘子接出来叩拜高堂。

    卫斯年朝两人点头示意,然后就被大家伙簇拥到新房门前,新娘子就在里面。

    门口有人挡着,正是大姐钱宝芝是也,还有两个穿着喜庆的压床童子小外甥,过了他们这一关,卫斯年才能把人带出来。

    卫斯年是什么人,以前的村霸,现在的解放军同志,寻常问题绝对难不倒他,所以这一关实际上没什么难度,只是为难为难他耗点时间就过了。

    然后还没完,门是进了,新娘子也顶着红盖头坐在炕上笑盈盈等着,但是卫斯年还得把心爱姑娘的绣花鞋找出来,亲手给她穿上才行。

    卫斯年表示这有什么难的,果断捋袖子找啊。

    接下来,钱宝幺就身穿喜服盖着红头巾坐在炕头,瞧卫斯年在她房间里转来转去,迎着大家一片哈哈大笑声,从她坐的枕头底下把鞋子找了出来。

    当男人低着头用那双修长的大手亲自给她穿上鞋时,钱宝幺望着下方单膝蹲着的身影略微出神,心中触动良多,悸动和暖色在身体中蔓延。

    这个男人是如此优秀。

    而他现在是她的了。

    鞋子穿好,卫斯年直接拦腰将她抱出屋的时候,钱宝幺就着两人的姿势附在他耳边,隔着一层红布小声说道,“你今天真帅”

    同样的军装,同样的高大挺拔,但是今天的卫斯年,比以往所有时候都帅上许多,让人心动的能看迷了眼去。

    外面的声音太闹腾,她说的声音小,也不知道卫斯年有没有听到。

    不过钱宝幺不在意,她就在那一刻忽然心中一动,想趁机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当前最主要的还是和心动的男人拜堂成亲啊。

    随着司仪的唱喏,钱宝幺定下心来,跟着身旁那人的动作,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完,在司仪的一声送入洞房之后,场面瞬间有点控制不住,因为来观礼的那些人中好多小伙子都往上冲啊,跟打了鸡血似的想冲到新人身边闹一闹。

    在场的长辈们也不阻止,因为习俗如此,而且提前也吩咐了,大家都手下有分寸,不会真把新人怎么着了。

    然而他们却没想到卫斯年早就防着这一层呢,一早安排了小伙伴护在周围,拼力把想闹洞房的家伙们拦在外面,他自己则抱起新娘子直奔新房。

    等到新房门开了又关,外面的喧闹立时被隔绝在外,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钱宝幺突然笑出声,被放在炕头时下意识想把盖头扯下,被卫斯年及时拦住。

    “我来。”男人低沉地说着,慢慢掀开了红盖头。

    钱宝幺抬眼去看,正对上他幽深暗色的双眸,脸上一红踢了他小腿一脚,撇过脸嘀咕道有什么好看的。

    卫斯年伸手将她的脸侧回,低笑着说,“就是好看。”

    话落,男人俯首而下擒住那一片早就渴望的殷红,碾磨辗转,流连不去。

    钱宝幺没想到他会骤然来这一出,顿时紧张的脸红心跳,想推开却又不舍得,而且他们现在已是夫妻了,他亲她是正常的。

    无形的默认中,她悄悄闭上了眼睛。

    卫斯年见此眸色加深,只是未及深入,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新郎官是时候去外面敬酒招待客人了。

    钱宝幺从眩晕中回神,立马满脸通红地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卫斯年无奈,只好起身出去走完最后一道喜宴流程,临走前犹不甘心地咬了她一口。

    钱宝幺捂着发麻的耳朵,听到房门关上人走了才睁开眯着的眼,赶紧用手扇扇发烫的脸,轻轻吐出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要冒烟儿了。

    真刺激,晚上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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