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霸道村姑成壕路09

    钱宝芳给二老整理妥当, 先去办好了出院手续, 顺便结算完住院费用, 然后花点小钱请人将钱爸搬过去。

    钱妈自己能走, 实际上她早就可以动弹了。

    虽然胳膊还没好, 但腿好好的,后面几天里钱爸都是她在尽力照顾,让钱宝芳得以专心去做生意赚钱。

    小平房里还简陋的很,好在他们有从家里带的两床被子, 铺在床板上暂且让行动不便的钱爸躺上去休养不成问题。

    至于钱妈, 她的胳膊打着石膏吊着,只要不做动作太大的活计, 平时注意点也能操持一下。

    钱宝芳当时搭床铺时特地将父母房间里的床搭宽了不少, 让二老住着舒服, 不用两人挤在一张小床上捉襟见肘。

    她自己那屋则只是一张小小的单人床板, 一个人住足够了, 暂时讲究不了那么多。

    但即便有了住的地方, 缺的东西还有很多,起码她盖的棉被就没有, 总不能再去借医院的被子使,人家也不让拿出医院用不是。

    除此之外,还有水瓶、脸盆、痰盂、暖壶、做饭的煤炉子以及锅碗瓢盆等等, 生活上的东西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基本上需要一整套置办回来, 估计又要花去一笔钱。

    为此, 钱宝芳刚把钱爸钱妈安顿好,就蹲在房门口拿着之前买来的草纸和铅笔写写画画起来。

    她打算列个单子,把必需的物资列好再去买,那些不必要的就先不管了。

    毕竟手头的钱已经不到一百了,在没有开新的收入来源之前,他们得尽量节流才行。

    钱母闲不下来,这时候也不说租的房子死贵死贵了,来到摸清底盘后就开始忙活着里里外外地擦洗清扫,即使只有一只手能动,她也将空荡荡的两间小屋再次清理的干净明亮,好歹比之前多了人气。

    看到闺女坐在门口在写着什么,路过的时候她瞄了一眼。

    “被子脸盆不用再买了吧,咱家房子是塌了,可东西还压在下面呢,最近这段日子没下过雨,有些扒拉出来说不定还能用,还有粮食”钱妈趁机絮叨出心里一直以来的惦念。

    她想让闺女回去一趟,看看家里咋样了,顺便还可以将家里能用的物件带过来,怎么也能省下一些花销。

    在县城待了这么久,钱妈是看出来了,这里不比乡下,干什么都得要钱。

    她还听闺女说,庆幸这不是早些年那会儿,不然还得要票要证的,那样他们只会更作难,好在上头领导政策好,如今比以前宽松多了。

    钱妈为此双手合十在心里感谢一番领导,然后问闺女她刚才的提议咋样。

    “既然这样,那我回去一趟瞧瞧。”钱宝芳听到家里塌了的废墟下还压着粮食,没有多想就点头应下了。

    被子旧衣裳什么的可能已经不能用了。

    但粮食扒拉一下拖过来的话,不管是自家人吃还是之后做生意用,都是极好的。

    钱爸得知闺女准备回家看看,嘱咐她回去后找人帮忙料理一下塌房子废墟上的砖瓦木料,等他们好了以后肯定还要重新盖房子的,那些东西都还有用,不能叫人以为他们不要了,给随便取了搬了去。

    钱妈关心的是家里的粮食、菜和家伙什,哦,还有鸡。

    “咱家养了几只下蛋的老母鸡嘞,这么长时间没管,不知道还在不在,唉。”

    “我回去找找看吧。”钱宝芳应着说道,觉得在的可能性不大。

    毕竟瞧着刚来那会儿某些人的极品程度,老母鸡说不得早就成为别人家的腹中餐了,估计连根鸡毛都没留下。

    即便有哪只逃得了魔爪幸存,被她带过来也养不了。

    有没有东西喂养是一个问题,关键这是人家医院的家属院,养鸡弄脏了地方肯定会被房东撵人的。

    说是要回去,钱宝芳立马就准备启程了。

    从县城到他们村旁边的小镇上有公车来往,她打算花点钱坐车,等到了小镇就瞅着看能不能搭个本村或邻村的驴车骡车行个方便,不然靠11路走回去也成。

    临走前,她给了钱妈十块钱家用,让她看缺了什么就去买,饭时可以到前头医院食堂买饭吃。

    先这么将就着,等她从村里回来,看看能拉回什么东西,到时再添添补补将生活的家伙什都弄齐备了。

    家里那边肯定是暂时回不去了,他们在这里起码得生活半年,一些东西该买的还得买着。

    而且现在都秋天了,天气眼看着已经开始变凉,冬天需要的物件也得准备起来。

    这些基本都需要花钱,钱宝芳坐上公车回去的路上都在思考着她下一步养家糊口的法子。

    到达小镇时,天色还没到晌午。

    镇上没什么回钱宝芳那村的便车,她只能走路回村了。

    好在他们村就在小镇边上,距离上很近,走着也就近半个小时的路程,不算多远。

    因为秋季的关系,再加上这时候的庄稼都早已收获了,新种下的冬小麦刚发芽出苗,浅浅的一层绿几乎看不见,所以路上两旁的风景基本看上去都挺荒凉萧瑟的,使得钱宝芳也没什么磨蹭的兴致,加快脚步一路紧赶慢赶地回了村子。

    她家的院子就在村落后边角,沿着村子旁的小路绕过去走到底就看到了。

    离得老远,钱宝芳就瞧见院子的木门大开着,不高的土墙上满是胡刻乱画的痕迹,甚至还被抹了泥浆之类的东西,想必是村里熊孩子们的杰作。

    外面看来都这样了,里边的情况差不多可想而知。

    待她进院一瞧,果然不出所料,不大的小院子像是遭受过台风过境一般混乱不堪。

    钱爸在意的砖瓦木料被搬弄的到处都是,一看就是从塌房子废墟那儿弄过来的,也不知道当时是干什么了。

    其中少没少,钱宝芳不清楚,反正看起来当时塌下的碎块和横梁都在。

    除了这个,钱妈跟她惦念过的老母鸡也没见着,小院里别说鸡了,连鸡毛都没有瞧见一根,不晓得是自个儿跑了,还是被村里谁趁他们家人不在逮走炖吃了。

    还有院里之前种的冬菜,瞧着被糟蹋的不成,整片没一个囫囵的。

    这些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弄成这样的,现在她回来了再计较也没意思,不然追究起来全是一地鸡毛,索性转身出门径直去找村长王叔。

    她去村长家的路上,有村里人看到了,立马通知了其他邻里。

    因此等钱宝芳到了王叔家的时候,那些听到消息赶过来的同村乡亲们也一起到达,双方在大门口碰上。

    “宝芳丫头,回来了啊。”

    “老钱两口子咋样了,伤治好了不”

    “你看马上要过冬了,大家都不宽裕,添冬衣费钱”

    大家伙七嘴八舌地打着招呼,内容不一样,但话里的宗旨只有一个。

    那就是过来探探她准备啥时候还钱,担心他们家拖欠着不给,或者没有能力再还,所以得先下手为强,不然还了别人岂不是还不上他她家的了。

    钱宝芳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些大爷大叔大婶们这么积极地过来的目的,正好她也有马上把欠账还了的意思,只不过之前是打算先顺便把村长家的给了,稍后再还其他人的,不过既然对方如此着急,那就一起好了。

    毕竟是之前在紧要关头搭把手帮过忙的人,她也无意多拖延着赖账。

    “那就请叔伯婶子们一起进去吧。”钱宝芳说着抬手敲开了眼前的大门。

    聚集的众人得到确切的话音,不禁都止住探问的话头安静下来。

    下一刻,村长家的门开了,出来的却不是王叔,而是他儿子王中华,对方见到钱宝芳愣了下,先问了问钱爸钱妈的情况,而后得知她的来意后说道他爸不在家,去镇上办事了。

    有点不巧,但钱宝芳不一定非要找村长,有王中华在也是一样。

    “中华大哥,小妹我要把当日借的钱还给大家伙,还请你替王叔来给做个见证。”钱宝芳请求道。

    其实她原本过来的目的不是这个,然而事到头上了,先解决了它才好再说另外的。

    王中华那天也是在场的,对于作见证没意见,而且他记性好,还记得当时借钱宝芳家钱的都有哪些,瞧见在场的人没来齐,还额外叫人去叫了一下,等所有人来全了才示意可以开始了。

    钱宝芳别的记不太清楚,但村长王叔第一个借她的钱却是记忆犹新,所以首先还的当然是他家。

    “这是十块钱,谢谢王叔那日出手帮忙。”她郑重地把钱交给王中华。

    王中华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推辞,不然叫其他人怎么做,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欠账还钱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借一还二有点趁火打劫了,他不能多收。

    但钱宝芳坚持给,说是双倍还,那就双倍还,做人贵在言而有信,她不能说话不算话,否则往后要是再有个艰难捉急的时候,谁还会愿意帮把手呢。

    当然这话是说给王中华和众人听的,她不会让自己再沦落到那种境地去。

    王中华最后只得接下,其他人也松了口气,接下来依次上去自然地领了钱宝芳还回来的钱,态度上比之刚才好了不少。

    因为有村长儿子作见证,大家伙也没弄虚作假意图多贪之类的,都老老实实地按照原本借的数目报上。

    毕竟在那种时候还肯借钱出来的,即使是为了双倍的还账,人品也基本上都过得去。

    钱宝芳在县城特地换了零钞,本就准备好了的,这会儿还账没有一点压力,顺顺利利地把事情办成。

    众人拿到钱心情不错,现场气氛十分和谐。

    钱宝芳在此时提出想借用一次队里的拖拉机,表示她爸妈惦念着家里的东西,让她回来还钱是一个方面,另一个就是打算把那摊子收拾收拾,能用的都拉到县城去,所以她需要用拖拉机帮忙拉一趟。

    当然她也不白白借用,如果需要花些钱的话,可以跟她说。

    “不用不用,拉一趟东西罢了,费不了多少工夫。”王中华立即摆手回道。

    有那十块钱打底,拖拉机费的一点油费就不算什么了,用不着再让钱宝芳掏腰包,不然他们都成啥了。

    在场的其他人一听也连忙赞同道可以搭把手帮着收拾。

    恰好农闲没事做,不就是一个乱糟糟的小院子么,大家挨个伸下手就能弄妥当。

    钱宝芳没拒绝,有人积极帮忙更好,不然单凭她一个人,不知道还要忙到什么时候去。

    实际上即便他们不提,她待会儿大概率也会说一说,只不过那时候可能就要破费一下出点血了。

    一群人高高兴兴地马上转移阵地,到钱宝芳家的小院里忙活起来。

    首先,废墟是要清理一遍的,泥砖横梁木料之类的捡出来分别堆到一边去,以后再盖新房的话,说不得都用得上,到时重复利用还能省点花费。

    其次废墟底下压着的家具床铺以及衣裳被子锅碗瓢盆等等,全都需要清理出来,然后叫钱宝芳看一下,能用的挑着她打包带走,不怎么能的谁有兴趣的话可以拿去,不然留在那儿稍后再处理。

    最后是最最关键的粮食,被大家伙从屯粮穴的那个屋子底下扒出来。

    整个也就十来麻袋的样子,玉米大豆小麦红薯洋芋,多多少少都有,全是秋收后队里刚分下来的,差不多有一千多斤。

    这些粮食是钱家夫妻俩在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忙碌一年的收获,更是未来一年一家三口人的口粮,还有花销的出处。

    也好在粮食埋的深,一两三个人轻易扒不出来。

    而村民们大多数也没坏到扒人家生存根本的份上,老天爷又给力没在此期间下过雨,所以粮食才一直好好保存到现在。

    等众人帮忙把它全部弄出来,瞧着没损失多少,不免都唏嘘着庆幸一番。

    然而东西刚搬到一边堆好,某些烦人的苍蝇就闻着味儿找过来了。

    钱宝芳看见七婶带着所谓的几个亲戚气势汹汹地闯进门,没给他们一点好脸色,只问对方来干嘛的,若是帮忙就跟着干活,不然赶紧的出去别碍事儿。

    七婶不依,一拍大腿撒泼道,“我说你这妮子咋回事,好歹咱们也是你长辈,就这样跟咱说话的”

    “就是就是,都这么大岁数了,没一点晚辈的好闺女样儿,全被大哥大嫂惯坏了”钱家二叔二婶帮腔怒斥道。

    随着这两人开口,后面跟着的另外几个拐弯抹角的亲戚都开始争相出声。

    其中有说教钱宝芳顶撞长辈的,有骂她不知羞厚脸皮的,有要东要西想占便宜的,还有看出她爸妈估计没出啥大事,探着口风想知道他们家住院看伤的钱是哪里来的。

    对此,钱宝芳面无表情地听他们在那儿哔哔,然后脚下一挑,从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出之前她塞进去的菜刀。

    菜刀质量不错,宝贝埋尘了十几天,上面仍旧亮闪闪的看上去十分锋利。

    钱宝芳将其拿了起来,阳光照射之下,只见刀身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照到某些瞎逼逼的人眼里顿时震慑力十足,让他们慢慢地不知不觉消了音。

    “怎么不说了”钱宝芳慢条斯理地弹了弹刀面,发出清亮的一声问道。

    七婶还记得上次被这家伙砍中的疼,下意识哆嗦了下没再哔哔,后面那些亲戚见此更是说不话来了,如同集体哑巴了一样。

    这一幕叫钱宝芳身后帮忙收拾的人群看见了,差点忍不住都笑出声来。

    果然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钱大叔家闺女这么一厉害起来,以往那些因着钱家夫妻性子和善而欺负上来的家伙,看立马没声了都。

    王中华瞧着钱宝芳有真动刀的意思,正想劝一下说因为这些人犯事不值当,他爹就来了。

    “这是围着干啥呢”王叔一来就板着脸训斥了句。

    当然他朝的是七婶一伙人那边,因为对方平时在村里就不是个安生的,不是跟这家闹就是同那家吵,还惯爱欺软怕硬窝里横,是伙棘手的赖头子。

    在村长面前,七婶等人不敢造次,只嘟囔着说没干啥,过来看一眼等等。

    钱宝芳毫无顾忌地拆台,“叔,他们还想搬空我家嘞,连点活路都不给留。”

    村长立时怒颜厉色地跟七婶他们确认,最后不管对方承不承认,他都把人训了一通撵走。

    七婶和二叔二婶在走前狠狠瞪了钱宝芳一眼,被她举着菜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三人当即情不自禁地缩回脖子,一个个地溜的比兔子还快。

    这伙人过来一趟什么都没捞着还徒惹一身骚,何苦来哉。

    钱宝芳表示看不懂极品们的脑回路,转头就将其抛到了脑后。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才不跟那些人纠缠着瞎浪费功夫,平白抬高对方,直接无视即好。

    等赶走那伙人,王叔的神色和缓下来,向钱宝芳询问了下她爸妈的伤势情况,知道没啥大碍后不禁松了口气,然后又得知她的打算,对于她借用拖拉机的行为没反对,还让自家儿子到时去送送她。

    另外,还有一件事。

    “你们既然要在县城里养伤,估摸着许久回不来,待会儿我回家开张证明给你,也好待在那儿更名正言顺些”以防被查到了遣送回来。

    王叔提点到的这一方面,钱宝芳确实没想到过。

    毕竟以她现有的后世思维,不会觉得只是从乡下村子到县城看个伤,还要办类似暂住证之类的东西。

    但这年头不比后世,想在县城待着,如果户口不在那里的话,身份证明必不可少。

    不然若是不被查出来还好,一旦查出来,不光当事人被遣回,相应的村队长也要吃瓜落。

    王叔私底下被大家叫村长,其实他就是本村大队的生产队长,对于这些事情有些了解,所以在了解到钱宝芳一家的情况后赶紧给做了补漏。

    钱宝芳连忙感谢一番,趁着众人忙活的空档,她随王叔回他家开了张证明。

    证明上面写了他们一家留在县城的原因,以及大致的时间日期,标明农忙的时候会回来,不耽误生产任务云云,最后盖上一个队里的大红印。

    由于城镇户口不好转,暂时只能先这么着。

    钱宝芳想着,等过两年或许就有机会再做改变。

    这件事办好后,小院那边的东西也整理的差不多了,能带走的基本都打包出来,剩下的大部分归置到各处用玉米秸秆盖好,小部分叫帮忙的人拿去分了。

    物质匮乏了那么多年,乡下一针一线一砖一瓦都有人稀罕。

    钱宝芳嫌弃不要,自有人想拿去用的。

    等一切收拾妥当了,王中华去开来队里的手扶拖拉机,众人搭把手将打包的东西搬上车斗,再随同两个壮小伙,最终叫钱宝芳上去坐好,拖拉机突突地启动着离开村子。

    县城那边钱妈已经在望眼欲穿地等着了,他们人一到,她就听着声音迎到家属院大门外。

    家属院不让进拖拉机这种的车,于是大家下来开始搬东西。

    期间,王中华瞧见钱宝芳他们家住在这样的地方,禁不住露出几分羡慕,虽说房子是租的,但环境好啊,周围人看起来都是有文化,精神面貌和穿着和乡下村子里不一样,令人向往不已。

    但等到知晓钱宝芳租房子的费用后,他就立马打消了脑子里冒出来的那点不切实际的念头。

    住城里好是好,就太费钱了,住不起。

    钱宝芳没察觉到这位老乡的心理路程,她正忙着指挥小伙子们将粮食垛到她那屋去,里面已经收拾好了一片地方,特地用大块的油纸垫着防潮,油纸底下还搁了木板子,等粮食垛上去后再拿草席子遮盖点,不怕粮食受潮霉掉。

    而且她之后有别的打算,若是成真的话,这些粮食估计不会存放太久。

    另外还有被褥衣裳也都放在她这里,过后都得拆洗干净才能重新使用,不然脏兮兮的看都没眼看。

    剩下的锅碗瓢盆等杂物则先堆在门口了,钱宝芳对其也有安排。

    钱妈倒是想动手开始洗洗刷刷,但钱宝芳看着她还没好透的那只手臂,果断拦住没让,免得一个不小心伤上加伤。

    待到以上忙完,王中华没有立即走,而是进屋看望了一下钱爸,传达了大队长对其的关怀与慰问。

    钱爸十分动容,连连道谢。

    闲话过片刻,王中华适时提出告辞。

    由于这边乱糟糟的,钱爸没有多留他们,让自家闺女好好送送人家。

    钱宝芳应下,坐上拖拉机送他们到街头,请小伙子们挨个喝瓶汽水作为感谢,不让人白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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