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幕, 对面的大妈眼里有莫名的光,还想再说,可是粟米偏不给她机会, 忙侧头看着自家弟弟。
“毛毛,你饿不饿,姐姐给你剥鸡蛋, 一会放开水里烫着吃好不好”
“好。”毛毛格外乖巧的配合。
自来熟大妈看粟米姐弟全然无视她的模样, 表情有些讪讪的,哪能不知道粟米这是不乐意跟她说话
方竟成去打开水去了半天, 粟米这边鸡蛋都已经剥好了六个, 那厢才姗姗来迟。
如今天气热,粟米怕鸡蛋时间长会坏掉,当然是要先把这些都给解决掉。
看到方竟成终于回来,她表示疑惑。
把搪瓷缸子一把放桌上的方竟成,看到粟米的表情,他忙解释,“半夜三更,水房那边没开水了,这些水, 还是列车员好心从她自己的暖水瓶里倒给我的。”
方竟成把自己找水之路说的轻描淡写,一点都不想告诉粟米,他这开水找的有多困难。
加上这货避重就轻的模样说的云淡风轻,粟米还真没多想。
把剥好放在干净白手绢上的六个鸡蛋,一股脑都放到搪瓷缸子里, 这一幕看的对面大妈嘴角直抽抽,看着粟米的目光里充满了嫌弃,嘴里还忍不住的小声嘀咕,“真败家”
方竟成那是谁,大小就被自家爷爷操练出来的人;
粟米跟毛毛那谁,他们姐弟修炼的功法,那可是来之修真界;
大妈嘴里自认为小声的嘀咕,三个岂能听不见
再说,他们的眼睛又不瞎
对于粟米来说,一个陌生人而已,对方说什么,说的再多,再难听,反正自己又不少一块肉,无所谓。
只是她不在意,却不代表了方竟成与毛毛不在意。
毛毛想要怼人,倒是被粟米眼明手快的拉住了,摇头制止弟弟的冒头。
然,及时拉住了弟弟,却没能及时拉住对面坐着的方竟成。
对于自己在意的人,方竟成那叫一个护短。
一开始还挺乐意让出好座位的他,这会不乐意了。
看着那还在阴阳怪气的大妈,方竟成板着一副森冷的面孔,“让让,我要坐我自己的位置”方竟成强调是自己的,那大妈先是一愣,随即不乐意了,站起来茶壶状。
“哎哎哎,我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说好把这个位置让给我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啧啧啧,小伙子,你这样不行,人品太差”
方竟成鸟都不鸟大妈的叫嚣,“先前我不知道自己也晕车,所以暂时让你坐一坐,眼下这不是被人恶心到了,突然晕起车来了么。”讥讽的说完,方竟成还不忘了催促,“大妈赶紧让让,我要回我自己的座位。”
“你,你”大妈气结,呼呼的喘着粗气,还要待撒泼,哪知方竟成根本不给她机会,装着很恶心的样子,呕呕的假装作呕起来。
“啊你别吐,千万别吐”
糟心的死小子
一开始还懒洋洋不肯挪窝的大妈,此刻也跟被踩了屁股似得一本三尺高,急急忙忙就要往外冲,那姿态,仿佛方竟成马上就要吐到她身上的模样,看着哪里有一点晕车的样子
见人让开,方竟成安然落座,不再呕吐,看也不看眼里冒火的大妈,坐等粟米分蛋蛋。
当然了,要是忽略掉某人微微翘起的唇角,粟米都怕是要信了他也晕车的话了,这人装的还挺像的,而且,肚里黑呀
三人高高兴兴分吃鸡蛋的时候,那边的大妈,却被因为她突然的尖叫吵醒的乘客们不善的看着
不过还好,这位让人看不顺眼的大妈,在第二日清晨的时候,途经某个火车站就下了车,再次落座到他们身边空位的,是一位探亲的军人家属,还带了个小娃娃。
对于这样的同桌,粟米三个的态度就好很多,特别的面对小小软软,却是瘦的紧的小朋友时,粟米哪里还有先前对大妈的无视,忙就把自己的鸡蛋,还有饼子,甚至是戒指里的大白兔都掏了出来,一股脑的要塞给小娃娃吃。
人家小娃娃别看人小,约莫才三四岁的模样,却也晓得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是在两眼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妈妈,在得到了妈妈的允许下,小家伙才软软糯糯的道谢,接过了粟米递上去的食物。
与这样的人同行,接下来的乘车时间,粟米倒也不觉得有多难熬了。
这个时期的火车,哪里是上辈子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个时代的超级列车,论速度、论平稳、论舒适,那简直是连渣渣都比不上。
加上他们三个可怜的连卧铺都买不到,还能怎么办
只能在火车哐当哐当的催眠中忍耐度过呗。
等粟米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被颠成八瓣的时候,火车才缓缓的驶入了兰州车站。
被挤在下车的人流中,粟米被方竟成与弟弟不动声色的护着,三人带着一身酸臭的出站。
出了站,三个人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歇息一下,找个地方住下,然后休息休息,打理打理自己,再去询问接下来去乌鲁木齐的办法,而是直接就奔着售票厅去了。
没办法,舅舅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时间紧急,根本容不得他们半道停下来歇歇脚。
售票大厅,方竟成放下行礼,看着粟米跟毛毛,“小米,跟你毛毛看好行礼,介绍信给我,我去买票。”
看了眼排在窗口的长长队伍,粟米也没客气,假意去掏内里的衣兜,其实是从戒指里头掏出自己在火车上,借着上厕所的时间,到星网里假造的介绍信,并十张十块的票子出来,一股脑的就要往方竟成的手里塞。
方竟成看到信跟一卷钱,他伸手只抽了信,“钱不用,我身上有。”
先前从市里坐车到眼下的兰州,自己的那份火车票钱,他掏出来给李叔叔跟小米妹妹的时候,他们非不要,眼下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买票了,他怎么能不赶紧的想办法补回去
粟米见方竟成不要钱,就知道他心里是什么个意思。
的确,这么长的接触下来,自己也帮着小成哥卖一些他辛苦上山弄到的东西,可他毕竟是被下放的,身上的事情多,不可能日日都能捞到能挣外快的东西。
所以,哪怕就算是算是方爷爷他们祖孙父子三人一起辛苦,家里全部的积蓄也都让方竟成带在身上,粟米也敢肯定,那不会太多。
既然是这样,她怎么也不可能让人家吃亏,不看别的,就是看在对自家弟弟的救命之恩上,她也不能。
见到某人抽出介绍信就要走,粟米哪里肯干,两步追上去,又跟个小土匪一样的,把手里一卷一百块全部强硬的塞到方竟成手里。
“小成哥,你拿着,要是不拿着,我跟毛毛以后就不理你了,我们各自走各自的。”
什么小孩子气的说不理你,听的方竟成好笑,一点都不在意,只是小米却说各自走各自的这是不行。
以小米的个性,方竟成丝毫不怀疑,这小丫头真能说得出做得到。
真怕小丫头坚持,方竟成只能无奈的握紧手里的一卷钱,笑看着粟米无奈道“行了,我知道了,我拿着还不行吗,你赶紧回去,我去窗口排队。”
“去吧,去吧。”
见人听话老实了,粟米才挥手跟赶苍蝇似的,赶方竟成赶紧去排队买票,自己则是打着哈欠走回毛毛身边,一屁股坐在自家弟弟殷勤垫好的包袱上,姐弟二人张望着前头方竟成排的队伍,静静的等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粟米都看到,身边的弟弟一手撑着脑袋都睡迷糊了,那厢方竟成才姗姗来迟。
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人,粟米赶紧轻轻拍了拍靠着自己睡迷糊了的弟弟,等毛毛迷糊的支棱起脑袋,粟米连忙站起来迎接。
“怎么样小成哥买到火车票了吗”
方竟成闻言摇摇头,叹气。
“没有,小米,今天的火车刚刚发车走了没多久,而且如今火车才通车到尾垭,不能直达乌鲁木齐,到了尾垭后,我们得另外想办法坐汽车去往乌鲁木齐。最重要的是,这趟发往尾垭的车,我们就是确定要想坐,最早也只能等明天下午,所以我买的是三张明天的火车票。”
刚才看到他摇头,粟米还吓了一大跳,满以为,这里没有通往乌鲁木齐的火车呢
结果倒是虚惊一场。
有火车就好,有火车就好呀
要是没有火车,他们三个还不知道该怎么从兰州去往目的地呢
“没事,明天就明天,总比没有车子过去的好”算起来,能继续坐火车这就是相当幸运的事情了,哪怕火车只能达到那个,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的尾垭车站。
看到粟米松了口气的表情,没有买到今天的票,生怕耽误粟米看舅舅进程的自己也跟着松了口气。
把买到的三张票跟手里剩下的钱递给粟米,“小米,你做事细心,票你来保管。小米,兰州到尾垭,因为我们不是干部,只能买硬座,硬座大人二十七块九一张,毛毛半票,花了十三块九毛五分,剩下的钱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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