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You eare everything to me(5)
第二天上午, 舍寒没能找到机会跟施索聊, 房子就这点大, 施索走哪, 他发现他侄子的眼睛就黏哪。
早餐吃完, 妻子洗碗,他跟进厨房说“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是几点跑回自己房间的。”
早晨舍严是从自己房里出来的,王荟瞪了眼丈夫“你还想严严在开开房里过夜啊”
舍寒没应,他给妻子打着下手“开开说今晚住酒店了。”
“我知道, 她刚才跟我说了。估计她觉得不方便,毕竟是女孩子,次卧要是也有卫生间就好了。”
“你说严严会不会跟去住酒店”
王荟看向丈夫, 也不是没可能。
舍寒又擦干净一只碗, 转移话题“你说你为什么不用洗碗机”
“你看看这花边,怎么放进洗碗机”
夫妻俩转而聊起了洗碗的事。
厨房是玻璃门,施索下巴搁在沙发靠背, 单手搂着囡囡说“你爸妈洗个碗都要粘一块儿,我都不好意思进去帮忙了。”
囡囡咯咯笑, 小手好奇地去扒施索额头上的纱布。
舍严轻轻地把囡囡的小手抓下来,将孩子抱起, 问施索“要不要去逛逛”
施索回头看向舍严“去哪逛”
“就在小区里, ”他瞄了眼她的肚子,“消食。”
施索把肚子一瘪。她早饭吃得有些多,走走也好,起身张开手臂哄小女孩“那我们遛遛囡囡去。”
舍严把孩子给她“别让她碰你伤口。”
“知道知道。”
两大一小下楼, 逛了半圈,放孩子去玩滑梯了。施索找了张椅子坐,嗅着鼻子四处张望,舍严坐她边上看着她,想了想,他起身离开。
施索问了声“你去哪”
“很快。”
施索没跟上去,她得看着囡囡。
没一会舍严回来,原位没见到人,他找了找,走到滑梯底下,咯咯咯的笑声从上面传来,施索腿上坐着囡囡,两人嘻嘻哈哈地滑下滑梯,囡囡兴奋地叫人“哥哥”
舍严蹲下,伸出手臂挡了挡,减缓施索的冲势,免得她晃到脑袋。
“你要不也上去玩玩”施索坐在滑梯上,笑着问舍严。
舍严把囡囡抱起来,另一只手递向她“给。”
施索这才注意到舍严手上多出的东西,是一支桂花。她接了过来,舍严搀住她手臂,将她从滑梯上扶起。
施索低头,鼻尖碰了碰花朵,轻声感叹“真香。”
中午的时候,施索和舍严被带去了酒店,几人在酒店简单吃了点,然后跟着佳宝去宴会厅看场地。
佳宝和施索手拉手,边走边说“本来想在花园办的,但就怕到时候天气不好,所以想了想还是定在室内保险。”
施索问“这么大的厅,你们请多少桌啊”
“六十八桌。”
“有点多啊。”
“也还好吧,主要是朋友多,尤其是林道行那边的。”
施索摇头“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敬酒。”
佳宝也苦恼“要是能穿平底鞋就好了。”
明天婚礼,今天还有一堆琐事,佳宝是来检查场地还有提前彩排的,施索做伴娘经验丰富,对这些流程的熟悉程度远胜过佳宝,她撸起袖子帮佳宝一样样对照过去,佳宝乐得轻松,过了会儿到了跟司仪的约定时间,她笑眯眯地跟施索说“你一定猜不到司仪我请了谁。”
施索抱着手臂睨她“大学同学吧”
佳宝稀奇“你怎么知道”
“我们学的什么专业找主持人随便在同学录里瞎点一个不就好了。”
“行行行,谁都没你聪明。”佳宝说,“那你猜是谁。”
“我不猜。”施索才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反正待会儿就看到了。”
这话说完不久,司仪就赶到了,施索放下宴客名单,叫着“哎哎哎”上前,司仪佯装大惊小怪“唉呀妈呀,这是哪儿来的失踪人口”
“我太失望了,怎么是你做司仪啊,是不是该提前准备个配音,免得你明天嘴皮子哆嗦”施索跟他贫。
王翔张开双臂,大笑着说“我那功力肯定赶不上你这大记者啊”
施索笑着跟他抱了抱。
舍严原本在看预备在婚礼上播放的短片,朝施索那头望了眼,他朝他们走了过去。
“这都多久没见了,兄弟”王翔拍着施索的背。
“四年多了。”施索回。
“你也不知道回来。”
“你怎么就不去黎州玩呢”
王翔松开施索,看向她身后,笑着说“你的小尾巴也在呢”
施索回头,是舍严。
读书的时候他们一起玩,经常能见到施索身边跟着人,具体的场景一时想不起来,但他记得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他们那时就打趣舍严是条小尾巴。
王翔的记忆一下被拉回多姿多彩的大学时光,他使劲拍了拍舍严的肩膀,用一副长辈的腔调说“小伙子长这么大了”
舍严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朝他一点头。
寒暄不急在一时,晚上有的是时间,先办正事要紧。王翔又跟施索聊了两句,问了问她是怎么带伤的,就跟工作人员去一边了。
施索找了张椅子坐,舍严坐她边上问“累不累”
“这有什么累的。”施索摸了摸额头的纱布。
音乐响起,两人开始看“戏”。新娘子有些害羞,新郎倒很稳重,司仪不停调侃,舍寒在一旁瞎指挥。
施索趴在桌上颠颠地笑,舍严捉着她一缕长发,在桌底下绕着手指头。
“我渴了。”施索过了会儿说。
“水还是饮料”舍严问。
“想喝果汁芝芝桃桃没的话别的也行,要冰的果汁。”来的时候她看见酒店附近有家饮品店。
“要不要吃的”
“不要。”施索说,“待会儿就吃晚饭了。”
“嗯。”舍严离开宴会厅。
施索继续趴着,等了等,终于等到了舍寒,她眼往上一瞟,也不坐起来,轻声哼着歌,只是背景音乐盖过了她,边上的人没听到。
舍寒拉开椅子坐下,问“严严呢”
“去买喝的了。”
“
哦。”舍寒看向她,“早知道我要找你”
“我人不就在这儿吗,你找我什么”
“呵。”
“那你说吧,找我干嘛”
突然一串车钥匙飞了过来,施索猛起身躲开,佯怒“王翔,你谋杀啊”
王翔敬着礼跑过来“抱歉抱歉,好久没打篮球了”
施索拿起掉桌上的车钥匙,举着看了看“这卡片”
“还记得吧,”王翔指着,“我们大二的时候,社团订做的。”
施索当然记得。
大二开学,话剧社招新,想了个馊主意,把几个长相出众的老社员q版造型印成两寸照大小的小卡片分发,打上洞眼,正好还能做钥匙扣,她和佳宝都是话剧社的,形象也被征用了。
施索拨了拨卡片“想不到你这么长情,居然还留着这卡片”
“你才知道我的优点”王翔问,“你的呢,扔了”
“没扔,不过早不见了。”卡片到手没多久,她就找不到了,也不知道被她落在了什么地方,她当时还特意找过一阵。
“马大哈。”王翔拿回车钥匙,扔给工作人员,让对方去他车里拿东西。
打岔的人走了,施索也像模像样地靠着椅背坐了,她侧头看着舍寒。
舍寒垂眸看了眼桌子下面,又撩了下桌布,也不知道舍严刚才坐这里的时候在看什么,他在台上和施索眼神对上的时候,施索应该就等着他过来了。
到底长大了,也不是没心没肺,什么都看不懂的小丫头了。
舍寒也不拐弯抹角“你跟严严在一起了”
“”施索憋着嘴,没想到舍寒问的这么直接。
舍寒观察她神情,静了一瞬,才再次开口“其实我并不希望你们在一起。”
施索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你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大学一毕业就去旅行”舍寒问。
“为什么”
舍寒没答,他又问“他之前去过几次黎州呢”
不是就一次么
“他大学为什么读广播电视学,还是电视摄影方向”
不是侄承叔业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施索“”
舍寒说“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有一回看新闻,我老婆问我,如果她需要肾脏移植,我又恰好配型成功,我愿不愿意把自己的一个肾脏给她,我愿意。后来她还问我,如果我们都有生命危险,两个只能活一个,我怎么选我会选让她活着。我愿意为她付出生命,除了因为我爱她,还因为道义和责任,理智的说,仅凭爱情,我不会做这种牺牲自我的伟大举动。”
“可能我们这个年纪理性远远胜过感性,结婚前我们也都做过沟通,假如哪天我们谁先不爱了,谁就要诚实地坦白,即使给不了对方祝福,也不会耽误对方余生的幸福。”舍寒问,“你赞同这种爱情观,婚姻观吗”
施索想了想“嗯,赞同。”
“可严严不是这样的人。”舍寒说,“我记得你们还在读书的时候,有一次你回来跟我说,你排队买什么东西,和人起了争执,严严帮你出气,故意绊了那个人一脚”
施索当然也记得这事,她那时心里痛快,但仍口是心非地教育舍严不能这样做。
“我那时就觉得有点不对,”舍寒解释,“他其实对大多数人和事都漠不关心,对什么都很淡漠,在这样一件小事上,他竟然会做这种小动作,我觉得这不像他。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的极端,只是对你。其实还有一点你没意识到,他究竟为什么会在对待你这件事上处处走极端。你没发现他是一点一点变成这样的”
“什么意思”
“我也不清楚,小时候他不说话,但腼腆,虽然拒人千里,但也会对人笑,后来他就不这样了,我还想问,你是不是曾经对他做过什么。心理医生说他的极端行为背后,也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体现。但缺乏什么安全感没人知道。”舍寒叹了口气,“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清楚”
“我当初拦住他,没让他继续接近你,是因为我不认为你会接受他。现在我不希望你们在一起也不能说我真的不希望你们在一起,我不是不接受你们身份上的突然转变,我心里也挺矛盾的,大概是因为”
舍寒语重心长地说,“我不认为他能承受得到之后又失去的后果,一成不变的爱情太难保证了,不如一开始就别让他拥有。他对待你太过极端,我希望他幸福,而不是短暂的幸福。”
音乐震耳欲聋,一点都不唯美,施索沉默,直到舍严买了饮料回来。
他买了好几份,给佳宝他们也顺带了,把芝芝桃桃放到桌上,他把吸管撕开。
施索看着他,等他插上吸管,再把饮料递到她面前,她伸手接过,垂眸咬住。
大约喝了冰,临近五点的时候她肚子一阵绞痛。佳宝和王翔还等着她一起去小饭店,施索摆摆手,让他们等一会儿,她回趟客房。
“包还在车里”她问舍严。
“我去拿。”
施索回房间,例假总算是来了。
她叫客房服务送两包卫生巾过来,舍严也把背包送上来了,她让舍严跟他叔叔回去。
关上房门,施索去包里翻内裤,这内裤不是舍严帮她收的,之前住院,施爱月已经帮她拿过一回衣物。
肚子疼,翻了翻没找到,她不痛快地把里头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翻到夹层,从里面掉出一块平安符,她拿起看了看,没想到康友宝之前说得是真的,舍严真藏了张平安符。
手感很硬,里面像夹了东西,施索好奇地翻开,里面果然塞着什么。
往外抽,东西一点点露出,是一张卡片,两寸照大小,上面印着她的q版形象。
施索发了会儿呆,直到肚子又一阵绞痛,她才醒神,把平安符塞回原位,她进洗手间,换了卫生巾出来,下楼找到佳宝和王翔,三人一起步行前往小饭店。
佳宝舅舅家的小饭店面积不大,但远近闻名,今晚不营业,只招待佳宝的大学同学。
老同学中李乐斌变化最大,当初李乐斌还暗恋过佳宝,几年不见,这人变得大腹便便,施索乍见的时候目瞪口呆,王翔还上去拍了拍李乐斌的肚子,在“咚咚”声中,聚餐开始。
施索向来擅长活跃气氛,没一会儿就让满桌哈哈大笑,
觥筹交错,她也一时忘记肚子疼的事,一直吃到快九点才结束,她和佳宝到门口送同学,送完回来,一起帮着舅舅收拾碗筷。
佳宝舅舅舅妈让她们回去,
明天婚礼任务重,今晚要早点休息。
施索推佳宝“你回吧,我帮舅舅洗碗。”
“那怎么行。”佳宝说。
“怎么不行。”施索道,“读书的时候我吃了多少舅舅舅妈的免费饭菜了。”
舅舅舅妈笑。
佳宝放下碗说“那好吧。”
舅舅让施索也回去“不用你,你也快回去歇着。”
“我不。”施索摇头晃脑,“你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走。”
舅舅舅妈乐不可支,也就随她去了。
碗筷收走,不用她洗,施索找了笤帚畚箕一点点扫垃圾。
时间不算晚,店外车水马龙,喧嚣沸腾,店内空空荡荡,放着首慢歌。
施索扫着扫着,靠到柜台上,手支着脸颊静静地听,玻璃门被推开,浓郁的桂花香飘了进来,她一动不动,看着上方电视机屏幕上倒映出的人影。
“已经吃完了”
“嗯。”
“怎么没回酒店”
“打扫卫生。”
“扫地”
“嗯。”
“我来。”舍严抽走施索手里的笤帚。
施索拎了张椅子靠着墙坐,双脚踩着椅腿的横杆,她趴在自己手臂上,问“晚饭吃了吗”
“吃了。”
“跟你叔叔他们吃的”
“嗯。”
“在家吃的”
“嗯。”
“那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
舍严把垃圾畚进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施索说,“我又不会找不到酒店。”
舍严没接话。
施索道“问你个事,你之前去过几次黎州”
舍严动作一停。
“正面回答。”施索提醒。
“三次。”
“哪三次”
“高考结束那次。”
“我知道,”施索说,“酒店还是我帮你订的。”
“大二一次。”
“怎么没来找我”施索问,“为什么去”
“太想你了。”舍严继续扫地,“就想看一眼。”
“”施索心一跳,桌上的手捏了下拳头,继续问,“还有一次呢”
“毕业的时候。”舍严说,“旅行前。”
也没来找她
施索静了静,接着问“为什么会突然去旅行”
舍严沉默,施索也不催,她眼中的影像是倾斜的,这样陌生的一面恰是正好,就像眼前这人,正在诉说着她所不知道的那面过去。
“当年叔叔问我,还喜不喜欢你。如果还喜欢,那要怎么对你。”舍严慢慢开口,“如果向你告白,我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如果你接受了我的告白,那哪一天我们分手,我会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舍寒的原话是“你要怎么对开开你觉得她会接受你吗她不会,她把你当成弟弟,绝对不可能接受你,你要是让她知道了你的心思,只会对她造成困扰,你们连姐弟都做不成了。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接受你了,你保证你们会永远在一起如果有一天她提了分手,你会接受吗你会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或者伤害她喜欢的人,甚至伤害你自己”
那时毕业典礼,施索没来,他换下学士服,慢慢地折叠整齐,然后订了张机票,从北京飞黎州。
她很忙,他在电视台外面看见她,她和一个男同事似乎在讨论工作,面容严肃,还皱着眉,有小贩卖糖葫芦,男同事买了几支,挑出一支给她,她瞬间眉开眼笑。
他克制着自己,回到北京后定下旅行计划,时间和距离多数时候会冲淡一切,但一年后归国,他选择了黎州落地。
舍严又畚进了一点垃圾,接着听见施索轻声问他“你为什么念广播电视学”
“因为你要做主持人。”
等了等,没再等到声音,舍严把笤帚靠桌放下,看向施索。
施索仍趴在桌上,她嘴埋在胳膊里,再出口的声音听来有点闷。
“我是不是做过什么事,让你很没安全感”
舍严不吭声。
“舍严”
“我叔叔跟你说过什么”
“他说你当年撞人之后,看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你的行为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体现。”
舍严站在原地,和她大约有一米半的距离,整间小饭店都静悄悄的,之前还能听见厨房的水流声,此刻连水流声也消失了。
“大概你骗过我几次。”
“什么”
“你骗过我几次。”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施索脸离开手臂,只是稍稍抬了起来,人还弯着背。
“忘了。”
“什么叫忘了”
笤帚有些倒,舍严伸手扶了下,眼睛没看着施索“你知道我高考志愿为什么填北京么”
“为什么”
“那个时候在黎州,你说你要辞职去北京,你学姐叫你过去。”
施索一怔。
“我在北京等着,你一直没来。”
他在北京等了一整年,施索没兑现她的话,大二的时候他忍不住去了一趟黎州,她另搬了住处,早就不住在他高考结束那年住的地方了。
晚饭时间,他看见陌生人打开了那个房门,转身离开,想发信息给她,最后也没发出去,他在电视台外面找了家店吃东西,晚上九点他准时收看新闻,施索正好在户外直播连线,他叫了辆出租过去,隔着人山人海,他看了她一眼,第二天他就坐飞机回了北京。
他向来知道她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今天说完明天变卦,感情也可以说散就散,她不认为爱情能有多长久,把小橘猫送人,她还特意筛掉情侣。
舍严走近她,一米半的距离逐渐缩短。
施索脸颊彻底离开手臂,已经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坐直了身子。
影像一正,过去的画面掠影般浮过。
他站她坐,她只到他胸口,即使她也站起来,她的头也只到他下巴。
他喜欢站在她背后,下巴搁在她头顶,那是一个头的距离。
以前他看她需要低头,后来她看他需要仰头,从前他以为长大成人就能得到他想要的,其实从一开始他就错了,当他高过了她,她仍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她从来没正眼看过他。
他一遍遍想她,只能一遍遍看她从前直播录制的视频,看了四五年,直到她登录了那个被她弃之不用的账号。
如今他终于可以站在她背后了,即使不能上前。
“我不会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不会像叔叔担心的那样伤害你,我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她想睡沙发就睡沙发,想一口气吃几根棒冰,他就在冰箱里塞满棒冰,想当记者他就当摄影,想查谁他就帮她查谁,想伤没好就出院,他就寸步不离守着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永远都不用束手束脚。
只除了一件
“但是,别把我打回原形。”舍严捧起她的脸,低下头去。
那首慢歌循环播放,还在轻轻地唱,数年前他们在这里分别,如今又到了这里。
这几天避而不谈的,此刻直面。
“你要么跟我在一起,要么,跟谁都别想好。”,,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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