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藕丝羹

小说:医食无忧[穿越] 作者:青猫团
    第六十五章藕丝羹

    余锦年在他身上左闻闻, 右嗅嗅, 老鼠似的好一通乱翻。

    季鸿被翻得衣襟缭乱,终于忍不住了, 将作乱的少年拽到面前, 余锦年瞪着一双眼睛, 死死捂着嘴不给他亲, 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季鸿被气得哭笑不得,两手在他腰侧轻轻掐了一下, 道“什么叫收人家的东西。”

    他将手伸到枕下,摸出一个手心大的小瓷盒“买的。”

    余锦年一把夺过去, 打开盖子, 只见是奶黄色的一盒乳膏, 一道淡淡的茉莉花香扑鼻而来,他狐疑地看了看季鸿,用手指尖挑出一点来抹到自己腕子上试了试,问道“你买它做什么”

    季鸿看那乳膏渐渐在少年腕上化开, 体温将香味蒸得更透, 似顷刻间在床帏当中迸开了一簇茉莉,但比起花香,此时身上这个新鲜欲滴的少年才更令人陶醉, 他握起余锦年的腕子, 用手将那乳膏揉开了, 滑腻腻的, 他道“那货女说这膏极润,是灌了蜂蜜的,我也不知真假如何,便先试了一试。”

    他又将少年手腕置在鼻子下仔细闻了闻,似个瘾君子般,之后才满意道“虽与京中常见的蚌壳膏差了一些,却也算不错了要么脸上也抹些”

    好像是跟余锦年商量的语气,只是没等他答复,余锦年就被他拽了下去,他半伏在男人胸膛,盯着季鸿用手指将剜出的花膏揉在自己脸上。男人的指尖好像永远也暖不热似的,一直以来都透着微微的凉意,连着抹在脸上的花膏也凉丝丝的。

    只是这么看了会儿,余锦年就迅速放下了戒备,沉醉在对方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眸之中。

    等季鸿将他两团脸蛋都涂上了乳膏,他才回过神来,别扭道“怪怪的这样都是女娘们涂的东西,不好罢上次你不是不太喜欢这样甜腻的东西么”

    他说的上次,是指抹了清欢手膏的那次。

    “怕什么。”季鸿指下摸到少年两颊有些微微粗糙,平日看着是挺白嫩的,原来到底是在厨灶间熏伤着了,他不由心生爱怜,又在余锦年脸上多抹开了一些滑膏,“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以后晚上都揉抹些,这个冬天也好过。”

    “只有我们两个”,这样的话让余锦年心中愉悦,他安静坐在一旁,傻笑着让季鸿在他脸上揉揉抹抹,只不过香味熏得两人都有些心猿意马,才涂了半张脸,余锦年就翘出一只雪白的脚丫来,径直捅到季鸿怀里,扬了扬下巴说“脚上也抹。”

    季鸿奇怪“脚上抹它做什么。”

    “快抹快抹”少年叉着几只圆圆的脚趾,季鸿被他闹得不行,便与他脚背上也涂了一些。

    趁着脚上乳膏未干,余锦年便泥鳅似的钻进了被子里,一脸坏笑地用脚去蹭季鸿的,四只脚丫在被窝里相互纠缠,搞得两个人都香喷喷的,好像这样两人就是一块的了。

    季鸿觉得他荒唐且幼稚,却又忍不住配合他幼稚的取乐行为,两人在被子里滚了滚,房间里窗柩忽地一响,突如其来的夜风吹灭了床头的半截烛火。

    帘中一片漆黑,季鸿也终于趁黑抓住了这条滑不留手的泥鳅,他将笑得直喘的少年掖在怀里,吻了下颈后,问道“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余锦年问出口,才意识到他可能是指灯灭了这件事,便又嘻嘻哈哈一阵,贱兮兮地问,“怕不怕呀要不要小茉莉去帮你点灯”

    之前还是小蝴蝶,今晚又变成了小茉莉,他哪来这么多奇怪的称呼,跳脱又可爱,季鸿不禁收紧了手臂,轻声感叹道“我的惧黑症怕是不会好了。”

    余锦年不懂“为何不是好了很多么”

    季鸿渐渐地阖上眼睛,走了一整天他的确累了,又因泡了热水澡,整个人都处在最放松的时刻,又陪少年胡闹了这会儿,身体深处的疲惫泛上来,箍紧的手臂也慢慢松懈下来,口中隐约呢喃道“太刺眼锦年”

    余锦年还想问,他已彻底昏睡过去了。

    一入了冬,天亮得也晚,好似时间都被拖慢了,整座信安城都眠起了懒觉,各家店铺也都开业渐迟,余锦年这一睡,竟是舒舒服服地一觉到了大天亮。今日是个极好的艳阳天,信安县的冬天一直是灰蒙蒙的,鲜少能有这样晴朗的好天气,清欢在后院当中扯起了一根绳子,给诸人晾晒棉被,将整个后院都堵得花花绿绿的。

    她拿藤拍松打着被子,忽然“咦”了一声“年哥儿这被上怎么一股子香”

    一个少年正蹑手蹑脚地从绳儿底下钻过去,清欢似抓住了鸡崽子的鹰般,敏锐道“咦,年哥儿,你怎么也这么香”

    余锦年呼啦一声扭头跑掉,一头撞进了刚走出厨房的季鸿怀里,一脸做贼心虚的表情,仰头小声道“嘘,发现啦,发现啦”

    季鸿失笑“那你也不用跑。”

    两人各自看了清欢一眼,便说着悄悄话,勾肩搭背地走回了灶间,清欢举着藤拍,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俩的背影,心道,这大清早的就开始黏糊,算个什么事儿

    今日一碗面馆蒸的是包子,荤素各两种馅儿,配的是鸡蛋茶和酱瓜姜。

    此时天虽大亮,外头街巷上却仍静悄悄的,只有两声早起的担郎在吆喝,似乎卖的是山楂糕。一碗面馆刚收拾好了前堂桌椅,也还没下板,屉上的大包子们刚刚胖了起来,冒着白花花的热气,蒸得厨间一片雾湿。

    冷风萧瑟,一道粉裙香影哒哒地跑在长街上,这种冷清时辰鲜少见到独自出门的女娘,那卖糕的担郎也不禁多瞄了她两眼,直看她跑到一碗面馆门前,拍响了门板。

    他看着面馆的门板自里面下了一条缝儿,将那女娘放了进去,他这边没了看头,便又继续吆喝起来“红果糕咧,杏仁糖欸花生酥,还有酸梅子饼了哟红果糕”

    刚吆喝了没两声,就见那女娘又出来了,匆匆忙忙往东边去。

    “五小姐要吃东西了”余锦年正在锅中干炒着一碗白扁豆,听见清欢如此说,不由停下手惊奇了一下。

    清欢将方才来点菜的粉鹃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后,又捡其中重要的简明扼要地总结了一番“说是府上的吃食都不满意,进不了口,想叫年哥儿给做些开胃又好克化的汤汤水水给送过去。”

    这好办,余锦年点点头,既是开胃,就免不了有些酸甜口味,他又想起方才听见的吆喝声,当即便叫清欢出去买几块红果糕,并一些青梅子饼。

    他则取来一段白藕,打了皮,细致地切成细丝,过水焯熟。之后打蛋,只留蛋清打匀,用阔口碗盛起来,用些清水上锅蒸成白蛋羹。

    这时候清欢买了糕子回来,余锦年便又叫她帮忙都切丝,自己这边便用沙糖和玉米粉勾起一个甜芡,然后将切好的藕丝、红果糕丝、青梅丝各铺在白蛋羹上,再缀上两颗蒸熟的红甜枣,最后用糖芡轻轻浇在上头便成了一道“藕丝羹”。

    白藕、山楂、酸梅子都是能够开胃健脾的,整道菜酸酸甜甜,又是五彩斑斓,小姐们即便食欲不佳,也难免会多看上两眼。

    只藕丝羹怕又不趁口,余锦年又将蒸得软烂的山药和土豆碾成泥,以浮椒粉和少许糖盐拌匀了,再用糯米粉沾着,捏成一个个指头大的结实小丸子。

    这山药汤丸是现下了趁热吃比较舒爽,余锦年于是先把捏好的丸子放在一旁,他先将店里生意看顾了,伺候好了前堂的食客老爷们,见日头已高,约莫快晌午,这才回到厨房,把清骨汤煮开,汤里煮好菇丝、笋丝,把丸子下进去一滚,便捞出来装碗。

    山药健脾之功也不必多说,这汤里最关键的可就是浮椒了,唯有这个才能让人有似辣非辣,欲罢不能的舒爽感,尤其是这般清冷天气,吃下一碗浮椒汤就像晒了一个暖洋洋的太阳,浑身都通畅。

    他本是想给季鸿做道滋补药膳的,白扁豆都炒好了,只是这样一忙活起五小姐的菜,大半个上午就过去了,就又不得不将这膳推迟。

    余锦年前脚拎着装好的食盒要去严府,季鸿后脚就跟了出来,要同他一起去。

    左右一碗面馆里有清欢照看,他也没多嘴,带着季鸿一起往城东去了。

    二人到了严府,正巧又遇上罗老先生从里头出来,那严荣一路相送,脸上愁闷得很,罗老先生则一直摇头,两拨人在严府门前的台阶上相会,严荣抬头一瞧是余锦年,便有些不快,可碍于季鸿在旁,又只得将这不自在压回心里,朝他们二人行了个简礼。

    门房的小厮似乎是被专门吩咐过,瞧见余锦年来了,便跑到后院去禀报,过了不大一会儿,粉鹃就快步跟了出来,接过食盒道“劳烦余老板,我们小姐方才又犯了眼疼,想请余老板顺道儿,给我们小姐施施针。”

    余锦年转头看了眼严荣和罗谦。

    严荣本要拒绝,罗谦却先行说道“也许小先生有什么妙法,试试总归是无妨的。小先生可带针了,先用老朽的罢。”

    说着便将针包掏出来递给余锦年。

    季鸿一直默不作声,严荣前后掂量了一番,终于抿着嘴退开了一条道,将他二人让了进去。余锦年自他身前飘过时,又传来一股隐约香气,而且这香味与上次所闻大有不同,严荣心底才泛起一阵反感,紧接着便又从季鸿身上闻到了同样的气息。

    他瞪着眼睛看着那两人,心中无限震惊季三公子竟已沉迷如此,竟也染上了涂香抹粉的恶习不成

    世说红颜祸水,他看这少年也是一锅祸水

    余锦年跟着粉鹃照旧去了内院,全不知严荣在后头怎样腹诽他带坏了季公子,不过就算是他知道了,恐怕也会得意洋洋地搂着季鸿的腰耀武扬威,恃宠而骄地来一句“啊,就是带坏了,怎样”,怕是要活生生气死这位严大人。

    两人到了上次那间屋子,严玉姚已经在里头了,正靠在一张美人榻上小憩,一个小丫头正缓缓地为她揉捏太阳穴,旁边的小塌几上摆着两道点心菓子,瞧着模样挺精致的,严玉姚只尝了一口就皱眉推开了。

    粉鹃将食盒里的山药汤丸与藕丝羹端上去,严玉姚总之也看不见,便叫粉鹃给说说是什么东西。粉鹃用瓷勺剜了一角藕丝羹,红盈盈的山楂糕丝卧在弹嫩的白蛋羹上,看着赏心悦目,入口也爽滑即化,这藕丝羹晾得温凉不热,比起是一道热羹,口感上更像是一种甜膏。

    严玉姚这两日跟严荣怄气,没吃什么东西,只偶尔被粉鹃劝着吃两口米粥,胃中空了许久,眼下正翻恶心,不过这道酸酸甜甜的藕丝羹进了肚,倒是舒服很多,且心中有了慰藉,就也多吃了两口。

    她刚要与余锦年说话,严荣清咳两声走了进来,严玉姚一见他就心中烦恼,没好气道“哥哥盯我这般紧,是怕我扎翅膀偷偷飞了不成”

    严荣心里也不痛快,不由语气重了一些“你怎么说话这样的脾气日后嫁了人,如何能相夫教子”

    严玉姚登时将勺子往碗里一丢,眼中又红又湿“嫁人嫁人嫁人你们将我领回来,不就是因为你们严家没有女儿,要将我送出去做人情买卖我在你们眼里和外头的女货有什么分别女货还能有一张卖身契做指望,你们却用一纸婚书让我这辈子都与人做牛马”

    什么是女货,便是那些拐来的,可以拿钱随意买卖的姑娘闺女们。女货是贱称,只因她们在外头那些人牙的眼里,早就不是个人了,就是个活货物,只要是活的就行,就能给他们带来白花花的银子。

    严玉姚也算是大家闺秀,竟将自家哥哥与外头的人牙比在一起,能讲出这种话来,怕是真的对这桩婚事不满到了极致。

    “你是什么身份,那些女货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怎能相提并论”严荣气得头脑发胀,张口就道,“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天经地义,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可还有一点闺秀仪礼”

    严玉姚别着头,消极抵抗,充耳不闻,或许是得知曹诺就在县中,心里还抱着一点希冀,眼中甚还有些奇异的亮光。

    余锦年缩在屋角阴影里,一副受了牵连的无辜表情,心想,怎么我每回来都要听你们吵架我就合该要做个和事佬么,他摇摇头,小声道“那个,严大人五小姐还有病在身,难免脾气差些,你们也莫要争吵了。”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严荣不禁冷笑一声“她还有这般力气朝我吼,可像是有病在身我看她就是受了那些俗谈杂录的煽惑,净日里说的都是什么没规没矩的东西”

    他一气之下扭头出门,往院中走了一段,一脚踹开了严玉姚的闺门,又叫来几名小厮,吩咐道“将小姐柜中杂书都扔了,今后只许给小姐看贤女书和女史箴规,谁在手脚不干净往小姐房里放那些阿物儿,径直打死”

    严玉姚睁大了眼睛,霍然坐直了身体,简直是不敢置信。

    一群小厮面面相觑,都纷纷看向了严玉姚。

    严荣一瞪眼“瞧她作甚么,她是主子,我是主子”

    两个都是主子,只有他们是奴仆,小厮们垂下头,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进房搜刮起杂书,纵然粉鹃在一旁不住地使眼色,暗示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架不住严荣在门口抱臂督工,最后还是将所有的杂书一本不落地翻了出来,摞到院中。

    这一看不要紧,竟有数十本之多,什么志异怪谈、世情传奇、话本小图。

    严荣指着道“这就是你看的东西拿灯来”

    “”严玉姚已气惊到说不出话来,直捂着头阵阵发痛。

    粉鹃嗵得一声跪倒,求道“大公子,求您别、别拿灯,小姐就这些东西了,她什么都没有,您就给她留下罢粉鹃保证以后绝不再给小姐拿这些东西,就这些了,您就给她留两本罢”

    “她还想有以后”严荣质问一声,又压着气吩咐底下人,“将小姐带回房,以后每日定好时辰,我会请大夫来给她诊脉,她就莫要出门了。”他又转头对余锦年说,“今日便劳烦余老板了,余老板诊过脉后有方有药俱交给门前小厮即可。今日家中烦乱,让季公子看笑话了,荣也就不虚留二位。”

    这是要禁足的意思。

    有一群小厮盯着,严荣便甩袖而去。余锦年看了看严玉姚,又仰头看了看季鸿,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季鸿扶了下少年的腰,轻轻摇了摇头。

    余锦年拿不定主意时向来是听季鸿的,季鸿都这样说,他也不好直接插手人家的家事,便挪移过去给五小姐诊了脉,脉象还是那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两日未能好好进食,又更弱了一些。余锦年瞧着五小姐脸上煞白一片,便拿出罗老先生借给他的针包来,在太阳、风池、合谷各下了针。

    严玉姚直着一双盲眼望着前方,忽然说“好不了了。”

    “啊,”余锦年意识到她是在说病的事,“其实能好的,五小姐,这病没有那么凶险,不过你要信我”

    “帮我个忙。”严玉姚打断他道。

    余锦年问“什么”

    她从衣襟里拽出个东西,正是那日曹诺从颈上摘下来的镶金银骨牙,她也一直贴身带着。严玉姚摸索着,将骨牙偷偷塞到余锦年手里,不舍道“今日我被禁足在院,怕是此后无法再与他相会了。诺哥是有情义的,姚儿知道,只是”

    “唉。”严玉姚叹了一声,“请年哥儿将此物还给诺哥,并转告他,不要再等姚儿了。听说滇府风景奇妙,天蓝水碧,上有皑皑雪山,下有春意盎然,风花雪月、风土人情无不缤纷,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好地方。”她向往道,“兴宜府的家早就没了,让他回滇府去罢姚儿是无缘去了,让他带着这个,就当是带姚儿一起见了美景。”

    余锦年攥着骨牙“那你”

    严玉姚摇摇头,闪烁其词道“我又能怎么办呢。”

    余锦年见她神色默默,不欲多言,只好起身告辞“那我先开些安神汤给五小姐,明日再来诊治。”他要了笔墨,写了副宁心安神的方子交给小厮,领了诊金,便与季鸿一同离开,严玉姚则由粉鹃扶着回了房。

    他们二人走出严府,余锦年看着手里的骨牙,嘀咕道“我去哪儿找曹诺啊去上次那个茶楼撞撞运气”

    季鸿嗯了声,又蹙眉道“治病便是治病,他们的事你莫要多管,都不是什么省心的,小心反招了一身的腥。”

    “哦。”余锦年老实应下来。

    季鸿忍不住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他们两个人前脚离了严府,正沿路逛着两旁新出的摊子,还计划着去看看之前订的小首饰好了没有,路旁来了个搅唆啰蜜的老头儿,花白胡子,满脸皱纹,正乐呵呵地用小竹棍在烧热的小糖锅里搅动,他这厢一手拉出一个,周围挤了好些小孩子欢呼雀跃。

    余锦年站在其中简直是鹤立鸡群,显得格格不入,他自己却是没自觉的,伸手接过了老头儿递给他的唆啰蜜糖,琥珀色的,晶莹剔透,转头就高兴地拿给季鸿看,非要让季鸿尝一口。

    季鸿自是不爱这些小孩子玩意儿的,便低头象征性的抿了一下,果不其然甜得人发腻,余锦年见他确实吃过了,就拿回来自己舔着吃,也不嫌上头沾了季鸿的口水,舔得啧啧作响,十分投入,粉红舌尖一探一缩。

    余锦年左瞧右看地正吮得开心,季鸿忽地伸头过去,就着他的手又尝了一口。

    两人打闹着,肩头挨着肩头,袖子里的手也纠在了一起。

    此时后脚严府里狂奔而出一个小厮,神色慌张地往外跑,到了街上心下一乱,竟跑错了方向,他急得满头大汗,再扭头往回去,突然眼睛一亮,瞧见了人群当中一高一矮的两个清俊身影。

    小厮简直是见了大救星,立刻扑通冲了过去,一个猛子扎在余锦年脚下,吓得余锦年好险没把舌头给咬断。

    他捂着被自己咬疼了的嘴,一脸纳闷地看着脚边的小哥。

    那小厮扯着破锣嗓子哭喊道“小神医你快、快救救我家小姐吊了梁子”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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