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
她微微惊恐, 回头。
——不二前辈,这里有个跟你一样的基佬?!
不二:“……”
都说了我不是!
*
“结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直到坐在日料店的包厢里, 宍户还是一副老大不情愿的表情:“我们不是出来放松的吗?结果变成和青学的……一起联谊?!”
“朋友, 你见过男子网球部和另一个男子网球部联谊的吗?”忍足听不下去,严肃地纠正了他对“联谊”的错误认知。
宍户才不管这些呢:“真是搞不懂。一年级的小鬼而已, 迹部怎么会这么感兴趣, 不过就是地区预选赛打赢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不动峰……”
“还是归国子女呢。”向日补充。
“也不见得有多厉害。”他继续嘀咕。
“讲道理,能够打回桦地的发球,就已经不是个普通的一年级了。”忍足客观地指出,接着问, “岳人, 你可以么?”
“……”
那贯穿大半个球场的破坏力, 的确是不容争议的事实, 向日顿时哑然。半晌, 他努力挤出一句:“如果是凤的话, 那可不一定了!”
一直乖巧沉默的二年级生冷不防被点到名,一愣, 抬起头来,一张俊脸显得茫然又腼腆:“这个啊,我也不知道……”
他的发球是很强, 但是能破坏球场吗?
凤长太郎摸摸脸颊, 困惑地想着。
“不过, 也没错。”宍户虽然不情愿, 还是不得不承认,“能够爆发出那种力量,很不可思议。但是迹部到底在想啥,从手冢那里挖墙脚??”
众人皆是一默,扭头看向另一边。
那张桌子就四个人,按顺时针依次是迹部,龙马,不二和桦地。
与他们预想的不太一样,本该耀武扬威的一年级小鬼非但没有继续大放厥词,抿着嘴唇,筷子尖在烤鱼块上划来划去,神情显得十分凝重。
迹部微微皱眉,不到片刻又舒展开来,似笑非笑地问:“怎么,吃不惯日式料理?”
她摇头。
恰好相反,她早就吃腻西餐了。
“那不然,还要叫个小姑娘来给你唱歌,才有胃口?”迹部懒洋洋道——他嘴上这么说着,其实自己也没动几下筷子。
“……”
龙马继续装深沉。
嗯,没错。
这个家伙,果然——并没有发现她是个女生!
不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地:“那也要有能够让他看出来的地方啊。”
“唔?”龙马扭头,不解。
“没什么。来,这个很好吃,尝一口。”他左手换了个勺子,舀起一块豆腐,往她嘴里塞进去。
四个人当中,好像只有桦地是在正儿八经地吃饭的。没人动的天妇罗,他默默地吃了个干净,那边迹部随手一招,便有侍者呈上来新的一份。
不二放下勺子,漫不经心似地抛出一句:“怎么会想到请客?”
“不是说了吗?闲着无聊罢了。”迹部一手撑着脸颊,“怎么,请你吃饭还不乐意?”
“不会,当然很好。”他笑了笑,看向龙马。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龙马才不是会跟人客气的类型。她先前只是有些忧虑,迹部该不会把她当做男生在泡了吧?不二的声音突然将她拉回现实。
她恍然大悟,抬起头,对迹部一本正经道:“我不会在比赛场上放水的。”
“正合我意。”迹部眉毛一挑,“我是那种人吗?”
那他……到底是何用意?
有钱人闲着没事干?
算了,不管了。龙马困惑了两秒钟,毅然将烦恼抛在脑后,开始大快朵颐。
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酒足饭饱,长舒一口气。龙马拿起餐巾布抹干净嘴巴:“多谢款待。”
一扭头,旁边的冰帝几人正对她瞪眼。
“厉害……”向日好不容易才把下巴合上。
“看不出来,这么小一只,吃得那么多,难怪有那样的怪力……”宍户嘀咕。
“要继续吗?刚才的比赛。”龙马意犹未尽地问,“我随时都可以奉陪到底。”
“急什么。”迹部哂笑,“等你们打到都大会的决赛再说吧。”
“嗯……”她撇撇嘴,拖长了尾音,显得有些失望。
迹部置若罔闻,打了个响指,一干侍者行云流水般地来了又去,转眼间将包厢收拾干净。接着,他作势欲起身,向另一边的队友们招呼道:“喂,走了。”
忍足等人纷纷应着身,才刚站起来,意外陡生。
——轰!
突如其来的巨响,身后的墙板在黑色的浓烟与火光中四分五裂。离得最近的几人眼看就要被吞没,关键时刻,运动好手的反应力让他们爆发出最极限的速度,堪堪避过,闪身扑到房间另半边尚存完好的地方。
再回头看向身后,整个墙都塌了,硝烟滚滚,而来源的那个房间……
掉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
“什么人?”宍户惊呼,下意识地向前倾身,被忍足拦住。
“小心。”不二也出声提醒。
他注意力基本放在龙马那边,但再仔细一看,她好像完全不需要担心。很有危机应对意识地、早在第一时间就躲到了最高大魁梧、看上去最安全的桦地身后,此时,她从后面冒出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
“蜘蛛侠来了吗?”
如此紧张的气氛,愣是把迹部呛了一下:“小鬼,少看点电影好吗?”
爆炸后的烟雾渐渐散去,灰扑扑的小孩慢悠悠地挣扎坐起来,抹了一把眼睛,露出一张大花脸。
向日愣住:“奶牛?”
那孩子还不到上国小的年纪吧,一头膨胀得乱糟糟的头发不知是原来就长这个样子,还是被爆炸熏出来的,露出两个牛角,很是滑稽,把这群半大的少年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什么情况?
谁家的小孩?——难道是恐-怖-分子派来的?
“呜,呜……忍不住啦!呜哇哇!”
小孩放声大哭,突然跳起,一股脑往这边冲来。
包厢的门口在他们身后。愣愣地看着小孩跑过来,他们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自己却被地上四溅的石块绊了一跤,摔倒后咕噜噜地继续往前滚。那团爆炸头里突然飞出了个什么东西,变魔术似的,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电光火石间,迹部以绝佳的眼力判断出,那好像是个炮-筒……等等,这么大件玩意儿是怎么塞在那小孩的头发里的?!
再没有来得及多想,炮-筒好像被触碰到什么关键地方,突然砰地一声炸了开来,粉色的烟雾迅速充斥了整个房间。
“小心!”惊呼声四起。
桦地第一时间站出来挡在了迹部的前面。不二下意识地看向身侧,伸出手,却摸了个空。
后面更是乱作一团,一会儿是向日的哇哇乱叫,一会儿是凤喊着“前辈危险”,又有什么人在烟雾中相互撞在一起,晕头转向地趴下,连带着绊倒几个人。
“都别动!”
迹部第一时间冷静下来,虽然被人撞倒了,但不影响他的大脑做出理智的判断,提高声音发出指令。房间逐渐安静了,他很快发现,那烟雾虽然浓厚,触感却很飘渺,也没有什么刺鼻的味道,就像是一团……云?
又或者,是魔术师惯常使用的干冰。
还好,混乱只持续了几秒,在房间良好的通风系统下,烟雾迅速散去,露出房间原本的面貌。
吃个饭而已,怎么还会遇到恐怖-袭击?
向日一边抱怨,一边揉着脑袋,晕乎乎地从地上坐起来。看来,他就是那个倒霉的和人撞到脑袋的家伙了。
他揉揉眼睛,抬起头来,顿时愣住。
“……哇。”
“哇。”又一声,是忍足的声音。
他们的部长,迹部景吾的身上压着一个人。墨色如水般的长发披在脑后,被她挽起绕在耳后,露出半张侧脸,细腻白皙的皮肤,红唇皓齿。再往下看,身材好像也很不错……
我靠!
迹部目瞪口呆,连同旁边原本想伸手扶他起来的桦地也停下了动作,半天没反应。
这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但是等等,他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突然凝注。
这张脸,好熟悉啊?
“哦……不好意思。”她平静而略显冷淡地表示歉意,翻身离开的动作显得非常灵活敏捷,轻巧地起身后退,拉开一段距离。
打量一番四周环境,陌生的年轻女人不禁皱眉,随手往牛仔裤的兜里摸索着,扯出一根皮筋,另一手拢起脑后的头发,三两下扎了个马尾出来。
“你……”迹部惊疑不定,死死盯着她的脸,欲言又止。
后者再抬眼,对上一群呆若木鸡的少年,懒洋洋地唔了一声:“是你们啊。这里,现在是——”
她迟疑着,游离的目光找到了不二的身影。
定格。
不二也怔怔的。再聪明的人也一时半会儿很难从超越科学的现实中发觉出真相,尽管他的反应已经比常人快了许多,等发现她的视线越过自己,到了身后。他猛然回头,立刻明白了。
“等等,你又是谁?!”向日叫了出来。
在一群身穿冰帝队服的少年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同样一脸状况外地瞪着他们。那个模样,跟他们的队友宍户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成熟了许多。
“什么……什么情况?!”
不二再度回头,却看到年轻女人从斜跨的包里抽出一顶鸭舌帽,随手往头上一挡,避开了所有人探究的目光。
“不小心走错世界线了,真不好意思呢。”她一边说,一边快步往外走,走到门前,突然又回过身来,朝还坐在地上的青年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拉了起来。
后者看到他,神色稍安,却还是疑惑:“喂,你干什么……”
嘴上这样说着,他却没什么反抗的意图,顺着力道站起,跟在后面。
啪一声响指,迹部发令:“桦地。”
高大的身影无声地挡在了他们面前,如同一个可靠的门神。
迹部扯了扯嘴角,头也没回地说:“不二,我有个问题——”
“嗯?”不二正弯腰拾起地上那颜色鲜艳的火-箭筒,谨慎地翻过来检查。接着,迹部向他伸出了手。
不二没什么意见,就给了他。
“看来是这个玩意儿捣的鬼。”他若有所思,打量着一番,没看到有什么机关或是按钮,眉头皱得更深,“是怎么做到的……”
谁料,迹部只是刚把火-箭筒放下,又是一声轰响。粉色的烟雾迅速将一脸错愕的他包围了。
烟雾散去,迹部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
不二:“噗,霸道总裁吗这是?”
剩余的几个冰帝正选已经彻底晕了:他们是误入了什么魔术秀场吗?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是不是在做梦??
唯一理智尚存的忍足艰难地站起身来,抬手按住不二的肩膀。
“老兄,能不能解释一下?”他抬手,指向凭空出现的,举手投足都如同帝王般的男人,“这个,是迹部的哥哥吗?”
“……”
“那边那两位,”忍足调转方向,再指向门口,声音接近崩溃,那是处在三观即将毁灭并重建的边缘,“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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