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无事, 只是腿有些麻了,若是这般就要休息, 那这一匣子的马铃薯还不知要种到猴年马月呢。”将手搭在康熙手臂上,感觉腿部的刺疼缓了过来, 就慢慢的松开了手。
“好。那就继续, 现在你也是会了, 也不必蹲在一旁看着了, 想来是不会再腿麻了。”
康熙见是真的没事了,就弯腰捡起了小锄头准备挖下一个洞种马铃薯。
就这么的,陈绣茗与康熙一起种的有一小匣子的马铃薯,还有一小匣子的红薯。
种完所有种子,陈绣茗起身时便觉得腰都不好了。很是酸疼, 一动感觉都像是拉着肌肉似的。
“唉, 朕见你种的开心,还以为你身子没有不适, 没想到你这般娇贵。”康熙的手覆上陈绣茗的腰肢。
“原先还未觉察到”陈绣茗也是无奈。
这之前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如今腰倒是酸疼不已, 未成想自己的身体这般受不得累, 真是不中用呢。
“走, 回去换身衣裳, 让人为你揉揉。”
康熙拉着陈绣茗慢慢的走着, 她却觉得一动都难受的紧。感觉陈绣茗走的慢了些, 康熙转头就见陈绣茗紧紧的皱着眉。
“真真是娇贵。”康熙将陈绣茗一把抱起, 摇头道。
“万岁爷”
“别说不和规矩, 这里无人会乱说话的,你也别乱动,朕抱着也费劲儿的很。”康熙抱着陈绣茗慢悠悠的回了屋子里。
康熙这是实话,在场的也只有李德全和苏嬷嬷,这两人都是康熙的人,还真是无人会乱说话。
陈绣茗听话的没再动,安安静静的用手环着康熙的脖颈。一路无人,康熙将她放在寝室中的软榻之上。
陈绣茗安安稳稳的坐在软榻上了,康熙站直了身子,呼吸也是有些急促了。
“万岁爷”
“朕也去换身儿衣裳,让苏嬷嬷伺候着换了衣裳揉揉,歇息一会儿子。”
康熙并不像年轻时那般了,此时一时兴起抱着陈绣茗一路,就气喘的厉害但是他自己并不想承认。
“是,万岁爷。”陈绣茗明白康熙的意思,笑着回答。
那日之后,康熙隔三岔五的就带着陈绣茗去那块儿地里瞧瞧,看着一片光秃秃的地里,发出柔嫩浅绿中带着浅浅黄色的叶子。
陈绣茗也在这时间里时不时去隔壁的院子里瞧另外三个小阿哥,三个小阿哥也参与不了夺嫡的争斗,几个庶妃都是没有多大野心的,因此几个阿哥除了懂事些也与寻常人家的孩子差不多。
最大的二十一阿哥如今已经快五岁了,也到了去上书房开蒙的年纪了,明年就得住阿哥所去,因此母子二人相处的时间也是不多了。
另外两个阿哥还小,很是好奇,两位生母也要时时看着才放心,陈绣茗去串门子的时间也不多。
在经过康熙的提醒后,陈绣茗每每去找得闲的康熙时都会抱着小阿哥去。也是见了雍亲王几次,康熙也让雍亲王抱过小阿哥。
雍亲王自己府中的孩子并没有养起来几个,对孩子也是很是稀罕,小阿哥长得好,一抱就会对雍亲王笑性格也是极好的。
“小二十四与你都沾了个四,可见是有缘的。”康熙第一次让雍亲王抱小阿哥时就是这么说的。
雍亲王虽是什么也没说,但陈绣茗看着雍亲王那日益变的和康熙的金龙相似的金蛇,亲近小阿哥的模样,想来雍亲王也是对小阿哥印象不错。
自那日雍亲王抱过小阿哥且对小阿哥印象不错后,陈绣茗就甚少抱着小阿哥去德妃那里了。
一是太阳大,抱着小阿哥出去走动难免热着;二是德妃对小阿哥也很是亲近,若是哪日碰上雍亲王,雍亲王见德妃对不是亲生的小阿哥都十分亲近,对自己却是冷淡非常,怕是会让雍亲王讨厌小阿哥。
想着以后雍亲王对小阿哥的喜爱多上几分,不会迁怒于小阿哥,陈绣茗就觉得很是麻烦。毕竟雍亲王与德妃几十年母子,二人之间的芥蒂也是旁人说不清的,一旦牵扯进去小阿哥很是不占利。
在不动声色拉近雍亲王对小阿哥的关系,时不时到处串门子,偶尔带着小阿哥去太后那里晃悠一番中,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待湖里的莲蓬已经采摘干净,藕也收成,地里的苗苗长到叶子遮住土的颜色后,中秋也到了。
中秋之时,免不了与乞巧节一般祭拜神灵,只是中秋祭拜是在晚上。
康熙中秋并未移驾回宫,而是就在畅春园内,因此今年一同过中秋的人也不多。
供奉香案祭拜之后,便入了座了。
中秋与寻常日子不同,算是普通家宴,因此倒是轻松不少。
在瑞景轩的院子外设宴,此时刚入秋,夜间也不冷,挂满灯笼的院子里摆放着各色的菊花。
中秋赏菊,观月。
大人们坐着静静的赏着景儿,各个阿哥的孩子倒是十分活泼,相互拉着躲藏着嬉戏玩闹。
康熙如今也是喜欢看幼子与皇孙们活泼的模样,喝了几杯酒后便吃着布菜宫女夹的蟹肉细细品着。
秋来蟹肥美,加上御厨的高超厨艺,更是让这蟹肉的鲜美得到极致的体现。
康熙吃着吃着就瞥见陈绣茗的布菜宫女也在夹蟹肉给她,便道“这蟹性寒,别给贵妃夹多了,换些暖胃的。”
“是,皇上。”那宫女一听康熙的话,将筷子收回。
“臣妾知道这螃蟹性寒,只是见万岁爷吃的香,便也嘴馋了。”陈绣茗用帕子擦了擦嘴道。
“真是拿你没法子。”
康熙这话说的很柔,下边儿坐着的也是听出来了话语中的宠溺,但是都未说话,赏花的赏花、观月的观月、看着小孩子们嬉戏打闹的依旧没分出注意力去看其他的。
陈绣茗吃的七分饱就停下了,抱着小阿哥看已经歇下来的小阿哥小格格们。
弘历如今也是个好的,爱护兄弟,对还没他大的皇叔们也很是恭敬。
“弘历,虽不似老四一般稳重,但心性也是好的。”康熙走到陈绣茗身边儿。
“走,放河灯去。”
之前太后先离了宴席,如今日子也不早了,放了河灯也好回去歇着了。
宫里边儿的日子便是这般,重复、无趣。所以豆蔻年华便进了宫的妃嫔,会满怀期待,期待皇帝的恩宠,一旦失去便会绝望。只有看透了,才能真正的在后宫中活得自在。
河灯倒是与乞巧节的有略微不同,上面所画也成了中秋时的明月菊花
一切结束之后,陈绣茗抱着小阿哥坐在肩舆跟着康熙回了清溪书屋,只是康熙没回后院儿,陈绣茗的肩舆也跟着去了前院儿,显然这是康熙早就吩咐了的。
肩舆停了下来,苏嬷嬷扶着陈绣茗起身。
这是康熙的书房,这里陈绣茗来了几次,只是不知道康熙在半夜带她来做什么。
“今日,中秋夜,你也来宫里快一年了啊。”康熙自顾自的说着话。
书房外站着的小太监打开了门,陈绣茗抱着小阿哥跟着康熙走了进去。
“给皇上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给二十四阿哥请安。”
陈绣茗一听这声音顿时愣住了,往康熙桌案那边看去,陈岐山,陈夫人,陈家三兄弟都在了。
“起吧。”
“谢皇上,贵妃娘娘。”
康熙没听见陈绣茗说话,觉得奇怪转头看就见陈绣茗已是泪流满面。
“这是怎么了”康熙拿出手帕给陈绣茗擦眼泪。“李德全,去打热水来给你贵主子擦脸。”
“是。”李德全退了出去,顺带将门关上了。
“臣妾臣妾无事。”陈绣茗任康熙擦着眼泪,低声道。
陈家人在起身后就偷偷的看陈绣茗,见她哭了也是揪心,看着为她擦眼泪的康熙内心也是宽慰。
“无事就好,一会儿子李德全端了水来,擦擦脸。朕还有折子未批,一会儿再来接你歇息。”康熙道。
“恭送皇上。”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先坐下吧。”
几人就这么坐下了,陈夫人在五月陈绣茗生了孩子没几天就回了陈府,此时也是三月没见到陈绣茗了。
李德全端着水进来,苏嬷嬷拿了帕子为陈绣茗擦脸后就双双退了出去。
“爹娘近来可好”陈绣茗先提起了话头。
“好着呢,只是来了京城还是有些不习惯,总想着扬州的水乡。”陈岐山也是感性的,两年未见陈绣茗见她脸色较以前更好也是放了心的。
“这是小阿哥,万岁爷先前就说叫胤秘,寓意世间罕见。”至于疼不疼她们母子二人她也没有明说,能在降生后没几日就有名字,虽是没下诏但是也可看出受宠了。
“小阿哥看着也是康健的,倒是不似你。”陈夫人将小阿哥抱在怀里,给几个大男人看。
“眉眼之间倒是与小妹有几分相似,想必以后长大也是芝兰般的男子。”陈双伯向来性子就直。
书屋里一家子人时隔多日相间,欢声笑语不断,康熙站在门外侧耳听了一会儿也是面带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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