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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到!”
涵妃低头思索间,外间响起何柱儿的唱声,一下惊了屋里的景春景翠,忙要起身拉她去给太子行礼。
涵妃端坐着,没来得及动,太子的身影就进来了。
男人着一身月牙白流光锦绸缎绣四爪龙纹金线的常服,腰间别着材质上好的和田玉玉佩,远远看去身材修长,眉目如画,男人看起来着实很有太子的贵气和书生儒雅之气,若是平常,涵妃定要好好欣赏一般这样的古典皇子。
可这会儿,涵妃就这么看着进来的男子,眼前却是划过一抹画面,却是眼前的男人,扶着另一个女人,将她炮灰姐姐一脚踢到一边,头撞到案桌时昏过去后,边上景春景翠忙焦急过去叫她的场景。
这画面?
是她炮灰姐姐被太子踢晕死前的画面?
涵妃没想太多,就赶紧起身应付眼前的太子,忙躬身朝太子福了一礼,“臣妾请太子爷安。”
男人远远的打眼看了她一眼,没叫起,就自个走过,在金丝楠案桌前的圆凳上坐下了。
视线扫过女人微微低垂的雪白脖颈,眼里的惊艳一闪而逝,很快被男人压了下去,“起吧。”
说完,也没管涵妃起没起,男人就自顾自的开始吩咐起他的话了,“李佳氏,胃口不好,你得空寻些开胃的送去她院子。”
低垂着脑袋,涵妃低低道了声“是”。
本来太子胤礽过来,是想好好跟石佳氏说话的,可偏偏看到石佳氏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心底一阵烦躁闪过。
“得了,孤又不会吃了你。孤既不会幸你,但是该给你的尊重,孤自然会给。倒是盼盼若是来找你,她有什么要求,你尽量顺着她些。”
涵妃眉目一跳,这个太子口中的盼盼,就是小说剧本中的女主石盼芙,太子为了表示亲昵,一直叫她是叫‘盼盼’的。
“孤问你话呢。”
涵妃没来得及回话,于是太子这次态度就算不上好了。直接上前,将她下巴抬了起来,那如铁烙一般硬的手指,捏的她下巴生疼。
太疼了,涵妃正准备伸出手来阻止太子,却不想,她没碰到太子的手。
一身累珠叠纱粉霞旗装中,露出皓白手腕,那肌肤欺霜赛雪,放佛炫白雪地里那一抹低头的羞意,太子一下被眼前女人的肤色惊了下。
还稳稳掐住下巴的手,松了松,身子也快步移开了两步,“孤好心情都被你毁了。”
太子的声音淡淡的,显然人也没有先前这么恼怒。
虽如此,太子依然没忘了他此行的目的,“盼盼说你这里有个手镯,是你额娘留给你的,她想看看,你就借给她看几天再还回来、”
男人的声音冷冷的。
当是两个丫头听了,忽然间就失声了,忙焦急叫了一声,“太子爷,这,……”
那个大格格就没安好心,果真,如今竟然是要让太子爷来抢么?
景春气炸了,刚要出声,就被涵妃拉住了。
涵妃朝太子一躬身,就轻声道,“若是殿下想要,臣妾自然是要给的。”
“景翠,去将额娘留给我的殿下拿来。”涵妃朝景翠道。
涵妃的声音淡淡的,但是景翠一下就明了主子的意思。
景翠走着,正在想,要拿哪一个?
却听主子又道,“殿下说的镯子,是哪个?额娘留给臣妾的镯子不少,到是不知是哪个颜色的?”
“就是上次盼盼跟你要哪个,具体的,当孤稀罕你的镯子。”
太子哪里记得是什么颜色,什么镯子,他是太子,要什么样的镯子没有,这女人识趣比什么都好。
“哦,殿下说的是那个翠绿相间的那个啊!”
涵妃的声音,淡淡的拉长,景翠一下就知道要拿哪个了。只是,主子为何会让拿,明显一看就是假的那个镯子?不过,心底却是压着声没出声。
没多一会儿,景翠就拿着镯子过来了。
涵妃让打开,太子却是没看,只是冷冷的道了声,“下次盼盼进宫,你多让着她,她也难得进宫来一次。”
太子的声音,丝毫没有感情,涵妃却是听的无语,刚想躬身应话,却不想慢了点,男人却是冷冷的看着她,再来了一句,“别忘记你自己的身份。”
她其实,真没想通,该是什么身份。
太子声音冷冷的响起,最后连理都懒得理涵妃,转身就拂袖而去。
丫头奴才们跪了一地,“恭送太子殿下。”
涵妃也跪着送太子离开,只是她记得丫头们提的回门的事情,只是远远的看着太子的背影,问了一句,“殿下,我们何时回石府?”
她的声音在身后远远的响起,虽然太子不待见她,不过,估摸是因为拿她东西的缘故,这次,到是让小太监来回了话,说是‘待定’,就是还没应下她回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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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带着何柱儿走了,景春景翠眼睁睁看着太子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再看着自家主子,此时被捏的通红的下巴,眼眶里泪珠直打转。
“主子,这下可如何是好啊。太子爷又走了。”
“为什么主子这么美的人,太子爷还真下的去手。下这么大的劲儿,每次都使劲折腾主子。”
景春景翠两人异常心疼的忙起身去拿药给涵妃擦下巴指印,又一声声焦急的劝着她要如何学会讨好太子。
涵妃头有些疼,她还有剧情忘了,没有理清。是以怎么想都想不起,小说剧本里,她这姐姐是怎么被原书女主陷害的。
“给我拿棋盘来。”
涵妃还有一些剧情没想起来,索性就让丫头拿了棋盘来。
她一人执黑白两子,自己下着棋,景翠景春也不敢打扰她,只是在边上将冰盆给弄过来,再时不时的添些进去。
景翠毕竟怕自己主子受不住,道是劝了一句,“主子,若是太子爷不回府的话,就算了。也不必为难。”
涵妃却是边‘哒’一声将棋子放了下去后,回道:“他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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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太子就差人将涵妃给他的那个明显是假的镯子,送去石府了。
若问涵妃为何要设计两个一模一样的镯子,其中,有一个,还明显颜色不对,这是涵妃看过小说剧本,知道女主是个多疑的性子。
她就是利用这个特点,再让女主亲自让人来拿第二次,再经过一一比对后,她才会放心。
到时候,涵妃才能不时刻想着女主要来拿镯子的事情。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从来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
就跟涵妃所预料的那般,石盼芙一收到太子送来的镯子后,当场就气的砸了手中的镯子,脸色铁青。
‘竟然是假的。’
她能不生气吗?
没想到,让太子爷出手都失败了,这下,不得不让石盼芙重视起来。
喝了口茶,石盼芙又将丫头青玉和青水都叫来进来,交代一番后,这才带着人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想在石府过的好,这讨好老太太,是必走的路。
时间转眼一过,随着天气一天天变热后,时间很快就到了半月后——七月十五,中元节。
也就是传说中的鬼节,这一天晚上的时候,大家都是要出去放河灯的。
石府这天,宫里头却是早早来了消息,就是太子爷要带着太子妃,也就是石府的二格格石涵霏,回府省亲。
石盼芙期盼良久的下手机会,总算被她等来了。
但是石盼芙的丫头不知道石盼芙的打算,因此这日早早的就去前院打探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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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苑
石盼芙所住的芙蓉苑,卧室里有高高浅浅的各色奢华装扮,四周墙壁和地毯都是府里一等一的装饰装点的。
整个房间以粉色为整体基调装点,不远不近的东面西面和南面,分别挂了好几副名家字画,不远处的多宝阁架子上,也摆放了不少值钱的摆件。
所有这些摆件,不过远远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单一点,就知此间屋子主人,在石府是如何的受宠。
只奈何,假的凤凰就是假的凤凰,石盼芙不甘心她的所有一切荣华富贵,就真的因为一个被认回来的真格格,而全都鸡飞蛋打。
她不甘心。
在卧室软塌上,石盼芙却是细细绘着手里的锦帕,上面绣的是凤穿牡丹,蝴蝶留恋花蕊迟迟不肯离去的场景,右上角还有一首很出名的诗词。
她就这么半跪在软塌上,修长美好的脖颈这么露出来,恰好将她身上双肩稍宽的弊端给掩饰下去。
她知道,等下太子要来。而在她还没有真正参加完下届选秀之前,太子都将是她最大的靠山,她必须要让太子的心,一直在她身上。
却不想,石盼芙这般思索着,她的丫头青玉一会儿从门外跑进来,一会儿又跑出去,见到她焦急叫了声:“格格,您还绣。”
后面见她不说话,跺跺脚,很是气愤看了两眼,就又跑了出去。
估摸着太着急了,没跑出去两分钟就又跑了回来。
这次也不管旁的了,就这么将软塌前的蒲团扒拉过来,细细给软塌上的女子小心的锤着腿,边小心的捏着腿,边试探性的朝软塌上的女子劝道:“格格,太子爷跟太子妃这就要回府了,您多少上上心。”
丫头说了声,见软塌上的女子,还是细细的继续绣着手中的锦帕,根本理也没理她的心思,这次就是更急的泪都快掉出来了。
颤着声,再叫了一声,“格格,格格,您倒是听奴婢一句话啊,这次若是失了机会,下次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带着哭音的声音,倒是惹的上头的女子回头看了一眼,不过也只是眉头往上挑了挑,这次还还是未说话,视线很快又回到在绣的锦帕中了。
这次丫头可是彻底急了,也不捶腿了,急的直直在卧室中打转转。嘴里一会儿接一会儿的声音传出来:
“格格,上回选秀,格格被留了牌子,人却是送回了府邸。万岁爷却是没有给赐婚,留着等下一届选秀再赐婚。可是再等的话,格格您年龄就大了啊。”
“这二格格也是,明明太子妃位置该是您的啊,为什么最后却落到她头上,难不成就是因为她是亲生的格格吗。”
“嫡福晋也是,明明格格您才是陪伴在嫡福晋身边最久的,平时侍奉尽孝在身边的,也是您。凭的就因为二格格被认回来,传家玉镯就留给了二格格,还为得让大格格您这么伤情。连内定的太子妃位置都没了。”
“要奴婢说,嫡福晋既然都没将您当嫡亲的女儿看,格格您又何必还念着福晋。就那个破手镯,不要算了。倒是格格您的嫡亲额娘,……”
“青玉住口。”
这话一说,可算是将软塌上的女子视线吸引了过来,眼神死死瞪住她,声音透着厉色。
青玉被这眼神看得浑身寒毛竖起,喏喏了两声,颤抖着身子,不敢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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