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聪明人不多, 平庸者不少;大智若愚与自作聪明者, 比例更是严重失衡。
不过即使日本的刑警中能让琴酒看的上眼的人寥寥无几,但明智健悟显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同样的, 即使明智健悟和金田一一互相嫌弃, 但本质上两位天才还是颇为惺惺相惜, 至少对彼此的办案能力都心里有底。
在两人的通力合作之下,凶手很快就被揪出来了。
说实话,贝尔摩德几乎都要同情一下这个可怜的凶手了。
看看琴酒的表情吧, 他显然也已经看出了到底谁才是真凶。
金发美人一点都不怀疑,如果真的需要的话,琴酒会在“不经意”间给那边认真办案的警视和侦探一点小小的提示。
谁让你运气不好呢贝尔摩德略有些怜悯的想, 哪天作案不好非要挑在今天, 挑在今天也就算了,还非要挑在琴酒在的时候哦,对了,这里还有一个看上去挺靠谱的侦探。
现在好了吧, 不仅自己被揪出来了,还被某人当成了挡箭牌。
贝尔摩德一边想着,一边不引人注意了抿了口手边的赤霞珠一场宴会办下来, 还是晚宴里的干红葡萄酒最得她的欢心。
“结果最后,凶手露出破绽的原因, 居然是他的书写方式吗”微抿了一口干红润润喉, 清雅醇厚的葡萄清香萦绕于唇齿之间, 贝尔摩德没有多喝, 也没有回头,湛蓝的目光仍旧凝视着金田一的方向,口中轻柔的话语却是对着琴酒的“不过说起来,这种手法还挺出人意料的。”
“无聊。”琴酒评价,看上去对此颇为不屑一顾。
“怎么说”贝尔摩德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这是克里斯温亚德的笑容,消融了这朵绽放于黑暗的罂粟花的妩媚狠厉,多了几分生于阳光的天真“我觉得还不错啊。”
虚幻的天真。
琴酒嗤笑一声,眼角眉梢都流露出这群渣渣的轻蔑“行凶手法倒还说得过去,不过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在短时间内杀一个人且不暴露的本事,因此不得不设局”
“那么居然会因为这种小事暴露的家伙,不是太过粗心,就是智商不够。”
斩钉截铁的下了定论,琴酒不打算再继续关注这场已成定局的闹剧。
“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书写的习惯都不一样,比如有些人会喜欢在第一个字上加重笔迹,有些人收尾的时候喜欢打个圈之类的。”贝尔摩德漫不经心的胡扯了几句琴酒觉得她估计也有些无聊了“说起来英文的书写习惯就更不同了,我记得有人在速记的时候为了节省修改的时间,还特意做一些标记,比如将重点圈出来,比如写错的字母刻意用不同的大小写用于区分啦之类的。”
说着说着,贝尔摩德仿佛忽然来了兴致一样,侧脸看向琴酒“你的书写习惯是什么”
琴酒颇为莫名“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噗”金发美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起来,我记得你是左撇子吧这算不算一种习惯”
“你上学的时候一定不是学生物的否则你早就被开除了。”琴酒凉凉的讽刺了一句。
被讽刺的贝尔摩德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她轻轻松松的将手中的红酒杯放在桌子上,修剪细致的指尖抵着玻璃杯上,红与白的色泽对比愈发显得酒液明丽,指如青葱。
蓝盈盈眸子朝着琴酒一扫,美目流盼之际,贝尔摩德露出一些细微笑意“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处理”
对于这种意有所指的话,琴酒一向凭心情回答,正好现在他的心情还算不错“直接杀了吧。”
“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那个男人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在短时间内杀一个人且不暴露的本事,因此不得不设局”琴酒漫不经心的动了动手指,不久前他才刚刚用刀片刺入另一个人的心脏,全程不超过一分钟“我又不是没这本事”
他说的理所当然,倨傲非常。
贝尔摩德眨了眨眼睛,宴会大堂的水晶灯光华夺目,璀璨耀眼,让她觉得有些
过于亮了。
金发美人的唇边溢出一点笑意。
闲聊结束,回归正题。
克里斯温亚德娇美的脸庞呈现出一种惊魂未定的神采,连那双剔透的蓝眸也仿佛沾染了雾蒙蒙的江南烟雨“既然已经找到凶手了”
她微微颤抖着红唇,长睫抖动仿佛脆弱的蝴蝶落于其上“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吗”
一字一句的吐字都显得委婉且小心翼翼,愈发将警察们强留的举动凸显的不近人情。
随着她的话语,群众们也纷纷响应,这让金田一和明智健悟都有些无措。
虽然已经找到了第一具尸体的行凶犯人,但第二场命案是谁犯下的,至今仍是个谜。
至少犯人强烈表示自己不背这个锅。
更重要的是,就连金田一和明智健悟也觉得两起作案的手法颇有不同之处,值得好好斟酌。
然而
“这不是很明显吗”容颜清秀的女歌星扬声说出自己的判断“他杀了第一个人之后,刻意拉下电闸制造混乱杀了第二个人现在只不过是没有证据证明他犯下第二起命案,所以他才打死不认而已”
“你”犯人怒目而视。
“我说的是实话啊。”女歌星被对方凶神恶煞的表情吓了一跳,倒退一步后仍不甘示弱“一桩命案和连环杀人案的判刑又不一样”
“既然没有证据证明,就不能说第二起命案是他犯下的。”明智健悟说了一句公道话。
可惜这句公道话不是所有人都爱听的,特别是那些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围观群众。
好好一场宴会变成这样已经够让人糟心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推移,已经都很多人都感觉到了疲惫,眼下明明已经破案了,大家还是被围困在这里
开什么玩笑呢
特别是晚会众人还都是有几分名气的,其中几位更是圈内的前辈,群情激愤之下,警方顾忌舆论不得不暂时妥协。
“那你们就先回去吧。”另一位年长的警视叹了口气,最终宣布“不过如果警方有要求,必须配合。”
这么做显然将破案的难度增加了不少,哪怕是几位实习警员,都露出了不甘的神色。
金田一一和明智健悟显然也是不情愿的,不过在老警视无奈的目光中只能暂时压下火气,前者的眸中闪过一丝微光他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立下了fg的金田一一之后会这么做姑且不表,克里斯温亚德却是一副终于结束了的模样,她佯装虚弱的半靠在琴酒身上,精致的妆容都掩饰不住金发美人的困倦。
然而,对于琴酒来说,则是
精妙的演技都掩饰不了贝尔摩德是故意的事实
众目睽睽之下,为了维持人设,琴酒显然不能将这个女人给丢出去,只能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看上去情深义重的扶着贝尔摩德。
疼
金发美人内心暗暗吐槽,她当然知道琴酒看似体贴的举动下用了多大的力道可怜她细皮嫩肉的,一定青了。
如果琴酒知道贝尔摩德心中的想法,一定会不屑的表示细皮嫩肉你的脸皮厚得都能挡子弹了
而且这不是你活该吗
无论在什么时候,术有专攻这句话都不是随便说说的。
如果你让一个体育特长生坐在苹果树下,估计他只会将掉落的苹果给吃了;如果你让一个厨师画鸡蛋,想必他很可能会画出抽象派的荷包蛋;如果你让海恩去主持心脏起搏术,那么你需要担心他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弄死患者。
所以说,技术性的难题需要交给专业人士这句话简直是放之四海而皆准。
于是乎,贝尔摩德金色发髻内的b还没有放半个小时,就被琴酒拿去交给组织了。
“真是可惜”贝尔摩德的声音中含着货真价实的遗憾“我还没有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呢”
“你看得懂吗”琴酒漫不经心的怼了一句,作为先前金发美人几次三番故意捣乱的回报“就你的生物知识”
这就是可以针对先前习惯与左撇子发言的嘲讽了。
贝尔摩德笑容微僵,她闭了闭眼睛,在心中默念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你比这个小兔崽子大不要被他的三言两语激怒
她压下心头的,露出一个看上去还挺正常的微笑“毕竟是花我们了那么大功夫拿到手的,会在意也很正常吧。”
“注意你的用词”琴酒刻薄道“是我花了那么大功夫拿到手的”
“而你,全程基本都在划水。”凉凉的语气平静无波,琴酒的眸中含着嘲讽。
“你”
话还没说完,琴酒再次打断金发美人都说了怜香惜玉对他来说是个太过遥远的词汇了。
“对了,也不能说只是划水。”琴酒微微扬起嘴角,牵扯出一条刻薄的弧线“毕竟你还装了很长时间的花瓶。”
贝尔摩德
苦艾酒真心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这件蓝色晚礼服限制了自己的发挥,她一定要要跟琴酒打一架啊喂
‵′︵┻━┻
不理会身后金发美人已经维持不了淡定的表情,琴酒悠悠然的走在了夜间的小路上。
让她多生会气也不错,毕竟晚上还是挺冷的,怒火也是火,指不定还能保暖呢。
不过
“真是可惜我还没有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呢”
“毕竟是花我们了那么大功夫拿到手的,会在意也很正常吧。”
琴酒露出了一个讥嘲般的笑。
贝尔摩德恐怕不知道,虽然b交出去了,但是吧
她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不代表琴酒也不知道。
一片幽暗中,琴酒一身还没有换下的黑色西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晚风拂面,带来少许花草的清香,宴会上光影交织、觥筹交错的场景还没有褪色,尸体与鲜血更是记忆犹新,只是这些繁杂的思绪被风一吹,倒是清爽了很多。
此时已经是深夜,月亮高高挂在天际,清冷且明亮;周围没有多少星星,寥寥几颗显出落寞,不仅不显得热闹,反而为月亮增添了几分孤寂。
周围很静,白日里熙熙攘攘的一切此刻仿佛都陷入了黑甜的梦境,唯有公路上仍有飞驰而过的汽车带来现代化的声响。
晚风平静的吹拂,也许是风力太小的缘故,树枝也懒懒的不愿意动弹,就连鸟儿也不再鸣叫了。
不知怎么的,琴酒忽然想到了他家里的那只猫头鹰。
自打奈奈将这只猫头鹰送给他,房子里的日常就添了几分鸡飞狗跳。
不过鸟类也许真的有几分灵性,至少一人一鸟磨合了这么久,那只猫头鹰也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犯二了。
这个时候,它想必还没有睡
这算不算是在等他回家
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有一只猫头鹰等他回家什么的想想也是挺无聊的。
然而这份好笑中又平白多出几分心安。
海恩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觉得自己多年来的修养几乎就要功亏一篑了。
席拉小心翼翼的看着哥哥怒火万丈的模样,终于良心发现了一下,勉强给出了一个安抚“你放心好啦,不会有事的。”
海恩一拍桌子说实话拍桌子的动作有点大了以至于他的手都有点疼“真出事的怎么办”
席拉微微一笑,一副自信的模样“不会牵连到你的”
听到这话,海恩什么反应不需要多想,皮诺先没忍住默默的低头扶额,不忍心去看这堪称灾难性的兄妹对峙。
“谁会担心这个啊”海恩快步上前,死死拧着自家妹妹漂亮的脸蛋“你醒醒好不好,我是担心你玩火自焚”
“我发喜欢玩祸啊”席拉被拧的声音都变了,咿咿呀呀的吐字不清,一双明亮的蓝眼睛一眨一眨看着哥哥,十分无辜。
海恩额头上青筋若隐若现,干脆开门见山“都跟你说了不要去招惹琴酒,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
“我没有啊。”席拉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一派天真模样。
皮诺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鸡飞狗跳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不过说起来,他们兄妹两个的吵架,关我什么事啊
一派撕逼大战结束之后,皮诺呼吸着阳光下的新鲜空气,感到了劫后余生一般的庆幸。
“哥哥也真是的。”席拉叹了口气“我又不会真的连累他。”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的不懂”皮诺似笑非笑看着席拉,素来一副僵尸脸此刻显得生动了不少。
席拉对此不置可否,她当然是明白的,只是有些事情她想去做。
大概她骨子里还是有她母亲的性格遗传的吧
然而这些直接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她装傻装的理直气壮或者说,理不直,气也壮“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皮诺看着这位组织第一美人一脸的无动于衷的模样,内心表示呵呵,嘴上吐出二字“显然。”
她语带嘲讽“如此熟练的踩着他的理智神经跳踢踏舞,其精准度如果你说你是第一次我还不相信呢”
专职医学的骨干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看海恩的心脏病都快被你气出来了。”
大美人凉凉的扫了不断拆台的同僚一眼“海恩这么多年走下来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得心脏病要真得了也只能说明他心脏本来就不好,别把锅随便推到我身上。”
顿了顿,席拉干脆利落的做出了总结,鲜妍的容颜于阳光下显得分外夺目“他应该感谢我才对”
皮诺被噎了个半死,体会到了己方大少爷的心塞,一时间无话可说。
“呐皮诺,你知道吗”在某人无语的时候,大美人已经笑了,她的笑容与和煦的日光中绽放,显得格外明艳“我们国家有句话,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要不要打个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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