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低价”受聘成为温斯年的保镖之后,徐青衍就这样名正言顺的跟着这2号储备粮,重新来到了商场之内。
他到现在才知道,这2号储备粮混的可比1号储备粮好多了。
——这一整个环球商场……在这样整个京城足足都有小半块地,竟然全都是温斯年的!
想想那可怜巴巴的,被人扒光了衣服昏迷在地上的裸男,再对比一下这一身锦服,容貌光鲜亮丽,面色俊美,被簇拥着前行在自己家族的商铺兜巡的温柔青年,徐青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想一想他身上更为过剩的汽运,徐青衍心里倒是有了几分开心的情绪。
——这也意味着,这储备粮的味道更香!
这一次,不再是像之前一样为了避人耳目,用轻功掠过他人,徐青衍乖乖的跟在温斯年的身后,这商场内部的客人和售货员,自然是将徐青衍穿着的一身奇装异服和容貌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感觉到越来越好奇和热切的目光,走在前方的温斯年微微皱了皱眉。
青年不由得缓缓的叹息了一声,停住了脚步。
偏生这身后的小少年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仍然在温斯年的身后走着,甚至到最后还催促了一下,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后背,“你停着做什么。”
感受到背部柔软温暖的触感,温斯年不由得微微一顿。
——那是……小道士的指尖?
他的神思又恍惚了一分。
徐青衍的确很是坦然。
在他的认知中,凡人因为他衣着丑陋而注目他,讨厌他,也无所谓,他现在已经想通了——被人看多了又不会掉一块肉。
温斯年转过身,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
身在大家族的商贾之家,虽说也没做过什么见血的勾当,但兵不刃血的交易可没少做,温大公子的视线,倒也不太寻常。
附近逗留的人都在此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他们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不过才9月多……又没有明显降温,现在还在商场内,怎么会突然感到变天了呢?
再一回神,却发现那让他们忍不住心驰神往的少年被几名像是保镖一般的大汉用身形层层围住……连衣服的一角都看不见。
众人:“…………”
——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满意的感觉到那些视线被隔离之后,温斯年转过身,目光柔软的看着徐青衍,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想带着小道士先去换身衣服,再去理发沙龙店剪个头。”
他心里的想法很简单。
这么一路,那古风的白袍完全衬托出了徐青衍清冷的气质,太过惹眼。
他不喜欢别人一直盯着徐青衍看。
——普通点就好……不然被太多人觊觎。
徐青衍听后微微一愣。
在意识世界中,他有些迷茫的对着罗盘问道,“这气运之子对我还真不错……又剪头发又买衣服?风水师的待遇这么好吗……?看样子我是不是应该收价更高一点?”
罗盘也有些迷茫了。
他依稀记得,老道士最初下山的时候,可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甚至在没成名前,由于神神叨叨的举动,还被人砸过鸡蛋,叫嚣着让他滚出乡村,别再做这些骗人的玩意儿。
要不是后来,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传说中的那一位,凭着老道士跳脱而有些疯癫的性格,指不定混到什么糟糕的地步。
思绪停顿,罗盘犹豫的说道:【也许是因为时代变了,现在的人更迷信了?】
徐青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感慨道,“有道理。”
——————
在名贵的理发沙龙内,首席理发师李维目光怔愣的看着徐青衍。
准确的说,他是直直的在注目徐青衍那摘了束发的发丝。
他曾经听说过这么一个传闻。
晋朝时期,一位妃子仅仅是由于她的头发太美,柔顺丝滑的像是从九天银河上散落那般,就被皇帝独宠六宫为她招来横祸,令皇后嫉妒,将其五马分尸,再将那死后的尸体头发割下,嫁接在自己的头上。
这只是一个故事和笑话,原本首席理发师李维也是不怎么信的。
他在沙龙处呆了那么多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场景。
——这头发再美也不过是死物……就算是精心保养过的妇人,来这儿做沙龙打理的时候,每根发丝李维都瞧得仔细。
——一旦上面带着些像是雪花一般的头屑,又怎么美得起来?
而到今天……李维在这一刻,不得不信了。
他颤抖的伸出手,用那带着些许茧子的手指缓缓的拂过徐青衍的发丝。
却又舍不得多碰一点,只敢在指尖处微微一勾。
越美的事物越为脆弱,就怕只是轻轻一碰,这些发丝就会像浮尘一般散落。
在这沙龙大厅之内,只见这有些娘娘腔的男子翘起了一个兰花指,几乎在下一秒要热泪盈眶了,“太美了……您说,要怎么打理?”
温斯年:“…………”
青年看了看对方忍不住不停搓揉的手指,双眸微微一眯,嘴角处却还是挂着温和的笑意。
他看了一眼徐青衍,让小少年自己做主。
徐青衍对自己的头发没什么眷恋的情绪,毫不介意的说道,“全剪了吧,精神点,和他差不多。”
这2号气运之子都自掏腰包为他添置衣裳剪发了,那自然要减的干净点,不能浪费钱。
温思年点了点头,“那就听他的,全剪了。”
李维还在沉醉于徐青衍的发丝,本来是随口顺着徐青衍的话说,“好……全剪了……修到什么地步……等等?!”
说着说着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首席理发师李维:????
——什么……全剪了?!
紧接着,徐青衍就很奇怪的发现,这个有些娘娘腔的男子,用一种怀着深仇大恨一般的目光盯着自己。
他痛心的捂着胸口,“您在开什么玩笑?”
“这样的头发……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在自己的头上,竟然说全剪了???”
徐青衍:“…………”
不过,掏钱的还是大老板。
到最后,首席理发师李维只能这样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一头被剪下的落发。
温斯年站在身后瞧了瞧。
镜子中的少年,黑色细碎的短发看上去又乖巧又秀气,让这温和的青年微微有些出神,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果然,和发型无关。
——长得好看,就算是再普通不过的发型都没有办法遮挡容貌。
——小道士……可真让他有些难办,不知道会招惹多少狂蜂浪蝶。
看着徐青衍的脸,温斯年在心头想到。
温斯年又带着徐青衍去置办了一些衣物。
穿着一身简单却剪裁良好的白T恤黑运动裤,将这少年的身段完全凸显了出来,愈发显得青春活力。
周围的惊叹声注目……似乎更多了。
温斯年知道,自己微服私访都行商城的目的已经没有办法实现了。
在某一家商场店铺前,他再一次停住了脚步,身后的小道士眨着眼睛问他,“怎么了?我们还去哪?”
温斯年微笑着伸手摸了摸徐青衍的头发,说道,“回家。”
——————
温家平日里基本都是空落落的。
温斯年的母亲总是很忙,毕竟丈夫不靠谱,为了撑起偌大家业也不容易,前一阵子刚刚去国外跑生意,而父亲和小三也时常在外头你情我浓的度蜜月,平日里也鲜少到家中,前半年老太爷身体不好,半.身瘫.痪了,温斯年一个人倒也落得个清静。
今天却有些不同。
带着徐青衍来到别墅的外头,远远的看到车库中停着的颜色张扬的跑车,温斯年的面色沉了沉。
他知道……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弟弟,似乎回家了。
管家张叔有些紧张的在门口迎着温斯年。
他当然知道家里掌事的基本上都是太太和温大公子,做什么也不能得罪大公子。
可是……毕竟小公子也挺得宠,讨他父亲的欢心,温老爷子掌事的时候也说过,只要姓温都是温家的孩子,而且小公子只是难得回来住一天,也不好把他赶开。
张叔连忙迎着,颇有些许拍马屁的好的意味,“少爷,今天回来的似乎有些早……按照计划应该要在晚间的时候才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话还没有问完,只见一个人从车的后方被温斯年面色温柔的打开了车门,迎了下来。
张叔:???!!!
——等等……说好不近女色的大公子呢?
再定睛一瞧,却发现似乎是自己想多了,是个男娃!
不过,再仔细一看,张叔又感觉到头有些晕眩……
因为这个男娃娃……似乎长得太好看了!
——他们家大公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温斯年对自己弟弟为什么要突然来别墅不怎么关心,只是怕会扫了徐青衍的性子。
他语气温和的说道,“这栋屋子里挑一间喜欢的房间,你随意住,以往是只有我和一些佣人的,老太爷住在最顶上,不过这一次多了一个人,是我弟弟,可能脾气不太好,你也不用包容他——”
“小道士,你把他当作空气忽视掉就好。”
“——他没你重要。”
张叔听了面色有些尴尬。
——大公子,那好歹是你弟弟啊!
——就算不是一个妈生的,也给你爹一个面子吧……随随便便面对着外人说“把他当成空气”,未免有些过分了!
徐青衍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反正他只在意储备粮2号的劫数,住哪里也无所谓,只要离温斯年近一些就好。
想到这里,徐青衍很自然的出声问道,“你房间在哪?”
温斯年的瞳仁微微一缩。
——小道士这是什么意思……?
却听见徐青衍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是你聘请的风水师兼贴身保镖,自然要和你睡一间房,有问题么?”
道理很简单。
这气运之子的劫数被天道所盖,具体无法推算,徐青衍只是粗浅的估计它会在两周之后出现,至于在什么地点他并不知道。自然是要把周围的一切都打点好,免得有什么小鬼近身,让劫数变得更为莫测。
温斯年:“…………”
管家张叔:“…………”
保镖们:“…………”
——卧槽好有道理!
——竟然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温斯年微微咳嗽了一声。
他强让自己镇定,耳尖却微微泛红。
温斯年道,“床有些小……两个人睡恐怕会有些不舒服。”
徐青衍淡定的说道,“我不介意。”
众人:???!!!
只见这长的钟灵毓秀的小少年又补充道,“大不了,把你抱在我怀里睡就好。”
小的时候,在那间破旧的茅草屋里,老道士虽然嫌弃他也照样把他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怕他晚上着凉或者饿了会哭,喂他牛奶喝。
气运之子的安危毕竟关乎着自己的寿命,把它当做一个大型的玩偶塞在怀里睡觉,倒也不是不行。
——性质和老道差不多。
众人:“…………”
——那么直白的吗……?
管家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大公子。
——这都……这都……要上床睡了?还抱在一起?
他不由得颤颤悠悠的看向温斯年。
——他们家大公子原来真的喜欢同性……?
张叔的眼里还抱有着一丝美好的幻想。
岂料温大公子根本就没有拒绝,只是伸出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一咳。
那张冠玉般的面庞已经是殷红一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应该可以,小道士,我其实很干净的,以往也从未有过什么婚配……”
徐青衍淡定的点了点头。
干不干净无所谓,只要气运够香就好。
在众人被这一对话弄得有些心神恍惚之际,一个冷哼而又带着玩味的声音在他的附近响起。
“真有意思,没想到堂堂风评如此好的大哥也带了一个男孩回来……是哪个会所出来的?有这样的好本事把玉面阎王哄到手,他怕不是床上功夫很强吧?”
只见一个染着一头红毛的青年斜斜的倚靠在别墅的门口,漫不经心的说道。
周围人的脸色蓦地一变,尤其是温斯年。
徐青衍听不太懂“会所”“床上功夫”之类的特殊用语,他只是注意到另外一件事,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人身上……好重的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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