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鱼溪,感觉自己的脸烫的惊人。
奶奶真是的,怎么什么都说啊,阿蔻还小呢。
也不知奶奶有没有把以前教过自己的那些话,也说过给妹妹听。
忍着脸上的热意,羞答答的问:“阿蔻,奶奶刚说的那些,你听懂了没?”
鱼阿蔻觉得现在放个鸡蛋在堂姐的脸上,都能立马变成煎蛋。
点着小脑袋,“肯定听懂了呀!”
故意停顿了下,接着说:“不就是说鱼海李红以后不许再使唤你嘛~还有不能因为你说他们一句,就讽刺你是碎嘴婆。”
鱼溪的心自从妹妹说听懂了就一直高高提着,听完,心才落回原地。
笃定道:“对,就是这个意思,阿蔻果然聪明。”
鱼阿蔻:……
谢谢夸奖。
抽了抽嘴角,扭头继续看向窗外。
院子里的鱼奶奶开始新一轮的锻炼身体,舞动棍子揍孙子。
鱼海抱头鼠窜,“奶,你干嘛又打我!”
鱼奶奶边抽边骂:“当娘错,儿受过,你现在是替你娘挨打。”
“我私下里天天跟她说,别拿两个孩子做对比,偏你娘属驴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比就比吧,还非拿孩子的短腿跟别人的长处比,自家孩子厉害的地方,就眼瞎心瞎的看不到!”
“也不想想就自己那脑子,能生出样样都是第一的娃?”
“她肚子也算争气,越生娃越聪明,你这个打头阵的,就是最蠢的那个!”
鱼海现在觉得不止身子疼,心也疼。
鱼奶奶余光暼到了儿媳妇不以为然的面色,停下手上挥棍的动作,改为拧着大孙子的耳朵。
虎着脸对孙霞说:“我和你说那么多次,我口水也说干了,今儿个我就再和你说最后一次。”
“以后再让我听到你拿溪囡的短,和蔻囡、别家娃的长处比,我就往死里揍你大儿子。”
鱼海:……
果然,说他是老太太的命根子什么的就是骗人的话!
感觉耳朵都快脱离了脑袋,惨叫:“娘,你快说你再也不比了!大妹哪都好!”
孙霞见儿子痛的龇牙咧嘴,心疼的无以复加,那可是她最重要的大儿啊!
有心想上前推开婆婆救回儿子,可一对上老太太凶神恶煞的脸,立马怂了。
“噗通”跪在黄泥地上,“娘,我错了…我错了!小溪那个死妹娃…不,好妹娃真的是哪哪都好,不仅比阿蔻聪明,比阿蔻手巧,还比阿蔻脾气好,地里家里更是一把抓,做的饭又好吃,我特喜欢吃她烧的饭,一天不吃我全身没力气!”
“娘你别打海娃了,海娃可是咱家长孙长子,以后要撑门立户的,等会让人看到他这么大还在挨打,以后别说湖娃他们不服气他,连村里人也会笑话他的啊!”
鱼奶奶冷笑,“咱家又不是地主老财有家产要分,穷的肚子都填不饱,长不长孙有啥重要的?想让兄弟们敬他是个大哥,那他也得有个当大哥的样,可你看看他平常说的做的有哪一件是靠谱的?”
瞥了一眼李红,“他有这么个婆娘,我怕我死了他接门户,不出三年别人都得踩我坟头上骂我仙人板板。”
“再说了,撑门立户又不一定用他,我瞅着湖娃就不错。”
孙霞傻眼,喃喃:“湖娃咋能行……”
鱼海静了下来,垂下的眼眸遮住情绪,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喧闹的小院安静了。
这时,鱼湖从后院走出来,用毛巾抹着脖颈处的汗。
看到娘跪在地上,大哥耳朵肿的老高,虽没在当场,但心里一琢磨就明白过来,更何况先前奶奶激动时,他曾隐隐约约的听到几句。
心里生气娘、哥嫂这样对大妹,于是当看不到这几人。
走过来面对着宋花,“奶,后院的树墩子我劈完晒上了,晚上你别让小溪和阿蔻收,树桩上都是倒刺,她俩碰着了手肯定得扎破,等我晚上下工了带着小河收。”
鱼奶奶心下满意,这才是做哥哥的样子,心里时刻惦记着俩妹子。
脸上带出笑模样,“行,等会我就跟她俩说,再过一会儿该上工了,你去歇歇吧。”
“好。”鱼湖确实也累了,应声回屋。
鱼奶奶又加了一句,“等下上工时,你给两个妹妹请个假,就说她们被太阳晒中暑了,下响得躺着。”
鱼湖咧开嘴笑,大白牙在阳光的折射下发着光,“好咧奶!”
揍鱼海时奶没避着人,这会的功夫肯定已经传出去了,奶这是怕有嘴J的婆娘,问大妹是不是真的知道哥嫂家的房内事呢。
鱼奶奶关心两个孙女,可不关心面前的三个玩意。
“下午上工时再磨洋工,看回来我怎么收拾你们!”
捡起棍子去了灶房。
鱼阿蔻在外面三人的视线移过来前,放下了碎布头拼成的窗帘。
笑的像个小恶魔,“小堂姐,看鱼海被抽,你心里有没有爽的感觉?”
鱼溪疑问,“什么叫爽?”
鱼阿蔻指着自己的心口说:“就是这里有很解气的感觉。”
鱼溪迟疑两秒后,把头点成小鸡啄米状,咬着唇,“爽!特别是咱奶骂嫂子的时候,我心里觉得喘气都顺畅了许多。”
声音带着些许哽咽,“还有咱奶,我从来不知道在咱奶私下里有说过我娘,更不知道在咱奶的心里,我…我这么…”
鱼奶奶想着大孙女受了委屈,去灶房冲了碗鸡蛋水才进屋。
刚打开门,就看到望过来的大孙女,肿红的眼睛里又在流泪。
……这咋又哭了?
难道名叫小溪,就特别能哭?
小河小时哭闹,也是不哭的没劲就不会停下来。
那照这样说,湖娃要是哭起来,那不是得发大水?
幸好湖娃从来不哭。
她老婆子揍人行,哄人可不行,还是让蔻囡哄她姐吧。
溜了溜了…
“蔻囡,来把水端给你姐,我就不进去了。”
鱼阿蔻就见奶奶身影一晃而过,地上只余碗鸡蛋水。
不禁笑出声,奶奶真可爱。
把鸡蛋水端上桌,“姐,奶奶特地给你冲的,以水补水。”
鱼溪点了下她额头,娇嗔,“你打趣我呢!咱俩一人一半,你先喝。”
鱼阿蔻摇头,“我肚子太饱,实在喝不下。”
鱼溪又看向床上的两个小家伙。
鱼阿蔻心下叹息,还是穷闹的,要不然一碗鸡蛋水也不用这样让来让去。
“你快喝吧!天热,放一会就该坏了,正好你喝着,我有些事也想跟你说。”
“说什么?”
“姐,如果用物件比喻咱俩,你是铁锅,我是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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