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十四

小说:七零金刚芭比 作者:非酋猫奴
    先前路配等人虽信守承诺的跑了, 但心里都带着不甘愿, 看到前来的学生, 提着颗心、紧绷着肌肉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脑子里则琢磨着若等会一中的学生嘲讽他们,他们该怎么反嘲回去。

    但见一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并没像他们预想的那样,对他们口出恶言的嘲讽, 而只是单纯的带着笑意在旁观看,那股不甘愿顷刻间泄的一干二净。

    他们扪心自问,如果双方换个立场,他们绝不会放过对方, 绝对会嘲的他们抬不起头, 同时会为此洋洋得意。

    想到这, 轻微脸红的路配等人, 褪去不自然,迈开腿大步跑起来,同时眼睛发亮的在人群里搜索着鱼阿蔻的身影, 遍寻无果后, 失望的垂下头颅,嘴里喊出的话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一中的男生听到这明显低了八个音的喊声不满意了。

    “哎你们怎么大声喊了不是说我们一中的都是软脚虾吗听你们喊话的力度, 你们比我们也强不到哪儿去啊”

    “对啊对啊,怎么声音低这么多”

    “他们先前喊那么大声,肯定是强撑着喊给女生听的,现在女生们都走了, 他们当然不喊了。”

    路配面红脖子粗的吼回来,“我们才不是和你们一样的软脚虾,大声就大声”

    当下就带头把自骂的话喊得十分洪亮。

    “好样的继续不要停”一中的男生们鼓掌起哄,甚至有几个吹起了口哨。

    他们现在完全不介意被人说成软脚虾了,软脚虾就软脚虾,反正他们学校有个鱼阿蔻在,在鱼阿蔻的面前,他们甘愿承认自己就是只运动神经不发达的软脚虾。

    话说鱼同学太厉害了,不仅学习成绩好到稳坐年纪第一把交椅,运动更是能吊打他们大部分男生。

    男生们骄傲的挺起胸膛时,心里也有了一个同样的目标他们以后也要向鱼阿蔻同学学习,争取为校争光

    同时觉得与有荣焉的还有丰校长,笑的简直像画里走出来的弥勒佛。

    “鱼同学今天的表现没的说,杠杠的老猪你说是不是”

    与他面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朱校长,闭着眼深呼吸几次,才压下自己听到那句带着口音的“老猪”而腾起的火气。

    站起身朝外走,“运动会也结束了,我先回去了。”

    丰校长以和身材不相符的速度起身,原本是想搂人肩膀的,无奈身高不够只好拉住人袖子。

    “老猪你着啥急啊,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们学校以三连冠为运动会落下圆满的句号,你咋不想着祝福我两句呢”

    “祝你们下次照样能有这样的好运气,”朱校长几乎是从牙缝里里挤出这段话,掰着紧拽着袖子的手,“还有,请你喊我朱校长。”

    “喊老猪才能显出咱俩亲热不是你先别走,咱俩再唠会”

    “滚犊子咱俩之间没啥可唠的你们不就赢了这一次,你有啥好得瑟的瞅你那yi巴都撅上天了。”久掰不开手的朱校长,气得扬着脖子吼。

    丰校长惊喜的盘起腿,“哎呀妈呀,老猪你啥时候学会俺们那嘎方言了再说两句,自从我来到这片就没听到过熟悉的乡音。”

    “原先我还觉得你膈应我呢,如今再一瞅,你这哪儿是膈应我,指不定背地里多稀罕我呢,要不咋能连我口音都学会了”

    朱校长听到这话,顿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尖啸而出,为了形象想忍住,只是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咆哮出口“谁稀罕你了当年你来求学时,不到一个星期把全班同学的口音都带偏参加工作后,不出半个月你把整个部门的口音带了个四不像,这种情况下我会说你们的方言奇怪吗奇怪吗”

    丰校长说“不奇怪不奇怪,你说你黄土都埋到脚脖子了,咋还像毛头小子火气那么旺老猪啊,听老哥哥一句劝,气大伤身,咱得修身养性,你知道不明年我还等着你看我为运动会敲铜锣呢。”

    “哎,老猪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丰校长看着拂袖而去的朱校长,笑的如打褶的白面包子。

    朱校长刚跨出一中的校门,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学校里正跑喊着的学生们,当机立断的黑着脸绕到后门,从后门回校。

    *

    运动会都结束了几天,同学们还没从那种氛围里走出来,嘴里说的最多的就是鱼阿蔻和二中的自打脸。

    连各班的语文老师最近布置下来的作文题目,都和运动会有关。

    于是鱼阿蔻这个名字彻底的传遍了整个一中,同学们提起她个个眉飞色舞。

    鱼阿蔻笑眯眯的拒绝邀请她同去厕所的同学,整理着桌洞,下午就可以回家了,她得把文具整理出来带回家。

    这次运动会虽说是友谊赛,但赛后校长照样奖励了她粮票和许多学习用品,其中封面印着华表的硬壳笔记本就有三本。

    想到当时去校长领奖时的场景,忍不住笑眯了眼。

    丰校长当着众老师的面,极官方的表扬了她一遍,等众老师都走了后,胖老头鬼鬼祟祟的踮着脚出去探头左右看了看,随即把门关的紧紧的。

    在她满头雾水之际,背着手仰天大笑,说他总算出了那口闷气,随后就是嘱咐她以后要吃饱吃好,争取明年把二中的毛头小子再次踩在脚底下。

    等她应下后,又再三的交代她,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学校。

    周洲上完厕所回来,就看到同桌眯着眼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冷哼了一声坐下来找作业本。

    本来想喊他出去的小弟,挠着后脑勺不知该不该喊他。

    他们老大怎么最近都不出去玩了天天不是写作业就是背书。

    周洲抽出作业本时,顺带抽出了夹在书中的试卷,看到那刺眼的分数,顺手抽出试卷团成一团扔进桌洞。

    写作业写到一半时,烦躁的把笔扔了。

    周洲语气恶劣的问“竹竿精,你一直这么认真学习,不会是怕松懈下来被别人追上,而和我坐不成同桌吧”

    鱼阿蔻歪着头,面无表情的嘿嘿了两声,“你猜。”

    周洲顿时气的鼻子喷出一鼓鼓的热气。

    要不是他打不过鱼阿蔻,他现在就想把她摁在地上锤

    他从来没见过有人笑的这么的这么的让人想往死里打她

    热血冲头,口不择言起来,“你个不知羞的臭女嘶”

    鱼阿蔻若无其事的收回脚,“老2别想太多哦,我只是喜欢看你那幅学不过我,又打不过我的憋屈模样。”

    “你你”周洲气的临走前重重踹了下桌子。

    鱼阿蔻好心情的继续收拾东西,好心情不过三秒,现世报就来了,看到拿着笔记又要围上来男同学,连忙溜了。

    放学铃一响,鱼阿蔻和两个好友简单的告别后就冲回宿舍,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急匆匆的奔向校门口。

    “阿蔻阿蔻这里这里”鱼河拎着个桶站在门口,拼命的挥着手。

    鱼阿蔻看着小木桶问,“牛奶买到了没”

    “买到了,奶站的婶子特别好,多给了我一奶提子,”鱼河流口水,“阿蔻,蒸蛋糕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吃嘛”

    鱼阿蔻笑眯眯道“能,等回去后你把奶骗出去玩到天黑再回来,我练练手,练好明天我们就给奶奶做生日蛋糕。”

    “包在我身上,”鱼河贼笑,“咱奶最近为了我哥的婚事急得不得了,一听有外村的大姑娘来咱村走亲戚,咱奶立马就上别人家串门去了,到时只要我和奶说,咱村又来了走亲戚的姑娘,咱奶准立马就跟着我出去。”

    鱼阿蔻笑眯了眼,“小心奶奶知道自己被骗了而揍你。”

    “肯定不会,咱奶只要出了门就会和别人说起你,别人跟着夸两句,咱奶就走不动了。”

    鱼阿蔻想起奶奶从磨剪子人手里抢回一个鸡蛋的事,登时笑的眉眼弯弯。

    两人刚进村,耳朵呈现出飞机耳的黑眼圈迎了上来,扑在鱼阿蔻的身上哼唧唧的撒娇,非要姐姐抱。

    鱼阿蔻只好抱着沉甸甸的狗子回家,回到家,鱼奶奶边对小孙女嘘寒问暖,边呵斥黑眼圈不会心疼姐姐,黑眼圈汪汪叫着反驳,家里一时热闹极了。

    鱼河见阿蔻一会哄奶奶,一会儿哄黑眼圈,忙的不可开交,忙凑上去骗奶奶出去。

    鱼阿蔻原以为小堂弟说奶奶着急鱼湖婚事的话,有夸大的水分。

    哪知道鱼河刚说出村里谁家来了个好看的小姐姐,鱼奶奶就丢下一句锅里有饭的话,急急忙忙的扯着小孙子出了门。

    鱼阿蔻抱着黑眼圈站在原地,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看来奶奶是真的很急啊。

    摇着头拎着筐去了卧室,用天平换了些食材,就去厨房做蒸蛋糕。

    明天奶奶过生日,除了生日宴,她还要做个好看又好吃的蛋糕,家里没有烤箱,但蒸出来的蛋糕一样的美味。

    至于打发奶油这种需要力气的事,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鱼阿蔻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的忙碌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厨房里渐渐飘起一股甜香。

    鱼湖和鱼溪跨过门槛,闻到这股香味不由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口。

    “阿蔻,什么东西这么香而且这香我都没闻过。”

    正在打发奶油的鱼阿蔻莞尔,“就是友谊商店卖的那种蛋糕,我想试着给奶奶做个生日蛋糕。”

    “蛋糕只听说过没看过,等会你做好了我得好好看看,”鱼溪拿抹布把桌子擦干净,“阿蔻,给奶的衣服做好了,你看看有没有哪里要改的”

    鱼阿蔻放下打发好的奶油,净手后拎起熨烫折叠好的衣服抖开。

    黑色的灯芯绒立领对襟唐装褂裤,领口袖口用红色缎布锁边,前对襟两排盘扣中间错落绣着两个红色的半圆图案,图案上绣的是五只蝙蝠和一个变形的寿字。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装饰,但富有文化底蕴的唐装,与黑、红两色的碰撞,把这套衣服显得特别的富态大气。

    鱼阿蔻摩挲着刺绣,双眼冒光的惊叹,“小堂姐,你把这套衣服做的好漂亮,特别是这几只蝙蝠,绣工精细、线条明快,整个图案都透着喜庆。”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鱼溪羞红了脸,“你要是静下心来绣的比我好,可惜你就是不想跟奶学。”

    鱼阿蔻苦了脸,“你饶了我吧,不对,你饶了那些绣针吧,奶奶生怕我想不开动绣针,每次都背着我藏针。”

    “噗嗤。”两兄妹笑出声

    鱼阿蔻挠着脸无奈望天,奶奶有手好绣活,绣出来的东西活灵活现,她小时候还想过要好好学绣活,以后长大了靠绣活吃饭,做个临窗刺绣、秀气温婉的美女子。

    哪想到她一碰针人就紧张,一紧张手指就会不自觉用力,一用力针就被捏弯,而刺绣的针弯了就等于报废了。

    在报废了几十根针后,她不信邪的练好手上力道想继续努力,但被捂着胸口的鱼奶奶用碗鸡蛋羹哄去看书了。

    从那以后,鱼奶奶再也没提过让她学刺绣的话,她偶尔提一次,鱼奶奶就慌的连忙岔开话题。

    她懂奶奶为什么那么慌,刺绣的针比较贵,一个鸡蛋只能换两根,也就是说她几天就糟蹋了家里的几十个鸡蛋。

    鱼阿蔻感叹“怪不得我学刺绣的那阵子,奶奶天天盯着鸡屁股,现在想想,我挺对不起那几只母鸡的。”

    “哈哈哈”鱼溪笑的直不起腰,眼角沁出泪花。

    鱼湖笑的肩膀极速耸动。

    鱼阿蔻看着两个笑点奇低的人,嘴角抽搐的拿掉压锅盖的石头,用抹布垫着盆沿,将两盆蒸蛋糕端出来,趁热反扣在案板上的大盘子上,端出去放在外面吹凉。

    “好香”鱼溪跟上观察着糕胚,“阿蔻,这不就是鸡蛋糕吗”

    “恩,现在是鸡蛋糕,过会就变成蛋糕了。”

    鱼阿蔻这才想起自己忘记换水果罐头了,忙回房间换了些黄桃、山楂罐头拿出来开。

    其实草莓蛋糕才好吃,但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草莓罐头,她要是拿出来,肯定会露馅。

    鱼溪看着筐里的罐头,心里那股要在夜校好好学习的劲儿更足了。

    月底邮递员送来阿蔻的稿费时,因为奶奶不识字,是她帮忙拿着户口本取的。

    整整六张大团结,还有一叠花花绿绿的票,票据不仅有常见的粮油票,还有两张工业券。

    当时她签字的手都在抖,抖得写出来的字连初学者的双胞胎都比不上,她虽然知道六十块钱多,但远远没有亲手接触到来的震撼。

    还没等她平复好澎湃的心情,立冬那日于蒙又上了门,送了一大堆的生活用品,大到煤球小到牙膏牙刷,说是报社给的节日礼。

    这两件事过后她懂了,二哥说的对,他们这种身份想有好生活只有好好学习,阿蔻已经把梯子给她们搭好了,她们必须得攀梯而上,就算以后帮不上阿蔻,也不能拖阿蔻的后腿。

    这边的鱼阿蔻把冷掉的糕胚端进来,用竹篾把奶油均匀的抹在两块糕胚上,拧开罐头,把黄桃沿着糕面边缘摆上一圈,中间撒上切好的山楂碎后,将两个糕胚上下垒在一起,再次在糕面上摆上黄桃,中间用山楂碎拼出生日快乐四个字。

    摆好后觉得不甚满意,找出油纸卷成蛋筒样,底部剪出小口,蛋筒里倒入奶油,微握蛋筒,在字体旁边挤出个奶油小猪。

    鱼阿蔻看着蛋糕满意的颔首,端过来给两人看,“这就是蛋糕,你们觉得怎么样”

    “原来这就是蛋糕啊,”鱼溪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眼里盛满了惊艳,“好、好漂亮。”

    鱼阿蔻拿刀将蛋糕分成八等份,装出两份分给两人,笑眯眯道“好看重要,味道更重要,你们尝尝。”

    自己也拿起一块细细品尝,味道好像有点甜了。

    鱼溪见妹妹切的时候还有点不舍,那么漂亮的蛋糕切开就不好看了,哪想到切开后更好看。

    三角形的蛋糕白、黄渐层,中间镶嵌着薄薄的一层红山楂,黄白红三色相互交加,只是看就觉得眼、手、胃痒痒。

    鱼溪不舍的轻轻咬下一小口,随即整个人眼睛大睁的僵住。

    怎么能这么好吃那种美妙的口感如海啸,顷刻间席卷了头颅内的脑域。

    控制不住的一口口咬下去,满足的灵魂都在轻微颤抖。

    白色的奶油绵密细腻入口即化,海绵状的蒸蛋糕口感绵软潮润、富有弹性,在口腔里弹跳之时,浓浓的奶香和蛋香同时迸发开来。

    切成碎的山楂清脆爽口,味道浓甜微酸,偶尔嚼到一粒酸度高的山楂,酸的五官紧皱、口齿生津,可待酸味褪去后,口腔里余下回味悠长的清甜,连带着味觉亦更加的敏锐,觉得蛋香、奶香更重一层。

    沾着桃汁的黄桃桃香满溢,软软甜甜,让人吃的停不下嘴,不知不觉就把一块蛋糕入了腹。

    鱼溪强迫自己从剩下的蛋糕里收回视线,“阿蔻,这个蛋糕太好吃了,我都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咱奶肯定喜欢这个。”

    “姐你不觉得太甜了吗”

    “一点都不甜,味道特别好。”

    鱼阿蔻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甜度和肉一样,天天吃肉自然觉得咬到一点肥肉都很腻,可肚子里常年没油水的话,就会觉得只有肥肉才能解馋,看来明天她还得做成这个甜度。

    将蛋糕推给小堂姐,“姐你多吃点,这是拿来练手的,明天再做给奶奶吃,这个蛋糕我们得瞒着奶奶今天吃完,不然过夜就会坏。”

    鱼溪不扭捏的又装起一块,挨着妹妹坐下,满脸幸福的一勺勺挖着蛋糕吃。

    “阿蔻我发现读书好就是有本事,别人家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读起书,家里砸锅卖铁,轮到你这,你不仅不花钱还经常往家里送钱,自从你去城里读书后,咱奶不用下地挣工分不说,还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可把婶子们羡慕坏了。”

    鱼阿蔻心里一咯噔,“你们不会把稿费的事说出去了吧”

    “没有没有,”鱼溪连忙解释,“咱奶对外说的是你学习好,一中的校长老师们又都是好人,不仅免了你学费还奖励经常考第一的你东西,这样算下来你上学等于一分钱没花,学校还包了你吃住。”

    “咱奶怕别人多想,说家里就她一个人,自留地里的收成就够她吃的了,再加上家里的三只鸡下蛋、黑眼圈偶尔给她弄点肉打牙祭,又没人惹她生气,心宽之下她想不胖都难,婶子们越琢磨越是这个理,于是话题就转成数落鱼海和李红去了。”

    鱼阿蔻放下了心,不然稿费的事传出后,绝对会在村子里引起轩然大波,奶奶在家也不安全。

    想到某件事,拉了拉小堂姐的袖子,“姐,我看了报纸,最近很多地方都开了集贸市场,我们老师分析后说,照上面默许的趋势来看,再过几年种花家就会取缔国体经营的方式,转而民营,也就是说以后买东西不仅不需要票,更是可以在城里开个铺子卖东西。”

    “不要票”鱼溪只关注这个。

    鱼阿蔻点头,“这只是最小的改变,结合报纸上的信息来看,我觉得我们即将迎来一个全新的时代,小堂姐,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以后要走的路”

    “自己的路”鱼溪迷茫。

    “对,你有想过你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吗或者是你有什么目标。”

    “和咱村的女娃想的一样啊,”鱼溪羞红着张脸,声音低不可闻,“就是嫁、嫁个好男人,生生娃。”

    鼓起勇气加了一句,“不过上了夜校后,我想的是拿到夜校毕业证后能在煤钢厂找份工作,哪怕是底层工,好歹也是份铁饭碗。”

    鱼阿蔻托腮,“姐,我的想法和你有点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我们家阿蔻是振翅翱翔的鹰,生来就该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飞。”鱼溪脸上的热度褪去,温婉浅笑。

    “我说的不是我,而是你,”鱼阿蔻神色郑重,“姐,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包括铁饭碗这个说法,现在看来是铁饭碗,焉知以后不会取缔呢”

    鱼溪惊讶,“不可能吧”

    “可能,”鱼阿蔻眨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鱼溪,“姐,你这一生会有很多身份、很多代号,像是某人的朋友,某人的妻子等,但在这个前提下你首先得是你自己,是一个叫鱼溪的姑娘。”

    “你要为自己而活,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比如你觉得结婚会让你开心,那你就去结婚,不开心就不结,而不是随大流的觉得别人如何做你就得跟着做,不跟着做你就是异于常人的异类。”

    鱼溪呐呐无言,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但眼睛里却浮现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光。

    她从来没听人这样说过,她们村的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在家是xx的女儿,xx的姐妹,出嫁后是xx的妻子,连称呼都冠着男人的姓。

    鱼阿蔻笑眯眯的诱惑,“姐,我希望你能考上大学,大学里有个服装设计的专业,顾名思义就是自己设计衣服,你爱做衣服手又巧,每次提到这些你就兴致满满的滔滔不绝,这样爱女红的你难道不想去接受专业的知识吗”

    “等你学成归来,你可以用自己的名字注册个品牌,开个铺子只卖你自己做的衣服,你想想若是到时街上的人,穿的都是你设计出来的衣服,那该是多让人自豪的风景线。”

    “只要有了这个一技之长,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你都能坦然处之,更不用靠男人而活,因为你有那个底气,而且以后别人提起你,你的代号不再是xx的妻子鱼溪,而是原来那个做出很好看衣服的鱼溪是xx的妻子啊”

    鱼溪摊开自己的手,注视着手腹上的茧子,喃喃“我可以吗”

    “把吗字去掉,”鱼阿蔻紧紧握住她的手,“相信你自己,你可以,我等着你给我做多多的衣服,让我一天能换三套,让别人看了都羡慕我有个这么好的姐姐。”

    鱼溪呆呆的看着妹妹,半响后眼含热泪的笑了,头颅重重点下,“恩,我可以。”

    从今天起她有了个奋斗的目标,她要考上大学学服装设计,以后做多多的衣服把妹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鱼阿蔻见搞定了小堂姐,笑的眼睛弯弯,刚想去给小堂哥做动员,院子里就传来了奶奶欢喜的声音。

    “蒙小子,凌知青你们来了怎么不进屋”

    “鱼奶奶,我们就不进去了”

    鱼阿蔻三人当即顾不得别的,忙去藏蛋糕,同时推开窗户,将厨房内的香气往外扇,耸着鼻子觉得闻不到香气了,才走出厨房。

    出门就见于蒙两人正朝门口走去。

    听到脚步声的凌北归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鱼阿蔻,眼底流动着不明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两天是不是有个小猫咪给我作者栏投了个雷呀我怎么找不到在哪儿呢挠头,蠢猫奴至今没搞懂这些。

    我没骗你们吧说40就40,快夸夸我

    另,东北话真的好有魔性,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语种是猫和老鼠,当时快把头笑掉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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