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阿蔻把记录着自己想法的那几张纸,放在鱼湖的眼底下, “你先看看这个。”
鱼湖拿起纸张逐句逐条的看下去, 随着,面色渐渐变得红艳, 眼睛越来越亮,捏着纸张的手指都在颤动, 抖得纸张轻声做响。
鱼阿蔻托着腮笑眯眯的问“小堂哥, 你对农业这一方面了解的比较多, 你觉得如果按照这上面写的我们能赚到钱吗”
“能”鱼湖回答的斩钉截铁,忍不住激动的再看了一遍。
阿蔻其实就写了两条, 一条是在冬天种蘑菇;二是如何用农产品丰富城里人的餐桌。
其余的字写的是他们可以种植什么品种的蘑菇,而种植这些蘑菇需要满足哪些条件;以及如何利用他们身为农村人的天然条件,把他们的东西卖给城里人。
种植方面, 比如现在他们就可以种平菇和金针菇, 因为这两样菇类耐寒。
丰富餐桌方面,他们可以在家里做几个木槽子种上葱、香菜;家里的黄豆绿豆生成豆芽;白菜等冬天的蔬菜腌成辣白菜之类的等等
只是看着这些文字,他就觉得大把的钱票在向他招手。
特别是蘑菇,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蘑菇也可以种植, 他们吃到的蘑菇都是雨后去林子里采的,而且种植蘑菇所需要的条件更是低,只要满足三个条件就可以。
一栋房子、菌种料袋、以及细心。
鱼湖眼睛紧盯着关于蘑菇的那页文字, 喃喃问“阿蔻,料袋真的只要玉米芯、麸皮、草木灰这些”
“对的呀,不过第一次的料袋得让我同学帮我弄来, 等以后你们对这方面了如指掌了,就可以建造个无菌室,自行做菌种繁殖或是取雹子了。”
鱼阿蔻将下面的纸张移到他眼下,“蘑菇要求的生存环境很简单,无非是通风、湿度、亮度,但越是简单的东西越要细心,这些是我托人找来的关于种植蘑菇方面的资料,里面囊括了方方面面的知识,包括如何给蘑菇治病。”
“不过这些资料排页比较乱,需要你自己分门别类的整理挑选出来。”
她本来想直接给这方面的书籍的,但拿起书时突然想到书籍里,会出现很多后世才会出现的名词以及肥料名,为此她只好自己亲自看完,再找天平换了节选内容打印出来,这也造成了她拿出来的内容都是毫无顺序的排页。
“这些都是啊我今天就能整理出来。”鱼湖只看了几页,便小心翼翼的捧起一堆纸张,揭开扣子将纸张塞进怀里,抱着纸张笑的像个二傻子,头重脚轻的直直往外走。
鱼阿蔻看他马上要撞到门框了,忙把人拉回来,“小堂哥,你先别光顾着高兴,别忘了如今不可以私人买卖。”
鱼湖此刻完全沉浸在得了资料的喜悦中,完全忘记了赚钱的事,笑的露出口大白牙,“不卖也行,到时候我种出来咱们家里吃。”
鱼阿蔻拿过条冷毛盖他脸上,“我们种蘑菇就是要赚钱的。”
冷毛巾的冰凉激的鱼湖打了个激灵,发热的脑子也冷静了下来,只是脑子还是乱成团浆糊无法自主思考,掏出怀中的资料问“阿蔻,那你说该怎么办”
鱼阿蔻狡黠的眨着眼睛,“不可以私人买卖,我们把他变成集体经济不就行了。”
“怎么变阿蔻你说仔细点。”
鱼阿蔻坐下来,“我们把这两件事告诉大有叔,让大有叔把它们挂在集体经济共发展的名下。”
“可这么一来,我们家卖东西的钱就是村里的钱,属于集体经济,这些钱再分给每家每户,我们最多只能分到几分钱。”鱼湖非常不解。
鱼阿蔻笑眯眯的说“那我们就把全村人都带动起来,特别是卖农副产品这一块,由大有叔出面,挨家挨户去收购这些东西,再由他出面卖去供销社或者百货商店,虽然比卖给大卡车司机价钱低,但是这样安全。”
“每家每户都出东西了,分到的钱不就多了吗”
鱼湖在心底算了下账,发现确实如此,而且这样的卖法,他们不用再提心吊胆的生怕被抓住。
鱼阿蔻继续说“发动全村卖农副产品只是个障眼法,重点在蘑菇上,准确来说,我们应该先带动全村人去卖农产品,等她们见到好处时,你再提出要研究种植蘑菇的事,而且要再三告诉村里人,如果我们种出蘑菇并且能把蘑菇卖个好价钱,就教他们种蘑菇。”
鱼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阿蔻,我们花了大精力种出蘑菇,把卖蘑菇的钱当作集体经济上交,然后再把种植技术教给村里人,和村里人一起种植卖钱,浪费这么一大圈你图什么还不如一开始就教给全村人,大家一起研究,我们还能省了盖房子的钱,况且全村都种蘑菇的话,我们赚不到什么钱。”
鱼阿蔻眯起眼笑的像只小狐狸,“谁说我们赚的钱要交给村里了种蘑菇所需的各种材料需要资金,我们研究种植也需要资金,上交给村里后我们还怎么研究事关大家的利益,大有叔和村民们不会让我们上交的。”
“而且我们能赚很多钱,咱们村有一百多来户人家,为了证明大家种出来的蘑菇都能卖掉换成钱,你们不得多去其他城市转转,找找客源找客源得多带点样品吧空口无凭谁相信你们种出的蘑菇好可路途遥远,蘑菇又这么娇嫩不易保存,你们不得多带点蘑菇,多跑几个城”
“等大家伙把蘑菇都卖出去了,数着钱开心的不得了的时候,你再站出来说,经过卖蘑菇的事,你觉得在路上损失掉的蘑菇太多了,你心疼大家伙付出的精力,所以你又想办法把蘑菇加工成易存的食物,比如香辣金针菇、菇肉酱。”
“既然开发出了新产品,你肯定得再次去各个城市做考察,看这个产品能不能被大家所接受并愿意花钱去买。”
鱼阿蔻说完端着杯子小口啜饮着水,任由鱼湖思考。
鱼湖在脑内把妹妹所说的话,经过提炼组成一条线后,猛的站起身,握紧拳头激动的在屋里激动的走来走去。
“阿蔻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永远比村里人快一步,并且要闷声发大财,就像我们运输香菇去别的城市时,运一车去但回来我们可以说坏掉了大半车,坏的多我们就要多跑几趟,这样几次下来我们就赚到大钱了,然后和村里人再一起卖蘑菇时我们又能赚到一部分钱”
鱼阿蔻点头,“恩,就是这个意思。”
“我还可以再想个办法把蘑菇的名字传出去,免得找客源时太艰难,蘑菇撑不住那么长的时间坏掉。”鱼湖举一反三。
鱼阿蔻眨了眨眼,“这个我就可以呀,我都想好了,等你们种出蘑菇我就在稿子上多写几道以蘑菇为食材的没事,再透露出这是我们村种的。”
鱼湖呆呆的望着她,所以妹妹连这个都想到了
阿蔻是把所有的路都给他们铺好了,就等着他们种出蘑菇
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澎湃的心潮,气血翻涌的面皮微微颤动,脚步转的更快,以期能平下血液里的沸腾。
鱼阿蔻被他转的头晕,提醒道“小堂哥,这件事你一个人做不来,小河又太小,我建议你拉上李旧他们,通过盘炕这件事我发现他们就算牵扯到利益,依然不改本性,哪怕我们俩不在,他们的账目做的也很明了,并且从来不会计较谁多盘了两张炕,谁有事几天都没接活,上次奶奶过生日时,他们送的礼物,价值是他们盘炕赚到钱的一半。”
“对对,找李旧”鱼湖转身冲出门外。
“喂小堂哥,在外面下雨呢”鱼阿蔻愣了片刻后赶紧去追,可院子里已经没人了,只有半敞着的院门,随着狂风来回晃荡。
坐在厨房门口的鱼奶奶拍着胸口,“湖娃这是咋了我正择着菜呢,就见一道黑影哧溜从我前窜过,吓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鱼阿蔻撑着伞关上院门,给奶奶顺着胸口,担忧的问“奶奶,你没吓出事吧”
鱼溪和鱼河也连忙给鱼奶奶顺着背。
“没事没事,这会缓过来了蔻囡,你们兄妹俩说了啥让一向沉得住气的湖娃惊成了这样”
鱼阿蔻摸了摸鼻尖,小堂哥能这么激动绝对是想到有钱娶媳妇了。
当下把刚才两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鱼奶奶一把拉过孙女,笑的露出大牙,“哎呦,我家蔻囡这脑子咋长的咋能这么多的好点子”
这个点子太好了,只要湖娃肯好好的干,赚到钱养他们小家不成问题,而湖娃的性子又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实性子,这样一来,以后他们三兄妹都不用蔻囡操心了。
鱼溪重重的点头,老师说书中自有黄金屋的话,她一直以为是骗人的,可如今她懂了,书中是没黄金,但有知识,阿蔻把知识变成了黄金她妹妹简直是太厉害了
唯有鱼河跳着脚不爽,“为啥要教给村里人那是阿蔻的点子,阿蔻以后能带到婆家,只有有种蘑菇这门手艺在手,以后她婆家肯定供着她,奶这可是你说的”
鱼奶奶点着小孙子的脑门笑,“是我说的,不过那也得分人,蔻囡不用种蘑菇,她婆家也能供着她,你哥就不一样了,种蘑菇这事要是不摆在明面上,湖娃偷摸着去卖蘑菇被抓了怎么办就算你哥运气好次次不被抓,可这事就瞒不住村里人,到时红眼病去举报,咱一家子都逃不掉。”
“你都吃肉了,怎么也得分给别人喝口汤,汤喝多了自然想吃肉,为了吃肉他们对你们的态度就不一样了,不仅不会眼红,怕是比谁都盼着咱们好,河娃你懂了没”
“懂了。”鱼河闷闷的答,脚尖搓着地面依旧有点不爽。
鱼阿蔻揉着他的头,笑眯眯的诱惑,“我去炸薯饼,你要不要吃”
“要我去给你烧火,咱家就数我烧火最好。”鱼河一扫先前的不爽,眉飞色舞的跑回灶前。
“河娃就是个吃货,一听到吃什么都顾不得了。”鱼奶奶被逗的拍着腿大笑。
鱼阿蔻同样笑的眼睛弯弯,挽起袖子去查看昨天腌制好的獾子肉,见调料已渗进肉里,再次揉搓一遍放置一旁。
把土豆、白心红薯洗净放在锅上蒸后,洗完手去调香菜肉馅,准备炸点肉丸子留在家里给奶奶吃。
肉馅调好的同时,锅内的红薯亦蒸熟了,捞出红薯、土豆剥去皮,土豆一半碾成泥,一半切成碎细丁,撒上盐、胡椒粉,将豆泥与细丁掺和在一起拍成巴掌大的椭圆形薄饼,红薯全碾成泥,端到一旁散热。
獾子挑肉厚的地方切下,片成五片,用刀背捶敲拍松,撒上调料揉按后静置。
鱼溪拿过两个烤焦的馒头过来,“阿蔻,烤成这样可以吗”
鱼阿蔻上手捏了下,焦脆的馒头一捏就酥成了渣。
“可以了,小堂姐你把它们搓成糠。”
鱼溪教两手互搓,将馒头片搓碎,纷纷扬扬的碎渣似金黄色的沙子落在碗里,堆成座黄色的沙山。
鱼阿蔻从杂物房的沙土里挖出两根胡萝卜,连同土豆一起切碎块后,喊偷吃薯泥的鱼河,“小河烧火,两个锅同时烧。”
“来了”薯泥太干,鱼河一张口喷出扇形的薯渣,忙捂住嘴。
鱼阿蔻见锅已热,在小锅里倒上多多的油,油热后,拿着薯饼在馒头糠里滚上一圈放入油锅,炸薯饼的同时,小锅下酱和胡萝卜炒汤头。
不大会,两个锅一前一后冒出香气,油香、酱香、菜香混合在一起,瞬间盖过了暴雨带起的泥腥味。
鱼阿蔻闻到这股香味,饿意瞬间窜了出来,饿的瘪瘪的肚子咕咕叫着抗议,抿了下唇,手上动作加快。
半个小时后,祖孙几个的面前都摆着个大圆盘子,盘子里装着碗状的白米饭,米饭四周聚着加了胡萝卜、土豆等红褐色的浓汤,浓汤旁竖立着炸成金黄色的獾肉排和薯饼。
鱼河看着自己的盘子不停地咽着口水,“阿蔻,这是啥菜”
鱼阿蔻饿的已经开吃了,闻言咽下嘴里的食物,“獾扒饭,听于蒙说起士林里有道菜叫咖喱猪扒饭,但咱们家没咖喱,我就勾了酱芡。”
不止没有咖喱,连炸薯饼的面包糠,都是用馒头糠替代的,但味道并不比地道的咖喱猪扒饭差,甚至更甚一筹,特别是獾扒,许是獾子肉的原因,肉质嫩滑腻弹、肉胞里藏满了肉汁。
鱼奶奶嘀咕,“这小洋人咋花样这么多不就是盖浇饭嘛,还叫啥猪爬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吃猪爬过的饭呢。”
“咳”鱼阿蔻被这话呛到,忙把头扭到一旁咳嗽,咳完忍着笑招呼三人,“奶奶你们快吃吧,不然冷了不好吃。”
“听阿蔻的快吃。”鱼奶奶给小孙女顺完背,又盛了碗汤,“蔻囡你吃慢点,不然等会胃该疼了。”
鱼河一马当下的夹起獾扒咬了一口,咧着油乎乎的小嘴笑,“这个好吃比炸丸子都好吃”
鱼奶奶和鱼溪同时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点头。
炸好的獾扒通体金黄,表面泛着粗糙的颗粒,一口咬下去,外皮发出“咖嚓”的清脆声,香气四溢、略带烫口的肉汁从破口处涌了出来,顺着嘴角蜿蜒流下。
连忙舔去肉汁,扔掉筷子双手抱着猪扒,嘴凑上獾扒吸去肉汁,肉汁带着热气从喉间落入腹后,咂吧咂吧嘴回味了下唇齿间的那股馥郁,急不可耐的再次咬下,待食物落入口中,咀嚼后满脸幸福。
獾扒外皮沙爽酥脆,獾肉细嫩软滑、不柴多汁,略带着微微的弹牙,两种极致的口感混合在一起,对比感强烈的情况下,又觉得它们相互融洽、是天生一对。
同样是油炸的薯饼,味道却和獾扒截然不同,炸薯饼外脆里糯,散发着土豆独有的香气,软糯的薯肉咸香可口,轻轻一抿就化做带着颗粒的泥,在舌尖上融化,余下回味无穷的香。
再配着拌匀浓稠酱汁的米饭,祖孙几个快速的消灭掉自己的獾扒饭,望着空空的盘子意犹未尽。
鱼河撕了块馒头皮将盘子上的汤底擦干净送入嘴里,舔着嘴角沾着的酱汁,眼巴巴的问“阿蔻,獾扒饭没了吗我只吃了个半饱。”
鱼阿蔻同样没吃过瘾,笑眯眯的道“没了,因为是试验品,怕做的不好吃就没多做,不过还有别的东西吃。”
鱼奶奶三人遗憾的表情转作期待。
鱼阿蔻起身将埋在灶底草木灰里的烤红薯扒出来,用抹布擦去薯身上沾着的灰,装起红薯和做好的车轮饼一起端上桌。
因家里没有车轮饼机,她机智的将上次手捏成的平底锅搬了出来,平底锅内摆上竹片捏成的套圈,面糊倒进竹圈里高温定型后,再在饼皮中间填上薯馅,这样做出来的车轮饼和后世做出来别无二致。
“这是甜饼,左边是白薯馅的,右边是蜜豆沙馅。”鱼阿蔻指着车轮饼说,“奶奶,你尝尝。”
鱼奶奶拿起车轮饼刚启齿咬下,饼内夹着的馅料就簇簇下落,忙撑开一只手放到下巴处接着,咽下后,脸上的皱纹绽成朵朵菊花,“看着好看,吃着更好吃。”
通体暗橙黄的车轮饼,造型厚圆,饼皮中间带着一圈圈的橘纹,掺了玉米粉的饼皮厚度均匀,握在手心里软绵绵的非常有手感,透着隐约奶香的饼皮滋润松软有弹性,内里的淡黄色薯馅绵润粉糯,且水分把控的十分好,既不会干的噎人,又不会湿溻溻的。
而暗红色的蜜豆馅,是又糯又沙,糯到入口即化,却又顽强的在口齿间留下沙沙的小颗粒,这种独有的口感再配上浓浓的红豆香,简直是给口舌开了场甜品的盛会。
两种馅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甜而不齁、甘香十足,让人听不下手。
鱼阿蔻看着她们一个接一个的吃,嘴角翘的高高的,给喜欢的人做菜,再看到她们吃的愉悦的模样,对她来说,是件幸福的事,噙着笑去拿心心念念的烤红薯。
灶里烤出来的黄心红薯,薯皮上印着一个个黑色的焦圈,薯皮经过高温的熨烫,轻轻一撕就绕着圈的脱离了薯身,露出冒着热气的金黄色内瓤,内瓤外侧不均匀的遍布着烤焦的橘红色薯肉,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待将薯皮撕到底后,汩汩的薯油冒出,顺着薯身往下流,吸去裹着浓烈薯香的薯油,满嘴甘甜。
鱼阿蔻口馋的等不及薯心变凉,一口咬了上去,门牙嵌进滚烫的薯心里,瞬间有种牙齿变成软豆腐的错觉,只是仍舍不得松牙,执着的咬下一块薯肉,舌尖卷动着滚烫的薯肉在口腔中逃窜,等它温度稍降,立马合动牙齿,将薯肉吞吃下腹。
烤红薯软乎乎甜滋滋、外焦里糯,红薯里的热气顺着食道向四肢百骸散去,不一会全身就暖洋洋的,让人慵懒的想躲在被窝里睡一觉。
吃开心的鱼阿蔻美的眯起了眼,果然天冷的时候吃热乎乎的烤红薯最好了。
鱼河边吃着车轮饼边惦记着獾扒,“阿蔻,你明天还做这个饭好不好”
“不行喔,”鱼阿蔻摇着头拒绝,“獾肉只有几斤,我想做成肉干给凌知青,上次他们帮我们拍了这么多相片,我们得回礼,等我下次回来时再去抓獾子,能抓到的话我就再给你做。”
“那好吧。”鱼河遗憾的垂下了小脑袋。
鱼奶奶附和,“这是应该的,回头再把獾子油分点给蒙小子他们。”
转而拍掉鱼河再拿车轮饼的手,“你歇会再吃,红薯吃多了容易烧胃酸胀,蔻囡做得多,晚上回去你带点给双胞胎吃。”
“好。”
“我来洗碗,”鱼溪按下妹妹的肩,略带担忧的望着门外,“我哥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鱼奶奶起身去挂獾子肉,“不用管他,一个大男人丢不了,你们收拾完赶紧回去,趁着不上工又不上学好好睡一觉。”
鱼阿蔻要去帮忙,被鱼奶奶推走,“你坐那歇着我来弄,河娃背几首你新学的诗给蔻囡听听。”
“好咧”鱼河站起来,得意的扬着脖子唱“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熏上干艾草,不知死多少。”
鱼阿蔻和鱼溪当即扭头看着他,姐妹俩嘴角同时抽搐。
鱼奶奶乐的露出牙花子,“这诗写的好,我都能听懂,而且写的都是大实话,艾草一点蚊子都得死。”
“奶还有呢,我继续给你背,”得意忘形的鱼河再次唱“锄禾日当午,地雷埋下土,鬼子来挖土,炸成二百五。”
鱼奶奶的脸虎了下来,抽出擀面杖挥了过去,“我让你个臭小子欺负我不识字这诗蔻囡教过双胞胎多少遍了我都会背了”
“阿蔻救命啊,”鱼河绕着屋子打圈跑,口中求饶,“奶奶我错了,我给你背原诗”
鱼奶奶举着擀面杖紧追不舍,“我让你娃糊弄我”
鱼阿蔻姐妹俩被逗得笑的肚子疼,屋里的求饶声、呵斥声与笑声混在一起,热闹极了。
抱着骨头睡觉的黑眼圈,耳朵动了动,冲着门外汪汪叫了两声。
“奶,肯定是我哥回来了在敲门,”鱼河躲在鱼阿蔻的背后,讨好的笑,“奶,我以后都不敢了。”
鱼奶奶喘着粗气放下擀面杖,“下、下回你再糊弄我,我敲你满头包。”
“奶我真的不敢了。”
鱼阿蔻等奶奶去开门时,揉着他的头,“你傻不傻呀当着奶奶的面背歪诗不是找打吗而且就算背,你也别背这些耳熟能详的诗呀。”
鱼河委屈,他就是想逗奶奶笑一笑的。
“鱼河这是咋了嘴巴撅的都快能挂油壶了,是不是打架打输了哥帮你打回去。”王大脱了雨布,上来揉他的头。
鱼河脑袋一偏躲过去,“男人的头不能乱摸。”
王大咧嘴大笑,“你才多大算啥男人,再说了阿蔻刚不也摸了”
鱼河梗着脖子反驳,“阿蔻和你们不一样。”
鱼大有眼见王大还要去逗鱼河,嘶哑着嗓子打断,“咱们是来干正事的,你就别逗孩子了,蔻囡,湖娃说的我不太明白,你再跟叔说说。”
“好,叔你们跟我来。”鱼阿蔻带着几人去客厅,等人都坐下来后,将自己的打算再次细致的说了一遍,只是掐掉了她们比村里人先行一步,闷声发大财的那段。
“真能这么办”鱼大有激动的大声吼出,本就嘶哑的声音更是破了音。
鱼阿蔻肯定的点头,“可以的叔,就比如豆芽,虽然家家户户都会发,但是城里人没地,又是按照粮本领供应粮,每月的粮食都不够吃,他们自然不会去领黄豆,如今又是蔬菜急缺的初冬,豆芽只要送到百货商店、或者供销社,绝对能卖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猫咪们,你们想要加更吗想要就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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