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说完身体晃了一下,接着朝季听砸了过来,季听忙抱住他,却因为撑不住他的体重,直接被砸到了地上。看啦又看
“小川”季听低呼一声,顾不上被砸得哪哪都疼的自己,急忙检查他的状态,确定他只是昏倒后才松了口气,接着犯起了难。
他全身是伤,季听不敢轻易扶他,生怕再伤到他哪里,加上他刚才化成兽型,遮身的兽皮已经撑得烂成了几节,这里离家中还有一段距离,她就算能拖得动,也不能让他就这么回去吧。
为难之际,目光落在了那几个架着小五准备走的兽人身上,她眼神当即一凉“把兽皮给我一件,还有,过来两个人帮我把小川抬回去。”
“凭什么”伙伴受伤,其他兽人对季听的态度十分恶劣。
季听冷笑一声“不凭什么,我一个人弄不动,如果你们不帮我,他可能会死在这里,到时候你们觉得责任算谁的”
兽人世界,同族相斗可以,但一旦出了命案,那就事态严重了,否则原文中男配也不会在杀了小五之后,就被男主代表全族处决。
果然,季听这么一说,其他人顿时有些慌,面面相觑后派出两个人,就要扶着申屠川走。
“把兽皮给他一件。”季听皱眉。
来帮忙的兽人当即眉头一竖“你不要太过分”
“如果你们不先来招惹,事情又怎么会到现在这一步也不知道过分的是谁。”季听漠然盯着他们,“如果不给兽皮,就不用帮忙了,让他死在这里好了,反正到时候你们都得陪葬,我们不亏。”
兽人们没想到季听心会这么狠,纠结半晌后一个身上裹得最严实的兽人,憋闷的把上衣丢给了她。这个兽人有两米多高,加上衣裳比较长,他的上衣刚好能把申屠川的身体挡住大半。
季听帮申屠川穿上后,便往旁边让了让,叫那两个兽人扛着,自己在后面扶着申屠川的后背,几个人一起把他弄回了家中。
一把人扶到床上,那两个兽人便厌恶的甩甩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季听也顾不上修理他们,取了清水就开始帮申屠川擦拭身上的血。
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不是被青紫占据,就是各种狰狞的伤口,有几处撕咬的伤口太深,此刻还在缓慢的往外流血。季听越看越觉得心惊,强忍住泪意帮他清洗。
清水渐渐染了红色,她将水倒出去,又重新取了水继续擦拭,不知过了多久,才算把他伤口上的灰尘污渍都清干净。在这个过程中,申屠川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还有鼻息,季听真的以为他怎么了。
清洗完伤口,就开始往上涂草药,昨天的药并没有用完,所以季听直接取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帮他涂抹。似乎药中有刺激伤口的东西,申屠川闷哼一声,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季听急忙在他耳边安抚“你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申屠川似乎能听到,指尖动了一下后就没有再出声了。季听紧张的心终于微微放松,凝眉继续帮他涂药,等把药全部涂完时,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小绿人。没办法,药是绿色的,他从额头到脚趾,没有一处不受伤,她也只能像做全身面膜一样,除了眼鼻唇都给糊上了。
做完这一切,季听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了,原先那些悲伤也消散了不少,她捶着后背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的小绿人发呆,想到他刚才喂自己尝果子时的模样,心脏狠狠跳动一下。
虽然严格说起来,她对他已经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了,可当他浑身是伤一腔孤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还是仿佛如第一次动心一般,整个人都好像在云端上漂浮着。
“真是败给你了”季听叹息一声,温柔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却也饱含爱意。
申屠川的眉头渐渐舒展,似乎做了什么美梦,半晌唇角微微扬起,可惜季听无法透过厚厚的草药,看到他愉悦的唇角。
季听静静的守在申屠川身边许久,一直到天色渐晚,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她才反应过来该吃饭了。像申屠川经常做的那样,她到墙角里找到已经变小不少的烤肉,学着他的样子用石片一点一点的切。
平时看申屠川切起来挺容易,可真到她了,却变得十分艰难,石片在她手里笨得像个木头,锯了半天才锯出一点肉沫。她皱着眉头把头发甩到后面,不断变换方式切肉,终于找到了比较省力的方式,可惜锯出来依然是肉沫。
没有了申屠川,她在原始社会连吃现成的都困难。季听看着眼前一堆肉沫,突然一阵丧气。
正当她沮丧时,申屠川闷哼一声,似乎快要醒来。季听这才想起,他起来后也是要吃东西的,然而他此刻受着伤,显然不适合吃烤肉,而是该找些汤水之类好消化的吃。
可现在条件非常有限,可以说除了烤肉凉水什么都没有,不太可能做出一顿汤水给他喝,季听再次犯起愁来,正在思索时目光扫过平时打水的竹筒,她顿了一下,又看了眼自己锯出的肉沫,突然有了主意。
季听的眉头不皱了,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用大树叶包着她的肉沫,拿了竹筒就出去了。她打算把肉沫和水混在一起,再加点盐巴用竹筒炖一下,这样也算一碗简单的肉粥了。
这么想着,她便拿着东西到了屋外,怕打扰到申屠川,还特意选在离住处十米多远的地方,然后开始学申屠川平时的样子钻木取火。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她身体力行的证明了什么叫理论很强大,奈何人太菜,钻木取火搞得手累的都抬不起来了,稻草上却只是多了一点发黑的痕迹,半点没有要被点燃的意思。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把小绿人叫起来生火吧季听再次开始沮丧。
正当她对着材料发呆时,一个女兽人带着两个小兽人气势汹汹的朝这边来了,远远看到季听就怒喝一声“贱女人你没跑就好,老娘找你算账来了”
季听顿了一下,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女兽人,顿了一下后急忙站起来挡在她的东西前,生怕这人把她东西给毁了。
“申屠川呢把他给老娘叫出来,老娘今天非要撕了你们俩”女兽人面目狰狞的叫骂。
季听看着她和小五五分像的脸,便知道她是谁了,眼神当即冷了下来“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就先来找我了”
“我当然要来找你,我问问你,我家小五怎么着你们了你们怎么能狠心把他打成那个样子”似乎想到了儿子的惨状,女兽人眼眶红了起来,“今天这事你们要不给我个交代,我把你们家给砸了”
季听见这女人一副泼妇样,知道今天是不会善了了,沉思一秒后学着她掐起腰,也怒气冲冲的还嘴“我还想问你呢,我家小川怎么着你儿子了非要拦住我们要我们辛辛苦苦摘的果子,不给就要打我们小川,他是族长啊还是长辈啊凭什么这么侮辱我们”
恶人还需恶人磨,对付这种女人光讲道理是不够的,还必须装出一副比她还凶的样子才行。
“他要你们点果子怎么了他跟申屠川从小玩到大,要点果子怎么了就算你们不想给,也不用把他打成那样吧”女兽人没想到这个纯人看起来又矮又弱,竟然还敢这么对自己呲牙,愣了一下后才想起反击。
“玩”季听这回是真气笑了,“你管他带着朋友成天欺负我家小川叫玩”
“对啊就是玩怎么了你一个刚来的懂个屁”女兽人瞪眼。
季听冷笑“我是不懂你怎么定义玩的,但我知道每次你儿子跟我家小川玩过之后,我家小川就一身伤。”
“小孩子家玩闹不就是这样”女兽人不由得顺着她的话说。
季听撩起眼皮扫她一眼“是啊,小孩子玩闹不就这样,受点伤也是正常的,所以我家小川受伤之后,也该你儿子了。”
“你”
女兽人被噎得有些说不出话,她带着的两个明显没成年的小兽人见状,其中一个立刻摩拳擦掌“妈妈,跟她废什么话,今天一定要给他们点教训,替我哥报仇”
“对妈妈,她是纯人怎么了我还没有成年呢,我就算打了她,族长也不会把我驱逐出部落”另一个小兽人帮腔。
果然,不管是现代社会还是原始社会,小混蛋永远比正常小朋友懂未成年保护法,也更知道该如何利用规则。季听眼神阴郁的扫了小兽人一眼,心底满是对他们的轻蔑。
女兽人见季听不说话了,便以为她怕了,于是得意的看着她道“刚才不还挺能说的吗怎么不说了”
“说什么说让你们尽情欺负我、就像小五这么多年来对小川的那样”季听眼底满是嘲讽,“你们可以试试,看欺负完我之后,等小川好了,他会不会拿把刀去捅了你们全家”
恶人还需恶人磨,像他们这种全家素质低下又蛮横的,必须比他们更恶毒更凶狠,他们才会怕到以后都不敢招惹她和小川。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似乎总用这种祸及家人的方式来威胁这些头脑简单的兽人,对于这点她也很无奈。没办法,申屠川虽然已经很强壮了,可在这里身体素质却并不突出,她就更别说了,在这里跟个废物没什么区别,体力上完全没有赢的可能性。
虽然方法是卑鄙了点,但确实十分好用,再说她也只是说说而已,不像眼前这些人,嘴上没有什么狠毒的话,做的事却一件比一件恶毒。
果然,女兽人听到季听的话,当即恼火的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把举了起来“你要是敢动我家孩子,我就杀了你”
季听脸瞬间涨得通红,眼底多了许多红血丝,突然的窒息带给她极大的痛苦,但她还是艰难的开了口“那你现在快点动手,记得把屋里那个也杀了,这样我们死了,你也就不担心有人威胁你了对了可惜我们死了,你也会被部落处死,你的孩子就会没有母亲,你男人也没有老婆了,哈”
说到最后,季听竟是笑了出来。
女兽人猛然松手,她立刻跌在了地上,撑着地面猛烈地咳嗽。女兽人看着地上小小一只的季听,半晌说了一句“你真是个疯子”
“所以回家以后,好好教育你这几个孩子,不要再来招惹疯子,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季听眼眶里满是泪水,鼻尖也红彤彤的,看起来好不可怜,可当她看向女兽人时,眼神却只会让对方遍体生寒。
旁边的小兽人还没看清形势,见自己母亲放下了这女人,当即表示“妈妈,要教训她吗”
“闭嘴”女兽人突然训斥。
这还是小兽人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被骂,愣了一下后眼眶突然红了,哭着就往家里跑去,另一个小兽人忙跟了过去,只留下女兽人一个站在季听面前。
看吧,有些人不是不会教孩子,只是当他们的利益没有受到威胁时,他们就懒得管教,等事情真临到头上,便突然有了要管教孩子的意识。季听眼底的嘲讽浓得化不开,女兽人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冷哼一声后转身就走。
“站住”季听喝道。
女兽人一僵,接着强装不耐烦的回过头,以掩饰她内心深处的惧意“干什么”
“帮我把火生了再走,”季听理直气壮的要求,“我要给我家小川做东西吃,如果他今天没有及时吃上饭,你给我等着”
女兽人“”
两相对峙许久,久到风都不耐烦吹了、星星也躲到了云后,女兽人这才一脸憋闷的帮她钻木取火,结果刚把火生好,季听就要求她帮忙把竹筒固定,然后就是倒水倒肉沫加盐巴,整个过程季听都只动嘴,事情全让女兽人做了。
粥开始煮起后,女兽人黑着脸问“我可以走了吧”
“还不行,竹筒太烫了,你得帮我端进屋里。”季听盯着还未沸腾的水道。
女兽人“”
最后等把粥送进屋里时,女兽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简单用黑这个字形容了,她放下肉粥扭头就走,像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过来。
季听也巴不得她从此对他们家留下阴影,然后一辈子都别再来找麻烦了,因此在她走后,干脆利落的把门关上了。
“唔”床上的小绿人突然传出虚弱的声音。
季听忙走过去,看到他睁开的眼睛后满是欣喜“你醒啦渴不渴我喂你点水吧”
“刚才是谁来了”申屠川眼睛半阖,嘴巴一动就不小心吃到了苦涩的草药。
季听笑笑“小五的母亲。”
“她找你麻烦了”申屠川一听是她,眼神当即暗了下来。
季听安抚他“没有,她本来是想找我麻烦的,但我多讲道理啊,她被我说服之后就放弃找麻烦了。”
“怎么可能”小五的母亲在部落里泼辣得人尽皆知,他不信季听三言两语就能把人轰走。
季听无辜脸“真的啊,她还帮我生火了呢,刚才进来也是因为我怕烫,拿不了热东西,所以她帮忙把竹筒端进来了。”
“她还会帮你忙”申屠川深刻怀疑,来的根本不是小五母亲。
季听失笑“当然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快离开不是”
说完她便详细描述了一下小五母亲的体貌特征,申屠川听完确定她没有认错人,于是更加惊讶了“竟然真的是她”
“都说了我没骗你了。”季听好笑道。
见药汁流到了他的唇上,季听怕他被苦到,于是帮他把唇角上的草药擦掉了点,然后拿来水用手指一点一点的蘸在他的唇上。发干的唇被凉水浸湿,申屠川顿时好了许多,他定定的看着季听,感受她光滑柔软的指尖在唇上的碰触。
大脑渐渐恢复活跃,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昏倒前最后一个画面,顿时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脸上,一张脸热得不正常。申屠川想也知道自己的脸现在红成什么样,不由得暗暗庆幸有草药糊着,她不会轻易看到。
他当时发生了什么否则为什么看着眼眶红得可怜兮兮的她,第一件事竟然是把她手里捏烂的果子吃掉。对,肯定是果子的问题,那么大那么甜,他不想浪费是一,加上刚打完架急需补充体力,所以才全部吃掉的,至于为什么亲她一定是因为果子有毒,有让兽人吃了就想亲亲纯人的毒。
“小川小川”季听的声音大了些。
申屠川一抖,耳朵瞬间飞了起来“怎么了”
“我都叫你几遍了,你走什么神啊,”季听说着看向他的耳朵,忍不住皱起眉头。“刚才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你叫我做什么”申屠川强行转移话题。
季听果然不再纠结他想了什么的事了,把外面一层烧得焦黑的竹筒端了过来“我给你煮了些汤,你要不要喝一点”
“汤”申屠川疑惑的看向她手里的竹筒。
季听点了点头“我刚才已经尝过了,不难喝的。”申屠川在烤肉的时候放了很多天然的佐料,肉本身的味道就很丰富,所以加了水之后再煮,也不显单薄。
申屠川虽然不懂她到底干了啥,但也隐约明白是给自己做了东西吃,心情顿时有些奇妙。
这还是姨母走后,第一次有人为他做饭,他决定不管东西有多奇怪多难吃,他也会忍着吃下去。
这么想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季听一看立刻笑了,然而该怎么喂他,却是有些犯难。他现在满身的伤口,动一下就会疼得厉害,搞不好还要崩裂流血,所以只能就这么躺着,而这里又没有勺子,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喂他了。
季听又一次意识到器皿的重要性,决定明天开始要想办法做些可以盛东西的工具来。
然而那都是明天要做的事,今天该怎么喂他,还得立刻想到办法才行。
申屠川见她迟迟不动,忍不住问一句“怎么还不喂我”
“是这样的,汤里大部分都是水,需要有个东西舀起来,才能喂到你嘴里,”季听为难的看着他,“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喂。”
申屠川皱眉“这么麻烦吗我起来喝就行。”
说完他就要撑着起来,结果刚一抬头身上就到处开始疼,他又躺了回去,半晌都没缓过来。季听被他的突然行动吓了一跳,急忙斥责“你没事乱动什么啊”
“我要吃饭。”申屠川每次看到她真正的发火,气势上就控制不住的矮一截。
季听蹙眉盯着他,直到他再也不敢动了,才轻哼一声“我现在正在帮你想办法。”
“哦。”申屠川知道自己刚才做错了,就不敢大声说话,乖乖的应了一声。
季听的注意力没在他身上,盯着肉汤许久后突然有了主意,于是慢条斯理的扫了他一眼“我想到该怎么喂你了,你不要乱动,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嗯。”听她的语气,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办法,但他现在跟个废人一样躺着,暂时不敢违背她的意愿。
他刚应完声,就看到季听喝了一口竹筒里的东西,当即忍不住问那不是他的吗结果话还没问出来,她就突然俯身下来。
唇被堵住了的时候,申屠川眼睛猛地睁大,身体顿时紧绷起来,但肌肉紧绷的瞬间带来巨大的疼痛,他又急忙放松。自己跟自己较劲的功夫,热乎乎的肉汤便已经顺着喉咙滑了下去,味道竟然罕见的不错。
热乎乎的肉汤一路暖到胃里,申屠川只觉得浑身都顺畅了,他尝出了汤里的肉是自己做的烤肉,同时惊讶于烤肉的味道竟然能这么好。至于短暂接触带来的心跳加速脸上发热什么的,都被他刻意忽视了。
“你的嘴真苦。”季听喂完直起身,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申屠川原本强行按捺的害羞噌的一下都出来了,结巴半天羞恼道“不想喂算了我自己吃”
说完作势又要起来,季听急忙安抚“虽然尝着苦,可我心里甜呀,我可是好不容易亲到了部落里最英俊的兽人了。”
“净说鬼话。”申屠川嘟囔一句,他有多丑自己心里最清楚,偏偏季听每次都夸得认真,时间长了他都快当真了。
季听真挚的看着他“我说的是人话,你怎么老是不信我”
“快点喂我,饿死了。”申屠川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都快把草药烤干了。
季听笑笑,端起竹筒又喝了一口。
安静的房间里,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一个人喂一个人吃,很快就把一竹筒的肉汤都喝完了。申屠川有些意犹未尽“还有吗”
“没了,就这么多,没吃饱也忍着点吧,你今天还是少吃点好。”季听帮他擦了擦嘴,又在上面敷了一层草药。
做完这一切,她便往墙角的稻草堆去了,申屠川眼皮跳了一下,急忙问“你干什么去”
“今天你睡床,我睡这里就好。”季听说着,直接躺在了稻草上。
申屠川皱眉“不行,我们换换。”
不等他动弹,季听凉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要是敢乱动,我就把你的耳朵拧个圈。”
申屠川耳朵抖了一下,立刻不敢动了,沉默许久后提出折中的建议“要不你来睡我旁边”
“不行,我怕会碰到你伤口,”季听想也不想的拒绝,“行了,你平时不也睡这里么,我看还好好的,我睡几天应该也没问题。”
“那不一样。”申屠川的唇抿了起来。
季听顿了一下,有些好笑的问“有什么不一样的”
申屠川不说话了,但心里坚持这是不一样的。稻草堆他可以睡,但季听不该睡在那里,她那样娇贵的人,就该睡在床上。
但这些话他心里能想得明白,真要说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等把语言组织好时,耳朵也听到了季听沉睡的声响。
申屠川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没舍得叫醒她,自己睁着眼很久,最后也跟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是直接痛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季听在自己身边坐着,手上还沾满了绿色的草药。
“醒啦你等一下,我把你身上的药换了,可能会有点疼,先忍忍。”季听说着,又开始认真帮他清理。
申屠川老老实实的躺着,躺了半天后才意识到不对,顿时一脸惊恐的看向她“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穿衣服”
“你不仅昨天没穿,现在也没穿。”季听认真回答。
申屠川脸刷的一下通红,忍着疼痛飞快的拉过一张兽皮,盖在了身上的关键处,这才咬着牙问“为什么不早说”
“你不知道吗”季听古怪的看他一眼。
申屠川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昨天全身都敷了草药,所以身上一直有厚重感,也就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果的,直到此刻她开始帮自己把草药清理掉,才算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行啦,被看两眼又不会掉块肉,”季听淡定的扫他一眼,“还有,想要什么就跟我说,别动不动自己去拿,不疼吗”
申屠川顿了一下,这才开始感觉到疼,不由得轻哼一声“你如果不说我都忘了。”
“胡闹,疼痛怎么可能忘的了呢。”季听撇了撇嘴,再次把他身上的兽皮掀掉。
申屠川头皮发麻“你干什么”
“帮你继续清理啊,”季听理所当然的说完,看到他的脸红彤彤的,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现在是病人,不要觉得这样很丢脸,都是正常的。”
申屠川并没有觉得受到了安慰,反而很想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是一条死鱼。而他也这么干了。
季听没有管他,清理完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确定没有崩裂的地方后又重新敷上草药,最后勉强拿兽皮给他搭在身上,帮忙挡住了关键部位。
申屠川这才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到季听还在身边陪着后,立刻闭上了眼睛,假装没有偷偷瞄她。
季听好笑的捏捏他的耳朵,没有说什么逗他的话。
兽人的恢复能力极强,加上季听照顾得好,申屠川简直一天一个样,等他伤口完全结痂时,同样受了重伤的小五却连床都还没下。
“他那天虽然晕倒了,但没有我伤得重。”申屠川听了季听从部落小狼崽口中套的话,一时间有些担忧,“他是不是故意装的,就是为了有机会去族长那里告我一状”
“应该不是,我听小狼崽说,他妈妈为了快点让他好起来,就天天给他吃肉,别的什么都不吃,结果伤口一直愈合的不好。”季听耸耸肩。
申屠川哦了一声,低头继续研究瓦罐。
前段时间季听提出要用泥烧一些器皿,他按照她说的试了几次,每次都烧不成形状完好的,这几天多加研究后,好像比之前强了点,已经有一个大的瓦罐烧制成功了。
“我听说跟小五玩的那几个兽人,都被家里狠狠骂了一顿,以后应该不敢找你麻烦了。”季听八卦道。那些兽人欺负了申屠川这么多年,他们的家长从未说过他们一句不是,无非是觉得欺负别人自己吃不了亏,现在看到小五被申屠川打得这么惨,估计才知道自己孩子也可能会吃亏,所以才抓紧时间教育。
想到那几个兽人这段时间被家里盯得门都不怎么出,季听就觉得很好笑。
申屠川对这种事完全不感兴趣,听了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季听觉得无趣,哼了一声道“申屠川,你是不是有点太无聊了”
“我怎么了”申屠川抬头看她一眼。
季听两只手揪住他的两个耳朵,眯起眼睛威胁“老是这么敷衍我,信不信会分分钟失去我”
申屠川顿了一下,不悦的把耳朵从她手里挣脱出来“你说过不会离开的。”
“是啊,我不会离开,但是会生气,你没听过老婆都是要哄的吗”季听抱臂问。
申屠川脸微微泛红,眼睛心虚的瞟到一旁,嘴上却还是将注孤生人设立到底“胡说什么,你才不是我老婆”
“嘿你个白眼狼,你受伤的这些日子,是谁天不解带的照顾你是谁每天认真给你煮肉汤又是谁床都不睡了整天睡在稻草堆里只为你有一个好的养伤环境”季听掐腰问。
申屠川的目光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上,突然手有些痒痒的,他偷摸摸的想,是不是季听每次想rua他耳朵的时候,也会有这种反应。
“说话啊,心虚了”季听眯起眼睛。
申屠川回神,轻哼一声道“是你自己愿意照顾的,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请你帮忙的话。”
“你”季听被他不要脸的精神给气乐了,半晌看到他不安晃动的耳朵,心想自己跟一人间萌物计较个啥,他萌就够了。
这么想着,她也就止住了这个话题,转身出去洗沾到药的兽皮了。
申屠川见她扭头就走,吓得急忙跟上去“你干什么去”
“洗兽皮,你跟过来干嘛”季听奇怪的看他一眼。
申屠川嘴巴动了动,心里开始后悔刚才胡说的那些话,可是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能看着她拿了兽皮去洗,却没有再看自己一眼。
她生气了吧真是的,自己没事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啊,明明对她感激得要死,最后却还要嘴贱惹她伤心,真是像她说的,白眼狼一个。申屠川后悔得快要冒泡了,对一直醉心的器皿事业也不再感兴趣,只是焦躁的来回踱步。
季听很快就将一张兽皮洗干净了,回头看向刚才申屠川一直来回走动的位置,结果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她顿了一下,又去屋里找了一遍,还是没见人。
奇怪了,这个时候他能跑到哪里去季听眉头皱起,非常想出去找人,但又怕他突然回来看不到自己会着急。
正在纠结时,申屠川自己回来了,他的双手僵硬的背在身后,脸上泛着一点不自然的红,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季听看到他回来就松了口气,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申屠川吭哧好久,才绷着脸把两只手举到了她面前,手里捧着的,是一大把各种颜色的野花。
季听愣了一下“干什么”
“哄你”申屠川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脸红得快要煮熟了一般,两只耳朵飞快的抖动,尾巴也不停的扫来扫去,像是在烦躁,又像是别的情绪。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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