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啊”

    大半夜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突然有人说话, 季听吓得一边尖叫一边惊恐的回头, 看到走廊处不清晰的身影后猛然松了口气,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你怎么走路没声啊,吓死我了”

    “你去哪”

    申屠川站在那里不动,月光透进来,落在他黑色的睡衣上, 泛出冷冷的幽光, 加上客厅复古奢侈的装修,他宛如中世纪的吸血鬼, 带着天然的冷漠与危险。

    季听感觉心脏都吓疼了,完全顾不上去看他的神情, 捂着眼睛说“我睡不着, 就想出来走走, 你呢,这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

    “我出来拿个东西, ”申屠川说完顿了一下, “为什么不开灯”

    “我对这里不熟悉,找不到灯在哪。”季听平复下来,一边深呼吸一边回答。

    她话音刚落, 啪的一声灯打开了, 客厅里瞬间一片通亮,季听下意识的眯起眼睛, 半晌才适应光线, 而这时申屠川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来,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申屠川朝她伸出手,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季听怔了一下,咬着嘴唇将手递给他,小声的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不会,我也只是凑巧出来。”申屠川说完,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转身朝楼上走。

    季听看着他平稳的步伐,忽略莫名奇怪的感觉,在后面跟上后搭话“你现在走路看起来很自然。”

    “嗯,现在科技进步很快。”申屠川浅笑。

    季听呼了口气,微笑着跟了过去,申屠川带她进了二层,边走边开口道“一楼是客厅,二楼一整层都是书房,三楼健身房影音室,四楼是我们的房间,我带你去书房看看。”

    “好。”季听本来还想着小铁环的事,被他一打岔也忘个七七八八了,好奇的跟在他后面熟悉环境。

    一到二楼楼梯口,再往前走没几步就是一排排的书架,整齐划一的分列在两边,中间空出一条两米宽的路,说是书房,更像是图书馆。季听跟在申屠川身后东张西望,看着相当大的空间感慨“这么多书你看得完吗”

    “还行,这边这几列,已经看完了。”申屠川指了指右手边。

    季听惊讶“这得有上千本吧,你确定看完了”

    “嗯,平时没什么社交,就在家里看书,消磨时间。”申屠川见她迟迟不往前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带着她加快了脚步。

    季听侧着半边身体跟着他,不由得仰头同情的看他一眼。这么有钱却没什么社交,只能靠读书打发时间,难怪会一直不幸福。

    “以后有我在,就不会无聊了。”季听含笑看着他。赚钱不容易,陪他消磨时间还是很容易的。

    申屠川顿了一下,嘴角也扬起一个浅笑“好啊,以后就靠你了。”

    “小事一桩。”季听扬眉。

    二层除了书还是书,尽头有一套办公桌椅,其余的几乎什么都没有,这里跟客厅的奢华比起来,简直算得上清贫。

    “就一把椅子啊,明天再搬一把吧,以后你想看书了,我来陪你一起看。”季听提议。

    申屠川点头答应。

    逛完书房,两个人又一起到影音室打了会儿游戏,玩了两把后申屠川就把机子关了“太晚了,你该睡觉了。”

    “白天睡多了,我不困。”季听说完打了个哈欠。

    申屠川无奈的看着她“再不睡天要亮了,你想白天一天都昏昏欲睡吗”

    季听眨了眨眼“我真的不困,就算是让我回去躺着,我也睡不着。”说完顿了一下,愈发觉得十年一过,她跟申屠川的位置好像调换了,她变成了那个需要哄着的孩子。

    怪叫人不好意思的,季听的脸微微发烫,刚想说要不就回去睡觉吧,就听到申屠川提议“既然睡不着,就去我房间喝杯茶吧。”

    “好啊。”季听当然同意了。

    于是两个人又一起上楼,在到四楼楼梯口时,季听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五楼还没带我去逛呢。”

    “五楼上都是杂物,很久没收拾了,估计会有很多灰尘,”申屠川面色不变,“还是不要去了。”

    季听一想也是,上去走一圈鼻子不舒服不说,回来还得洗澡,于是跟着他去了他的房间。

    申屠川的卧室只跟她有一墙之隔,装修跟她的差不多,只是家具的边边角角没有像她屋里那样被包起来,某些设计细节也一样奢华,只是更偏向硬朗风。

    和她临着的那面墙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面黑色镜子。

    “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放个镜子”季听把疑惑问了出来。

    申屠川扫了一眼“哦,出门的时候方便打理仪容。”

    “为什么是黑色的”季听不懂。

    申屠川沉默一瞬“比普通镜子好看些。”

    理由竟然如此简单,季听哭笑不得,没有再纠结,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不由得感慨“我一直以为你更喜欢简约的风,没想到还会喜欢这种奢侈风。”

    不管是原文中,还是跟她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申屠川除了爱干净之外,几乎没什么物欲,不管什么都喜欢简单的,而这个别墅的装修却宛如中世纪的贵族,各种边边角角都透着繁琐的精细。

    申屠川背对她在茶架前泡茶,将冲泡过的茶叶放进壶中后,又往里倒了一点灰黄色的粉末。听到季听的话,他表情没怎么变化“你喜欢这种风吗”

    季听今天一天好像听他问过很多遍同样的问题,闻言也如之前一样说了句喜欢,接着走到申屠川旁边,看着他手边的灰黄色粉末疑惑“这是什么”

    “姜粉,夜里有些凉,喝一些驱驱寒气。”申屠川随手将粉末放进抽屉。

    季听嗅了一下茶香,果然闻到了淡淡的生姜味,不由得好笑“你现在竟然也开始养生了”

    “嗯,多注意点总没错。”申屠川轻笑一声,端着茶壶到沙发上坐下,抬手给倒了两杯,茶杯里瞬间开始飘出白烟,清茶的香味弥漫整个房间。

    季听到他对面坐下,享受的闻了闻茶香,这才端起杯子小心的啜一口,热茶滑入喉咙的瞬间,舒畅感弥漫四肢百骸。转眼一杯茶下去了大半,季听放下杯子坐好,目光在屋里不住打量,半晌还是忍不住把话题绕了回去

    “我还是觉得这种风跟你不符,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的”

    “我不怎么喜欢。”申屠川放松的倚在沙发上,面前那杯茶连动都没动。

    季听顿了一下,奇怪的看向他“你不喜欢还装修成这样”

    “嗯,”申屠川垂下眼眸,嘴角扬起一个玩味的笑容,“不觉得这种房子,很像一个奢华的金丝鸟笼吗”

    季听一愣“哪里像”鸟笼跟别墅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她感觉这十年并不是对她完全没有影响,至少现在,她感觉自己脑子非常不好用。

    “很像的,”申屠川笑了起来,“一个奢华的笼子,会磨灭金丝雀向往自由的心,而一栋奢华的房子,也会减少人对苦难的承受程度,这两样东西都能给人极致的享受,让人渐渐丧失逃离的心。”

    他说完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不减“即便还想逃走也没关系,至少笼子够坚固,就足以囚禁自由。”

    季听穿越后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然而她听不懂。

    她沉默许久,尝试跟上他的思想高度“你的意思是,这种房子会让人玩物丧志不对呀,真要有那功能,你不该送给竞争对手吗干嘛还要自己住”

    申屠川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她这种不算问题的问题。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会儿,季听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困,精神都跟着涣散了。

    又聊了几句,申屠川放下茶杯“我去个洗手间。”

    “好。”季听也跟着把茶杯放下,目送申屠川去洗手间,然后将目光落在他的杯子上。

    一口都没喝,上什么洗手间

    季听嘴角抽了抽,把杯子里最后一口茶喝了,起身在屋里转了两圈,正是无聊时,目光落在了他的床上。

    他的床上有类似的铁环吗

    季听神情微动,不由得走上前去,伸手将一角被褥掀开,看到那里也有同样的东西后陷入了沉思

    这玩意到底是干嘛的啊

    正当她思考时,申屠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季听顿了一下,坦然的回头看向他“我一个人无聊,刚好想到我那个房间的床上有很奇怪的铁环,就好奇你这里有没有。”

    “结果呢”

    “喏,一样的,”季听往旁边站了站,露出她身后的铁环,“你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用的吗”

    “用来绑你的,”申屠川转身到沙发上坐下,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把玩,“四个环配四个锁链,刚刚好。”

    季听一窒,脑子里瞬间想起之前她跟少年申屠川的对话

    “我也不想跟你分开,但是万一以后分开了呢”

    “我会拿绳子把你绑起来。”

    季听的脸色都变了“你认真的”

    申屠川表情一顿,古怪的看她一眼“你信了”

    “你说得跟真的一样,我能不信吗”季听见他这种反应,就知道他在开玩笑了,内心一阵无语。

    申屠川嗤了一声,二十八岁成熟的眼眸中,流露出真诚的嘲讽“我开玩笑的,你几岁了,还信这种幼稚的话。”

    “跟年龄无关,是你太会骗人,”季听斜他一眼,“你还没说,这东西是干嘛用的。”

    “因为这里草木太多,夏天的时候蚊子也特别多,所以经常需要搭蚊帐,”申屠川一脸淡定,“我不喜欢在床边撑架子破坏美感,就选择四个角绑定,再把蚊帐中央吊在上空,懂了”

    季听看了一眼床,发现上面悬着的装饰物,跟自己房间的一模一样,可以说非常适合吊蚊帐了。

    她失笑“你还挺有办法。”

    “当然,这些年我就在琢磨这个了。”申屠川垂眸。

    季听解了心中疑惑,当即轻松起来,接着积压的困意汹涌而来,在打了第四个哈欠后,申屠川放下手里的杯子,静静的看着她。

    季听歪七扭八的坐在椅子上,眼皮越来越沉重,半晌迟钝道“我可能困了”

    “嗯,睡吧。”

    季听眼皮缓缓阖上,呼吸很快均匀起来,陷入沉睡之前,只听到申屠川好像说了句晚安,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天快亮时,才隐隐有要醒来的感觉。意识逐渐回归,她感觉到身侧好像还躺了一个人,那人此时正用一种让她头皮发麻的眼神盯着她。

    挣扎着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身侧,却什么都没看到。季听发了会儿呆,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躺的地方,是自己的房间。

    哪怕已经在这里睡了几次,还是会觉得陌生。季听按了按太阳穴,坐起来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她昨天不是在申屠川房间喝茶吗季听眨了眨眼,确定后面的事完全不记得了,不由得有些无奈,怎么人家都是醉酒,偏偏她那么没出息醉茶呢

    她叹息一声起来洗漱,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换洗衣物,正当她纠结时,房间角落里突然传来电话铃声,她吓得抖了一下,这才看到那里有部座机。季听顿了一下,过去接听。

    “吵醒你了吗”电话里传来申屠川的声音,或许是刚醒,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在清晨的早上透着莫名的危险

    季听生出一点尴尬,咳了一声回答“没有,我也刚醒。”

    “嗯,洗漱一下来吃早餐吧。”

    “好。”

    季听去浴室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吹头发时,看到脖子上的红点好像更多了些,还有部分红得仿佛透着血丝,看起来很是吓人。

    有些人看起来那么有钱,却连一瓶驱虫药都舍不得买哦。

    季听啧了一声,伸手摸了摸红痕,见不痛不痒的,就没有再管这些了,转身去找换洗衣物了。

    她本来换了一件鹅黄的卫衣,搭配一条牛仔裤,换好之后去镜子前一看,好么看起来不到二十的样子,她捏着下巴,思考自己跟十年前相比毫无变化这件事,不知道申屠川知不知道。

    想了半天,觉得他应该是看不出来的,就是看出来了,她也可以说是因为基因好,天生不显老,又不是隔了二三十年,总是说得过去的。

    这么想着,季听就淡定了,扎了个马尾就出去了。

    早餐也是申屠川做的,白煮蛋牛奶和面包,可以说相当简单了。季听坐下拿了个面包片,吃了两口后看向对面的申屠川,见他一身笔挺的正装,还戴着金丝框镜,不由得问“你要去上班吗”

    “公司没什么事,今天不用去。”申屠川缓缓道。

    季听羡慕了“真好啊。”

    “你不用工作,不是更好吗”申屠川好笑的看向她。

    季听咳了一声“你要是想让我出去工作,我也是ok的。”

    “算了,你以前就不喜欢上班,要不是为了我,也不可能去工作,”申屠川看她一眼,帮她剥了个鸡蛋放在盘子里,“现在也该我报恩了,你就在家享清福好了。”

    如果是正常人,听到他的话多少会不好意思,但季听不,一听可以吃白食,她是相当的愉快,愉快到吃鸡蛋时直接呛到了。

    “咳咳咳呕”

    鸡蛋好像呛到肺管子里了一样,季听咳得又急又凶,胸腔因为剧烈咳嗽变得生疼,眼角也染上了泪花。

    申屠川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上前捏住了她的脸颊,迫使她将嚼了一半的鸡蛋吐出来,见她没吐干净,直接手指抵住了她的唇齿,季听哇了一声吐在了桌子旁,咳嗽总算是止住了。

    申屠川伸手将她唇角的污渍拭,又倒了清水亲手喂她。

    季听咳得半条命都没了,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才虚脱一般瘫在椅子上。

    “怎么不注意点”申屠川表情冷戾,周身气压低得仿佛要溢出黑色的气息。

    季听被他的表情吓住了,眼角带着泪花怔怔的看着他。申屠川沉默一瞬,表情缓和下来“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

    他一边说一边拿了纸巾帮她擦衣服上的秽物,眉眼柔和得仿佛跟刚才不是一个人。

    季听抿了抿唇,看到他头也不抬的帮自己清理,觉得自己刚才肯定看错了。二十八岁的申屠川,可是非常绅士的,怎么会因为一个鸡蛋吼她呢。

    “谢谢”刚说一句话,季听就被自己发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申屠川也听出来了,低声安慰“是吐了的原因,嗓子应该没伤到,多喝点水就好了。”

    “嗯。”季听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纸巾,总算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丢脸了。

    她,季听,一个优秀的现代职场精英,差点在一本小说里被鸡蛋噎死,而且还是当着她要攻略的男配的面。

    真丢人啊。

    申屠川帮她清理个差不多了,就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去洗一下吧,这里等一下我来处理。”

    “好。”季听闷闷不乐。

    申屠川抬眼看向她,看到她脸上的薄红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关系的,这只是个意外。”

    “你见过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出这种意外吗”季听耷拉着嘴角,就连凌厉的眉眼都没什么攻击性了。

    申屠川被她问住了,半晌缓缓道“不如我也噎一下”

    “那倒不用,你别笑话我就好。”季听小心的看他一眼,真心觉得他要是这个时候敢笑,她肯定会羞愧到撞墙。

    申屠川沉默许久,浅浅笑了起来“不会生气,但如果下次再不注意,我会生气。”

    季听心头一动,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了“你去换衣服吧,我也去清理一下。”

    季听这才看到他裤子上有一片污渍,手上也残余斑驳的痕迹,想来是自己刚才吐的时候弄上去的。

    “对不起”季听这下是真觉得窘迫了,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没逮到鱼的猫。

    申屠川想摸摸她的脑袋,但看了眼自己的手还是停下了,温和的安慰“没关系,我去清理,等一下你来我房间,我给你拿个东西。”

    “嗯。”

    两个人一起往楼上去,在走廊里分道各回各屋,季听回到屋里后叹了声气,跑去浴室洗了洗,又换了一套衣服出来。

    还是卫衣牛仔裤,只是换成了深色系,季听觉得申屠川对自己的认知一定还停在十年前,否则怎么会给她准备的全是这么学生气的衣服。

    换好衣服,想起申屠川说让她去他房间一趟,季听随便擦了擦头发就出门了,到他门口见门开着,以为是他特意给自己留的门,就直接进去了。

    一进屋就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季听环顾一周,到沙发上坐下,随手找了本杂志打发时间。

    不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她当即放下杂志迎了过去,浴室门打开的瞬间,她和申屠川对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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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一瞬后,季听讪讪一笑“你、你怎么没换好衣服再出来啊”眼前的申屠川,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上身还水淋淋的,浑身都散发着从浴室里带出来的热气。

    申屠川沉默半晌“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

    季听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硬着头皮反驳“要不是你开着门让我进来,我也不会突然跑过来。”

    “那是我忘了关的,不是特意给你留的门。”申屠川将浴室门关上,单手拿着毛巾擦头发,发梢的水慢慢往下滴,落在身上又顺着往下滑,最后没入浴巾。

    合着是她理解错了季听嘴角抽了抽,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二十八岁的申屠川一看就经常运动啊

    季听的目光从上往下扫了一圈,看到他左腿膝盖下的义肢后顿了一下。

    “这种不锈钢支架,比起仿真义肢更轻些,平时在家里用还不错。”申屠川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耐心解释。

    季听哦了一声,看到他的左腿没有因为残疾而萎缩,想来是管理得不错,心里稍稍感到安慰。

    她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对了,你叫我来什么事啊”

    “之前司机给了我一盒巧克力,我随手丢屋里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想起来了,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所以叫你来拿。”

    季听乖巧的点了点头,目光随着点头的幅度上下上下,最后停在了他的腰间。浴巾刚好将胎记完全挡住,根本无法看到。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颜色的,少了对李拓的恨意,即便是过得不太开心,应该也没太重的颜色吧。

    好想看呜呜。

    “还有事”申屠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做贼心虚的季听立刻站直,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

    “没事。”

    申屠川的目光淡淡的从她脸上扫过,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没事就去吃巧克力吧,我去换件衣服,巧克力在茶几上。”

    季听现在满脑子都是胎记,闻言胡乱的点了点头,就跑去找巧克力了。申屠川扫了她一眼,转身去了衣帽间。

    季听找到巧克力的铁盒子,打开后看到里面四五块巧克力,拿起一块咬下去,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在口腔,醇厚的酒加香甜的巧克力,味道确实不错。

    看着一块一块的巧克力,她脑子里又浮现出申屠川一块块的腹肌,然后就是被挡着的看不到的地方。

    要是十年前多好啊,她还能不要脸一把,哄骗小朋友给她看看胎记。可惜申屠川现在是比她还大上几岁的人,她实在干不出撒泼打滚的事,就算能干出来,估计申屠川也会将她当神经病。

    季听叹了声气,把最后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越吃越伤感,想到连巧克力都吃完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申屠川换了睡衣出来,就看到一个要哭不哭的小姑娘,他顿了一下“怎么了”

    季听看向他,他刚洗过的头发软软垂了下来,盖住了他光洁的额头,加上休闲的衣服,整个人都减龄了。

    可是再减龄,那也是二十八了,一点都不软萌。季听嘴一撇,苦情的掉下眼泪“小川,你过来。”

    申屠川蹙眉走了过去,一靠近就闻到了淡淡的酒味,总算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反常了。

    “你再靠过来一点。”季听坐在地毯上,倚着沙发去拉他,申屠川只得陪她坐在地上。

    季听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用相当可怜相当卑微的语气恳求“你裤子脱了给我看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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