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倒霉季听曾经以为, 在捏雇主四弟脸的时候被抓包, 已经算是倒霉了,可直到今天才发现,跟此刻的状况相比, 那都不算事。
季听看一眼这幕天席地的场景, 看一眼自己身上申屠迩的短袖和皮衣, 再看一眼对面只有脑袋穿了卫衣、其他地方什么都没有的男人, 就连声音都虚弱了“我可以解释的”
“已经第二次了季老师, 我不觉得你的解释能说服我。”申屠翌面无表情。
季听沉默一瞬,讪讪“那先不解释, 你先把卫衣穿上行吗”
申屠翌低头看一眼印了卡通形象的卫衣,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这是你的衣服。”
“对, 我本来没打算换的,只是二少爷受伤流血了,怕他身体受不住,我的衣服多少暖和点,就想跟他换一下,二少爷也答应了。”季听赶紧趁机解释了。
申屠翌冷淡道“不需要,换回来。”
“”
申屠翌见她迟迟不动, 便冷着脸要自己来,结果试图抬了一下手, 却发现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
“申屠迩又去比赛了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申屠翌脸色不太好。
季听干巴巴的笑了一声, 见他上半身大多还暴露在空气里, 怕真给冻出个什么毛病来, 于是不顾他危险的目光,硬着头皮帮他穿衣服。
申屠翌本来以为她要给自己脱,于是虽然不高兴她的靠近,但还是勉强配合了,结果下一秒她就把自己的手塞进了袖子里。
申屠翌“”
察觉到杀人的目光快要化为实质了,季听一边不为所动的帮他穿另一只胳膊,一边解释今晚的事,等三言两语解释完后,衣服也穿好了。
虽然身上萦绕着陌生的味道,但申屠翌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排斥,仿佛这种味道他已经闻过很多次一样。穿上衣服后,快要冻僵的身体果然暖和起来,他虽然不想穿女人的衣服,但也没有再坚持要脱。
季听见他这个时候没有跟自己犟,当即松了口气,坐在他身边等天亮。
申屠翌沉默一瞬“为什么不报警”
“二少爷怕我告密,所以没把手机给我,我们现在不能跟外界联系”季听说完沉默一瞬,试着跟他商量,“我告密的事,大少爷能帮我保密吗”
虽然申屠迩把身上搞出一堆伤这件事,注定今晚来比赛的事是瞒不住了,可季听觉得自己都答应他不说了,现在还是说了,这样挺言而无信的。
虽然言而无信,但她不想被申屠迩发现自己的言而无信,就是申屠翌这人对她有点排斥,恐怕不会帮她保密。
果然
“没什么可保密的,这个家里你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就行,”申屠翌说完抿了抿唇,有些不悦的开口,“以后把心思放在给小少爷补课上,不要再掺和其他两个少爷的事。”
“”哟,我救了你弟弟,你还嫌我不务正业多管闲事是吧季听心想得亏自己脾气好,不然说不定借着天时地利人和,直接把他干掉埋树林里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山林的夜里虽然冷,但也不算难熬,就是这种环境实在没法睡,勉强倚着树歪一下,也很快被硌醒。
申屠翌身体已经疲累到了极点,但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是倚着树安静的坐着,这样一来,只要睁着眼睛,就不能避开对面那个靠着树、嘴唇微张歪七扭八的女人。
她似乎睡得很不舒服,时不时往地上歪时都会惊醒,然后又很快睡去,重复几次后,干脆换了个方向,直接抱着树开始睡。
看起来挺蠢的。
如果不是她履历很好,又有教学经验,且能尊重每个人的独立性,他此刻肯定会立刻辞退她。
申屠翌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上眼睛,浑身冷得几乎要掉冰碴。
这样坐了许久之后,天边微微泛起光亮,他看了眼对面已经彻底躺在地上的女人,冷着脸拿旁边的枯枝戳了戳她。
季听轻哼一声,一脸困倦的幽幽转醒,看到他的脸后迷茫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她赶紧坐起来,呆滞的擦了一下唇角不存在的口水“大少爷”
“嗯。”申屠翌冷淡的看着她。
季听确定了身份,就不说话了,哈欠连连的歪在那里。她头发有些乱了,身上的皮衣也被小石子划出点点痕迹,到处都沾着灰尘和草屑,看起来像个狼狈的小乞丐。
申屠翌声音清冷道“那些人应该已经走了。”
“是吗那我们也出去吧。”季听又打了一个哈欠。从昨天那顿早饭之后就没有吃饭的她,加上一夜没怎么睡,此刻是一点应付申屠翌的精神都没有了,闻言也只是本能的站起来。
跟她相比,申屠翌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他脸上的血已经干涸,变成一块块的凝结在皮肤上,没得到良好照顾的身体此刻昏昏沉沉,刚一站起来眼前就一阵发黑,不受控制的往前方倒去。
季听一惊,急忙过去扶住他,两个人力气的悬殊还差点把她带倒,好在最后总算是稳住了。
申屠翌眼前能看清东西后,第一件事就是冷着脸要把被季听搀扶的手抽回来,季听皱着眉头制止了“大少爷,你现在的身体状态随时有可能晕过去,这里都是些碎石头,要是摔在上面了可能会很危险。”
“所以呢”申屠翌抿唇看着她碰触自己的手,心里十分不耐烦。
季听叹了声气“所以还是让我搀着你吧,哪怕不舒服也请忍忍,不然你昏过去了,或者换了三少爷的人出来,我可能都没办法带你出这片林子。”
他要是真晕过去了还好,大不了自己先一步出去求救,如果是那位娇气任性的三少爷出来了,少不得要哭天抢地,万一再误会是她把他带来的,要杀人灭口就不好了。
申屠翌沉默一瞬,似乎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于是虽然浑身的气压像冰冻了一样,但没有再推开季听。
季听松了口气,搀扶着他慢慢往外走。此刻天还未亮,四周安静得连风声都没有,一时间只剩下两个人的脚步声。
山林间的空气实在是好,尤其是这种接近天亮的时候,空气湿润且清新,置身其中仿佛连自己都跟着清新起来。季听偷偷深呼吸几次,专注的搀着申屠翌往前走
“大少爷小心,前面有个小坑,注意别崴脚。”
“大少爷慢点,这边碎石子太多,小心滑倒。”
“大少爷别动那里有一只蜗牛,千万别踩死了。”
在她叨咕半天后,申屠翌终于克制不住了,冷着脸打断她的话“闭嘴。”
“我怕你摔倒,所以才提醒的。”季听觉得自己这么费心费力,他却叫自己闭嘴,一时间有点委屈。
申屠翌冷眼看她“不需要。”
“”
一分钟后,申屠翌踩到一个小坑,脚一软差点摔下去,季听及时搂住了他的腰,才算避免了一个悲剧。
只是一个不那么平缓的动作,申屠翌的脑子就好像要炸开了一样,伤口处发出阵阵的疼痛。他微微喘息一瞬,一低头就看到季听真诚的脸“大少爷,我都说了吧,你会摔倒的。”
“”天凉了,想辞退个员工。
两个人磕磕绊绊的,总算走出了山林,回到了昨天逃跑时那条路上。那些人果然已经走了,只有路边一小片烟头,证明他们曾在这里蹲守过。
“在山林里抽烟,这些人不仅没有公德心,还又蠢又坏,”季听有些不高兴,暂时松开申屠翌朝烟头走去,仔细检查确定没有余火后,才用树叶将这些包着丢到垃圾桶里。
申屠翌平静的看着,暂时收起了辞退她的想法。虽然这女人话多了点,但看着却像个有责任心的,在教育方面,责任心有时候比能力更重要。
季听做完这一切才回来,看到申屠翌白得像鬼一样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大少爷,让你久等了。”
申屠翌看她一眼,转身沿着路朝前走去。他身上的卫衣穿在季听身上时,显得又大又宽松,可到了他身上却有些紧巴巴的,但好在他身高腿长比例优越,穿上之后依然很合适。
嗯,就是跟气质不太匹配。
季听忍住笑意追了过去,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到了昨天的修车行,来到了他们的摩托车前。
申屠翌看着上面挂着的两个头盔,寒凉的眼眸微微一动“这个头盔是你的”
季听看一眼,他指的是后座放的那个,确实是申屠迩买给她的,于是自然的点了点头。
申屠翌沉默一瞬,半晌淡淡道“看来他很喜欢你。”
“谁”季听这会儿越来越饿,注意力也跟着涣散起来,一时间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申屠翌看她一眼,傻呆呆的一点都不聪明的样子申屠迩的眼光有毛病
“没什么,走吧。”申屠翌的脸色不太好。
季听疑惑的看着他,总觉得他刚才眼神里好像表露出一丝嫌弃不对啊,这里就他们两个加一台摩托车,他嫌弃谁呢
季听的目光落在摩托车上,严肃的点了点头。嗯,他果然是在嫌弃摩托车。
“好,我们现在就走。”季听呼了口气。
然后两个人就都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动。片刻之后,季听迟疑的开口“你没带钥匙”
“带了。”申屠翌面无表情。
“那你开车啊,还等什么”季听不解。
申屠翌看向她“我不会开摩托车,所以你来。”
“”不是,你其中一个人都是摩托车比赛的冠军了,其他人还不会开吗
或许是季听眼神中的质疑太明显,申屠翌沉着脸淡淡道“如果擅长的东西也能共享,那小寺也不会是个学渣了。”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季听看着申屠翌拿着钥匙递给自己,迟疑片刻后还是接了过来。
“你会开吧”申屠翌问。
季听不太有底气“应该会吧,这东西和电动车看起来区别不大。”
申屠翌沉默一瞬,面无表情的把钥匙拿了回去。
“”
于是两个人围着摩托车站了半天,最后还是先进修车行休息了。
当进到屋里后,季听立刻瘫在了长沙发上,全身舒展的同时嘟囔着“不管了不管了,大不了我给沙发清理费,我必须睡一会儿才行。”
她说着话,就看到申屠翌往洗手间走,一时间没有在意,只是当听到那边传来水声后才猛地坐起来,想也不想的过去把水龙头关上了。
申屠翌本来正要洗脸,见她闯进来关了水,当即脸色冷了一分“季老师,你做什么”
“大哥不是,大少爷,您还受着伤呢,不能用水洗,万一发炎了就不好了。”季听无奈。
申屠翌神色冷淡“我会在发炎之前去医院处理。”
“”这样也可以
眼看着他又要开水,季听忙按住水龙头,半晌无力的妥协“我之前在柜台那边看到了医药箱,我来帮你处理吧,保证给你弄得干干净净的。”
申屠翌不语。
季听见他油盐不进,只好从别的角度劝说“你如果洗的时候切换了人,那三个肯定会很疼,你也不想自己弟弟受苦吧”
不得不说这个劝导方式很有用,虽然申屠翌的脸色更臭了,但还是乖乖坐在了沙发上,任由她帮自己清理干涸的血迹。
季听拿着浸满双氧水的棉球帮他擦脸,很快旁边的垃圾桶里就多了一堆沾了血迹的棉球。
她在做这件事时贴得极近,两个人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申屠翌浑身紧绷的看着她,虽然有些排斥,但并不觉得有那么难以忍受。他对自己的反应有些惊讶,毕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过。
不自觉的,他开始打量起眼前这张脸,发现离得这么近了,依然从对方脸上找不到任何瑕疵。她的眼睛很漂亮,带着天生的侵略感,可由于眼神太过干净无杂质,并不见有一点攻击性。
季听帮他擦完脸,就开始轻轻处理他额头上的伤。因为不知道伤得多重,所以只敢把周围的血迹清理一下,等做完这一切准备抽身时,突然发现申屠翌在盯着自己,眼眸中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认真。
季听“”这是又换人了
她沉默一瞬,还没等开口说话,对方就淡淡道,“你眼睛斗鸡了。”
“”哦,没换。
季听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长沙发上,瞄他一眼闭上眼睛“大少爷休息一下吧,再等一会儿应该就有人来了。”
申屠翌没有半点睡意,可最终还是抵不住身体的乏困,很快就睡着了。
两个人一直睡到有人声传来才醒来,季听看到是申屠迩的朋友胖子后,急忙过去求帮忙,说完话才想起看看男配有没有切换人。
答案是没有,她面前的这位,仍然是申屠翌。
正当她担心胖子会看出不对时,申屠翌已经主动跟胖子打了招呼,三言两语后让他帮着叫了辆出租,跟季听一起坐了上去。
出租车驶出山林时,季听偷偷瞄了申屠翌一眼,想到这种突然切换人的事肯定没少发生,他们才会对彼此的朋友这么熟悉。
两个人去了趟医院,申屠翌处理完伤口又一起吃了点东西,这才往家里赶。等快到家时,远远就看到周怡一脸焦急的等在门口,旁边还放了行李箱。
似乎意识到这辆出租车里是谁了,等车一停她就迎了上来,看到男配的神情后顿了一下,这才焦急开口“大少爷,您头上是怎么了”
“申屠迩弄出来的,没什么事,你这么急要去哪”申屠翌下车后淡淡问道。
周怡叹了声气“我想跟您请个假,我母亲今天身体出了点问题,现在在医院躺着,我爱人已经过去了,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去照顾她。”
季听闻言立刻看向申屠翌,果然看到他皱着眉头。她记得原文中,男配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搬到别墅后只带了周怡这个从小照顾他的人,家中的各项事宜都由她经手,现在周怡突然要走,估计别墅里会有一段时间乱糟糟的。
虽然这里不能没有这个管家,但是遇到这种大事,申屠翌也没什么犹豫“你回去吧,我会叫公司给你打一笔钱,算是对老人的一份心意”
周怡感激的道完谢,又开口吩咐“我已经安排好钟点工,叫他们等少爷睡了之后再来工作,厨师那边也是,保证他们不会突然出现打扰您的生活,至于别的部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季听在一旁老实待着,周怡突然看向她“季老师,这段时间就暂时麻烦你了。”
“我”季听一脸莫名其妙。
周怡点了点头“嗯,麻烦你了。”
“哦,好。”虽然周怡走了,但是为这座房子工作的人们还都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季听欣然同意。
等周怡走后,她跟着申屠翌回别墅了,一到客厅就和他分开、直接往房间走去。
她急切的背影在申屠翌看来,好像很没有出息的样子,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沉着脸也回自己卧室了。
季听一回到屋,第一件事就是去冲个澡,热气腾腾的擦干后倒在她柔软的大床上,这才舒坦的喟叹一声。
刚才虽然在修车行睡了会儿,可沙发到底不如她的床,只有像现在这样躺着,她才有种真正放松的感觉。
放松着放松着,再次有了困意,她迷糊中找到窗帘遥控器,按了一下后遮光帘便自动合上了,整个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她神色放松的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下午,她才勉强醒来,一睁开眼睛就觉得浑身酸疼,想来是昨天在野外蜷了一晚的原因。
每次睡醒都有些迷糊,她呆呆的躺在床上,还没等彻底清醒,就被外面的一声尖叫吓醒了,接着就是砰的一声推门声,对方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季听”
“”卧槽,老三怎么又跑出来了
季听手忙脚乱的要坐起来,然后就被申屠衫一个泰山压顶压在了身下,不是什么床咚,是真实的压住,他的体重和惯性加起来,季听瞬间有种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压出来的感觉。
无声惨叫之后,感受着身上沉重的负担,季听一脸生无可恋“你想干嘛”
“我还想问你干嘛呢为什么我在你这里睡了一晚之后就有伤了,是不是你趁我睡着给我打的”申屠衫怒问。
季听“大兄弟,我闲着没事了打你干嘛那是你二哥跟人比赛完被揍的,他没告诉你吗”
“大哥不准二哥比赛,他怎么可能会告诉我这种事,”申屠衫本来听到她的解释已经不生气了,可一听她对自己的称呼,突然又愤怒起来,“你叫谁大兄弟好啊,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这么羞辱我”
“那只是个语气词而已,要不我叫你三少爷”季听问完看到他不满的样子,当即改口,“叫三小姐吧,你这么漂亮又女人,肯定叫三小姐更合适。”
申屠衫微愣,虽然他每次都逼别人称呼他为申屠小姐或者三小姐,可从来都没有成功过这女人怎么回事上来就这么改口,果然段位很高,知道怎么讨好人。
虽然对她不屑,但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心情还是愉悦了,勉为其难的开口“算了,看在只是个语气词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下次如果再敢叫我什么大兄弟,我肯定不会饶了你”
这人竟然意外的好哄,季听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窍门,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立刻接话道“下次绝对不会了,我也觉得这个词对三小姐来说,像是一种侮辱,毕竟三小姐那么娇俏可人,皮肤像雪一样白,头发像乌木一样黑,眼睛如黑珍珠,嘴唇如血,简直是人间尤物。”
申屠衫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憋出一句“你还挺会夸。”
“我这不是夸,是真心这么觉得的,毕竟我这个智商,也不会撒谎对不。”季听一脸认真。
申屠衫一想也是,当即满意了“你这个奴隶虽然心眼多,可确实不像会撒谎的。”
“您说得对现在您能从我身上下去了吗”季听一脸含蓄。
申屠衫随口问“为什么”
“好重哦。”
申屠衫“”
季听“”他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难道她说错话了吗不对啊她啥也没说啊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阵怒吼穿透她的耳膜“季听你竟然说我重果然你之前让我吃蛋糕就是故意的,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像今天这样嘲笑我”
季听“”行吧,她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
申屠衫持续暴躁,甚至决定亲自给她一点教训,于是使出小时候学过的柔道绝技,打算给她一击致命。
季听还没道歉,就被他的招势缠住了,当即脸刷的一下红了“三、三小姐”
“知道错了吧没用,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申屠衫说着,把人揪抱得更紧了些,两个人就这么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
季听简直要疯了,这货虽然觉得自己是个女的,可身体却实打实是男的啊,现在两个人从头到脚连体娃娃一样,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和部件。
让她死吧
季听生无可恋的求饶,并且答应了吃八块蛋糕,这才换来他的松绑。申屠衫下了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现在去给你拿蛋糕,今天你必须吃五块以上,否则就继续接受我的虐待。”
刚被虐待过,此刻满面通红的季听,衣冠不整的跪坐在床上,身上的睡衣肩带也跟着落下,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一双眼睛泛着水光盈盈的看着他。
申屠衫眨了一下眼睛,突然慌张的别开脸,半晌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突兀后,又不高兴的看向她“真是狐狸精”简直到了男女通杀的地步,太可怕了。
他说完就黑着脸走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季听。
知道他还会回来,季听叹了声气把窗帘打开,等房间里明亮许多后,一脸无奈的换了件衣裳。
这边衣服刚一换好,申屠衫就空着手回来了,一脸不高兴的问季听“周管家呢”
“大少爷没告诉你们吗周管家家里有事,需要回去一段时间。”季听温和道。
申屠衫皱眉“难怪我没见到她人算了,你自己去厨房拿蛋糕,我不知道蛋糕放在哪。”
“”所以上次是周管家帮忙拿的吗那这位大小姐还真是娇贵到一定程度了,连家里冰箱在哪都不知道。
季听叹了声气,认命的下了床,刚要问申屠衫拿几个才行,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睛。
季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申屠衫就证实了她的想法“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房子里只有你跟我了”
“是。”
“太好了”申屠衫一脸兴奋的往外跑,跑到一半的时候又折了回来,恶狠狠的威胁她,“现在这个家里只有你跟我,如果我的事被大哥二哥他们知道了,肯定就是你告的密,到时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您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啊四个人三个都曾经要求她保密,季听只觉得心好累,但碍于眼前这个非常的不讲理,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但想了一下后又补充“先说好哈,你如果做什么事的途中突然切换了,被抓包可不能怪我。”
“哪有这么巧”申屠衫不屑。
季听一脸憔悴“真的相信我,就是有这么巧。”每次都被这种巧合折磨,她真的累了。
“行吧,如果是因为我的问题,我肯定不会怪你,谁让我善解人意呢。”申屠衫相当大方的承诺完,转身就离开了。
季听耳边终于清静下来,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声气。
然后一直到晚饭时间,季听都没有看到申屠衫,一时间有些好奇他在搞什么。不过好奇归好奇,她可没心思去招惹他,于是老老实实的去餐厅吃饭了。
厨房的人把饭送到桌子上,就像往常一样离开了,季听一个人坐在那里吃饭,不知道有多自在。
只是她刚吃到一半,这种自在就被眼前突然落下的阴影打破了。季听顿了一下呆愣的抬头,看到穿着一条拖地红裙的申屠衫后,勺子都吓掉了。
“怎么样,是不是被本小姐美呆了”申屠衫得意的问。
“”美呆倒不至于,但真心受到了惊吓。
平心而论,他穿着这种长长的红裙并不难看,优良的身材被红色丝裙裹着,反而透着一股不变性别妖冶的美感就是这张脸啊,实在是太难看了。
季听很难想象,自己有一天会用难看这个词形容眼前这张脸那都是什么啊过重的腮红让脸变成了红屁股,眼线弯弯曲曲的像一条虫子,假睫毛还粘在了眼皮上,一张嘴涂得红彤彤,就这还得意的要死,她合理怀疑他的审美有问题。
“三小姐,你是不是没学过化妆”半晌,季听艰难的问。
申屠衫脸色一变“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丑”
“那倒不至于,只是觉得这个妆容配不上您的美貌。”季听现在感觉跟申屠衫说话,就像是在哄自己任性不讲理的女朋友,每一个字都要斟酌半天。
果然,她这么一说申屠衫就舒坦了,别别扭扭的到她旁边坐下“你以为我想吗谁让我那些化妆品都快过期了,大哥二哥又不准我买新的,我只能勉强用一下。”
季听近距离看他,只觉得更辣眼睛了,想了想提议“我那里有东西,不如你把脸上的妆卸了,我帮你化吧。”
申屠衫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我还没吃完呢。”
“吃什么吃对自己要求高的人从来不吃饭”申屠衫怒道。
“”那是因为每次都有其他人帮你吃,所以你一点都不饿吧
季听实在是拿他没招,一脸无奈的被他拖回了房间。
等她把自己的化妆品都拿出来时,申屠衫眼睛都亮了,一脸期待的坐在梳妆台前,手脚规矩的并在一起。
季听“”她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跟男配以姐妹的方式交流。
季听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帮他化了个淡妆,考虑到三小姐的个人爱好,她把妆容化得女性化了些,原本英朗的五官被刻意柔化,申屠衫整个人的气场好像都变了。
申屠衫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突然湿润了,颤着嗓子道“这、这就是我梦中的自己。”
“”那你梦里的自己确实漂亮。季听看着镜子中女性化的他,一时之间也有些失神。
不得不说,好看的人不管性别是什么都是好看的,只要别在脸上乱搞,他就能一直好看。
季听心里刚感慨完,申屠衫就一脸激动的抓住了她的手“姐妹从今天开始,我宣布你就是我的姐妹”
“我不是奴隶吗”季听看着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感觉半边脸都要抽搐了。
申屠衫瞪眼“不准提这两个侮辱人的字”
“”合着您还知道这俩字侮辱人啊
申屠衫继续声情并茂“我以前总觉得,你这种女人除了心机什么都没有,现在一看,你还有手艺啊今天起我们就是亲姐妹,我太需要一个会化妆的姐妹了”
季听被她一句一个姐妹绕的头晕,在即将就范时警惕的问“那你之前给我那五十万,还要回去吗”
“要什么啊,亲姐妹给对方花钱,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申屠衫义正言辞。
季听沉默一瞬,突然声情并茂的握住了他的手“姐妹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俩人互相姐妹了半天,申屠衫又拉着季听去欣赏自己的衣帽间,还给她看各种自己偷偷藏起来的少女心用品,一玩就是到大半夜。
季听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的听他介绍他的沐浴球有多神奇,泡在水里会变换成星河的模样吧啦吧啦。她敷衍的跟着应声“嗯嗯”
“我觉得我们太投缘了,之前真是偏见蒙蔽了我的眼睛,以后我肯定会对你好的对了,你那些化妆品能卖给我吗”申屠衫说了半天,终于蠢蠢欲动的露出了自己的心思。
季听现在只想回去睡觉“姐妹之间说什么买卖,我送给你了。”她给自己那五十万,估计能买几百套了。
“谢谢姐妹”申屠衫一脸惊喜。
季听敷衍的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
“等一下,”申屠衫急忙拉住她,在她不解的看向自己时,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有想做的事。”
“想干嘛”
“姐妹,我们一起泡澡吧,我的浴缸又大又圆。”申屠衫一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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