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终焉

小说:[综]梦旅人 作者:Sonata
    “挖掉他的眼睛是为了防止他将母亲的封印解开。”

    “他的身体本就是由神树果实的一部分塑造的,如果不把他的查克拉抽出来,他就无法步入轮回,可以说是不死的存在。而且只要这部分查克拉存在,他身体的恢复力就极强,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长出一双轮回写轮眼,我们不能留下这个风险。”

    “我把十尾的查克拉和意识分成了九份,在我死之前,我会给他们找到一个适合生活的地方。接下来的日子里,就由我来照看和教导他们吧。”

    “是吗不过羽树还是留在这里吧,我虽然要去赎罪,但我会找人照顾好他的。月亮距离母亲太近了,他毕竟是神树的一部分,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

    羽树躺在室内静静地听着,神思恍惚。

    他的眼睛被柔软的布料蒙了起来,不过就算他把这块布料摘下去,他也看不见了。

    木质地板上传来些许声响。

    来者似乎刻意放轻了脚步,但是羽树毕竟就躺在地板上,再加上他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倒是更加敏锐了。

    来者在他旁边跪坐下来,沉默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他的动作十分温柔,小心翼翼的,好似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又似乎只是不想惊醒他。

    被如此小心地对待,羽树心中一酸。这股酸意刺激着他的鼻子和空荡荡的眼眶,但是他控制着呼吸,并没有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你要走了,他也要走了,是吗”

    “嗯,不过兄长会在你的伤养好之后才会离开。羽树,听我说”

    羽树控制住了眼泪,却控制不了胸腔中喷薄着仿佛要炸开的强烈怨怼。他深吸一口气打断了羽村未尽的话,用从来没有过的讥讽语气悠悠说道“查克拉本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儿学得会的,哥哥们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你们慢慢教,我慢慢学,总有一天能学会的

    “现在我没有了查克拉,那就没有必要陪在我身边了,对吧”

    “骗子。”

    “”羽村哑然。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原本打好的腹稿也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再也无法说出来了。

    村子里的一切都因为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给摧毁了。他们现在待着的屋子还是羽衣临时搭建出来的,为了让羽树有个暂时养伤的地方。

    羽衣用阳之力配合着医疗查克拉治好了羽树身上的小伤,但始终不敢去治疗他的眼睛。因为生机旺盛的查克拉很有可能会让羽树的眼睛再长出来,所以眼睛的伤只能慢慢地养,让他自行恢复。

    不过在失去了体内几乎所有查克拉的情况下,羽树的身体素质跟普通人差不多,所以若是要等伤口完全养好,那估计需要一段时间。

    羽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这一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没有深究的心思了。一家四口人,走的走,散的散。被封印的,即将去看守封印的,即将去大陆各地赎罪的,被利用完还瞎了眼的

    他根本就不想听什么理由。

    因为有理由,所以就能肆无忌惮地伤害朝夕相处的家人吗

    尽管理智上明白不是这样,但他依然忍不住要去钻牛角尖。

    结果越想越觉得心中压抑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羽树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不对,但这个结牢牢地系在心里,打不开也剪不断,甚至越理越乱。

    因为要养伤,他只能躺在屋子里,再加上眼睛看不见了,他就总是无法控制地想七想八。可是无论他想到什么,最终都殊途同归,全都会汇集到这个心结上面。

    再这样下去羽树担心自己会沉浸在令人窒息的负面情绪中,然后慢慢地变成那种怨天尤人的家伙。于是他只好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尽量抛开,不再触碰,努力地放空大脑,试图用除了视觉之外的其他感官去感受这个世界,或者尽量控制自己去回想自己在沢田家的一切。

    这个时候,羽树突然觉得十分庆幸。

    还好他还记得大树告诉自己的。

    他才不是什么大筒木羽树,而是沢田羽树。

    他有一个在南极挖石油的爸爸,有一个在意大利留学的哥哥,还有一个他最喜欢、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什么把他生下来只是为了掌控力量的母亲什么说着要陪着自己教会自己怎么使用查克拉,结果扭头就挖了他的眼睛抽了他的查克拉,最后一个去月亮,一个到大陆四处游荡,最后丢下自己一个人的哥哥

    都是假的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假的它就是个梦他不需要觉得愤怒,不需要觉得委屈,他只需要在并盛的那个家、在自己的小床上醒过来就好了

    “羽树”

    羽村看着翻过身背对着他的弟弟,心里一阵酸涩。

    他想说,在被母亲控制的那段时间里,他不小心窥测到了一些东西。

    其实一开始母亲是并没有打算利用所有人的。只是对未来的焦虑和恐惧,让她渐渐地控制不住想要将力量尽握于手的野心,所以才慢慢地变了。

    神树在最开始遇到羽树的时候,也是无害的,它也是真的想和羽树一起走遍大陆。只是被人夺走了它花了三千年才结出来的果实,想要将心血夺回来的欲望和被人控制的愤怒摧毁了它的理智。

    他作为亲手将母亲封印的儿子,在了解到曾经母亲内心的惊惶与脆弱后,尽管不能解开封印,但是他可以选择到月亮上去陪伴她。

    而他的大哥羽衣,更是选择了自我禁锢,准备用自己的一生来修补这场战争对这片大陆造成的创伤。

    每个人都有他们各自的想法和做法,分开来看似乎没有谁是错误的,但是这几件事情搅和在一起,却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羽村能够理解,但是却不奢望羽树能够理解。因为从头到尾,羽树都是被迫卷入这场漩涡中的受害者。

    尽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那异世界来客的身份。

    很快,羽村在与两个兄弟道别后,构建了通往月亮的通道,离开了大陆。

    而羽衣则是在羽树的身体状况稳定下来后,联系上了从村子里搬走的村民,并将羽树托付给了他们,之后便离开了。

    该说羽衣其实给羽树找了一个好地方。

    村民们感念于以前大筒木一家的照顾,所以对羽树也是相当地好。

    尽管眼睛看不见,心理状态也出了点问题。但在村民们的悉心照料和关爱下,无论是眼睛还是心理创伤,羽树的状态都在以一种喜人的速度渐渐好起来。

    羽树一开始还会因为时不时地钻牛角尖,沉浸在负面情绪中无法自拔,听到稍微刺耳的声音就要发脾气,手边有什么东西也会被他砸出去。

    这个时候,照顾他的村民并不会急于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在看他情绪稍微平复之后,才会进屋默默地收拾一片狼藉。

    村中的老人会不发一言地陪在他身边抚慰他,小孩子们也会摘来鲜花和野果送给他。

    这么几次之后,羽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于是他开始学着控制自己的情绪,淡化过往。觉得自己年纪轻轻的,尽管眼睛看不见了,但是他的手还能动。总是让村民们照顾自己,自己什么都不做不说还乱发脾气,想想都觉得过意不去。

    于是羽树开始向村中的老人学编草鞋。他看不见,只能听老人们怎么描述,不过他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事务,基本上是被老人们手把手带着编了好几次才学会的。

    当老人们直接握住他的手告诉他该怎么编时,羽树的心思却飘了一会儿。与他的手相比,大半辈子都在做农活中度过的老人的手自然粗糙极了。粗粝又干燥,手感一点都不好,甚至会让他的手觉得有些刺刺地难受。

    但羽树半点都不觉得嫌弃。

    这是一双辛勤的,代表了承担与付出的手。

    生活不易,本就不存在理所应当。

    能对自己负责的只有自己本身而已。

    羽树长叹一口气,感慨之余,更加觉得自己之前的消极很不应该,不光对不起自己,更是对不起这些照顾自己的人。

    想通这一点后,羽树就越发精神抖擞地跟老人们学起编草鞋来。尽管他看不见编得很慢,但又因此格外地耐心又细心,编出来的草鞋一只比一只好。当他将第一批草鞋编好后,全都送了出去。

    老人们这段时间也在观察着羽树的变化,收到他编的鞋后,也是欣慰得不得了。尽管羽树不是他们的孩子,但基本上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虽然不知道大筒木一家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羽衣当初坚持让他们搬离村子,就算他们搬到远离村子的地方,他们还是能察觉到那震天撼地,仿若天谴的大灾难。

    虽然村里的老人个个有所察觉,但大家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羽树刚来那段时间,状态实在是糟糕,可是大家却没办法开解他。偶尔羽村也会来看他,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巧合还是故意,每次羽村一来,羽树都正好在发脾气。

    久而久之,羽村每次来都只好悄悄的,找村民了解一下近段时间小弟的状态后,留下一些财物,又默默地离开。

    村民们自知无法插入兄弟俩之间的纠葛,只好做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如今他们看到羽树能自己想通,重新振作起来,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心中的死结已经悄无声息地松开,或许再过一段时间,那些缠绕在心头的绳索就会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慢慢消失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

    羽树的状态越来越好,羽村来看望他时,他也不再发脾气,冷脸也很少摆出来,偶尔也会主动给他倒杯水,天气好的话,两人还可以一起坐在院子里晒一下午的太阳。

    虽然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交流却很少。而且只要羽村有开口向他解释的念头,羽树立马就能察觉到,然后毫不客气地把他赶出门。

    尽管他看得再开,但也不代表他乐意听对他来说根本无用的解释。除了一个真相外,他根本得不到任何东西,或许还会把自己好不容易缓和的情绪再次激起来呢。

    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尘埃落定了,他也不想再追究谁对谁错。大家现在天各一方,真相这种东西,要么增加彼此的理解,要么就是增加彼此的怨怼。

    羽树还是有点小脾气的,无论是谁被挖了眼睛成了目不能视的盲人,就算对方有苦衷,作为受害者一方来讲,他还是会觉得不高兴,很难受,超委屈。

    所以羽树并不打算理解,也不希望怨怼。真相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甚至有可能惹一顿气。既然如此,他就不乐意听羽村再提当年的事情了。

    也就导致羽村一有提的念头,他就干脆把他赶出门,谁爱听谁听去,哼

    被小弟打出门好几次的羽村也摸清了羽树的想法,自然也不再提当年的事情。

    兄弟俩渐渐地有了相处的默契,尽管不能恢复到以前那般亲密无间的样子有些遗憾,但他们也不敢奢求太多。

    用时间来修补他们之间的裂纹,未来究竟能够达到什么程度,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要关系不恶化,顺其自然就很好。

    若说羽树一开始还抱着想要从梦境中醒来的想法。但慢慢地,他心里就有一种感觉,他大概是只有在这个世界去世之后,才能回到沢田家了。

    于是他就在村子里稳定了下来,有村民们的帮助,吃饭烧水什么的不成问题。他自己陪老人们晒晒太阳,听小孩子们的童言童语,编编草鞋跟村民们换点生活必需品,和偶尔来看望自己的二哥聊聊自己以前那个世界的事情,听听他说月亮上的发展而且这家伙某天突然抱着自己的大儿子来看羽树

    唏嘘。

    倒霉的羽衣还不知道在哪儿吃沙子喝西北风呢,他二弟都在月球上娶妻生子了

    时间久了,羽树竟然觉得这样的日子除了有些无聊之外,还算凑合。

    原来自己是这么佛咸鱼的一个人吗啧啧。

    不过咸鱼也有被人翻身晒的一天。

    他大哥羽衣上门了,据说他重新在他们以前生活的地方建造了一个村子,现在来是为了

    “羽树,大哥来接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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