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那脱离春雨已经有一段时间,如果只是简单的退隐, 也没人会在乎。但关键就在于, 旦那现在掌控的地下王国吉原, 势头发展得让有些人感到不安了。”
“像花街那样的地方,鱼龙混杂, 上到权贵人士, 下到普通居民, 酒一喝, 女人一哄, 指不定会说出些什么话来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看似繁华的地下吉原, 实际上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金钱交易、情报交换,甚至是暗杀这样的事情。”
所以哪怕前任师团长除了给自己构建一个安乐的养老所之外, 并没有揣着其他的想法,可是就凭吉原发展到现在的势力,就已经不是能让春雨轻易放下的了。
“春雨是真的不负宇宙海盗的名号啊。”羽树忍不住感慨,“对人家一手建造出来的地下王国馋的不行, 就开始打主意要抢过来了。”
“而且还是由你这个前师团长的徒弟, 第七师团的继任者亲自动这个手。”羽树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属于师父的东西, 作为徒弟的你继承了一个不说, 还要抢走剩下的。如果是一般人的话, 估计恨你比恨幕后主使来得要深。”
神威笑眯眯的不以为意, “如果能让旦那好好地跟我打一架的话, 我反倒想感谢一下提出这个想法的家伙呢。”
啧,脑子里只有打架的家伙。
“这其实就是内耗啊,让你们夜兔之间。”羽树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当初我被你一脚踹到师团长参谋的位置上后,有多少人暗搓搓地联系我吗”
“嗯嗯,阿伏兔跟我说过,实际上我还真的期待了很久呢。”又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揍弟弟一顿的机会,他怎么会不好好把握呢
羽树白了他一眼,不再跟这熊孩子浪费口舌了。
其实这小魔王心里门清,但就是能做出一副“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哎”的欠揍样来逗膈应自家副手和参谋。
前者是属下,肆意欺负;后者是实力深藏不露的欧多多,神威巴不得把他逗生气之后兄弟俩放开手脚好好地打一架。
奈何随着时间渐长,这两人也各自琢磨出了一套专门应对熊孩子团长的方案,所以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直让小魔王叹息属下和欧多多越来越无趣了。
在第七师团待了一年左右,羽树也从平时方方面面的大小事中真实地体会到了,曾经神威说的“第七师团是春雨的重点观察针对对象”这句话的含义。
不说别的,就这一飞船夜兔,食量本来就大,再加上他们经常上战场,虽然身体恢复力强悍,但也不代表着他们对伤药的消耗就不大了。
他们进行的任务强度在春雨内部算得上是顶尖,可是他们获得的物资却刚好够他们平时的消耗。偶尔会多出来一部分,但这多出来的部分还不够给全飞船的夜兔吃三天的。
阿伏兔对此相当不满,但春雨那边的人也很会撇清关系,甚至倒打一耙卖惨。
负责分配物资的总负责人在接到阿伏兔递上去的异议申请后,立马联系上第七师团,一脸苦兮兮地边擦眼泪边委屈,说是他们考虑到第七师团的任务强度高,给已经他们多分配了比其他师团多出三分之一的物资了。而就是因为这,有不少师团都对他们有怨言呢。
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能怪我们物资给的少,是你们夜兔太能消耗了。
神威向来不会听这样的报告,所以被恶心的也就只有团长副手阿伏兔和团长参谋羽树了。
不过毕竟第七师团算是春雨最锋利的一把尖刀,上面的人虽然对夜兔们小气了些,但也知道不能把这些为了吃饱饭而奔波的暴力兔子给逼急了。否则谁知道哪天这把尖刀会不会调过头来捅持有者一刀呢
阿伏兔就是拿捏住了春雨那群人的这点心理,在进行任务时额外搜刮到的资源,基本上都会收入第七师团的库存中,半点上交的意识都没有。
春雨上层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默许了。
当然,除了“针对”这种事情不能做得太过之外,第七师团搜刮的资源价值不大才是他们装没看见的主要原因。
所以神威才想寻找新的龙脉。因为它的价值足够大,大到只要掌握一个星球的龙脉,那么他们今后的后勤资源就再也不是第七师团需要操心的问题了。
这次执行春雨高层下达给第七师团的任务,神威只带上了阿伏兔云业和羽树三人。
而在他们到达地球后,羽树就提出了要分头行动。
“之前都没什么机会,这次我打算仔细观察一下龙脉。”羽树如是说道。
神威没有第一时间驳回羽树的要求,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你不打算跟你的老爹见个面吗”
早在知道杂货铺老板娘华理跟第七师团有密切联系时,神威就向阿伏兔探听了羽树的身世。
阿伏兔一听神威一直挂在嘴边的“老妈子弟弟”竟然就是杂货铺老板娘的儿子,就没忍住感叹命运真不愧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星海坊主收养了他们前团长的亲生儿子,他们前团长又收了星海坊主的儿子神威为徒简直就是孽缘啊,啧啧。
而羽树自己也是在离开烙阳之前,被华理告知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她的理由是“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咱俩这辈子见的最后一面,虽然告诉你他的名字也无济于事,但总比最后死都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淌着的另一半血来自于谁要好。”
所以羽树并没有对神威这句话产生多大的反应。
“嗯贸然上门认亲怪让人不好意思的。”羽树振振有词道,“你这个徒弟就先打头阵去问问,你师父要是真的对我这半个基因继承者感兴趣的话,我再登门拜访吧。”
阿伏兔云业“”半个基因继承者什么的,有必要这么形容自己吗
神威倒也没觉得意外,当初羽树对华理的态度就跟现在这样没什么两样,冷冷淡淡的,界限分明。
对从小就能见到的亲生母亲尚且如此,对从来没见过的亲生父亲,已经长大的羽树自然也不会抱有什么幻想和期待。
与裹得严严实实的神威三人不同,不畏光的羽树很快就融入了人流量比较大的商业街中。
只不过他并没有在商业街逗留太久。
他有意识地调整着自己的存在感,绕过来往人群,飞快地窜进巷子里,一个错眼人就不见了。
这时候,一个白乎乎的大脑袋从巷子口冒出来,那双大得出奇的眼睛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空无一人的小巷深处,看了得有好一会儿。
“怎么了,伊丽莎白”墙边又探出来一个人,蓄着一头黑长直,长得清隽又正气。
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影子晃过去伊丽莎白举着的牌子上如此写道。
“什么你说刚才这里发生了灵异事件”板着脸时一副贵公子相的人大惊失色,原本还正正经经新世纪大好青年的样子,现在却冒着浑身的傻气。
伊丽莎白立马将牌子翻了个面,上面写着不,我没有说过。
“原来是你看错了啊,哈哈哈我就说怎么可能会发生灵异事件呢”桂小太郎一边大笑一边用力拍着伊丽莎白的肩膀。
紧接着,他们就听到了老熟人的声音“桂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呀追上来了,我们快跑”
ok
一人一宠飞快离开,由远及近的警笛声跟着呼啸而过后,小巷子重归平静。
小插曲一闪而过,早就离开这里的羽树自然也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他现在的心思全都放在龙脉上了。
准确来讲,是跟他产生了共鸣的阿尔塔纳异变体即这个世界的地球人柱。
虽然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星球人柱之间是存在一定奇特共鸣的。如同当初江华从睡梦中惊醒,尽管隔了不短的距离,还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了羽树的存在一样。
羽树当初濒死时只顾着用灵魂之力吊着命,根本没注意到这段共鸣。所以当他一踏上地球,察觉到距离不远的某个地方传来的奇特感应时,就当机立断跟神威提出了要分头行动,决定去探个究竟。
羽树一路飞奔赶到了僻静的郊区,然后不意外地看到了早就等候在某棵大树下的人影。
那人背对着他,头戴斗笠,身上披着一件厚重的斗篷,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比起畏惧阳光照射的夜兔来说也不差了。
除了一头披散在身后的浅色长发外,羽树还真不能从这个背影看出点什么来。
如果按照羽树平时的做法,他是不会贸然走上前跟敌友未知的阿尔塔纳打招呼的。
奈何两人现在像是在脑子里装了个雷达追踪器一样,对彼此所在的位置心知肚明,根本就没有让他们躲藏的可能。
既然来都来了,也没办法躲起来暗搓搓观察,羽树自然就坦坦荡荡地朝那人走过去,走到一个对双方来说都比较安全的距离之后,他才停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呢。”那人转过身,与羽树正面对上。
羽树看了他脸上的尖嘴面具一眼,然后语气淡淡地说“空手上门再不好意思,也还是要拜访一下主人家的。”
那人对他这番说法逗乐了,笑道“主人家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
“虽然这个比喻是不太恰当,但我也形容不来别的什么,随便听一下就算了。”
“看着不大的样子,想法倒是有趣。”那人摘下遮去了大半张脸的面具,露出了一张清秀文雅的脸。本是柔和的长相,却根本不会让人感到亲切,只因为那双眼睛太过锐利冰冷。
“我叫虚,很高兴见到你。”虚的嘴角微微上挑,笑意不达眼底,“这让我知道,原来世界上的可怜人并不止我一个。”
“我叫神央。另外”羽树报出自己的名字后,毫不留情地反驳虚的话“我才不是可怜人,谢谢。”
卖惨卖惨越卖越惨,他只是有点时运不济被地球意识那个混蛋挑中了而已,才不是什么可怜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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