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唐糖晋级

    整个京都城的百姓们所凝结而成的众生愿力一股脑地汇聚到唐糖身上, 唐糖却并未能撑到吸收完全部愿力。

    因为她昏迷坠空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 浑身染血的娇小人儿如风中薄柳般摇晃了几下,紧接着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突然从高空坠落。

    无数人目睹这一幕的人均惊呼一声,有些离得近的,甚至还快跑几步,想去接住他们的大英雄。

    不过赶在所有人之前, 还有两道更为迅速的身影。

    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一闪,唐糖就被人稳稳当当地接住。

    容御抱着孩子,转头对着落后一步赶来的钱茜茹点点头,然后两人准备一起先带着唐糖回钱府再说。

    恰在此时, 一道急促抬高的嗓音叫住了钱茜茹“钱姑娘钱茜茹”

    钱茜茹离去的身影一顿,寻着那声儿传来之地向下望去, 是如今已然成长为青年的皇帝。

    “见过陛下。”她此时心中只有女儿, 对着周恒颖期盼的目光,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立马与容御一起, 带着女儿回了钱府。

    “走了”周恒颖失魂落魄地目送着钱茜茹的离去, 心底有股说不出的怅然。

    周遭的护卫们以为被如此怠慢的陛下会勃然大怒,但实际上周恒颖只是自顾自地黯然神伤, 并无丝毫动怒迹象。

    莫名地,守护在周恒颖身侧的暗一觉得,陛下的情绪,似乎恢复平和稳重, 不再像之前那样躁动不稳,甚至还很容易感情用事。

    “陛下陛下陛下您没事吧”

    急促的尖细嗓音透过人群,逐步靠近周恒颖。

    贵公公一瘸一拐地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一身狼狈地凑到周恒颖跟前去,急急关切道“陛下,您可无大碍小的该死,小的有罪,居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没有伴在陛下身旁护驾,恳请陛下降罪”

    抬了抬手,贵公公立即禁声,周恒颖率先转身,回御书房。

    “回去吧。”他淡淡道,目光扫过一脸菜色,站姿怪异的贵公公,又多加了一句“且下去好生养伤,养好了再滚回来伺候。”

    “是,奴才多谢陛下恩典,多谢陛下。”贵公公一脸喜意地跪倒在地,冲着周恒颖离去的方向不断朝拜。

    他因为办事不利被责罚,眼看着要失势。

    但此刻因为帝王的这一句回来直接稳固了他的地位,也给了他一个保证,怎能不令贵公公大喜

    等到帝王离开之后,贵公公才被两位小太监一左一右地搀扶起来,小心地送回他的住处。

    一路走,贵公公还在小声地骂骂咧咧“陛下可说了,要杂家养好伤回去伺候呢,杂家就说陛下仁德,怎会轻易忘却旧情哼杂家今个儿可要好好回去而瞧瞧,还有哪位眼皮子浅的小杂种胆敢看不起杂家”

    两位小太监一路听着,一路安静不语。

    他们表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实际上心底却是在暗暗庆幸,自己谨慎地没有在认为贵公公失势的第一时间便对他落井下石。

    这大内皇宫之中,虽然现实得可怕,但你想要看人下菜,也得先确保此人未来不会复势。

    否则,你今日的张狂,可能就得为你明日的坟头多添一捧土了。

    “这什么玩意儿啊”走着走着,贵公公总觉得自己衣袖内咯得荒。

    他甩开小太监搀扶着自己的手,掏了掏袖口,从中掏出一张纸。

    察觉这纸质不对劲,贵公公连忙将其拿出来一看。

    是一张给人极其不详气息的符篆

    “唉哟那个杀千刀地居然如此祸害杂家,竟给杂家下符诅咒杂家,怪不得杂家最近如此倒霉呢。不行杂家定要去寻陛下评评理儿”

    气得脸都青了的贵公公瞬间忘却身上的赏识,气势汹汹地带着左右两大护法,便直冲御书房而去。

    先不论御书房内因为贵公公的去而复返又闹出了何等鸡飞狗跳之事,视线转到钱家这边。

    不止钱茜茹与容御,其他钱家人在一见到天际的那道小身影之时,便立即认出了那是唐糖。

    即便远远地看不清脸庞,但唐糖今日穿了什么,早上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故而,在略微看清天际正与怪物搏斗的仙人的衣着之后,钱家人便知晓了,那是唐糖

    几乎是立刻,钱谦益扭头就往钱茜茹所在的院落冲去。

    却在半途看到从钱茜茹院落内一前一后飞出的两道身影之后,扭头又往外冲。

    他可看见了,他们家糖宝从天上掉下来了

    对于普通人极为遥远的距离,对于钱茜茹与容御而言,却只是一个缩地成寸便可瞬间解决的事。

    即便路上被周恒颖叫住,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钱茜茹还是很快地便与容御带着唐糖回到钱府。

    这时候,钱谦益甚至都还没冲出钱家花园呢。

    不过正正好,钱茜茹与容御带着唐糖直接降落在钱家花园之内,然后一路顶着家里人关切的询问,一路快步往屋内而去。

    “糖宝怎么样了”跑慢了一步的钱夫人急忙凑上来关心,在看到唐糖身上几乎贯穿大半个身子的狰狞伤痕之后,吃了一惊,随即心疼得几乎要落泪“怎么伤得那么重,快来人,去请大夫赶紧叫大夫来”

    “不用了嫂子。”太过急切,钱茜茹只来得及匆匆回复钱夫人这么一句,然后就抱着女儿进了屋,还将门紧紧地关上。

    容御顺势守在屋外,顺便给担心的钱家人稍作解释。

    “糖宝无碍。”只要不是立刻没命,就算是命悬一线,容御都有的是手段救回唐糖。

    “一般大夫对她无用。”恐怕大夫开的药,都比不过唐糖自身强悍的治愈能力来得有效果,所以根本没必要请大夫。

    “放心。”有他们夫妻在,自然不会让孩子真的出什么事。

    简短地给出三句解释,容御自认钱家人应当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便不再多言。

    他闭目守在钱茜茹屋外,亲自给她们母女护法。

    聚集在屋外的钱家人看看容御,再看看那禁闭的无门,面面相视片刻,终究还是歇了那个去请大夫的心。

    但唐糖身上的伤势究竟有多么严重,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放心不下的钱家人一时不肯离去,就执着地守在屋外,安静等待着屋内的好消息。

    屋内,钱茜茹小心地将女儿放平躺在床上,不在意她身上的血污弄脏了床榻。

    唐糖身上的法衣被损毁严重,好在她因为重伤,身体为了自我保护,一直保持着半兽化形态。

    即便此时看起来还是个人形,但是她全身的皮肤外层都覆盖着一层银灰色鳞片,倒是防止了她衣裳破损后的走光。

    若非如此,容御也不可能过去接住她。

    毕竟二人并无真正的血缘关系,该避嫌的还是得注意着点。

    待在安静的屋子内,身旁只有亲生母亲陪伴。

    似乎感到了安心,唐糖的身子自发地放松下来,兽化状态逐渐褪去,真正地展露了那被鳞片所遮挡起来的伤口。

    看着那几道深可见骨,几乎贯穿了女儿大半个身子的抓痕,钱茜茹捂住嘴,泪水不其然地就滑落而下。

    她从未想到,她的糖宝居然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伤心一阵,想到女儿还需要自己的治疗,钱茜茹只能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她化为原型,将体型缩小到合适大小,然后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俯卧在女儿身旁。

    若有所感一般,昏迷中的唐糖也自动变化为一直猫仔儿大小的小貔貅,亲昵地依偎进母亲怀中。

    钱茜茹根据着女儿的体型大小再度调整自己的大小,达到能堪堪将怀中的小貔貅圈起来的程度,然后便闭上灿金色的双目,周身逐渐泛起阵阵温暖的金光。

    千丝万缕的金光如游蛇般飘飘荡荡,逐渐融入唐糖体内,激发她体内的血脉之力,引发共鸣。

    肉眼可见的,唐糖身前那狰狞的伤口在飞速愈合。

    一天一夜过后,在屋门外焦急等待的人只剩下了钱谦义与钱睿。

    钱夫人与司马燕和两个小孩子都被劝回去休息了,她们身子骨可不能跟成年男子相比,还是不要太累着的好。

    其实钱睿还想劝说自己父亲也回去歇会儿,至少睡个觉再来也行,但是钱谦义坚持要守在此地,顽固得死活劝说不动。

    尝试几次之后,钱睿只能放弃劝说,老实陪着自家老父亲守在姑姑门外。

    为此,他还特地让人去告假,道明因家中原因,今日无法上早朝。

    事实上,发生了昨日那么大件事,今日没上早朝的人还真不少。

    大部分官员的请假主要原因就是家中房屋损毁严重,不得不留在家中处理善后之事。

    别以为在有了糖糖的保护之后,京都城就真的毫发无伤。

    事实上,与那么大一只庞然大物打斗,对周围环境没有一点损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皇宫中的冷宫作为主战场,已然被全部损毁,化为一片废墟。

    除此之外,冷宫位置偏僻,靠近宫墙,而那宫墙之外恰恰就是一条主要居住着朝廷官员的街道。

    可想而知,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那些官员们的府邸没有丝毫损伤,那是不可能的。

    索性唐糖后来反应快,冒险给整个京都城套上了一层防护罩,这才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只是她自己反倒为此而受了重伤。

    正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京都百姓们才会对她如此感激与崇拜,甚至达到了能凝结得出愿力的地步。

    “话说回来,大哥呢”好像自从他大哥被陛下召去之后,至今都还未曾归家。

    钱谦义听见小儿子提及大儿子,疲惫迟钝的大脑才一点点地反应过来,貌似他家大儿子已经一天一夜都未曾归家了。

    多年商人生涯的敏锐直觉让钱谦义直觉不对,连忙让人去通知老大媳妇,让其去寻亲家公,帮忙打探一下大儿子的下落。

    同时,钱谦义还命心腹去拿自己的名帖,一一去拜访相熟,在朝堂上又所得上话的人家,求其帮忙寻找大儿子。

    看着自家父亲这一系列的操作,精明如钱睿,也注意到了不对劲。

    再联想一下表妹突然出现在皇宫之内,直觉这两件事肯定有什么必要关联,不由得担忧地低唤一声“爹”

    “不怕的,你姑姑还在,我们钱家并非全然没有退路。”

    钱谦义镇定的模样给了钱睿安心感,他顿时就安静下来,沉默地继续等待。

    对于修真界之事,唐糖与钱茜茹均没有对钱家人隐瞒过什么。

    她们并不认为家里人没有灵根,就没必要对修真界的事情有太多了解,反而,每当家中有人问起之事,说得最起劲的都是这母女二人。

    所以钱家人知晓,原来这个世界其实不止一个世界那么大。

    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其他更为广阔,更为巨大的世界。

    并且,那些世界的绚丽多彩,是他们所无法想象的。

    只是在心生向往的同时,钱家人也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没有在另一个世界生存的资本,便在一开始的幻想过后,直接打消初生的美梦。

    即便他们知晓,只要他们提出想跟着一起去修真界生活的意愿,不论是唐糖还是钱茜茹均会同意。

    但是正因如此,他们才更加不能对亲人提出如此无礼的请求。

    但若真的到了走投无路,无法再被容身于世俗之中时,钱家人也并非不懂变通之辈。

    且旁人不知晓,钱谦义与妻子却是知晓的。

    大儿子与妹妹、外甥女一样,均是身具可进入修真界的资格灵根。

    只是大儿子放心不下他们老两口,加之那时的他已然心有牵挂,这才不肯跟着糖宝的那位师兄离开。

    既然大儿子甘愿选择当个普通人,陪着家人与爱人一起度过短暂却又不漫长的一生,身为家人的钱家人,似乎也没了阻挡他的理由。

    他们只能支持他的决定。

    “启禀陛下,经属下证实,钱德将军早在卯时便已经被宫中内侍选入宫内。入宫后,钱将军本想前来御书房,却又莫名被那领路内侍引去了冷宫,之后冷宫内便惊现怪物”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就不用暗一再重复一遍了。

    “那领路内侍呢”端坐于御座之上的周恒颖面色阴沉,心情似乎不太好。

    顶着帝王不善的目光,暗一冷静地回道“死了,被怪物一脚踩成肉泥,若非其身上残留的衣物,属下等人也无法判断得出其身份。”

    言罢,暗一又恭敬地拿出一个长条形木盒,双手高举,恭敬地递给周恒颖“在搜查之时,属下还在其尸首之上发现了此符。”

    周恒颖一个眼神,身旁随侍的太监便小跑着下去,接过了暗一呈上去的木盒,小心翼翼地送到帝王手中。

    拿去木盒,将其缓缓打开。

    在看清内中摆放着何物之时,周恒颖瞳孔一缩,面露惊骇,险些失手将木盒丢开。

    稍作冷静之后,他颤抖着手,从御座暗格内,缓缓地拿出了两张与木盒内那张染血的符篆一摸一样的符篆

    这两张符篆,一张是从贵公公手中得来,还有一张

    是从他自己身上得来

    终于意识到什么,周恒颖的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紧握成拳的手指都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甚至隐约渗出血迹都不自知。

    还是一旁随侍的太监见到,仓皇地跪在地上恳求“陛下息怒,请保重龙体”才瞬间惊醒了周恒颖。

    “你们都下去,朕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不敢犹豫,暗一与满殿的内侍宫女全部都行礼退了下去。

    他们不敢推开太远,只能躲在门外不远处安静地守着。

    大殿之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可正因没有动静,才更加令人感到不安。

    当今陛下还未曾立后纳妃,但前任陛下的后宫小主们但凡有什么不顺心之处,都要躲在屋内狠狠地砸一通东西,发泄发泄。

    可这次大殿内却安静地可怕,丝毫发泄之声都未曾听到,令人不由得更为担心。

    陛下,不会在干什么傻事吧

    “师尊好疼,难受”

    “师尊”

    紧闭的寒眸瞬间睁开,脑中回荡的委屈嗓音立马消失。

    云寒眸色微沉,片刻后,一道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分神突然出现。

    两人相似的漆黑寒眸对视一瞬,分神便了然地转身离去,前往承覃界大昌国钱府。

    “莫要难受了,等着师尊过去。”

    一道低低的轻哄消散在昏暗的密室之内,穿越时间与空间,落在了正处于昏迷之中的唐糖的耳间。

    “师尊”小小地呢喃一声,唐糖眼睫轻颤。

    “糖宝糖宝”发现女儿快醒了,钱茜茹垂下头,轻轻舔了舔女儿的小脑袋,给她顺毛。

    头上湿漉漉的,感觉却很舒服。

    不自觉地轻蹭了几下,唐糖撒娇般地翻过小身子,露出柔软的肚皮。

    她双眼还闭着,却能精准地找到母亲所在,小脑袋靠在钱茜茹的前腿上,将其当做靠枕,整只小貔貅都窝进了钱茜茹怀中。

    钱茜茹包容地任由女儿靠着,自己则叼起一方丝巾,凝了个水球术将其打湿,然后低头一点点地帮女儿擦拭干净身上的血污。

    “糖宝如何”守在屋外的容御听到屋内的动静,当即用传音之术询问道。

    “伤已无大碍,只是众生愿力太过庞大,糖宝还在吸收中,她修为许是要突破了,容哥且先劝我哥哥他们去休息吧,短期内我们是无法出去的。”

    “好。”容御接到钱茜茹的请求,当即与钱谦义等人解释,让他们先去休息。

    一开始钱谦义还不怎么肯走,还是容御说了,唐糖已经摆脱危险,现在是在突破修为,短期内出不了关。

    “相信你也不愿,让孩子出来看到长辈为她如此操劳而愧疚的模样,糖宝是个好孩子,若真得知自己害的长辈操劳到伤身劳神,定然是会自责的。”

    最终,容御还是不得不说了稍微有点重的话,才将钱谦义与钱睿给劝走。

    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容御突然道“钱德应当无事,糖宝知晓他在哪。”

    那时的唐糖就是跟着钱德一起进宫的,虽然容御不知他们入了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容御相信继女的实力。

    若钱德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时与怪物搏斗的唐糖不会是如此冷静的模样。

    貔貅神兽真的疯狂起来,可不是区区一只只会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怪物所能招架得住的。

    这一点,容御觉得自己还是挺有发言资格的。

    容御的声音不小,钱谦义与钱睿也并未走远。

    父子二人的背脊一僵,随即转身,对着容御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容先生大恩。”

    早在见到容御的第一眼起,钱谦义与钱睿都能看出,他不是个普通人。

    从其神态动作间所展露而出的矜贵气质,给人的感觉甚至比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还尊贵。

    只是往常看在钱茜茹的面子上,容御都很注意收敛自己的气势,这才没给钱家人太大的压力,但这并不代表钱家人就真的一无所觉。

    只是他们为了不让钱茜茹被容御看轻,这才强撑着表现如常罢了。

    说白了,双方都为了自己所在乎之人,相互达成了某种默契,做出了妥协。

    所以,从始至终,容御在钱家人眼底的形象,依旧是神秘而尊贵的人物。

    如今这位大人物肯屈尊降贵地亲口为他们解释大儿子的安危的行踪,对于钱家人而言,就是最大的恩情了。

    屋内,清晰地听到外头一切动静的钱茜茹沉默了片刻,等着兄长与侄儿离去之后,突然给容御传音道“容哥。”

    “嗯”

    “我们的成婚大典,可否邀请我家人参加”

    “这还要问你我的婚礼,当然得邀请哥哥一家人参加。”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好多小天使支持作者菌开第二部,感觉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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